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籁纸鸢-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想要你成为我一个人的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到?……”

    语欢鼻尖酸痛,只轻声道:“你若死了,我就会挂念你一辈子。”

    鸣见身体僵硬,松开语欢,一双眼红成了兔子眼,却在强笑:“我知道。”

    语欢拎起鸣见的领子:“不要给我做出那副模样!若是怕死,就杀了我!”

    鸣见只静静地凝视他,眼眶湿润。

    语欢两条长眉都绞成一团,捧住鸣见的头,情不自禁地轻吻。鸣见浑身一震,
紧抱住他,喉间隐有呜咽声。语欢将他压在床上,粗鲁地扯掉鸣见的裤子。语欢
刚想强上,他却主动分开双腿,抵上了语欢的身根。语欢抬起他的臀,慢慢推入
他的身体,紧张得流出细汗。

    鸣见哽咽道:“不要这样,语欢。弄伤我,弄伤我……”

    纱帐华美,飘逸而轻灵。

    语欢如梦初醒,腰腹用力,撞入鸣见的身体。仿佛一剑冲破蓝天,刺穿浮云。

    鸣见扬起下颚,下意识夹紧双腿,五指将床单抓得紊乱。语欢惊得想要退出
去,浑然忘记一切。鸣见忙抱住他,连连摇头,面容如同元月霰雪,精致易碎。

    语欢铆了全力,在他体内冲撞。

    鸣见目光涣散,双手四处摸索,捉住语欢的手,紧紧握住。语欢一咬牙,甩
开他的手,将他的腿拉到最大,一味索取。鸣见怔了怔,尴尬地收回手,轻轻握
成拳,藏在轻纱下。

    语欢想将他抱在怀中,细细亲吻,极尽缠绵。然,他能做的只是闭上眼,当
什么都未看见。疼痛已至极限,鸣见双唇发白,削肩微颤,就像江海中的一叶孤
舟,随时会被巨浪覆灭。

    两人至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事后,语欢仍停留在鸣见体内,被温暖与柔软包围。鸣见靠在语欢肩头,不
知是昏是睡。语欢轻轻掰开他的臀瓣,一丝一丝从他体内抽出。全拔出来的时候,
一股猩血落在床上,就像雪地中的腊梅花瓣,触目惊心。睡梦中的鸣见微微皱眉。
语欢麻木地拿毛巾擦去血迹,麻木地将床单包作一团,扔在床脚,然后勾起鸣见
的颈项,搂在怀中。鸣见的乌发散落,在烛火下透出荧光,唇与脸却惨白。

    语欢轻轻捏住他的脖子,几乎下手扼死他。然后,自己随着去了,一切结束。
可是,无法下手。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他现在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逗留。一直
抱着鸣见,替他穿衣服,替他梳头,肆无忌惮地看他,抱他,吻他,通宵未眠。

    翌日。鸣见酒醒,去长清那里打一趟,又回书房看书。看到语欢在门外等候,
唤他进去,说上几句话,还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语欢应卯过去,正准备退出
房门,鸣见忽然道:“我酒品一向不大好,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说些胡话,你别
放在心上。”

    见他笑得清雅淡定,语欢点点头,然后出去,合门。一切又恢复以往。

    第三二章篡位1

    在给鸣见使绊子前,语欢问过庆寒,你不觉得毕其功于一役,太猴急了些?

    庆寒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语欢默然。连环计是他想的,落井下石这种点子也是他出的,但以他个人看,
这事儿拖久点好,起码要等天地教的人闪了再说。毕竟这种事让外头人看了不好,
万一皇上一个不小心没升天,底子又给人捞出来,那死透的人决计是太子爷这一
团。不过太子帽子大面子海,他坚持,语欢能说个啥。语欢不急,却一直跃跃欲
试。

    国库里头的白花花,鸣见掌管的四分之一,太子爷掌管四分之一,皇上占一
半,这个人人都知道,军队同样是这样分的。关于这一点,庆寒不止一次抱怨,
说不知老爹在想什么,给鸣见这么多势力,莫不成就是想让他们骨肉相残?

