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不测。少年吃了一惊,站起身来,正好遮住张婷婷的脸,他冷冷问道:“你是谁?”林剑焦急喊道:“婷妹!婷妹!”但张婷婷哑穴被点,却又怎说得出话来?少年心道:“婷妹?莫非这小子与这姑娘乃是相识?”正欲开口解释,但林剑见张婷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只道是遭了这少年的毒手,心中悲愤难言,徒然喝道:“你这天杀的!还我婷妹来!”说话间抛下獐子,唰的一声,一剑刺来。少年吃了一惊,欲待解释,已然不及,当下闪身一避,他担心在洞内打斗伤到张婷婷,便闪过林剑几剑后,立即出洞。林剑生怕那少年逃走,也立即仗剑出洞,更未去瞧躺在地上的张婷婷一眼,他若是瞧了,便不会发生这误会。
躺在地上的张婷婷心急如焚,她欲说明因果,但苦于穴道被点,无法出声,只盼时辰一到,穴道解开。在此期间,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生死相许的情郎,任谁受伤自己都将遗恨终生。她心中百感交集,只盼那少年说出真相,免了这场恶斗。张婷婷在洞内暗暗着急,而那少年与林剑却在洞外打得正酣。林剑心中悲愤,双目红赤,上手招式无不是杀招,少年两把短剑左右交替,勉励抵住,他纵是有心要说出真相,但在林剑急雨般的攻势下,还手都来不及,莫说开口说话了。少年拆了几招,不禁动了真怒,只见林剑招招无不是致命招数,自己若有个疏忽,当即命丧剑下,生死关头,少年也只能尽出奇招,全力以赴。林剑一招“幽香袭帘”,长剑化作无数剑花,似雨点般落下,少年暗吃一惊,手中双剑忽地急急射出,一剑刺向林剑咽喉,一剑刺向林剑手腕,这招正是对付巴天商的招式,迫敌撤手极有成效。
不料萧雁剑法与众不同,章法剑路不可按常理推测。只见林剑手腕一搅,长剑刺内,手肘靠外,长剑自下而上斜斜划出,一招“节外生枝”一连挡了这少年两剑。随即一招“流星坠日”飞身跃起,长剑急点少年“百会穴”。少年双剑再外,不及收回,当下身子往后一靠,双脚连连后退,身子向后急急飘出。林剑一招未得逞,身子凌空一转,长剑从腰间飞出,刺向少年。少年一惊,他练的乃是正宗功夫,虽慌不乱,当下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一脚踏在林剑射来的剑上,身子转动,手腕一紧,收回短剑。只见他白衣飘渺,形态好不潇洒。他身子转动间,双剑飞出,上下两路刺向林剑,林剑身在空中,这少年下路封绝,上路来袭,当真无路可退,无处可避。好个林剑,在此关头,只见他凌空双脚一弹,身子向后仰去,,两柄短剑从他的面上和腰上擦身而去。林剑身子一转。落在地上,少年身还未落,当即一脚踹去。少年拳脚上的功夫显然更胜林剑,见他盘腿一曲,踢开林剑的脚,身子一转,一脚踢中林剑的胸膛,林剑被这一脚踢得飞去,倒在地上,林剑腰刚一着地,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子,反手抽出插在树上的剑,手挽一个剑花,一剑又刺了出去。少年刚一着地,林剑又一剑刺来,心中大怒,喝道:“好哇!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当真是不死心!”
