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腰间的手,翻过身,趴在欧阳新胸膛上,弧线美好的脸庞靠得很近很近。
「为什么?」胸膛上的重量和眼前那微往上勾的嘴角不知怎地有点搧情。
「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什么。。。。。。」
「听我说完啊!」端木泱全身都压了上来,不让欧阳新坐起身。「你帮我当
模特儿让我画嫦娥那天,你摸了我的头发──唔,也许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他像被鬼摸到一样闪得好远。
「你记得啊?」端木泱两颊微红,似乎很高兴。「那时我吓了一大跳,可是
从那之后我就变得怪怪的。」
「。。。。。。怪怪的?」
「一看到你就觉得好害羞。」
「骗子。。。。。。」
「听我说完!」端木泱略撑起身子,用力压住欧阳新,薄被从肩上滑了下来。
欧阳新看着近在眼前的锁骨和裸肩,努力不让自己两眼发直得太明显。
见他安静下来,端木泱继续说道:「那时我就想:『糟糕我可能喜欢上小新
了』,可是你又不是同性恋,对我也不像有兴趣的样子。。。。。。在我迷惘的那几天,
不巧又遇见了学长。」
「。。。。。。。」
「真要说的话,我只是逃避到他那里去而已。」
「。。。。。。。」
「我会逃到他那里,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至少跟学长在一起时,
我可以暂时忘记你的事。」
「端木。」
「还好你有喜欢我。。。。。。不然。。。。。。」
端木泱趴回欧阳新胸口,身上的薄被却又滑下了一点──被欧阳新的手拉下,
直至腰间。
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掌准确无误的贴上了自己后腰那三个烟烫的疤痕,端木泱
一阵轻颤,寒毛从后颈沿着背脊直竖到被触摸的位置。
欧阳新一手贴着那旧伤,一手托着端木泱的脸,凑上嘴唇吻住他,一下之后
又是一下,从蜻蜓点水到两舌交缠,从轻轻的抚慰变成了浓浓的挑逗。
「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一边吻着一边翻转上下位置,欧阳新的手掌仍然贴在端木泱后腰,像是护着
那里似的。
「我知道。。。。。。」端木泱闭上眼,任他的吻在辗转吸吮间逐渐下移。
伸手搂住那愈来愈热的身躯,来不及要求关暗灯光,也来不及问他从哪里买
来的柚子香味润滑剂,端木泱急切的曲膝勾住欧阳新下身,催促他填满自己。
「。。。。。。嗯。。。。。。」
欧阳新的动作温柔却又蛮横,抽动进出之间,贴在端木泱后腰的那只手掌一
直没有移开,暖暖的掌心熨得那处肌肤直发汗。
眼泪就趁着体内快感飙升到不得不玻鹧劬Φ氖焙蛲刀杉缚牛黄氪友劢枪觥
下来。
从车里被拉出来时,学长的手掌也贴在那个位置。
他说。小泱,疤痕还在吗?
他说。我在烫你第二次时,心里想,如果再烫一次你还是不反抗,我就要跟
你分手。
他说。我总是忍不住要伤害你。
端木泱发起抖来,喉间的哼呜声转变成毫不压抑的呻吟,又甜又腻又放荡,
带着泣音轻声要求欧阳新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再粗鲁一点而且不要停。
「好。」欧阳新依言照办,更用力更快更粗鲁而且没有停。
端木泱目光迷离的看着他,耳中听见自己的呻吟声和他叹气般的喘息声交错
成一片。
小新,我可能会伤害你,你怕不怕?
