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我?”命悬一线,这个男人仍淡然自若,还带一丝嘲讽的傲慢。言欢压在他身上,双手死命按住他的肩膀,因为不能泄劲而说话低沉缓慢,一字一顿:
“我,要,你,死。”他掂脚,中心上移,像天平上的砝码缓缓移动到另一端来增大压力。
“你会跟着掉下去。”允落辰仍是置身事外的语调。
“正,合,我,意。”言欢冲他笑了一下,笑得了无牵挂,所以粲然生辉。
允落辰淡淡道:“为保全雷纪秋,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言欢目光冷然:“你答应过我不会让雷纪秋涉险,但你不仅不守诺言,还勾引他身边那个警察!”
“所以就判我死刑?”那双异常光亮的眼睛里,映出言欢迟疑的神色。人一旦犹豫,力道就会不由自主的减少,允落辰霍然出手扼住言欢手腕,全凭腹部力量挺起上身,稳过重心顺势向前一拉,反折过言欢的胳膊绕到背后,抬腿膝盖撞进他腰侧。
突如其来的巨痛迫得言欢低叫一声,人已经被允落辰制住,稍做动弹臂膀处就是一阵锯骨断筋的灼噬。
“看来你还没弄明白,谁是谁的主宰?”自始至终都轻松惬意的男人,像只玩弄老鼠的猫,居高临下,笑容里透着戏谑的冷酷。
言欢冷汗直流,紧咬住牙,挣扎着用力转身。
“再乱动,胳膊会被折断”,允落辰冷冷说道,“骨气倒跟雷纪秋有几分像,就是连他一半的聪明都不及。”
“我要是不笨,怎么会信你这个混蛋?”言欢痛得抽气,仍狠狠回击。
“那个炸弹包裹——”,允落辰淡淡道,“外面写明是给我的,盒子夹层里还有几张没烧干净的伪钞残留,雷管的威力不足以致命,是个对我的警告,雷纪秋接到只是个意外。”
“那你跟那个警察呢?”言欢咄咄逼人,“别跟我说你不想跟他上床。”
允落辰泛起一丝诡笑,松开对言欢的压制:“至少我没跟他上过床,要说旧情难忘,你跟雷纪秋更有可能。”
言欢愣了片刻,回过身冷笑道:“看来我们担心的事倒是如出一辙。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我就跟你在一起,男人有性需要没什么好避讳,我跟你各取所需——”
“还可以相互监视,不去破坏齐轩跟雷纪秋的甜蜜日子。”允落辰淡笑着接着说下去。
言欢抬手勾住允落辰脖子,两人额头碰在一起:“因为我跟你不可能彼此信任,也不会有无聊的感情纠葛。”
允落辰抬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真喜欢上你?”
言欢冷笑:“因为你根本看不起我。”
允落辰蓦然笑出声:“其实你实在是很聪明。你刚才是不是看到对面楼里有不寻常的闪光?既然送来炸弹意味着‘猎鹰’已经找到这里了,那他们就很可能在附近监视。他们不急于抓走你,是想找出你的弱点,所以你想让他们看到有个男人跟你相好,还是那个很可能得到你协助才能偷走伪钞模板,并且带你出逃的男人。”
言欢神情有几分僵硬,勾着允落辰的手茫然松散下落,却被抓住放回原位。
“不是想杀我,就是想利用我,真是个歹毒的小孩”,允落辰不紧不慢说话的同时,目光垂落看着他,嘴唇贴近,温热气息扑在言欢脸上,“但我愿意让你利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言欢冷哼着笑了一声,“对你同样有利用价值。”
“答对了。”那两片泛凉的嘴唇,看起来淡薄柔弱,此刻却像是猎豹的口齿掠夺下猎物,不容反抗的肆虐,轻易剥落对方的防备,长驱直入,舌头探进对方口腔,顶磨着上颚,向内攻略得越深,就是越脆弱敏感的地方。
言欢突然甩开头,微透红的面孔,眼睑轻轻颤动,喘息时残留的丝线干涸在嘴角,他再次扬起脸时,冲允落辰不甘示弱的笑道:
“这种幼儿园的程度可完全不够。”他伸手抓住允落辰的衬衣,向两边撕开,脸靠进裸露出的结实身躯,亲吻舔弄着男人上身的敏感部位,从胸口一路延伸到腹部,他跪下去,手解开允落辰的裤子。
允落辰并不阻止,只是目光里有什么微弱的闪动了片刻,淡淡问道:“你想要我在这里干你?”