但见他身子舞动,手握两条绸缎忽左忽右,忽高忽低,两柄短剑忽长忽短,忽虚忽实,林剑剑法虽奇,但接近不到少年,也就难以发挥奇效。少年手腕剧抖,两柄短剑急速翻卷,朝林剑卷了过来,林剑大喝一声,使出了剑宫成的旷世奇招“九龙归宗”,这是林剑学萧雁剑法来第二次使用此招。第一次乃是被**迫得无路可退时被迫使出,这次却是他心中所会,激怒之中使出来。只见漫天剑影卷动,林剑身旁像是围了九把剑一般,一阵白光闪动,少年两把短剑纷纷落地。少年手握两条斩断了的绸缎,心中惊奇不已。林剑长剑一震,喝道:“拿命来吧!”少年冷哼了声,拔出腰间佩剑,只见剑光闪动,映出一片日晖,赫然是把宝剑。少年道:“凭你还不配!”林剑双眼一睁,长剑一晃,刺向少年小腹。少年侧身一避,白光一闪,长剑已至林剑喉咙,他后发先置,林剑吃了一惊,他竟未看得剑少年是如何出剑的。当下不得不撤剑,他刚一撤开,少年又一剑刺来,急速无比,林剑剑法是奇,而这少年剑法却是快!林剑长剑忽地一拐,从手肘中穿出,抵至少年咽喉,少年头一仰,长剑一挑林剑腰部。林剑手往后背摆去,长剑从后背挡住少年一剑,少年暗暗惊奇:“这小子使的究竟的什么剑法,如此奇怪,便连我的万劫剑都对付不了他。”
林剑脚踏玄步,身子一转,长剑一飘,晃至少年面门。少年纵身跃开,脚一落实地,却又迅速跃开,身子纵起纵落,长剑忽刺忽收,让人眼花缭乱。林剑无从下手,这却是少年使的一套轻功身法,名为“玉兔奔月”。林剑不知名堂,却想出了个办法,只见他身子急转,长剑晃动,便似一股旋风般袭来,少年不敢硬接,急忙跃开,林剑趁此时机,一剑紧随着少年刺出。少年暗暗吃惊,林剑一剑刺至他的面门,只见那少年忽地伸出双指,夹住林剑的剑,脚尖一踢,正中林剑手腕“神门穴”,林剑手上一震,长剑脱手被少年抢去。少年指间已弹,剑柄打中林剑肩头“肩井穴”,林剑手臂登时一阵麻木。少年右手一扬,长剑架在林剑脖子上。林剑小腹突然一塌,低头避过少年的剑,少年微微吃惊,林剑右手忽地一转,掌心贴在被少年夺取的剑背上,用力一吸,手腕一转,长剑跟着晃动,,少年不得不撒手,林剑翻转长剑,剑柄砸在少年肩头,少年肩上一阵酸麻。少年冷哼一声,一招“紫气东来”,剑气如虹,剑势广阔,剑头颤抖,罩向林剑上身所有穴道。这少年所使剑法均以点穴为主,以剑点穴的功夫犹胜林剑。
林剑身子急速转开,长剑调转伸手握住,剑影一动,弹向少年“梁丘穴”,少年横剑一格,左手成指点向林剑“凯旋穴”,他知林剑手脚功夫不如自己,因此总是欺身近斗。林剑心知少年指上功夫了得,当下只得横身避过,林剑单脚扬起,踢往少年下盘,少年脚步一错,伸指一弹林剑“膝眼穴”,林剑纵身跃起,长剑晃至少年脖子,少年又一剑挡来,林剑猛喝一声,那剑剑头竟然被逼弯,剑身一拐,剑头刺向少年脖子。少年大骇,身子一侧,避了要害,但肩上却被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这一剑出其不意,来得让人始料未及,这一剑纯粹是仗着内力取胜,林剑始尝到剑宫成“以气御剑”的道理。少年肩头中剑,立即撤身跃开,林剑喝道:“哪里走!”,正待出剑追击,突然听人喝道:“休得无礼!”只见一个人影闪来,一道剑气朝林剑迎面刺来。林剑大惊,伸剑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林剑手中长剑脱手飞去。林剑凝眼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拖巴天商的尸体到林中后,不久便闻得一阵打斗声,他只道是虎山寨的人,心忧少年安危,当即赶了回来。却见少年和林剑在洞外打斗,他见林剑粗衣破布,显然非虎山寨人,便在旁凝神观看。而林剑与少年全神应招,并未发觉中年男子的到来。中年男子眉头微皱,道:“阁下究竟与我家公子有何深仇大恨,要你下手如此之狠!”林剑指着地上的血迹,怒声道:“他,他伤了我的…我的朋友,我岂能就此放过他!”他终究不好出口道出张婷婷的闺名,但却使男子起了疑心,男子心中暗忖道:“莫非这小子乃是与虎山寨为一伙的?虎山寨诡计多端,打扮成这样莫始没有可能,他伪装成农家子弟莫非是要对我万劫山庄不利?这虎山寨未免也太大胆子了!”当下说道:“哼!此人死得是活该!阁下可要想清楚了是否要为他报仇。”林剑大怒,喝道:“给我闭上嘴!”反手抓起插在地上的剑,一招“落地为根”,纵身削向中年男子,少年心知那中年男子误以为林剑是和巴天商一伙的,想要开口说明,但两人已然动起手来。林剑剑法怪异,步法极快,攻势如泄洪之水,无孔不入。但中年男子剑法稳重,出招精妙,端的是名家风范。林剑一时也奈他不得,他使出那招“弯剑”纯属偶然,以他的修为还未达到那以气御剑的境界。
