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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士死於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於馆死,则其复如於家。绥亦緌也。大夫复於家以玄冕,士以爵弁服。大夫以布为輤而行,至於家而说輤,载以輲车,入自门,至於阼阶下而说车,举自阼阶,升適所殡。大夫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言輤者,达名也。不言裳帷,俱用布,无所别也。至门,亦说輤乃入,言“载以輲车,入自门”,明车不易也。輲读为辁,或作槫。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幅曰辁。”《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辁崇綯半乘车之轮。诸侯言“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互相明也。不易者,不易以楯也。庙中有载柩以輴之礼,此不耳。○輲,依注作辁及槫,同,市专反,又市转反,注及下同。别,彼列反。蜃,慎忍反。近,附近之近。楯,敕伦反,下同。一本作輴,同。
'疏'“大夫”至“所殡”。○正义曰:此一经明大夫车饰也。○“大夫以布为輤”者,以白布为輤,不以伞萑局嘌浴拜”者,通名耳。是有輤榇近之义也。○“载以輲车”者,大夫初死及至家,皆以輲车。今至家说輤,唯輲车在,故云“载以輲车”。○“入自门,至於阼阶下而说车”者,谓说去其车矣。○“举自阼阶,升適所殡”者,谓举自阼阶下,而升適两楹之间所殡之处,此云“升適阼阶”,谓尸矣,若柩则升自西阶。○注“大夫”至“不耳”。○正义曰:云“白布不染也”者,以经云用布,故知白布不染。下经“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以诸侯为裳帷,则知大夫亦有裳帷,俱用布耳。云“言輤者,达名也”者,既不用伞萑局暂者,輤是榇近之义,通达於下,是大夫与士皆有榇近之名也。云“至门,亦说輤乃入,言载以輲车,入自门,明车不易也”者,郑以经云“至於家而说輤,载以輲车”,恐至家乃载以輴车,故云“明车不易”。上云“不毁墙,遂入”,不云“车不易”,此云“载以輲车”,明车亦不易。云“輲读为辁,或作槫”者,言经之輲字,当读为车旁之全,或《礼记》诸本此用輲车作木旁专字者。云“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辐曰辁”者,有辐,谓别施木为辐。无辐,谓合大木为之,不施辐曰辁。云“《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者,按《周礼·遂师职》“共蜃车之役”,是天子以载柩也。云“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者,言天子蜃车,与此大夫辁车声既相近,其制宜同,故云“其制同乎”。云“辁崇盖半乘车之轮”者,此无文证,以其蜃类,盖迫地而行,其轮宜卑,故疑半乘车之轮。盖,疑辞矣。《周礼·考工记》:“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今云半之,得三尺三寸也。云“诸侯言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互相明也”者,诸侯言“不毁墙”,则大夫亦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明诸侯亦不易车。云“不易者,不易以輴也”者,谓大夫士在路,载以輲车,至家说载亦载,以輲车,是不易以輴也。若天子诸侯载柩以蜃车,至门亦以蜃车,其殡时,则易之以輴也。云“庙中有载柩以輴车之礼,此不耳”者,谓天子诸侯殡时用輴,又天子诸侯及大夫朝庙之时,有用輴车载柩之礼。此丧从外来,大夫士不合用輴,故云“此不耳”。凡在路载柩,天子以下至士,皆用蜃车,与輲车同。故《周礼·遂师》“共蜃车之役”,是天子也。《既夕礼》云:“遂匠纳车于阶间。”注云:“车,载柩车,《周礼》谓之蜃车,《杂记》谓之团。”是士用蜃车也。《杂记》云:“大夫载以輲车。”輲车,则蜃车也,是大夫用蜃车,则诸侯不言亦可知。其蜃车之形,郑注《既夕礼》云:“其车之舆状如床,中央有辕,前后出设辂舆,辂舆上有四周,下则前后有轴,以轮为轮。许叔重说:‘有辐曰轮,无辐曰輲。’”郑又注《周礼·遂师》云:“四轮迫地而行,有似於蜃,因取名焉。”此是蜃之制也,上下通用在路载柩也。輲车之制,亦与蜃车同,但不用辐为轮。天子诸侯殡皆用之,故《檀弓》云:天子菆涂龙輴,谓画辕为龙。诸侯殡亦用輴车,不画辕为龙,故《丧大记》云:“君殡用輴。”注云:“君,诸侯也,輴不画龙。”大夫殡不用輴,故郑注《丧大记》:“大夫之殡废輴。”是大夫不用輴。土掘肂见衽,是亦废輴也。其朝庙,大夫以上皆用輴,士朝庙用葜幔省都认瘛吩疲骸扒蹲嬗弥帷!敝W⒃啤按蠓蛑詈钜陨嫌兴闹芪街悾熳踊粤笔且病]愑胼轴所以异者,輴有四周,葜嵩蛭蓿手Wⅰ都认瘛吩啤爸嶙慈缱ィ塘酵肺颍蜃慈绯ご泊H,前后著金而关轴焉”是也。
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言以苇席为屋,则无素锦为帐。○苇,于鬼反。