笨问题,你当然会说你不怕。
可是我怕得要命。
「嘿嘿。」
端木泱缩着脚坐在藤椅上,玻ё叛劬τ眉缸制嬉毂试谛侣虻牟AП匣帷
线,从杯底往上算,大约三公分处画上一条,四公分处画一条,六公分处再画一
条。
「。。。。。。你在干嘛?」欧阳新拖地拖到椅子旁边,看着窝在上头嘿嘿怪笑的端
木泱,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画线。」端木泱握着杯子推向前,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下,接着又把它收回
面前,拿奇异笔继续在杯子上做文章。
欧阳新凑过去看,发现端木泱正在画好的线旁边写字。
最靠近杯底的那条线旁边写上「红」。
中间那条线写上「晕」。
最上面那条线写上「倒」。
欧阳新傻眼:「这是什么鬼?」
端木泱仔细地把写好的三个字加粗笔划,描成美丽端正的宋体字,一边回答
道:「这是我的喝酒专用杯。」
所以那些横线是用来量酒的刻度吗?那批注又是什么意思?欧阳新竖起拖把,
一一询问:「『红』是什么意思?」
「就是喝到这个量会开始脸红。」
「『晕』是指头晕?」
「对,」端木泱点头。「然后这里的『倒』就是说喝到这么多的话会东倒西
歪站不住。。。。。。啊,中间应该再画一条写个『吐』。。。。。。」
「『吐』不用画啦!」欧阳新劈手抢过奇异笔,有点哭笑不得。「你没事画
条线让自己喝到吐干嘛?而且你就算难过得要命也吐不出来。。。。。。『倒』那条也不
必画!」
「你说会帮我催吐的,反悔啦?」端木泱伸手抽回奇异笔,在指间转着。
「自找苦吃的人我才不帮。」
见端木泱似乎打消了加画一条线的念头,欧阳新弯下腰继续拖地。
时序渐渐入冬,家里的电视柜下方多了好几瓶红酒,都是端木泱买回来的。
端木泱每个礼拜会有一、两天带着枕头潜进欧阳新房间跟他一起睡觉,当欧
阳新发现端木泱即使睡着后还是红着脸,他才注意到端木泱每晚睡前都会喝酒。
一开始是偷拿阿涂收集的功夫茶小茶杯来用,结果某天在阿涂冲下入冬的第
一壶茶时,那被热水蒸出来的酒气就漏了馅,阿涂气急败坏的摇着端木泱的领子
吼他「自己去买杯子」。
「小气鬼,那个大小很刚好说。而且用它喝酒看起来多有气质啊。。。。。。」端木
泱拿着玻璃杯,不甚满意的端详着它的造型。
「。。。。。。为什么最近每天都要喝酒?我记得你之前很少喝。」
等到欧阳新拧拖把的水声停止后,端木泱才笑着回答:「天气变冷了,喝一
点暖暖身子才睡得着。」
「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啊,我会暖你。」
接近冬天,晚上就愈来愈冷,端木泱还在和室房间里打地铺,说实在的对身
体也不太好。
「你吗。。。。。。」端木泱一脸猜忌的望向欧阳新。「跟你一起睡我才真的都不用
睡了好不好。。。。。。」
「。。。。。。。」谁叫你一个礼拜才来那一两次。。。。。。。
欧阳新哑口无言,低下头狠狠拖着其实已经拖好了的地板。
端木泱把杯子靠在前额,透过那两层圆弧形玻璃,看着努力拖地的欧阳新微
红的脸颊和耳垂,看着看着心头就一阵暖,不合时宜的肉麻话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新,我好喜欢你喔。」
拖把「扣」的一声撞上墙角,欧阳新停下了用力拖拉的动作,在原地杵了几
秒,才微笑着回了句「我也好喜欢你」。
高头大马的人腼腆起来居然也会很可爱。端木泱举起杯子,歪着头笑了出来。
「小新,晚上要不要陪我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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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喝到『晕』好了。」
端木泱倾着酒瓶,让瓶中的红色液体啵都啵都的流进杯中,直到液面高度到
达那个写着「晕」的刻度。
「超过了,你会吐。」欧阳新拿着马克杯指责。
「那是表面张力好不好?」
「你唬烂。」
「我哪有唬烂。」
「明明就有。」
幼稚的对话也算一种折磨,原本坐着看电视的阿涂极为无奈的关上电视,丢
了句「晚安」后就躲回自己房间。
「再少一点啦!」欧阳新看着端木泱杯里的酒,对那超出的高度感到近乎洁
癖的不满。
「喔。」端木泱举杯喝了一口。「看,变少了。」
「是是是,等一下如果想吐要跟我说。」欧阳新摇头叹气,也拿起自己的马
克杯凑到嘴边。
「我才不会吐。」
就是要靠酒精让自己夜里能够好睡,傻瓜才会喝到吐。端木泱捧着杯子又喝
了一口,感觉四肢暖了起来,也软了起来。
检查着杯里的酒量,端木泱的眼皮往下掉,遮住了一半眼睛。
应该开始脸红了吧?
