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颤动,连连刺先铁氏三兄弟。这一招好不疾速。那三人只得放开少年,纷纷退开。少年惊魂未定,拱手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云剑道:“这三人可恶的很,在下忍不住要教训教训他们。”那少年扑哧一笑,道:“确实该教训教训。”这人好似已经忘记了刚才那般凶险的事,转眼又笑了出来。铁单怒道:“你这臭小子是什么人,胆敢来干涉老子们的闲事。”云剑笑道:“我是闲人,专管阁下这般的闲事。”铁氏三人哇哇大叫,举着铁拳纷纷砸来。
云剑在旁观看,对此阵法已了然于心,当下施展非雪凌波步,身形急速闪动,长剑左点右点,逼得铁氏三人纷纷躲开。少年心地聪明,一看顿时明了:“他这般是为了不让这三人接近围攻他。”当下喝道:“三个打一个,好不公平!”当声落挥剑一刺,点入铁单小腹,铁单纵然练得铁布衫,也受不起这一剑,急忙收腹一躲。少年突发一掌,这一掌变幻莫测,层层叠叠,立即拍中铁单胸膛,铁单硬是受了下来,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面色发青,看来是受了内伤。其他二人皆是大惊,同声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也不管云剑,转身便朝铁单奔去。云剑见他们兄弟情深,也不忍出手,便随着他们走去。少年心下诧异,走过去问道:“兄台刚才为何不出招?你若是出招的话他们必然中招。”云剑道:“他们兄弟情深,为了大哥,便不顾自身安危,这却要我如何出得了手。”少年点了点头,眼中颇为赞许之色。忽地出剑急刺向云剑,云剑完全没有防备他,不料他突出此招,心下大吃一惊。好在他剑法练得心动剑动,身子一偏,回剑刺向少年,少年知他剑法了得,不愿与其对招。当下矮身一避,从云剑肋下穿过。云剑心中一怔,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只觉得自己脸上柔风阵阵,才觉自己脸上包着的布被那少年穿身而过之时给他取下。那少年嘻嘻笑道:“在下只想要见见阁下的庐山真面目,请勿要见怪。”云剑苦笑一下,见铁双二人扶起铁单,便道:“你们去吧,好好医治你大哥,以后别再干这种事,否则再让我遇上,到时我可决不轻饶。”铁双道:“好!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请亮出阁下万儿。”云剑迟疑道:“在下只是刚初出茅庐的小子,并没有什么万儿。”铁双道:“那阁下的高姓大名呢?”云剑道:“在下云剑。”他本不想树敌架梁,但被少年这么一闹,只得实话说出。
铁氏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均想:“不想今日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手里。”少年用剑挑开布袋,救出被困的妇女。回头一见,已不见云剑。云剑走回林子,却再也寻不到红云,自己找了好一阵子,也找不到其踪迹。云剑心道:“早知如此,便该将它绑好,这下只得自己走到江陵城了。”他又找了一遍,心想:“看来是红云等不到我回来,才自己走回万劫庄。”他知红云是一匹通灵性的马,能自己回到庄子,当下便也就放下心,但定神一想,自己适才一直忙于招马,却不想自己的包袱银子全都放在马背上,这下马一走开,自己的衣服盘缠便没着落了。云剑一摸内袋,里面还有几把铜钱,他想回去却怕南宫晴借机嘲笑,让她看不起,索性把心一横,便就此走去江陵。云剑走出林子,见官道上只剩下个破布袋,少年和铁氏三人已不见,心想那妇女定是得救了,他走到树便,取下钉在树上的银子。心道:“一分钱也是钱,可不能浪费了。”说着微微一笑,将钱纳入怀里。云剑失了马力,现在日已过中,云剑只得忍饥挨饿,匆匆赶路,望在日落前赶到江陵城。云剑施展轻功,一路上迅疾无阻。官道上行人马车甚少,因此倒也不在意。