中年男子长剑一刺,又一道剑气射出,林剑心知其厉害,当下将内力凝结于手中长剑,大喝一声,照着迎了上去,碰的一声,林剑连退了三步,而中年男子却也不禁退了两步,心中暗暗道:“这小子是昆仑派的?但他却怎会与虎山寨勾结,莫非其中有蹊跷?”林剑心道:“此人内力好深啊。”但他并不畏惧,手中一握紧长剑,正欲再上,却听得洞口有人喊道:“剑哥!住手!”林剑心头一震,回头望去,正是张婷婷。林剑颤声道:“婷妹!你没事么?”张婷婷嗔道:“我当然有事!”林剑急道:“什么事,你受伤了么?”张婷婷道:“若不是这位公子,我当真便有事!”原来那少年见林剑与男子缠斗,心中一想,便走进洞内解开张婷婷的穴道。少年此时正包扎好肩上的伤口,他边包扎边向中年男子说明了事情的由来,男子方始知晓。张婷婷走上前去,将事情略说给林剑听,林剑心中过意不去,走向前去,深深一揖,道:“在下鲁莽得罪阁下,还望阁下原谅。”但那少年却避开了他这一礼,道:“我被你伤了是我技不如人,你也不用内疚,方正这一剑我迟早是要还的。”他顿了顿,道:“待我神剑大成之日。再来领教阁下高招,到时希望阁下不要啬教。”林剑道:“好!待我剑术大成之际,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你这样的对手一生难求,林某岂会吝啬!”少年哈哈一笑,道:“阁下也是性情中人!在下陈佩之,后会有期!”当下与中年男子走到马边,翻身上了马,林剑跑了过去,拱手道:“在下林剑,陈兄英名在下记住了!”少年也拱手道:“好!林兄,就此别过,你们若是有什么困难的,我万劫庄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两人一番生死拼斗之后,不禁对对方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林剑道:“多谢陈兄。”中年男子微一迟疑,问道:“公子所使的是什么剑法?”林剑道:“晚辈所学的乃是叫做萧雁剑法。”中年男子心中暗想道:“难道不是?”林剑问道:“有什么不对么?”那男子笑道:“没什么。”当下与少年一拱手,策马扬鞭而去了。林剑呆呆的望着他们远去的尘烟,心中起伏不定。张婷婷走到林剑的旁边,林剑说道:“婷妹,你可知那万劫山庄?”张婷婷点了点头,道:“万劫山庄是武林第一大庄,在江湖中声名显赫,不逊于我万兽庄。”林剑转身扶着张婷婷走向洞边,两人依偎着坐下,林剑适才拼命打斗,肩上有渗出血来,张婷婷撕开衣裳给他包扎。林剑将獐子放在烤架上,任着它闷铐,自己却与张婷婷相依在洞口,望着天空上一道淡淡的雨后彩虹。张婷婷忽道:“剑哥,虎山寨的人已寻到这里了,你说怎么办?”林剑微微一笑,道:“这个不忙,现在与你手拉着手,坐在一起赏风景才是头等要事。”说着拉起了张婷婷的手,放在手心上,张婷婷伸手拍了下他的掌背,嗔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要,要牵手看风景以后有得是机会,干嘛非要此刻!”林剑知她差点失身巴天商,此时仍心有余悸,轻拉张婷婷靠在自己的肩上,深深说道:“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我觉得现在的时候最美,以后就不定有此刻的心境了。”