言欢没说话,此刻他也不可能说得出话,他的嘴在忙着做另一件事,一件让他口中留不出任何空隙的事情。
“知道有人看,会让你更兴奋吗?”允落辰冷淡的讽刺里,似乎夹杂了一丝愠怒,只是他掩饰得天衣无缝。
言欢站起来,目光仍低垂停留在允落辰腰下,随手抹了一把嘴唇,笑了一下,显然对自己做的成果很满意,然后他抬头,望着允落辰,自己动手褪掉衣裤,丝缕不着魅惑笑道:
“若干年后你可能不记得我叫言欢,但不会忘了我有多淫乱。”
允落辰抓住他肩膀,言欢顺从着转过身手抓住围栏,趴俯下身体双腿叉开,感到身后的男人不带感情的扶住他腰身,灼热的柱体缓慢插进干涩的甬道,研磨着撕扯开内壁皮肉,直侵入体腔里。
喘息里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言欢被抽插动作牵引着反射性挺直背脊,身体绷紧后||||穴霍然收紧裹住允落辰深埋的性器,听见允落辰吃痛的吐了口气,不由吃吃笑起来。
允落辰似乎也笑了一下,淡淡的吻落在言欢的肩头上。这一抹异样的温情,与整件事态的发展格格不入。言欢微感诧异想回头时,却被一个深刺捅得头脑轰响,眼前发白。
允落辰不再有耐性,毫不留情用力操弄起言欢年轻的身体,右手绕过他的腰,握住言欢已经兴奋湿润的男性上下抚动,不时点到前端的细孔刺激得言欢浑身颤栗,躁动扭动身躯寻求痛快的解脱,欲望像是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起伏不断,接近高潮时又跌落下的焦躁折磨得人发疯狂暴,沉沦时就忘记了一切。
She精的几秒钟,言欢说不清是极至的痛苦还是欢愉,不记得是为了什么目的跟允落辰Zuo爱,如同是粉碎了全部,包括罪孽跟烦恼。
“喂,干完了还不出去,等什么?”言欢有气无力,不耐烦催促道。他感到允落辰也在他体内发泄出来,却不再动弹。
没有回应,言欢扭头,这次允落辰没阻止他,他看到一个人——
雷纪秋,站在天台门口,静静看着他。
(10)上
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世界上唯一的无底之洞只存在于人心里,它的名字有时叫悲伤,有时候叫绝望。
言欢曾以为跟雷纪秋的重逢已经是他人生最尴尬煎熬的时刻,可比起现在已经不值得一提,光裸的身体蓦然觉察到顶楼的风其实很冷,直吹进血管和骨髓里。
“发什么呆?”言欢讥讽笑道,“我跟他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难道两个男人亲热你还会觉得奇怪吗?”
