位高人?请现身出来罢!”忽听得一人怪笑道:“老子这就来也,你小子且莫张狂!”说着只见一个身影从密林中跃出,翻身落在台中。此人身材高挑,相貌虽说不上丑,但却让人一见便极为不舒服。明教已有多年未现身中原,此时明教坛主风天行一现身,台下众人均是一阵哗然,黄观主眉头紧皱,但大会规定每人均可参加,来者是客,却也不能赶风天行走,一时不知所措。风天行道:“你且下去休息吧,老子是在这里等人的,此事与你无关,你别来碍事。”吴英豪大怒道:“你说什么?你可知这里是刀剑大会的会场!到这里是来比武的,要等人你到别处去!”风天行皱眉道:“你可知此人我打探多久才知道他的行踪,这人对我很重要,老子求你,你快走吧!”说者摆了摆手。
吴英豪等此机会已经多久,更何况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现,此人被这魔教的坛主如此侮辱,当真颜面何存?脸色一变,当即便要动手。台下众人也纷纷不满,黄观主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淡淡道:“风坛主,你若是来参加比赛的我们欢迎你,但你若是存心捣乱的,这里可容不得你。”风天行上下打量黄观主,道:“你这老道也爱多管闲事?老子不是说了吗,不是来捣乱,老子只是来等人的。”黄观主冷冷道:“你尽可到别处去等,干嘛非要在这里不可?”风天行道:”只因此人要来这里,所以我先在这里等他。”黄观主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们是约好了要在这里捣乱大会的,既然如此,贫道奉劝你还是快快走人的好,否则休怪贫道出手请客!”风天行冷冷一看,忽地张口发出一声鸣叫,慧圆拂袖单掌一礼,口念一句阿弥陀佛!只见黄观主上身晃了晃,却见风天行连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风天行和慧圆两人借着黄观主的身体一较内力,风天行与黄观主相距较近,而慧圆却远得多,如此一来还能把风天行打伤,武功高出风天行何止几筹?众人都只是闻说慧圆禅师为武林第一人,但究竟如何厉害,却从无人见过,此时一见慧圆这份功力,都惊得呆了!慧圆合什道:“老衲见风施主要对黄观主出手,才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相距甚远,老衲不知道能否抵挡,因此拼出全力,不想伤到风施主,这实非老衲本意。”风天行叹道:“大师的武功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高的,风某不得不佩服,只是纵然大师出手,我也绝不会走的。”众人脸色一变,心想这人难道不怕死么?
吴英豪忽地喝道:“那好,你既然不想走,那便和我动手罢!我们一较高低!”毕深一皱眉头,心知吴英豪武功修为都不是风天行的对手,风天行道:“也罢!老子接受你的挑战就是。”他除了对慧圆大师说话以风某自称时,对其他人都是老子长老子短的。他抽出腰间佩刀,嘿嘿一笑,道:“幸好老子也是使用刀的,否则就难办了。”吴英豪举刀一礼,道:“你已受了伤,先出手罢!”风天行道:“好!那老子便先出为敬了!”风天行不知吴英豪已比了两场,只是被他这么一闹时稍作休息而已,否则以他的个性是万不会先出手的。众人见他毫不谦让,更觉他行事乖张。只见他刀舞了个圈,斜斜砍向吴英豪。毕深脸色大变,解仲英奇道:“毕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毕深还未说话,慧圆便缓缓道:“圆月刀法!”解仲英脸色也是一变!云剑不禁问道:“大师,怎么了?这刀法有什么不对劲么?”慧圆道:“当年明教黑白两个护法各自仗着神功,手下两套绝技横行中原武林,黑阴使的就是这套圆月刀法,而白阳使的却是一套逐日剑法,这两人不仅功力高绝,剑术和刀法更是无人能挡。此事过后中原的几大门派便联手举办了刀剑大会,便是为了以防明教。推选出剑术和刀法造诣最深的人来对付明教的这两套武功。”云剑今日始知刀剑大会的真正由来。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能够来对抗明教。
第十三章 刀剑大会 下