张婷婷抬头望着他,也不知说什么好,林剑又道:“而且来者既然只有巴天商一人,在此处打斗,却无虎山寨其他人惊晓,所以我断定他们乃是风头行动,趁着我们受伤之际要将我们擒获,既然此处为巴天商所寻,那么其他人便不会找来这里,所以我们尚可在这里安心的待上一阵子。”张婷婷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林剑微微笑道:“可是此处也是不宜久留,他们风头寻找,便必定有一个约定的时间,若是时候一到,他们不见巴天商,他们立刻便会找来这里。”张婷婷奇道:“为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林剑伸出食指轻轻戳一下张婷婷的额头,笑道:“你这傻丫头,这道理很简单啊,他们既然风头寻找,便各人各有自己找的地方,像巴天商,他负责招的便是后山,若是巴天商不见了,你说他们回去哪儿找他?”张婷婷推了推林剑,嗔道:“你才傻呢!”林剑又道:“后山偌大,他们约定的时辰肯定不短,因此我们不着急逃出去,反而待在此处最是安全。”张婷婷点了点头,暗暗佩服林剑心思睿智。
林剑取出葫芦,问道:“婷妹,你可口渴么?我这儿有刚装的水。”张婷婷流血过多,至今未有滴水入喉,听林剑问道,当即觉得口干舌燥,当下点了点头,林剑打开塞子,将葫芦递给这样婷婷,张婷婷含笑接过了,却并不喝,反而问道:“剑哥,你不口渴么?”林剑摇了摇头,道:“我喝过了,你喝吧。”张婷婷笑了笑,拿起葫芦喝了一口,不由得蹙眉道:“剑哥,这水怎么好像有一股骚味?”林剑一怔,方才想起自己当时被张婷婷迫得无水可喝的时候,曾用这葫芦装过自己的尿来喝。他随即便想伸手夺过葫芦,但却转念一想:“你当时逼我喝尿,如今却让你尝尝味道,只是我是被逼的,而你却是自愿。”这一来他不好解释,总不能跟张婷婷说这葫芦自己装过尿,而今拿来盛水给她喝,若是如此说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二来林剑也是少年心性,有意报复,当即并不说穿,便道:“这是酒味,我以前喝过一次酒,就这个味道,分毫不差!”他说得极为坚定,只因在他心底里。酒与尿之间味道没有多大差别。张婷婷半信半疑,说道:“可是我也喝过酒啊,味道与这个全然不同。”林剑道:“是这个味儿,我当时还小,偷喝了爷爷的酒,这味道我是一生不会忘的。”张婷婷心想或是农家劣酒,想来味道是差了些,她万万也想不到,这竟会是尿的味道。
张婷婷也只得忍着喝了大半葫芦水,林剑心道:“我喝的是尿,你喝的是水,总没亏待了你。”张婷婷喝完后强笑道:“剑哥,这,这也并不难喝。”林剑心中一刺痛,暗道:“林剑啊林剑,人家对你你却如此报复人家,男子汉心胸怎的如此狭小。”林剑暗暗自责,张婷婷见林剑脸色有异,不禁问道:“剑哥,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林剑忙道:“不,不,好得很,怎会不舒服。”张婷婷道:“我瞧你脸色有点儿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林剑笑道:“怎会呢,这不?好好的。”说着拍了拍自己胸膛一下,道:“还壮着呢!”张婷婷嫣然一笑,苍白的脸色泛着淡淡的红润,恰如雪中红梅,娇美不胜凝目。林剑心中一动,伸出手轻轻搂住她的纤腰,问道:“婷妹。你可知那万劫山庄的由来?”张婷婷道:“当然知道,那少年正是万劫山庄的少爷。”林剑沉吟道:“嗯,我瞧来也是,那中年男子一直叫他做少爷。这人起个名字叫做陈佩之,名字倒是谦逊,但为人却高傲得很。”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的剑法的确厉害,特别是他后来用佩剑和我打时的剑法,当真是迅如闪电,比我的萧雁剑法竟还快上一筹。”张婷婷道:“那是当然的,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神剑。”林剑惊讶道:“他是天下第一神剑?我瞧不见得吧,他剑法的厉害,但若单论剑法而言,他未必比得上我。”张婷婷笑道:“那好啊,介时你便去强他这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