    语欢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长清立太子时比较嫩,根本
未料到自己可以活这么久,也未料到自己活这么久后儿子会觊觎皇位。于是干脆
玩起卞庄子刺虎的把戏。

    会中计的人,也就只有庆寒那个脑壳被雷劈坏的。相对于庆寒个马脸,鸣见
真是神来之子。天天绕在长清身边,左父皇右父皇的,父皇您好生歇着,父皇您
饿没呀,儿臣带父皇去外头走走啊,父皇您有空到儿臣那去坐坐呀……那真是天
真得不得了哇,你管它真的假的,长清年纪大了,没闲子考虑太多,只知道乐去。

    前几日,庆寒就已将鸣见的印章弄到兵库里去,银子,就是用来扩充兵马的。
刚说要扩充兵马的时候,庆寒说了一句话,把语欢给逗乐了:真这么做了,不是
明摆着让位给鸣见?

    语欢差点就抡起锤子砸他。真不知庆寒跟九皇子一直斗着,储君的位置是怎
么保下来的。想到这,背上一寒。莫不成内定太子早就变了鸣见?若真如此,那
庆寒就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权且不管那么多,第一步是如何都要迈的。把事情解决了,太子才一拍脑袋,
猛地反应过来。

    天地教的人已经在这待了好些时日。语欢找千落商量过这个问题,千落一句
话把语欢击倒:我不管你的事。

    既然如此,唯有等待。等待长清发现的时日。长清有多了解鸣见,谁也不知
道。所以,不能做得太明显,也不能藏太深。还是一个度的问题。这又要靠语欢,
语欢叹。

    秋高气爽,景阳宫的庭院中,新疆进贡的阿月浑子落了一地叶子。眼见的又
过去大半年,语欢憋屈得几乎吐血三升。在冰骨崖住上过一程子,这点温度对他
来说是小菜。单衣一件,保不风寒。小衣裳被秋风刮得哗啦啦飞,还真有那么点
凄凉的味道。语欢往地上一看,想着要不要挖坑葬落叶,以表悲情。自个儿还在
发呆,背上压了个东西。

    回头一看,果是鸣见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鸣见也搭着件外套,搬了凳子在
他身旁坐下:“今年入秋挺早,别冻着了。”语欢愣了半天,突然有扯衣服砸人
的冲动,忍忍忍,又忍了半天,才回一句:“嗯,入秋早。”奶奶的,真是没话
找话。

    两人对视了一会,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归笑,见鸣见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语欢就想抽人。那个晚上鸣见醉了,语欢可没醉。那天鸣见在床上有多骚,他自
己估计忘了,语欢可没忘。那腰板,那身段,那姿色,那滋味……想着想着,语
欢就有些招架不住。

    男儿啊,食色乃兵家大忌!

    这么关键的时刻,手给人握住。不用说,还是鸣见。语欢看看手,再看看他。
鸣见微微抿着唇,淡粉唇瓣,眼中的光芒,如同破碎的宝石:“你的手很凉。进
屋罢。”

    语欢摇头:“你这几天都没出去。”鸣见嗯了一声,微张了腿,让语欢坐在
自己前面。语欢一惊,慌张地往旁边退。鸣见将他按住:“两个人靠着暖和些。
我见不得你那样。”

    语欢想反抗,又无法顶嘴。鸣见说话就这德性,云淡风清的模样,语气也温
和,可就让你觉得没得商量。语欢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咯噔一下,停止
跳动。心里分明想着,却又不敢想。似乎想多了,就是对他的亵渎。男儿啊,食
色乃兵家大忌!