绝缘缓缓叹道:“这些年本都相安无事,却不料今日刀王传人和魔头的传人要在刀剑大会上一决胜负,真是让人始料未及。”毕深沉着脸,这场比赛已经是关乎到明教和中原武功的再次较量,中原武林一直防备的事终于出现,如今便是要看成果如何了。
此事早在今日毕深便已对吴英豪说过,当时吴英豪还不当回事,此时方知重任在肩,心想就算是拼了命,也就不能让中原武林丢脸。吴英豪紧咬双齿,双手紧握刀柄,大喝一声,横刀一斩,只见一阵疾风扫过,卷起地上的尘烟,划作弧线劈向风天行。解仲英等人都是脸色一变,解仲英指着道:“这,这是…”毕深缓缓道:“这是在下近年来的修行成果,在下今日迟到,便是为了将其传授给小徒。”解仲英吸了口凉气,心道:“这毕深为了让他的徒弟当上刀王,把什么都拼上了!”风天行脸色一变,但他并未撤刀,只见他手中长刀转了个圆,这一刀本是从外斜砍的,此时一变化。刀势变为从内反撩,恰巧避过了吴英豪这一刀。吴英豪见这刀一出手便是对着自己的下阴小腹和咽喉,招数委实歹毒,心头暗怒,此时变招抵挡已然不及,当下纵身一跃,闪躲开来。慧圆缓缓道:“这套武功的精妙所在,便是变招还招,只在方圆之间。”云剑看了看,只见风天行只要刀法一转圆,便可出其不意的变招出手,招式的确是精妙无比。云剑心想,这套刀法倒是与萧雁剑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陈佩之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刀法,这人是便是魔教的坛主么?当真名不虚传,不仅行事乖张,连所使的武功也是怪异无常。”潘高峰看了几招后,脸色顿时一变,方正道:“潘镖头也瞧出来了么?”潘高峰一点头,潘飞凤道:“我也看出来了,吴公子的刀法比上次见的厉害多了!”潘高峰道:“我们说的不是吴公子,而是那个魔教的坛主。”潘飞凤道:“他怎么了?”潘高峰道:“你总该记得爷爷和我们说过百年前魔教大败中原武林的事罢?”潘飞凤一点头,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潘高峰道:“这人用的便是黑魔头的圆月刀法!”潘飞凤啊了声。
只听吴英豪也啊了一声,肩头已然中刀。吴英豪喝道:“接招!”忽地长刀直送,嗤的一声,一阵凌厉的刀风射出,风天行变招不及,胸前登时中了一招,但他闪躲及时,所伤只是皮外而已。风天行赞道:“好!不想中原武林也有你这等少年高手,当真是大开眼界了!”吴英豪睁目喝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我们中原武林的厉害,莫要让你小瞧了!”他喝声一出,台下众人当即举手大喝,风天行冷笑一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相信你已尽得了你的师父的真传,否则你也不敢如此放话,不过我可告诉你,我的圆月刀法还练不到第三层,若是我师父来,你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休想能动得了他一根毫毛。”吴英豪怒道:“好大的口气!”云剑问道:“大师,你可知这圆月刀法共有几层?”慧圆沉吟道:“老衲听师父说,这套刀法共有五层!”云剑倒抽了口凉气,暗道:“如果真风天行所言,那中原武林中要找出一套能与之匹敌的刀法确实难。”慧圆似乎看透他的心事,微笑道:“云施主也不要因此以为那明教的功夫胜过我们中原的武功,我们中原武林中还是有很多厉害的刀法,譬如沾衣刀法…”云剑插口道:“大师,这沾衣刀法我领教过,虽然厉害,但有一处弱点,若是我不动弹的话,那他便休想奈我何了。”慧圆微笑道:“真正的沾衣刀法你还没领教过,到时候云施主自然知道老衲所言非假。”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劈柴刀法。”云剑忍不住问道:“劈柴刀法?”绝缘也未曾听说,当下也转过身,凝神听闻。慧圆道:“这是一位隐世的武林高人所创,他自创了一套劈柴刀法和杀鸡剑法,并自诩这两套武功是剑法和刀法之祖,但终究没人见识过,我也只是听师父提过而已,老衲要说的是,中原武林浩浩如海,并非无高深的武学,只是无人学之而已。”云剑凛然道:“是!晚辈谨听大师所言!”