雷纪秋面无表情,迈步向他走过来。
“纪秋……冷静点。”拉住他手腕的人是齐轩。
言欢这才发现齐轩一直在那里,只是他眼里只看见雷纪秋,容不下齐轩。想必,允落辰看见的应该跟他恰恰相反。不由抬眼瞟了眼仍抱着他腰身的男人,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戏谑,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允落辰却似乎完全不在意,手搭上他肩膀扳正他身子,揽在身侧,淡淡笑道:“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还没有恰当时机说明我们的关系,被撞破了倒也省麻烦了。”
雷纪秋似乎并未听他们说什么,甩开齐轩的手径直走到言欢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言欢竭力掩饰着焦躁,以及一丝莫名其妙的畏惧。
雷纪秋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拦腰围过言欢的下体,神色波澜不惊说道:“风灌进肚子里,会让你一晚上疼得死去活来。”
言欢怔住,身体被雷纪秋轻轻一拉,脱离了允落辰的掌控。
“楼下走廊到头右面是浴室,去洗个热水澡。”雷纪秋说话时,低头看着他。
“我——”
“去。”声音不大,音调也不高,却寂寥空旷得强悍,不容人抗拒。
至少言欢,几近本能的退却,遵从,并且心甘情愿,因为这是他记忆中最真实的雷纪秋,是他怀念,可望不可及的年少时钦佩和爱慕的对象。
“我们也下去再说吧”,已经不慌不忙将自己整理妥帖的允落辰好整以暇面对着雷纪秋,“我想你一定有不少话要说。”他最后若有若无望了一眼对面百米开外的建筑,在那里监视偷窥的人已经得到他们该得到的信息,要是雷纪秋或者齐轩引起他们注意,跟言欢的这场露天Xing爱表演就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那么做?”雷纪秋单刀直入问道。
允落辰不以为意,回答得更直白:“宣泄欲望。”
“纪秋!”齐轩来不及阻止,雷纪秋已一拳打过去,血水从允落辰嘴中飞溅出。
允落辰摸着嘴角的伤处,淡淡笑道:“至少我诚实坦白的玩弄他,比起你别扭隐瞒着的关心爱护要强得多吧。你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兄长角色,还想扮演到什么时候?”
“看着他被人糟蹋不去管,那根本不可能。”雷纪秋冷冷道。
“你根本管不了他,因为你已经选了齐轩”,允落辰扬起嘴角,“糟蹋言欢的是他自己,那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罪恶感,纪秋,你应该没那么快忘记那种消魂噬骨的滋味吧?”
“落辰!别再说了!”齐轩厉声制止。
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雷纪秋的声音蓦然低沉:“那不是他的错。”
允落辰的笑意,像映在刀锋上的星光,冷透人心:“我也认为你是自作自受,不喜欢他,从开始就不该给他错觉,过分的宠爱和纵容,等他不能自拔时再拒绝,雷纪秋,你跟我,谁更残忍?”
雷纪秋的神色专注起来,盯着允落辰,突兀问道:“我只是奇怪,我抢走齐轩时你也没像现在这么憎恨我,言欢的事到底什么地方惹毛了你?”
允落辰怔了片刻,整个人褪去了犀利,散漫笑道:“你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我们本来不需要敌对。”
转过身去,允落辰望着窗户外面,淡淡道:“雷纪秋,言欢在我身边,总好过他自我折磨,等他自身的罪恶感平复了,我自然会放他离开,你应该明白,这样对他最好。”
“我回来,是因为半路想到那个包裹本是给你的, 所以有麻烦的人并不是我。”雷纪秋说出折回的目的。
允落辰吐了口气,不紧不慢道:“这次确实麻烦不小,我会带言欢离开,暂避风头。”
雷纪秋静默片刻,淡淡道:“我能信任你吗?”
允落辰不答,只是耸耸肩膀,低头点了根烟,似乎很无奈。
从窗户上看见下面雷纪秋跟齐轩离开的身影,允落辰嘴角勾起一抹笑,回头对洗完澡头发仍不住滴水的言欢说道:
“你的纪秋哥哥,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
言欢嘲弄冷笑:“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难不成是想拆开卖掉?”
“没那么血腥”,允落辰笑笑,“不过将来你大概会觉得被拆开卖更幸福。”
(十)下
易木石睁开眼,仍是一片漆黑,接近死亡的颜色。
嚓得一声火柴划响,光亮像个妖娆女子摇曳着苗条的身躯,易木石看见手中捻*柴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火光映出的面孔叫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并非长相阴柔美艳,相反是轮廓犀利棱角分明,目光沉稳深遂,嘴角轻勾上翘,气势风华如剑锋逼人,他太像一个王者,似乎凭微笑就能筑起城邦。
易木石盯了眼前的男人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再次闭上眼睛——继续昏睡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嘴边若有若无泛起讥讽的笑,已经是一个极度失败者,老天何必再弄个顶尖成功人士做对比啊。试图换个更舒适的姿势,四肢牵引了锁拷他的铁链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轻微的滋声,似乎是火柴湮灭了,接着又一声划响,闭着眼的易木石感到点燃的火柴应该是靠近了他的脸,右颊上被燎灼得刺痛。
“出人意料的冷静”,话声清远音色悦耳,口气愉快却透出掩饰下的寂寞,“看来你像他的地方不止是脸,还有性格。”
易木石沉默半晌,消化了这句话的内涵,笑道:“虽然不知道我充当了谁的代替品,但那个人你肯定是一辈子得不到,像个怨妇因爱生恨造成了人格变态,是不是?”