云剑奔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已累得气喘吁吁。心想这一跑得有个十几里路,便坐在旁边地上歇息。云剑受过陈洛告诫,知一般金银宝物不能随便外现,他知陈佩之相送的是一柄神兵利刃,心道:“以防贼人窥探,只得委屈这把宝剑了。”当下从地上抓了几把土,把剑裹得肮脏难堪,又撕下布条,将剑柄层层包起来。一番功夫下来,一般人只会认为这是把肮脏的破剑,云剑心中甚是满意,把剑又重新插回腰间。这时正要有一辆马车经过,那马车驶过云剑面前,车窗的窗帘被风卷起,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云剑呆呆一看,那车行驶出十来米后,又倒着回来,在云剑面前停下。云剑心中奇怪,便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拍干身上的灰尘。只见一只素手揭开窗帘,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云剑,忽地笑道:“小兄弟赶路吗:”云剑腼腆一笑,道:“是,是…”在这丽人面前,他竟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呐呐着说不出话。那丽人微笑问道:“可是要去江陵城的?”云剑点了点头,丽人接着笑道:“正好我是住在江陵的,我送你一程如何?”云剑心中想了想,道:“那多谢夫人。”他见这丽人约莫有三十多岁,因此称作夫人。那夫人也不以为忤,命车夫打开车门让云剑坐了进来。云剑打量了一下马车,这里面甚为宽敞,装饰华丽,想来是位贵妇。云剑闻得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心中好不自在,暗道早知如此,自己便不上这车。
那夫人挥手让马车开去,转首对着云剑笑道:“小兄弟是哪里人,要到江陵作什么?”她眼光犀利,回眸之间便见着云剑佩戴在腰间的剑,问道:“小兄弟莫非是武林中人?”云剑强笑道:“在下武功低微,拿把剑当做防身利刃,以来壮壮胆气。”他不善说谎,这几句话说来任谁也会知道是假的,但那夫人却似相信了,还颇有其事地点点头,道:“江湖险恶,有把剑也是好事,只不过不要太招摇。”云剑心下一凛,试探着问道:“夫人也是武林中人么?”夫人笑道:“当然不是,话说回来,公子要去江陵莫非是要去参加丐帮的大会么?”云剑奇道:“丐帮大会?我可不知道。”夫人喃喃道:“原来如此。看来倒是我多心了…”云剑问道:“夫人您说什么?”那夫人一笑,道:“没什么…”云剑问道:“丐帮大会是什么?”夫人道:“丐帮大会在一个月后举行,是选出下一任的帮主,其时会邀请武林中一些前辈前去作证。丐帮是个大帮,虽是些叫花子,但江湖武林中的名声倒也颇佳,这些前辈一般都会前去参加。介时一些武林后生都会去观看,凑凑热闹或是长些见识。所以我才会以为公子是要去参加丐帮的大会。”云剑道:“原来是这样…”忽道:“恕在下冒昧问一下,看夫人只是一般的贵族,怎会知道这些武林事?”那夫人淡然一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看小兄弟虽然这样通俗的打扮,但只怕也是不凡之人。”