转头望向欧阳新,他正举起马克杯在喝酒。端木泱看着他的侧脸,从突出的
眉骨看到微垂的眼睫,再看到端正的鼻梁和软软含住杯缘的嘴唇。
原来他睫毛也满长的。
端木泱朦朦胧胧的想起几个月前,被他从小酒吧里抱出来时,吹在身上、脸
上的夜风。丑态毕露的自己想必跟他闹了很久,说了很多。
他还没有问过。
欧阳新用马克杯喝酒的样子跟喝牛奶差不多,端木泱一边咬着杯缘,一边看
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忽然起了一阵探不到底的恐惧。
(待续)
幼稚对话差点停不下来。。。
「小新。」端木泱放下还剩一半的酒杯,表情有点忐忑。
「什么事?」
端木泱驼着背,用两手撑在腿间按住椅面,坐姿很像猫。「我问你。。。。。。你。。。。。。
有没有认识很像我的人?」
「没有欸。」即问即答,想都不用想。
「那,看到我时有没有想起别人过?」端木泱又换了个问法。
「。。。。。。这么说来是有一次。」
欧阳新看着端木泱,后者那张被酒意熏红的脸不知怎地显的有点亢奋。
「谁?想起谁?」
很奇怪的气氛在流动,像绷住的弦。
欧阳新没有察觉,咧嘴一笑。「想起我以前养过的小仓鼠。」
「仓。。。。。。」端木泱瞬间结舌。
大略也是有几分醉意了,欧阳新拎着不知何时见底的马克杯,看起来很高
兴的样子。「牠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不过吃得很胖,侧躺时跟趴着时都会瘫成
圆圆的一团,很像麻糬。」
「。。。。。。。」
「要不要看照片?」
还没来得及回答要或不要,就被欧阳新一把抓住往房里拖。
「看。」
计算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只小苍鼠从笼底向上仰望的特写,大大的眼睛湿润
润的,小小的手搭在笼门上。
「鼠类都是大近视,几乎跟瞎子没两样,而且脑袋只有这么一丁点大,」
欧阳新伸手比了个米粒般的大小。「所以什么都记不住,会在固定的地方尿尿
就谢天谢地──更别说会记名字认主人什么的。」
「你不觉得养宠物还是养能沟通的比较好吗?」端木泱跪低身子,趴在电
脑桌前。仓鼠可爱是可爱,但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可爱,牠在生气还是在高兴,
根本看不出来。
「能呀,还是能沟通的。」欧阳新看了看趴在桌边的端木泱,再看了看画
面上的鼠照片,脸上笑意愈来愈深。「到后来牠就只咬我不咬别人了。」
「你觉得牠只咬你是爱情的表现?」
「至少牠把我跟别人区分出来了。」说到这里,又再次比了一下。「脑袋
才这么大,能为我做到这样,不是很令人感动吗?」
端木泱看着欧阳新灿烂的笑脸,好一会儿,才吶吶的说道:「你真是怪人。。。。。。
不对!为什么看到我会想起牠?」
欧阳新俯视着端木泱,接上他仰望的目光。「就是这个。」
「嗄?」哪个?
欧阳新关掉屏幕,伸手在端木泱头顶上摸了几下。
「你从下往上看着我的样子很像牠。」
湿湿的眼睛很像,无辜的表情很像,总像在求助的姿态很像,即使不知道
牠在想些什么但又觉得可以沟通的感觉,也很像。
用最软弱最无助的姿态,让自己无条件成为鼠奴的那种气势,也很像。
「有那么像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只咬你不咬别人?」端木泱说完,张嘴
就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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