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男人呢,还是那个从警车上跳下来的警察;但是讨论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呢?总
之就是这样的结果。另外我还在想,沈易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几乎就有一
点鸳梦重温的迹象了,如果她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我,又何苦要采取这种办法
呢?当然,说这些问题也同样无聊。由于剧烈的疼痛,梅若夷只好把我的一条胳
膊放到她的肩膀上,差不多是背着我上车,下车,又背着我上楼。一路上她没有
说话,我的身体倾斜在她的后背上,感觉她非常的瘦,她的骨头咯得我胸口痛;
我还发现,她的身体很冰凉――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吧。但是,她到来之后,我顿
时感觉到一股安全的气息。我和她差不多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奇怪的是,我们并
没有因此变得陌生。她身上的气味和从前一模一样。就好像我们一直在一起那样。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跟着周慎野到夜总会去呢?其实我完全可以和梅若夷在一起
的。

    我躺到房子里的沙发上。梅若夷开始忙起来。她在我的房间里走过来,又走
过去,完全是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我的衣服非常的肮脏,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
破了一个洞;她帮我脱掉它们,扔到地上。她脱去她黑色的风衣,露出一身红色
的、暖意丰盈的内衣。我看见她小小的、结实的胸,以及她饱满的、微微上翘的
臀。她弄了一盆热水,我洗了脸。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半边脸肿的有些变了形,
看上去滑稽而且狰狞;梅若夷看着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小点声,我说,邻居们会听见的。

    她停住了笑。她说,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干嘛?我说,你想非礼我吗?

    臭美吧,她说,疼死你才好呢。

    我坐起来,她扶着我,到了床上。我这时其实就穿了内衣,所以,她让我脱
衣服,就是脱掉我的内衣。我脱了。我看见灯光下难看的、臃肿的肉体。梅若夷
坐在我身体的一侧,手指在我的身体上慢慢滑行。她寻找那些受伤的肉体。她的
手指带给我冰凉的气息,温暖的气息。她又从我的臀和腿上滑过去,仿佛一条柔
软的蛇那样。我看着她。她的神情严肃,做出很有经验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一个
医术高明的郎中;可是,她的睫毛在灯光下蝴蝶一样忽闪忽闪,丰满的嘴唇微微
张开,又有如明确的挑逗――这一切,都让她的动作看上去非常可笑:她就像是
一个故作深沉的、痴迷于某种游戏的孩子。我看着她,裤头里的东西忽然变得不
听我的使唤。我难为情的看见,它正像一个皮球一样膨胀起来了。

    梅若夷(2 )

    她发现了我身体上的变化。她的手指停留在我的腿上。她居然津津有味的看
着我的那地方。她说,喂喂,你这里怎么了?语气听上去很夸张,就好像她真的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样。

    她如此无耻,倒让我感觉到坦然许多。我听任自己昂大饱满,并且,我伸出
手,揽住她的腰。我说,它见到你就是这样吧。

    别跟我花言巧语了,她说,你见了女人都是这德行吧?

    绝对不是,我说,我又不是牲口。

    你还挺看得起自己,她说,你以为你是谁?

    我真的想你,我说。我的一只手在她的腰上移动,几乎就触摸到她的饱满的、
果实一样的臀。我尝试着微微用力,这样她就会靠近我的身体。她比从前要瘦削
很多,但是,我依旧闻得见她身体上的那种气味。我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大醉的夜
晚,她差不多完全裸露,仿佛一个孩子一样甜甜睡去;我们其实有一个完整的夜
晚,我的房子里到处都是她放纵的气息。我记得阳光柔软的漫过她的身体;她蝴
蝶一样翩翩飞舞,落在我的身上。夜晚和白昼其实都被我们弄得非常的暧昧,奇
怪的是,我们却没有肉体的冲动,或者说,我们被另外的一些物事所占有,我们
看得见彼此的肌肤,它们泛出纯净的光亮,我们各自看见的,就像是属于自己的
一个部分。我们仿佛亲密的兄妹。现在,两年过去,我们依然跟从前一样亲密,
毫无羞耻之意;即使我的肉体在迅速膨胀的时刻,我仍然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强
烈到无法忍耐的地步――它在那里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也许只是我们彼此间的
一种游戏。她是我的肌肤,我的手,我的夜晚里安全和温暖的部分。

    老老实实待着吧你,她说。她把我的那只手弄到一边去。她说,你在妓院鏖
战一晚,光荣负伤归来,应该好好休息才对――我乃良家妇女,岂能容你如此放
肆?