云剑心头暗惊,这夫人言辞甚为了得,眼光犀利无比,他不敢再问下去。那夫人忽道:“好了,小兄弟,江陵城到了。”云剑心中一松,急忙下车,拱手道:“多谢夫人乘载之情,在下谢过。”那夫人似乎颇为惊讶,道:“哦,小兄弟叫做谢过么?这名字倒还真特别。”云剑知她误会,本想要说明,但转念一动,道:“是,父母相取之名,总有特别的意思。”他顿了顿,道:“在下告辞。”说着急急忙忙的走向城门。那夫人目送云剑走进城内,才放下窗帘,口中喃喃道:“谢天英,总算是找到你了。”云剑走进江陵城,这一派繁荣的景象便似走进了百花奇开的花圃中。江陵位处长江,运输极为发达,来这作商买卖之人极多,无形中促进了江陵的发展。云剑心道:“肚子好饿,先找个面馆坐下再说。”但转来转去也瞧不见个摊位,来来往往的都是酒馆酒楼。云剑数了数铜钱,还有二十来个,也够自己上酒楼吃上一顿了。但转首进了一间名为“富贵楼”的酒楼,云剑心道:“这名字当真俗气的很。”云剑一进酒楼,小二便急忙迎接过来,陪笑着脸道:“客官请进。”说着将云剑带到一个靠窗的位子。笑问道:“客官要些什么?”云剑沉吟道:“你给我上些青菜,再切一盘肉便好。”小二笑道:“要不要来上一壶酒,这可是咱江陵特产的好酒,香醇可口,回味无穷。”云剑忙摇手道:“不,不用了,我不喝酒。”那小二还不死心,天花乱坠般的介绍,但云剑却死活也不答应。
小二最后只得悻悻而返,心中暗骂道:“瞧你这生灰头土脑的摸样,定是个穷家子。没钱也敢上富贵楼,哼!”云剑倒了些茶,喝了几口,饭菜便已送来。云剑肚中饥饿难耐,便举筷吃了起来。正吃到一半,便有一个长相粗大的汉子走了进来,约莫三十几岁。那汉子回顾四周,一副不可一世的傲人姿态。站在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富贵楼的老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迎上这汉子,连忙赔笑道:“贾二爷,哪里的风把你吹来,小的迎接来迟,请勿见怪。”这老板竟自称小的,想来这贾二爷是个有来头的人物。那贾二爷气高三尺,仿佛比别人高了一个脑袋似的,鼻孔里吞吐了一口气,忽地伸出蒲掌般大的手,一把揪住老板,粗声粗气的道:“我说钱老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二爷我在这儿站了许久,你才来接我,是不是不把我贾贵放在眼里!”钱老板吓得面都青了,忙不迭的道:“我哪敢啊,二爷,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敢怠慢了二爷您啊。”贾贵冷冷一笑,道:“那你倒说说看迟迟不来的缘由!”钱老板迟疑道:“这,这…”贾贵手上一紧,厉声道:“你不说我便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钱老板几乎要哭了,忙道:“是,是有一位贵客…”贾贵吼道:“是谁?是哪个王八羔子,给二爷滚出来!”他话刚一说完,便有一人冷声接道:“是你大爷我!”
贾贵丢开钱老板,这一丢去势奇大,显然是要给来人立威,那些小二根本不敢接,何况也接不住。眼见这位钱老板便要摔个头破血流,云剑便坐在其旁,他心中不忍,当下弹腿跃起,伸手一抄,把钱老板稳稳当当的接住。众人先是一怔,随即响起雷般的掌声。但被那贾贵大吼一声,便俱都停了下来,显然都不敢得罪于他,却只有刚才接话的那个人还拍个不停。贾贵转眼狠狠的瞪了云剑一眼,便仔细打量来人。只见他长得身材高挑,一身素装白衣,腰间斜斜插着一柄剑,一副傲然姿态不立自威。贾贵是让人感到他的狂傲,但这位男子却是人们感到他的狂傲。云剑将钱老板放下,便又回到座位上,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他见那白衣男子神形收敛,精光逼人,那贾贵不可能是敌手,这场早知胜负的比试,不看也罢。贾贵冷冷道:“阁下是谁,那条道上的朋友?”那男也不说话,一声不响的朝贾贵走去,这下贾贵倒真怕了。贾贵道:“你,你想干嘛?”那男子冷笑一声,道:“打掉你的狗牙!”倏然反掌一拍,将贾贵人高马大的身子远远拍出门外,捂住脸吐出了好几颗牙,只觉头脑发晕,翻来覆去的站不起来。那男子走到门口之时,抬眼见瞥了云剑一下,随即大步走出富贵楼。云剑吃完饭,先小二招手道:“小哥,我吃完了,来结账。”那小二走了过来,赔笑道:“客官,二十文钱。”那钱老板猛打了小二脑袋一下,怒道:“你没看见是这位少侠就了我吗,你还敢收他的钱!”