吴英豪深吸一口气,双手骨头发出咯咯声响,毕深脸色大变,喝道:“豪儿不可!”解仲英给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毕兄,怎么啦!”慧圆也脸色微变,叹道:“没想到他居然使出了这一步!”云剑见二人脸色如此紧张,急问道:“大师,吴兄他怎么了?”慧圆道:“他使用的是一种古老的武功,自唐末所创,这套武功叫做混元卸神大法,老衲也曾听说这套武功在吴家手里,看来此言不假。这套武功能把全身功力都集中在某一部位,发出的威力可比平常高上好几倍,本来是用以对付武功比自己高多的对手,但此功夫有一坏处,这门武功的原理便是将全身的功力一点点的汇集到身体单一部位,因此若是使用时间一长,他全身的功力就会被抽干而尽,轻则武功全废,重则性命不保。看吴施主的反应,只怕他正在将功力集中在双手,想要以此一搏。”云剑一变脸色,大声道:“吴兄,你千万别这样做!”吴英豪厉声道:“来罢!风天行!咱们一决胜负!”云剑顿足叹道:“吴兄就是责任心太重!他是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中原武林争光!”解仲英竖起大拇指,赞道:“想不到你毕深也能教出这样的好徒弟,老叫花我佩服!”毕深道:“我也知道他家有一部这样的武功,却想不到他竟然偷偷练了。”他紧握双拳,到万不得已时,纵然得罪全天下人,也要救吴英豪。潘飞凤心中担忧,也不顾面子,大声叫道:“吴公子,你千万别勉强自己!”吴英豪哈哈一笑,道:“吴某今日是要赢定的了!”听得潘飞凤关心之言,心中顿时充满激情,别说对手是明教的坛主,纵然是千军万马,他也毫不畏惧,照样仗刀冲杀。风天行怪笑道:“原来是吴公子红颜知己,难怪吴公子如此拼命。”吴英豪睁目一喝:“你身为魔教坛主,今日敢一人只身前来,吴某佩服!我们话不多说,接招吧!”猛然挥起明镜刀,嗖的一声急速斩向风天行,风天行心头一惊,仰身避过,虽然这一刀没砍中他,但是刀法拂过脸,竟将他的额头划了一道伤口。
风天行又是一惊,心想这人的功力怎地一下子变得如此高,适才一番交手,他的功力明明还在自己之下,却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之强!只见风天行斜着身子,歪歪的闪避而过,斜刀斩向吴英豪。吴英豪喝道:“来得好!”刀锋一偏,迎了上去,两人双刀一对,叮的一声风天行被弹开,手中弯刀竟缺了一角,心中顿时一寒。满脸不可思议。吴英豪大喝一声,又是一刀斩来,他出手的力道不止奇大,出刀的速度更是惊人,风天行使尽全身懈术,才能堪堪避过,饶是如此,他身上也已布满了长长短短的小伤口,衣裳碎裂,每一刀斩起,总有碎衣飞落。风天行心中骇然,催运真气,弯刀颤鸣不止,他的圆月刀法本也是快刀,此时全力使出来更是快得惊人。两人一阵刀光闪烁,翻滚蛟腾,你我不让。众人瞧得这场惊天骇人的比试,都张大了口。毕深拳头紧握,额上冒出了汗珠。潘飞凤捂住嘴,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潘高峰看了看潘飞凤,反手悄悄折下一支粗枝,紧握在手中,如是有什么变故,自己也不能让这个准妹夫受伤。风天行拆了数十招,已是大汗淋漓,但吴英豪手中力道丝毫未减弱,心中更是骇然,他却不知,吴英豪身上内力正一点一滴的消耗。风天行惊骇之余,却也发觉到不对之处,吴英豪虽然出手力道之大,难以想象,但他脚步却逐渐虚浮,显得有心无力。而且他自出手来,均是在方圆之间出招,绝不游走,纯粹是以硬碰硬。他忽地心念一动,暗道:“他,他难道是使用了混元卸神大法!”与此对照,更坚定心中所想,本来他若是使用轻功游走的话,吴英豪也奈他不何,但吴英豪使出的卷风刀法已将其重重包围,此时想走,为时已晚!