    她如此油腔滑调,酸腐不堪,就像一个蹩脚演员,顿时令我哈哈大笑;这一
笑,身上好几处地方便疼得厉害起来。

    疼死你,看你敢不敢再出去鬼混。

    非也非也,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

    于是,我把夜晚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出于某种奇怪的念头,我把沈易欣的
事情隐去了。因此,在我的叙述里,这个夜晚完全是一场荒诞的肉体旅行。一个
纯洁的男人接受了另一个下流男人的诱惑,所以到达了城市里的风月之地;他看
见那些妖冶的妓女走来走去,仿佛在夜晚开放的邪恶的花朵;对于大部分男人而
言,那些赤裸的肉体和空气里无所不在的挑逗气味,足以使他们欲火中烧,蠢蠢
欲动;但是对这个男人来说,她们算得上什么呢?她们丧失了灵魂,没有爱的欲
望,只剩下苍白、臃肿的肉体,和摆放在橱窗里乏味的物品没有任何区别,她们
越是搔首弄姿,扭捏作态,他就越是感觉到厌倦。她们能给他什么呢,只会使得
他更加空虚。甚至,他觉得她们其实很可怜,她们毫不羞耻的出卖自己的肉体,
也许是出于职业需要,还不至于一无所有,所以,当他问一个妓女是不是也希望
回家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妓女竟然泪流满面,――她的泪水看上去不是表演,那
是因为她柔软的部分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不经意击中。这令他滋生了深深的感伤。
其实他不是因为同情妓女,而是因为他自己。和妓女相比,他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多年来一直在城市漂泊,仿佛一个孤单的孩子;他最爱的
人离他而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至今也没有回来;在等待和寻找的过程中,他
感觉到时光在慢慢流逝,美好的事物在寒冷的天气里草木一样凋零,他还能剩下
什么呢?

    现在,我被我自己的叙述打动了;我差不多真的感觉到悲伤,就好像我所叙
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事情一样。梅若夷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惊奇极了。

    说说你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她说,你兜那么大的圈子干什么呀?

    我就告诉她我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我说,事情还是跟那个流泪的妓女有
关。后来,我和她在一起喝酒。她面容苍老,厚厚的脂粉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皱纹,
如此容颜还要倚门卖笑,实在是力不从心啊;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她其实很愿
意和我在一起喝酒,也许她还想把她的故事讲给我听呢,因为有好几次,她都是
欲言又止的样子;假如我想听,她一定会滔滔不绝的讲下去的。但是我没有这样
的欲望,我听过的故事已经很多了,听不听她的故事实在是无关紧要;另外,就
算她的故事足够凄伤,那又会怎么样?难道我能帮助她脱离苦海吗?我软弱无力,
蹒跚而行,连我自己的事情都不能解决,哪里还会有这般能耐?所以,我只是和
她喝酒,根本不关心坐在我面前的是谁,也就是说,她的面容苍老或者年轻,对
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梅若夷(3 )

    你又在兜圈子了,梅若夷说,你还是老老实实讲一讲你的伤吧。

    我就接着讲下去了。我说,后来到很晚的时候,来了三个男人,他们喝得醉
汹汹的,走路摇摇晃晃,难看极了。他们对她说,她不能在这里喝酒了,她得陪
他们去喝酒。本来这事情没有什么,因为的确,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有些长了,
我估计有五个小时了;但是我很不习惯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他们这样蛮横的神
态破坏了我们平静、温和、带一点感伤的气氛。我说过,我本来对于和谁在一起
喝酒不太关心,但是在那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个妓女是可爱的,起码给了我某种
真实的感觉。于是我告诉他们说,你们另找别人吧,没看见我们在喝酒吗?

    我们就打起来了。我根本不害怕他们。不过我是一对三,力量悬殊,何况我
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浑身是肉,如狼似虎,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就像一只皮球
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最后,又被他们扔到门外的马路上。我在地上趴了一阵,
等我醒过来之后,就找石头砸玻璃,原准备砸碎夜总会所有的玻璃,结果只砸了
一两次,警察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这些事情倒也没有什么,我深感无聊的
地方在于,在我打架的时候,那个妓女不见了,她之前还摆出情真意切的样子,
差一点让我信以为真,这时我才发现,她一直在装模作样;我开始打架的时候,
她很可能就站在一旁,就像看一场马戏那样哈哈大笑,甚至我都怀疑,她就是这
场斗殴的同谋。所以,这一切都是不可信的。

    我给梅若夷叙述的夜晚的事情就是如此。我其实隐去了一个叫沈易欣的女人
的事情,把后者的一部分加到那个妓女身上;但是,当我讲完之后,我发现,我
已经相信自己的叙述了。我相信,那个叫沈易欣的女人并没有出现在夜晚,而我
所叙述的一切,完全真实。我的故事听上去如此完美,连我自己都被深深打动了。

    你哭什么呀?梅若夷说,你说的跟真的似的,谁信呢。

    真的是这样,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跟另外的嫖客争妓女,这才是打架的原因吧?

