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被心思上神陷害,她诬蔑我是魔族之人。说我的羽鳞粉碎,就是魔族派来的细作。后来她跟午梦上神商量,决定抓我进去长魔塔。想必他们自作主张,一心故意瞒着天帝。”
她的泪珠簌簌而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那一条尾巴嫌恶扑打潭水,击撞在墙面上,溅起一些白皑皑的浪花。
原来美人是一条小鲤鱼仙子!
“你真的不是魔族派来的美人?”
分分将信将疑道,幽深的眸子含着一丝狐疑。
美人情绪激动,抬起孱弱的双手拉住她的胳膊道:“我真的不是魔族的细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羽鳞会粉碎掉?当时我记得它是淡紫色,上面还清楚刻着我的名字。”
“名字?”
“对,我叫粉心。”
“粉心?”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神色凝重道。
粉心面如死灰道:“我的名字就是跟死去的天后一样,或许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心思上神陷害我的理由。”
胸前如同被一把长剑砍伤,把五脏六腑俱伤一样巨痛蔓延直至浑身。
“心思是天界众所周知温婉端庄的上神,怎么可能会百般陷害于你?”
分分凄楚的眸光凝视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不像是说谎。
粉心从黑色如墨的发髻上取下长簪子,对准她的喉咙,满腔怒火道:“我是不会诬蔑她。”
她的语气中充满憎恶,只有眸子中转动时,才有一丝余温。
她被困在长魔塔将近一千年的时间,与外界断了联系。一生就这样凄惨度过,再也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尾巴下的珍珠,每一颗珍珠就代表一年。
只有这样,她才清楚知道在长魔塔待了多少年。
心中的恨意,早已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曾经立下誓言,只要出了长魔塔,一定要血刃心思,为自已洗了天大的冤屈。
分分手疾眼快将长簪子拿掉,换一种同情的口吻道:“我怎么救你?”
“等到以后我想好办法了,再让你来救我。”粉心蓦然站了起来,轻轻地推着她掉落潭水中,“记住你手中的水珠子。”
扑通一声巨响!潭水中溅起大量的水花,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要!
分分从梦中挣扎中醒了过来,想起今天掉落潭水中一事。想摸一下出了细汗的额头间,却发现手心有一颗水珠子。
原来当时掉下潭水的时候,手心被水珠子击中。那是粉心在叫唤她,当时也没有留意到水珠子。
这一个梦很长,长得她已经想不起梦中的美人了。冥冥之中,像是有一种咒语抹掉她梦中的记忆。
她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抓出五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贪婪的眸光落在他寒霜早已褪去的脸上,一时竟忘了说话。
天帝冷冷反问道,“你握够本君的手了么?”
哼!
这个抓痕就权当本龙给你一个小惩罚,谁让你不抱住我,害得我掉进潭水中。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心我多咬你几口。
分分在心中嘀咕着,顺便就松开他的手。冷眸一扫,又是他的龙榻。仰天长叹了一声,顿时想爬下龙榻。
“别动!”
她瞬间好像冻僵在床边,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唇角轻动,局促不安道:“怎么了?”
到底动还是不动,这样僵持着身子不动,确实有些难受。
他岸然道貌道:“你睡回去。”
她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时迷糊钻进被褥去。侧身躺着,也不理会他。手中捏了捏水珠子,这颗珠子从哪里得来的。
难道小天帝趁着本龙睡得安稳时,就将着它塞在手中。
一个极其冰冷的调子飘入她发烫的耳边,听起来有些抱怨:“你不想见本君?”
分分没有挪动一点,却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还在心中学了他的口吻说话,暗中默默窃喜。
靠着细软的枕头,有些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本君走了?”天帝恼怒挑了冷眉道,望着她娇小的背影。只见她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他脸上的寒霜逐渐加重,几乎能掐出薄冰块来。用着被褥将她浑身紧紧包裹起来,转了一两圈子。然后一把抱住她,使得她动弹不得。
他冰冷的脸色有些暖意,嘴角掀起一丝得意的半弧。垂眸享受她此刻努力挣扎不开的样子,甚至能让他心中获得一点成就感。
“你弄疼我了。”
她真的动弹不了,只能挪一挪脖子的位置。拼命往着他结实的胸膛,磨好了牙齿。
她准备狠狠咬下去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册子掉落的声音划破寝殿的宁静氛围。
忘辰从慌乱复杂的思绪中吓醒,回转身来。手中的册子掉落在地面上,也不敢捡了起来。每次都能碰到他们在龙榻恩爱缠绵,真是算好了时辰才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支支吾吾,思量半天后,才勉强挤出一句:“小仙只是奉命呈上成仙册,真是无心撞见的。要不小仙先走,你们继续。”话音才落,慌乱之中,竟然也忘了如何走路,先抬左脚?还是右脚?
“师父,救我!”