风天行心念一动,忽地刀光一圈,像是画了一个圆一般,明亮如月,正是圆月刀法的绝招“皎皎明月光,落地照满堂。”吴英豪瞧出破绽,一刀直挺而出,正中圈子中央,登时破了此招。毕深失声道:“坏了!”解仲英疑惑道:“吴公子不是破了他这一招么?倒怎么坏了?”毕深叹道:“他破的是前半招,厉害的是后半招,而且还是针对豪儿的!”吴英豪只觉刀势扑空,顿时明白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招只是个圈套。只见风天行身子一遁,一个扫堂腿登时将吴英豪扫倒在地,这一招本是用刀扫出,将对手的双腿斩断,但他心中对吴英豪起了相惜之意,不忍他少年便失了双腿,因此并未下狠手。吴英豪扑到在地,腰板刚沾地立即一招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依然迅捷灵敏。风天行淡淡道:“我已瞧出你的弱点了,再打下去也是没有用。纵然你能胜我,你自己也是小命不保。为了这点虚名,值得么?”“虚名?”吴英豪一咬牙,狠声道:“你可知这关乎到我们中原武林的声誉,这不是我一人丢脸的事,丢的可是所有武林同胞的脸呀!”风天行冷冷道:“技不如人便只得认输!光是逞强又能赢得了么?你以为你拼了命便如何,到头来若是输了还不是一样?少年,我见你年轻便有此等功力,才不忍心杀你,若是换做你师父来,老子早就一刀下去了!”吴英豪嘴角一抽搐,他心神一松懈,内力便缓缓流回丹田,此时纵然想要动手,也是动弹不得。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潘飞凤见吴英豪没事,终于是松下一口气。云剑也是心头一宽。毕深缓缓站起,沉声道:“豪儿,你回来罢!”
吴英豪脸色一变,道:“师父!”毕深道:“你放心,难道中原武林就只剩下一个后生有能耐,别忘了还有刀王!”吴英豪胸膛微微起伏,终于道:“是,师父!”虽然心中不甘,但终究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当下拖着明镜刀缓缓走了回去,将刀一举,哽咽道:“徒儿有负重望,这刀徒儿还没资格拿!”毕深看了他一眼,深深的道:“你如此说让为师很是难过!”吴英豪心头一紧,但还是举着刀不放下,过了一会儿,毕深才道:“也罢!”说着伸手拿起明镜刀,黄观主登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几步走出场,却与风天行相距一段距离,他心中是怕了,道:“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来挑战风坛主的?没有的话,那么风坛主便可挑战刀王了!”台下众人一片沉默,这一来谁也知道自己不是圆月刀法的对手,二来有刀王出手,他们倒是乐得一旁看。徒弟都如此了,那师父自然不必多说。黄观主缓缓数了三声,终于没人再敢挑战,道:“既然没人挑战,那风坛主歇息后,便来与刀王一较高低,你若能胜,便是今年的刀王。”风天行淡淡道:“不必了!”黄观主脸色一变,道:“你说你不必休息?当即便要开赛?”风天行淡淡的道:“刀王这个名号老子还没放在眼里,老子说的不必,那是说不用比了,老子一直等的那人就快要来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黄观主怒道:“你竟然如此小觑大会规则?当真是不把我们中原武林放在眼里!”毕深闻言也是脸色一变,风天行嘿的一声冷笑,道:“老子也就应吴公子之邀,与他比斗了一场而已,我又不想参加这劳什子比赛,老子的任务可重着哩?你们要打,等那人后再说吧!”众人都听得话外音,说明与他们这场比试与中原武林的声誉无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