'疏'正义曰:此一经明士輤也。○“苇席以为屋”者,谓用苇席屈之,以为輤棺之屋也。○“蒲席以为裳帷”者,又以蒲席以为裳帷,围绕於屋旁也。○注“言以”至“为帐”。○正义曰:言以士云,苇席以为屋,屋当帷帐之处,故云“无素锦为帐”矣。然大夫无以他物为屋之文,则是用素锦为帐矣,与诸侯同。按诸侯与大夫上有輤,旁有裳帷,内有素锦屋。今士唯云“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不云屋上所有之物。据文言之,苇席为屋,则当覆上輤处,将蒲席为裳帷,接屋之四边以鄣棺。或可大夫既有素锦为帐,帐外上有布,輤旁有布裳帷,则士之苇席屋之外,旁有蒲席裳帷,则屋上当以蒲席为輤覆於上,但文不备也。未知孰是,故两存焉。
凡讣於其君,曰:“君之臣某死。”讣,或皆作赴。赴,至也。臣死,其子使人至君所告之。○讣音赴,注及下同。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此臣於其家丧所主者。○长,丁丈反,后“长子”皆同。君讣於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敢告於执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大子之丧,曰:“寡君之適子某死。”君夫人不称薨,告他国君,谦也。○大音泰,后“大子”同。適,丁历反,下文注“適子”、“其適”、“宗適”、“適妻”并同。
'疏'“凡讣”至“某死”。○正义曰:此一节总明遭丧讣告於君及敌者,并讣於邻国称谓之差,各随文解之。○“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者,上“某”是生者臣名,下“某”是臣之亲属死者。云君之臣姓某甲之父死也。○“曰:寡君”至“执事”者,以谦,故称“寡君”,若云寡德之君。虽复寿考,仍以短折言之,故云“不禄”。不敢指斥邻国君身,故云“敢告於执事”也。○“夫人”至“某死”者,皆当云“告於执事”,不言者,略之故也。○注“君夫”至“谦也”。○正义曰:按下《曲礼》云:“诸侯曰薨。”夫人尊,与咀墁也。今夫人与咀墁不称薨者,以告他国之君,及夫人自谦退,是不敢从君及夫人之礼也。按下《曲礼》篇云:“士曰不禄。”今虽谦退而同士称者,按《异义》:“今《春秋公羊》说诸侯曰薨,讣於邻国亦当称薨。经书诸侯言卒者,《春秋》之文王鲁,故称卒以下鲁。古《春秋左氏》说,诸侯薨,赴於邻国称名,则书名称卒。卒者,终也。取其终身,又以尊不出其国。许君谨按:《士虞礼》云:‘尸服,卒者之上服。’不分别尊卑,皆同年‘卒’者,卒,终也。是终没之辞也。”郑駮之云:“按《杂记》上云:‘君薨,讣於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曲礼》下曰:‘寿考曰卒,短折曰不禄。’今君薨而云‘不禄’者,言臣子於君父,虽有考终眉寿,犹若其短折然。若君薨而讣者曰‘卒’,卒是寿终矣,斯无哀惜之心,非臣子之辞。邻国来赴,书以‘卒’者,言无所老幼,皆终成人之志,所以相尊敬。”如《异义》所论,是君称“不禄”之意,若杜元凯注《左氏传》,则与此异。按隐三年声子卒,传云:“不赴,故不曰薨。”杜云:“邻国之赴,鲁史书卒者,臣子恶其薨名,改赴书也。”如郑此云,不禄谓赴者口辞矣。《春秋》所云“薨”,谓赴书之策,所以不同者,言寿考曰“卒”,短折曰“不禄”。杜以为《礼记》后人所作,不正与《春秋》同,杜所不用也。
大夫讣於同国適者,曰:“某不禄。”讣於士,亦曰:“某不禄。”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讣於適者,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適,读为匹敌之敌,谓爵同者也。实当为至,此读,周秦之人声之误也。○適,依注音敌,大历反,下“適者”同。实,依注音至,下同。
'疏'正义曰:此一经明大夫之卒,相讣告之礼也。○“適者,曰:某不禄”者,谓同国大夫位相敌者,曰“某不禄”。○“讣於”至“不禄”者,大夫既尊於士,士处亦得称不禄。称“某”者,或死者之名,或死者官号,而赴者得称之。○“讣於”至“外臣”者,大夫不属他国,故云“外臣”,自谦退无德,故云“寡大夫某”矣。尊敬他君,不敢申辞,故云“某死”。○“讣於”至“某实”者,“讣於適者”,谓大夫死,讣於他国大夫相敌体者,谓讣告大夫,以是别国私有恩好,故曰“外私”。以赴大夫,其辞得申,故云“某不禄”。以身赴告,故云“使某实”。○“讣於士”至“某实”者,谓大夫之丧,讣他国之士,其辞与讣大夫同。此所云“大夫”者,上下皆同,曰大夫无以为异也。
士讣於同国大夫,曰:“某死。”讣於士,亦曰:“某死。”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於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疏'正义曰:此一经论士丧相讣告之称。云某死者,以其士贱,赴大夫及士,皆云“某死”。若讣他国之君及大夫士等,皆云“某死”,但於他君称“外臣”,於大夫士言“外私”耳。
大夫次於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士次於公馆。公馆,公宫之舍也。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练而犹处公馆,朝廷之士也,唯大夫三年无归也。○朝,直遥反,下注同。大夫居庐,士居垩室。谓未练时也,士居垩室,亦谓邑宰也。朝廷之士,亦居庐。