    鸣见用斗篷把两人裹住。语欢背对着他问:“你这几天都不出去么。”鸣见
道:“父皇这些日子比较忙。”想了想又道:“明天可能会去见他。”语欢道:
“我觉得万岁爷比较喜欢你。”鸣见道:“嗯,除了二哥,父皇似乎最喜欢我。”

    语欢回过头,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捧住鸣见的脸:“告诉我,你想不想当皇
上。”鸣见道:“我希望当皇上的人,能让国家风调雨顺,让百姓丰衣足食。是
不是我,其实无所谓。”语欢拍了拍他的脸:“虚伪。”鸣见笑道:“人活在世
上,谁不是半伪半真。皇帝谁不想当?只是对我来说,有些事比当皇帝更重要。”
语欢敛声屏气:“什么事。”

    鸣见微微一笑,嘴轻轻靠在语欢唇上,碰巧能含糊说话:“语欢……你问的
太多。”语欢原想再问一些,鸣见的唇已完全压上来,紧得他无法呼吸。

    然后,两人亲一亲的又亲到床上。鸣见清醒时与酒醉自是不同,别说柔软,
还意气风发得很。开始语欢害怕两人亲热的时有快感,可次数一多,鸣见的技巧
越来越纯熟,他的死|穴一个一个被揪出来,想要抑欲,真是生不如死,干脆放开
了享受。

    语欢起来揉着脆弱的腰杆时,才发现自己想要套的话还是没套出来,郁闷得
想一头砸在墙上。往椅子上一坐,踢翻另一个椅子,爷爷的,就当是嫖娼!

    几日后,语欢才知道自己确是多虑。庆寒激动得热血沸腾,带着喜讯从天而
降。

    长清招了庆寒,鸣见,及几个大臣去御书房会面,问过了一堆闲杂事后,突
然问了鸣见一个问题。那问题语欢也问过:你是不是想当皇帝。鸣见当场就滞了,
连说儿臣岂敢。长清竟开门见山地说,哦,原来你扩充军队,是为了保住江山。
乌鸟之情,令父皇感动不已啊。

    去的人没有几个,可消息传得倍儿快。所有人都知道,鸣见想篡位。

    语欢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这事实在蹊跷,却又说不上哪里蹊跷。

    没隔几日,天地教总算决定离开。朝廷又为他们举办一场欢送会,盛大得不
得了。天地教众在皇城门口拉出一条队伍,长得不见边儿。上台客套的人依旧是
赏渊,千落在人群后站着,语欢偷偷穿过人群跑过去。

    千落戴上帽子,面容因此显得格外洁白:“我和教主不走。”语欢一愣,问
其故。千落道:“你们不是准备动手了么。我们会留在京师,倘或暗杀不成,立
刻接你走。”

    语欢笑道:“若失败了,我死了也无妨。反正我的目标只有报仇,成败在此
一举。”千落道:“勿以成败论英雄。卷土重来懂么,性命最重要。”语欢道:
“行。我会留住小命的,谢谢关心。”千落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道:“罢了,你
回去。”

    语欢拍拍袖子,转身就走第三二章篡位。千落忽然道:“语欢。”语欢耳朵
一竖,回头笑道:“什么事?”千落面无表情:“不能死,知道么。”语欢裂嘴
笑:“嘿嘿,知道知道了。”

    天地教的人一走,语欢便赶回景阳宫,偷拿了皇上赏赐的黑布段子,又跑到
钟粹宫。复轩叫人做了夜行衣。语欢回景阳宫沐浴,等待天黑。一边冲着水,一
边思量着之后的事。

    语欢突然觉得矛盾到了极点。庆寒和鸣见两人,无疑鸣见是适合做皇帝的。
庆寒虽未表现得明显,可工于心计笼络人心的时间,起码是鸣见的三四倍。庆寒
对帝位的在意程度,已至无以复加。这种人当了皇帝,对大庆定是弊多于利。一
想到鸣见守在烛台下,雪案萤窗,日理万机,语欢心里就压了铅似的。杀了鸣见,
他报了家仇。同时也毁掉了一个明君。

    沐浴完毕,擦净身子,语欢随意披着件衣服,坐在窗边。已是黄昏时分。在
深宫中往上看,灰黄的天被框成一个四方型,一眼望去,分明在自己眼前,却又
触不到底。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罪魁祸首是长清,是利益,是权势,甚至是复正茂。两
虎相斗,必有一伤。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即便没有鸣见,晨耀垮台也是定然。
可他还是恨鸣见。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收藏了个花瓶,天天踹在怀里捧在手里,
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说,这花瓶价值连城的宝贝,它不再属于你。不知他现在的
做法,算不算过屠门而大嚼?