云剑忙笑道:“老板言重了,少侠二字哪里当得,救人是应该的事,吃饭的钱总该还的。”闻得一人接口笑道:“说的好!”云剑一愣,回头一望,却见早上在官道上遇见的那个少年正站在门口处,轻摇着折扇。云剑道:“你却怎么在这儿?”钱老板道:“这位是…”那少年一挥手,道:“老板,这位少侠说的对,钱总是要还的,这一顿饭我包了,待会我命人送来就是。”那钱老板忙道:“哪敢劳烦公子爷。”少年拉着云剑往外就走,说道:“你头一回来江陵吧,我带你四处逛逛。”云剑道:“这不好意思吧,要你替我付钱。”少年浅浅一笑,道:“那日你救了我的姓名,此时便算是报恩吧。”云剑微微一笑,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那少年微一迟疑,道:“在下复姓司徒,单名一字瑜。”云剑奇道:“玉?那不是女孩家的名字吗?”那少年脸上微红,道:“云兄听错了,是周瑜的瑜,而不是白玉的玉。”云剑失笑道:“原来如此,恕在下没听清楚。”司徒瑜笑道:“话说回来,云兄到江陵作甚?莫非是来看小弟的。”他这话说到最后,脸上竟然微微发红。云剑笑道:“当然不是…”司徒瑜脸色骤变,淡然道:“那阁下来干什么。”云剑一怔,道:“我是路过江陵的,我只与你见过一面,哪知你住在江陵,若是司徒兄见怪的话,那在下在此给你赔罪了。”说着双手一揖,司徒瑜吃了一惊,不想他说做便做,急忙一扶,道:“是小弟失言,云兄请勿见怪的好。”
云剑笑道:“在下怎敢见怪。”司徒瑜道:“云兄难得来一次江陵,我带云兄到处逛逛如何。”云剑见他盛情难却,这少年说变就变,如自己再作推辞,只怕他又要不高兴了,当下只得答应,随着他四处游玩,只见他出手豪阔,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这类人云剑本不想轻易结交,但却不知怎的,觉得司徒瑜非一般大户人家的子弟,自己与他还甚为合得来。司徒瑜道:“玩着累了,咱们找一处美景歇歇,不知云兄意下如何?”云剑点头笑道:“甚好!”两人信不走到一处郊外,面对着青葱坐了下来。云剑忽问道:“司徒兄的住在江陵的吧?”司徒瑜低声问道:“怎么啦?”云剑但觉他的口气与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不禁问道:“司徒兄说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甜腻?”司徒瑜一惊,强笑道:“云兄多心了,对,对了,云兄要问小弟什么事?”云剑道:“你即是住在这里,那么想必是知道那个贾贵的来头吧,我看他那么嚣张,家里说不定是当官的。”司徒瑜冷笑一下,道:“当官?他只不过是个盐商罢了。”云剑奇道:“盐商?”司徒瑜道:“不错,江陵一带的水上运输极为发达,这盐又是百民之所需,他们仗着势力,强行占据了长江一带的运输,特别是十几年前沙海帮被人一夜之间灭掉后,整个江陵的盐运输都被他占据,不过那是贾贵的哥哥贾富。贾贵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而那个富贵楼其实本也不叫富贵楼,自从被贾贵用手段收服后,连名字也强行被改。”云剑一拍地面,道:“这贾贵也太欺人太甚!”
司徒瑜道:“这些盐都是官盐平民都不可能来运输,那贾富想来是与官府有勾连的。”云剑大叹一声,道:“当真天下事难管,为何受欺压的总是那些良民!”司徒瑜道:“因此这世上才需要像云兄这样的侠客来为他们伸张正义!”云剑摇手笑道:“司徒兄太抬举小弟了。”他顿了顿,问道:“对了,司徒兄可知在酒楼那个拳打贾贵的那白衣男子是谁吗?我看他身手了得,不是一般人物。”司徒瑜微微摇头,道:“我刚刚到富贵楼,并没看见那人长得如何,这世上穿白衣的男子甚多,凭这些哪能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云剑点头称是,他抬眼上下打量司徒瑜,笑道:“司徒兄也是一身白衣。”司徒瑜浅浅一笑,忽地问道:“话说回来,云兄说是路过江陵,那么云兄你是要哪里去?”云剑已将他当做好朋友,所以并未隐瞒,道:“我是要去西域。”说到这里心中不禁犯愁,自己身上仅仅剩下三十几文钱,西域路途遥远,身上没有盘缠要如何行得到。司徒瑜道:“云兄大老远的跑到西域干嘛?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