分分羞赧叫唤道,准备咬他的时候。被他幽深的眸色吸引住,张着小嘴半天没了动静。
“成仙君。”天帝冷语中却带着一丝暖意,将她抱得更紧更用力,“你有事就说,无妨。”
第121章 一剑之仇()
忘辰浑身起了疙瘩,四肢僵硬。沉吟片刻,神情有些慌乱:“真的没事,小仙退下了。”
这次真的抱怨鹿角,的确办事不力。怎么就放了本仙进来殿内?使得这里多了些许尴尬的氛围。
话音才落,忘辰赶紧迈着急促的步子离开殿内。
天帝松开了手,她钻出被褥时。想要力辩一番,对上他温柔的眸光后。
分分的脑子一片混乱,久久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沉默半响后,才缓过神来。轻松一跃,就跳下来了。
心中一直起伏不定,是喜悦?是腼腆?
她一直沉溺在他余下的温柔中,整个人就像是没了半个魂魄。扼腕长叹一声后,想到自已跟着黑凤雀即将开战。胸膛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几乎喘不过气。
走到心恋河时,河面上白蒙蒙的水雾引起她的主意。再熟悉不过这些水雾,分明就是水滴阵。
双扇?
分分顺着河面上升起的水雾,一直蔓延直至天宫的门前。最后形成一个熟悉邪魅的人影,就是双扇!
一直跟踪双扇到了魔界,随后她就化成水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分分身后隐约感觉到一股戾气和魔气袭人,让她顿时栗栗危惧。回转身来,冷眼瞥了他一眼。
“原来你发髻上挽着一支双龙角长簪子,就是封印着天帝的一魂一魄。我费尽心思在天帝身边寻找,也没有找到它。”
魔君深不可测的双目睃了长簪子一眼,贪婪的眼神仿佛要吞噬掉它一样。
如果他拿到一魂一魄,对付天帝会有一定的把握。
分分抬手摸着长簪子,故作笃定道:“天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想必是你弄错了。”
希望这个理由能把他诓了过去,省得他心怀叵测想夺走了长簪子。但含任也说过,叫她放心挽着长簪子。
“只要你把长簪子给我,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答应,决不食言。”
魔君信心满满拍打胸脯,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坚决。
“我不会把它给你。”她乌黑的双目充斥笃定的眸光,正中下怀道。
魔君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似乎脸上铁青一截。如同闪电一般靠近她的跟前,伸手就想夺走长簪子。但像是触到雷电一样把手收了回来,不敢再触碰到它。
原来天帝为了防止魔君的盗取,早已对长簪子下了一个咒语。
她难以置信睨了他一眼,手执一把重芯剑。面对身经百战的魔君,一时竟不知道摆出怎样的剑姿让他知难而退。
魔君像是从一团黑色的烟雾中消失,甚至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一滴,两滴,三滴···
直至有一滴带着杀伤力的水滴落在她的重芯剑上,唤起它暗藏已久的杀气。
一滴血色的七棱水滴从天而降,混入白茫茫的水滴阵中。一双肉眼很难将它找了出来,只能凭着感觉来对战。
分分想起双扇在凡界陷害她一事,这次就做个了断。
她快速用重芯剑旋转起来,利用剑气的气流将水滴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让它无法靠近她的身边,身后出现一个泛着仙气十足的仙罩。
沉吟片刻,使劲把水滴横打在双扇的跟前。
双扇用着圆扇凶狠地一扇,让水滴打落在她的仙罩上。有些水滴被反弹落在坚硬的石头上,顿时穿成大小不一的小洞。
一些刺眼的光线能够穿过洞口,形成一道笔直畅通的线条。
双扇嫌怒冷瞟分分一眼,随后一挥手。重新唤起水滴阵,仿佛吞噬掉整个魔界。它们看起来密密麻麻,让她的身影变得十分的模糊。
分分用重芯剑朝天一砍,水滴阵竟然被砍出一个天大的剑痕。随后又恢复成原来的阵面,没有留下剑痕。
双扇一副貌美的面孔,此刻变得异常狰狞。喉咙中酝酿一股力量,抬头大声一吼:“杀!”
那一些水滴像是脱僵的战马,笔直地朝着她杀了过来。把空气振得有些回鸣声,像是把它活生生地撕裂开来。
她用重芯剑一挡,由它的剑气形成一个淡白色的屏障。把一大部分的水滴逐渐吞噬掉,落在屏障中就会化成雾气消失。
隐约感觉到重芯剑不停地颤抖,想必是水滴的杀气重些。
一个人从她身后偷袭的一掌,让她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绞杀似的,巨大的疼痛感迅速蔓延周身。连龙脉都受到损伤,嘴角溢出一些久违的血迹。
分分的额头间微微渗出汗水,知道此掌不是魔君所打。如果他重重打下一掌的话,她的龙脉一定会被震断。
这一掌应该出自术念族,只有术念族的法力里带着一些火气。
因为她的鳞片被回火烤过,对火气十分敏感。哪怕是法力中仅有一点火气,她都能够分辨出来。
艰难地回头一看,没有瞧见对方的身影。就这样暗中偷袭她一掌,明显过分!