'疏'“大夫”至“垩室”。○正义曰:此一节明大夫士遭君丧,次舍居处及归还之节。“公馆”,君之舍也,大夫恩深禄重,故为君丧“居庐”。终丧毕,乃还家也。○“士练而归”者,谓邑宰之士也。士卑恩轻,故至小祥,而反其所治邑也。○“士次於公馆”者,此谓朝廷之士也,虽轻而无邑事,故亦留次公馆三年也。○“大夫居庐”者,以位尊恩重,故居庐。○“士居垩室”者,士位卑恩轻,故居垩室也。○注“公馆”至“归也”。○正义曰:云“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者,以下文云“士次於公馆”。今云“练而归”,明是邑宰,以为君治邑。若久而不归,即废其职事也。若身为大夫,虽位得采地,亦终丧乃归也。○注“谓未”至“居庐”。○正义曰:知此是未练时者,按《间传》云:“斩衰之丧,居倚庐。”既练居垩室,此经若练后,则大夫居垩室。今云大夫居庐,明未练时也。云“士居垩室,亦谓邑宰也”者,士若非邑宰,未练之前,当与大夫同居庐。今云“居垩室”,故知是邑宰也。必知邑宰者,以上文云“大夫终丧,士练而归”,言邑宰之士,降於大夫。此云“士居垩室”,亦降於大夫,故知是邑宰之士也。云“朝廷之士,亦居庐”者,以臣为君丧,俱服斩衰,故知未练之前,士亦居庐也。然《周礼·宫正》注云:“亲者贵者居庐,疏者贱者居垩室。”引此《杂记》云:“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则是大夫以上定居庐,士以定居垩室。此云“朝廷之士,亦居庐”,与彼不同者,寻郑之文意,若与王亲者,虽云士贱亦居庐,则此云“朝廷之士,亦居庐”是也。若与王无亲,身又是士,则居垩室,则此经“士居垩室”是也。故郑於《宫正》之注,引此“士居垩室”,证贱者居垩室也。若与王亲,虽疏,但是贵者,则亦居庐也。庾氏、熊氏并为此说。熊氏或说云:若天子,则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则《杂记》言是也。若诸侯,则朝廷大夫士皆居庐也,邑宰之士居垩室。《宫正》之注是也。此义得两通,故并存焉。
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大夫虽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逾之也。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己卑,又不敢服尊者之服。今大夫丧服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春秋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粗衰斩,苴绖带,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惟卿为大夫。”此平仲之谦也。言己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粗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於粗也。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粗衰斩,枕草矣。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乎。惟大夫以上,乃能备仪尽饰,士以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亦以勉人为高行也。大功以下,大夫、士服同。○大夫为其,于伪反,下“士为其”同,注除“为士”、“卿为”、“为正”,皆仿此。晏,於谏反。婴,一盈反。衰,七雷反。苴,七馀反。绖,大结反。菅,古颜反。屦,九具反。粥,之六反。倚,於绮反。苫,始占反。枕,之鸩反,下同。缕,力住反。齐音咨,下“齐衰”皆同。缉,七入反。上,时掌反。行,下孟反。
'疏'正义曰:此篇杂记丧事也。经次上下无义例科段,今各依文解之。此一经明大夫士为其父母昆弟之服也。○注“大夫”至“服同”。○正义曰:“嫌若逾之也”者,大夫之父母兄弟或作士,或无官,今大夫为之,若著大夫之服,是自尊逾越父母兄弟。今不以大夫之服服父母兄弟,是嫌畏逾之也。云“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者,此士解经中下文“士为”之文,知此士是大夫庶子为士者。若大夫適子,虽未为士,犹服大夫之服,即下文是也。若其適子为士,则服大夫服可知。故知此士为父母之为大夫者,但服士服是庶子也。所以不服大夫服者,己卑,不敢服尊者之服。云“今大夫丧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者,欲见大夫与《士丧礼》殊异,未甚分明。引《春秋传》者,欲证大夫与士之丧服不同。所引传者,襄十七年《左传》文。云“齐晏桓子卒”至“唯卿为大夫”,皆《左传》辞也。“齐晏桓子卒”者,是晏婴之父晏弱,谥曰“桓子”也。云“晏婴粗衰斩”者,桓子之子,晏婴身服粗衰而斩。云“苴绖带,杖”者,以苴麻为首绖、要带,以苴色之竹为杖。云“菅屦”者,以菅草为屦。云“食粥,居倚庐,寝苫”者,是丧礼之常。“枕草”者,非《丧礼》之文。云“其老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