    随你怎么说,你要是不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相信我了。

    她看着我。看来她相信我说的了。不过我的确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的故事里
有杜撰的成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不相信梅若夷。我们心心相印,
彼此永远拥有一种坚固的信任――我认为就是如此。

    她看着我。她有一双清澈、明亮、美丽的眼睛。她身体上的气息徐徐而来,
和早晨的光亮一起到来。我再一次想起那个温暖的夜晚和早上。我的身体又开始
动起来了。我伸出手,揽住她的小小的腰,试图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作梦吧你,她说。她笑了。她把我的那只手弄到一边去。她说,好好待着吧
――我要出去了,也许我中午还会回来一趟――你想吃点什么?

    好吧,我说,等你回来。

    我给林小芳打了个电话。上午还有课,我的这副尊荣显然是无法去上课的,
我请林小芳替我;林小芳接着在电话里开始安慰起我来了,她像姐姐一样说,知
道我的事情以后,她也感到很难过――虽然她始终相信,我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学
术事业,但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谎言重复一千遍的时候就成了真理;但无论
如何,我要相信,明天是美好的,乌云遮不住太阳,是金子总会发光,在情绪低
沉的时候,要挺得住,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她说,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来看
看你?

    没事,我说,我早都没事了。

    林小芳并不知道我昨天夜里打架的事情。她说的是另一件事情;这种事情比
好消息总是传得快,比方在我们学校,至少有一半的人不知道我若干年前在《现
代文学遗产》上发表过论文,但是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学术骗
子,是一个沉溺于肉体欲望的好色之徒。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当一些人得到这
样的消息的时候,兴趣盎然、津津有味的模样,就好像他们多年来,一直期待的
就是这一天一样。我们总是关心别人胜过自己,听起来奇怪,可实际上就是如此。
当然,其中也有媒体的因素,一份类似于《文化周末》的流行小报,其影响力和
对于生活的真实性的描述,总比《现代文学遗产》这样的学术刊物要大得多,也
真实得多。比如对于痖白的判断,有多少人可以从媒体所营造的色情网络背后,
听从自己的见解,发现更多的东西呢?几乎没有。

    梅若夷(4 )

    我其实已经从这样的事件里走出来了,如果不是林小芳提起,我差不多要把
它忘记。不过,我仍然会感谢林小芳,她仿佛我的唠叨的姐姐。在很多时候,我
们其实需要一个姐姐,对于男人来说,尤其如此。

    没事就好,林小芳说,好人没好报嘛,我算是看透这个世道了。

    你看看那个周慎野,林小芳说,他才是个骗子呢――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
成了教授了,你没见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整个一个小人得志嘛。

    林小芳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勉强随声附和,感觉到累得要命;我要是对于
她提到的事情发表几句评论,她也许就会说上两个小时。她终于不说了。她说,
我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吧――你是不是感冒了?

    算是吧。不过不要紧,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感冒也会死人的,所以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告诉你一个秘方――已经好
了,不用吃药了。

    你还是把我的秘方记下来吧,你现在就记――你下次感冒用得着。

    林小芳唠唠叨叨的,就像我的姐姐那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好找到纸和
笔,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了她的秘方。

    大约下午一点左右,梅若夷回来了。她自己开门,进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什
么时候拿了我的钥匙。她走到我跟前。我还在睡觉。我看见新鲜光亮的梅若夷,
仿佛一颗刚刚洗干净的

    苹果。她看着我说,好些了吗,大英雄?

    好了,我说,看见你我就好了。

    的确,除了嘴巴不好受,感觉已经没什么事了。

    她带了一些吃的来。我并不想吃。我就起来,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到沙发上,
抽烟。我看见梅若夷在里边的房子里走来走去,就跟她从前在我这里一样。我说,
你在干什么?不要老是走来走去的,坐下来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她说,难道你会说,你爱我吗?

    还没想好,我说,我们至少有一年没见面了,说点废话总该是有的吧?

    她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靠住我的肩膀。我闻见她身体上的

    香水味道,看见她的鲜艳、丰满的嘴唇。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除
了那个夜晚和接下来的白天,此前的生活我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晰,稍有印象的
是,她不停地从我这里借钱,然后又还给我。就好像借钱是某种有趣的游戏那样。

    你到哪去了?这一年?

    广州,她说。她自己也点了一颗烟。她说,我在广州混了一阵。

    广州?怪不得见不到你――在哪干嘛?

    贩毒,她说,你相信吗?

    贩毒好啊,我想贩还没那水平呢。

    你不相信?

    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就好好贩吧,等你挣够了钱,给我赞助一些,我给咱们
买一套房子,再讨一个老婆,也享受享受生活,多好的事。

    行。但老婆要找个好的,否则我不答应。

    那就你来选吧,你办事,我放心。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就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