    透过窗户,语欢看到莹白月台,琉璃瓦,庑殿顶,及进入景阳门的鸣见。削
肩清骨,发及腰,却丝毫不显身矮,两条腿笔直修长,短靴上闪着明净辉煌的光。
走路时的姿态,有雪猫的雍容,有白狐的妩媚,有火凤的高贵,有卧龙的霸气。
太完美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遥远。

    鸣见未曾属于他。

    语欢起身冲出门去接他。鸣见刚好走到门前,见了语欢,有些怔忪。语欢垂
头一看,傻了。衣服还没穿好,娘的脸丢大了,难怪周围宫女和太监都这么那个
啥。系衣带的瞬间,语欢看到鸣见转过头去。若不是夕阳沉落,他会以为鸣见脸
上的红晕是因为害羞。

    鸣见秉退两旁的人,挽着语欢入房,语欢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霎时觉得什
么都释然了。鸣见靠在床头,却给他拖下来,翻身,伏在床上。语欢上蹦下跳,
压在鸣见身上,散了他的发,替他扎小辫儿。鸣见捉住他的手,又一个翻身,把
他压在下面,学着庆容的命令方式道:“语欢,你犯上。”虽是这么说,声音去
温柔暧昧得让人直打哆嗦。语欢贼笑一下,又压倒他,鸣见再反压……滚了好几
圈,最后还是鸣见在上面。两人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对方,都哑然。

    许久,语欢先开口:“鸣见,你信不信佛?”鸣见道:“信。”语欢道:
“胡扯,你不是说凡事要相信自己么。”鸣见道:“小时候,人人都会觉得自己
无所不能。”语欢道:“你现在不就无所不能吗?相信神佛的,都是些老头子。”
鸣见捋起一绺头发,笑道:“我本来就是老头子。你看。”语欢接过他手中的发,
心中猛的一扎。

    一把乌黑明亮的头发中,岔着几根白丝。

    语欢一个巴掌拍在鸣见脸上,轻得几乎没有声音:“我的九皇子哪,你才二
十一岁。”鸣见笑了笑,把头发抽出去:“你现在信不信佛?”语欢道:“不信。”
鸣见道:“那,你信不信轮回?”语欢迟疑道:“你信不信?”鸣见点头。语欢
道:“那我也信。”

    鸣见道:“你答应我一件事。”语欢道:“你说。”

    鸣见淡淡一笑:“下辈子,只要我一个,好不好?”

    语欢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滚吧你,真是无聊的玩笑。”

    鸣见坚持:“答应我。”

    语欢不说话了,猛地将他推开,跳下床穿鞋。鸣见坐起来,抓住语欢的手。
语欢一把甩开他,红着脸扯着嗓门吼:“你娘的脑子给门挤了是不?说这么白痴
的话,语欢爷没时间陪你犯傻!”

    鸣见愣了愣,忽然笑道:“昨天没睡好,今天说话是有些犯糊涂。”语欢头
也不回,直往门外冲。鸣见又拉住他:“过来坐坐,我不再说了。”难得鸣见也
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语欢爷却不买账:“放……放!咳……”狠狠挣脱了他,
破门而出。

    鸣见未再挽留,只坐在床头,一手撑着头,面色苍白。

    语欢刚跑到门口,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出来。

    旁边的太监跑过来,细声细气问他怎么了,语欢蛮横地扫他一眼,擦掉嘴边
的血,不耐烦道:“格老子的!看什么看?跟没见过血似的!愚昧!”说罢义无
返顾地扎出门,壮烈冲向钟粹宫。

    第三三章反治1

    心情不爽的时候给人刺激,语欢最格不住。可复轩偏生要犯这道儿,一见他,
头一句话就是:“语欢,怎的嘴巴这么红?”语欢绷脸道:“给鸣见那厮气吐血
了。”

    复轩沉吟不决,只试探道:“下得了手?”语欢哈哈一笑:“哥,你说话越
来越风趣。杀鸣见,用得了我亲自下手么。”复轩道:“不,我不是说这个。莫
非你看不出,九皇子全都看得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