重芯剑再也抵挡不住水滴阵的威力,竟然杀破她的剑阵。
大量的水滴被她的剑阵吞噬掉,只有少量的水滴从她的身上划过。被水滴划过的伤口,它冰冷得像块冰一样。
分分单膝跪在地上,伤口越来越大,大得跟剑伤一样,冻得她的嘴唇发白发紫。
地上一些小石头瞌得她的膝盖有点痛,却远不及身上的伤口疼痛。
扇子走路起来十分的妩媚,连笑都是那样嗔娇。
“若不是魔君吩咐留你一命,你早就成死龙了。”
双扇娇声娇气道,压住心中的怒火。抬手从她惨白的脸上划落直至下巴,蓦然间想从她黑色的发髻中取下一支双龙角长簪子。
不料双扇腹中猛地受到一道剑伤,两抹绯红的脸色苍白如雪。眼睛仇恨般睁得大大,朱唇间似乎动了动。
分分拼命拔出重芯剑,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双扇的呼吸声微弱得如喘息一样,身上的伤痕隐隐作痛,顿时化成水雾,大概是逃回去养伤。
这一剑是为了凡界的长常所刺,以告慰他死去的亡灵。
“你胆敢伤了双扇。”
魔君大声怒叱道,眉间早已逼出满满的杀气。手掌中燃起一团戾气极重的魔气,像是嗜血一样欢快地滚动起来。
第122章 名分()
一把重芯剑在地面上震动起来,一旦想要救活主人。必须要耗尽它所有的灵力,才能够将魔君杀死。
重获威力无比的剑灵一直对准魔君的喉咙,把所有的灵力引聚在剑刃上。
剑灵这个异常的举动,就是想自毁来救她一命。
不!这是悠承给她的心,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掉。
分分努力挣脱纵身一跃,快速挡在魔君的跟前。
那一把重芯剑停落在她的身边上,久久没有刺了下去。浑体淡白色的光芒消失后,直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她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重芯剑,不会舍得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
魔君的眼眶蕴含眼泪,滴落在她苍白透紫的手上。从来没有见过他流泪,可能是误会她舍命相救他了。
她的双目像是被刺痛一般,有气无力扯着他黑黢黢的衣襟。发紫的嘴唇艰难一动,声音弱得跟蚊子扑打翅膀一样:“魔君不要误会,我···”
一道金光照亮她惨白的侧脸,瞬间觉得比较耀眼。震得魔君松开了她,背后早已被他砍了一剑。只能化成一些魔气,逃回去养伤了。
突然间天帝稳稳地接住她,为她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
分分抬手抚摸他俊俏的脸颊,触手温暖划过她冰冷的两指间。
她的眸光凄凄,艰难挤出一句:“重芯剑不能够自毁救我,这是你···给我的心。”
天帝面若寒霜,怕是她将他看成悠承。一股醋意上升脑门,竟然会跟一块黑灵鳞吃醋。
荒唐!
再过三四天后,分分就要跟黑凤雀一战。她居然还跑过来魔界,跟双扇血战一番。真让人操心不已,难为玄海龙王含辛茹苦养了她这么多年。
为了她的伤势能在短时间内痊愈回来,他就渡给她一千年的修为。冷眼瞧见她煞白的脸色有些红润,便放心了许多。
天帝拿起那一把重芯剑,剑刃上的裂痕增加不少。手掌泛起一股仙气对准它一抹,剑刃的白亮恢复如初。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想要把重芯剑粉碎掉,但害怕她会伤心不已。
这个可怕的念头强压了下来,连剑带人一起回到九恋殿。
分分整天郁郁昏睡,只是想醒又醒不过来,偶尔在朦胧之中听到天帝的话,却又不清晰。
如果她为了一支双龙角长簪子,而被魔族打成重伤。或许他的内心能有一点喜悦,至少她是为了保护他的一魂一魄而伤。可是偏偏她舍命去保护那一把重芯剑?难道他还不如一块冰冷的黑灵鳞?
可恨!
恨不得把她的心挖了出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他,还是悠承?
天帝想到这里,还是极力压住内心翻涌的怒火与醋意。
他温柔把她放在床榻上,左手支撑她的后脑勺。拿起一个绀紫色的枕头,觉得过于坚硬。随手一扔,挑选出一个细软的枕头给她垫着。
鹿角在殿外禀告:“天帝,小将有事禀告。”
鉴于忘辰跟他诉苦两次,说是天帝的床榻上,经常卧着一个美人。所以在殿外提前禀告一声,省得进去尴尬许多。
“进来!”天帝冷声允许道,眸光一动。
这一句真让鹿角觉得左右为难,进去万一打扰小两口,不进去就是违抗命令。双脚像是被缠住一样,一步一步艰难地逼迫自已进去。
他的眼尾偷偷瞄了床榻一眼,果真躺着一个美人。不可能是美男,天帝绝对不会是断袖。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原本洪亮的嗓音此刻被压得低低,一字一顿道:“琴弄仙子前一个时辰来过殿中找你,而你却去了魔界。所以她离开前,让我把那一支玉簪子转送给你。她还说心中有你,不知道你心中可否有她?”
说到这里时,再偷瞄了那个熟睡的美人。心中就有答案,天帝都有美人在枕边上。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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