“你要是连头脑聪明都跟他如出一辙,就应该猜到接下来会怎么样。”男人玩味的调侃中附带着残忍,他划*柴,小巧的火苗吸上易木石的下巴,抚摩般滑动到颈部喉结,延到锁骨处熄灭。
皮肉灼烧的痛楚让易木石不得不咬紧牙抑制险些冲出喉咙的呻吟,他霍然睁眼,视野里玩弄折磨他的男人表情平淡,淡得像映在剑刃上的银色月光。
易木石笑了,他确实觉得很好笑,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出奇的漂亮,野猫扑捉的神态,猎豹追击的骨感,都美得决绝,只是欣赏者向来不是猎物。
易木石虽然已是任人宰割的角色,可他并不在乎。一无所有的人通常无所畏惧。
男人俯下身,气息打在他鼻翼,然后落在唇上,披着温和假象蛮横的撬开撞入,不紧不慢挑逗中彰显出霸道和侵占。
瞳孔急剧收缩,易木石的拳头攥紧,又慢慢松懈,舌头搅动与入侵者纠缠,相互进出抚弄。
男人支起身,轻笑了一声,再划亮火柴点燃了床头上两根蜡烛,光亮足够两个人看清对方。
男人讥诮问道:“配合得积极,是为了乞求事后活命?”
易木石摇头,挑挑眉毛,颇为无奈回答:“我乞求更实际的东西,保险套跟润滑剂。”
“你真的很像他。”男人撑在他上方,垂脸与他对视。
接住对方的目光,不甘示弱笑道:“我叫易木石,不是任何人,尤其不是你得不到的那个男人。”
愤恨从男人脸上一闪而过,手滑进易木石大腿内侧。肌肤相触,才让易木石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遮蔽,男人的手指刮过他的生殖器,抵住会阴,继续向后探过去。
身体忍不住颤动,易木石甚至来不及防备,紧密||||穴口被强行突入。像是被电流击中,四肢肌肉反射的挣扎,身体扭动试图摆脱对最薄弱据点的攻击,男人却似乎早有防备,扼住他脚踝处提拉起整条腿折过来再靠身体的力量压制。
膝盖几乎顶到胸口,让易木石呼吸痛苦困难,他结实腰身根本不具备这种柔韧性。男人显得高高在上,随意处置手下的玩物,用手指穿刺撕裂开易木石保守完好的私地。
或者有一念仁慈,又或者是想加快实施更残暴的行为,男人用了润滑的液剂,将自己硬挺的男器捅进易木石躯体里,他放低了易木石的下身,将他双腿制在身体两侧。
易木石大口急促喘息着,被插入的钝痛和内壁磨擦的锐痛交相袭击全身感官,让他原本健康的面孔血色刹褪变得惨白。
“你还笑得出来?”,男人有些惊诧于易木石汗如雨下的脸上,五官仍隐约透出笑意,“被这么操弄,有快感吗?”
快感?——怎么可能,男人一味放纵发泄的过程里,易木石的器官始终萎靡蜷缩着,如他的主人一样痛苦。
易木石笑容深刻了几分,断断续续答道:“其实我……倒感激你……我之前以为……人生已经跌到最低谷……是你让我知道还有更惨的事……也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就是向你——尽管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但那阻止不了我的,报复!
男人不明所以,也不以为意,开了锁链将易木石翻转成趴跪的姿势,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