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烂东西’?这是项很严重的指控,你又没试用过怎能说它烂?”
他的尊严被她恶意扔在地上,古苍铎忍无可忍。这话若是传出去能听吗?不
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很逊呢!说啥他都要她收回污辱过他的话。“还有,你到
底有没有读过书啊?有谁的膝盖能被玷辱的?你当自己是圣女贞德吗?别笑死
人了。你给我听清楚,是你过来玷辱我,从头到尾我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开玩笑,她也不先照照镜子,不想想她是太平公主转世,他怎可能对一座飞
机场出手?
“我……我……”他的话令朱丹毓哑口无言。没错,是她自个兄跳到他身上
去拳打脚踢的,可是……可是他不该有反应啊!且那种“烂东西”她才不想试
用呢!不过这话她留在心底不敢道出口,免得古苍铎听了会气不过犯下杀人罪,
让她早一步上西天。
“别你啊我的,知道错的话马上向我道歉。”古苍铎不理会她的困窘,坚持
要她道歉。哼!他的男子气概岂能随意任人糟蹋?
“你……”她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的鼻头,气得说不出话来。岂有此理,明明
吃亏的人是她,为何她还得道歉?这世界还有公理吗?“我不要!”她小脸涨
红,小嘴儿嘟得半天高,双手环胸地侧过脸去,充分表示了绝不屈服的坚定立
场。
“再说一次。”他的口吻严肃得骇人。
“要我说一百次都行,我不要。”面对着他,朱丹毓一字字清晰地道出。
古苍铎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手指头活动着,考虑着是否要掐死她,以防她
到外头散播不实的谣言。
朱丹毓见他目露凶光,机警地往后退沮几步,圆眼谨慎的盯着他的动作,丝
毫不敢有遗漏之处,她静心等待,待他一行动便拔腿跑开。
古苍铎嘴角泛起冷笑,在朱丹毓不解其意而发愣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伸出狼爪,将她拖上床。
“啊!救命啊!杀人啦!‘”她惊骇地大叫,半跪在床上用力挣扎。完了!
她要被掐死了,要不然也会被他扁死。
刺耳的尖叫声惹得古苍铎双眉紧皱到足以夹死蚊子的地步,他思量着要不要
一拳打昏她,让自己的耳朵得以解脱。
“救命啊!我要被杀死了!”她的叫声益发凄厉,活像已遭受人间极大的酷
刑。
吵死人了!古苍铎移动双掌,欲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停止尖叫,但事情却出乎
意料之外,他的手没有搁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反而放置于她的双肩,做了两人
都不敢置信的事——他用力将她揽至怀中,低头吻住吵闹不休、娇艳欲滴的红
唇。
朱丹毓瞪大眼睛,大脑无法思考,任凭他的唇温暖、滋润她的唇……
第六章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但古苍铎的唇始终没有移开过,他甚至
以温润的舌撬开朱丹毓的唇齿,进入与之共卷狂潮,室内的温暖持续高升中。
两人纠缠的眸光愈来愈炽热,也愈来愈激狂,好似交往已久的情侣,熟识到
已重复接吻的动作几百回,毫不陌生、突兀。
热吻持续到两人喘不过气来,朱丹毓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衫,古苍铎这才依
依不舍地松开樱唇。
双唇一分开,朱丹毓饱受震撼,只手捂住胸口急喘。这个吻太惊心动魄,她
的魂高飞至天际不舍下凡尘,她甚至无法思考,双眼所见是他的脸,脑际浮现
的亦是他的人影,鼻闲呼吸的是他的气息。
天老爷!她不曾想过与李孟儒之外的男人接吻。是的,她曾经幻想过接吻是
怎么一回事,饶是想像力再丰富,仍及不上方才那一吻的万分之一。嗯……该
如何去形容它呢?她仅知光以文字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的。
朱丹毓全身泛含热气,双颊红似火,有些羞怯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仅以眼
角偷瞄,看他有何反应?令她失望的是,他同平常一样,好像刚刚没发生过任
何事般。她感到有些泄气,唯有地傻傻的自我陶醉太没用了!输入不输阵,她
也要假装不受影响的模样,免得惹他笑话。
强忍下羞怯,她抬头挺胸瞪他,一副“你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我马上就扑
过去咬死你”的模样,凶悍得很。
表面上古苍铎毫不受到影响,事实上他心底受到的震撼绝不亚于朱丹毓。他
疯了不成?明知她不过是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个性亦不讨喜,人也不是他所
喜欢的类型,怎地他会突然像得了失心疯地吻她?
如果说方才一吻不过是普通的唇舌相碰,如同打招呼也就罢了,对他构不成
影响。但他心知无法自我欺骗,刚刚那一吻与他往昔所经历的完全不同,他从
未如此投入过,像要将整个灵魂交予她一般。
那感觉怪异透项,好像他不再是他,不再是擅玩爱情游戏的古苍铎;究竟她
有何魔力?竟让他在一吻之后心境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古苍铎胸口发闷,理不清这一团乱。
“干嘛一脸如丧考妣?你有意见吗?”为了捍卫自尊,朱丹毓恶声恶气地质
问。
古苍铎睨了她一眼不答话。他的双眸本不该随便乱看,可是他的大脑却控制
不了乱瞟的双眼,不小心见着了经他肆虐后呈红肿的樱唇,他的心再度蠢动,
想将她拥人怀中狠狠吻个够。
乱了,乱了,一切全乱了!他不该轻易吻她的,吻过她甜美的双唇,如同抽
过大麻般上了瘾,无时无刻不想再重温旧梦。
“哼!不过是个小吻,我才不放在眼里。”朱丹毓抢先表明她的不在意,希
望占得上风。
“欲盖弥彰。”他冷冷地扔下话,实际上内心得意于朱丹毓为他的吻所臣服。
“谁说的!你别自不量力,以为这是我的初吻就自鸣得意,告诉你,我是因
为没得比较无法分辨出好坏——啊!”不经意泄漏出她的无经验,待她发觉为
时已晚,她挫败的捶捶无用的脑袋。
“喔!原来是初吻啊!难怪吻起来青涩得难以入口。”古苍锋抓住她的话柄
反攻。
“我哪有!”她拚命想解释自己并非他所讲的那么逊,却不好意思举证说明
——假如她的技巧真的很差,他为何会流连忘返,一直在她口中翻滚、纠缠…
…
只能兀自生着闷气,假想已将古苍铎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恨。
“哈!就是因为没有其他人跟你接过吻,你才会无从举证,现在我当面告诉
你,你可要记得了。”古苍铎坏坏的将话送回给她。
“哼!没关系,有了这次的经验,下回我就可以熟练的去吻李孟儒了。”她
暗自认定将由古苍铎那儿所学得的技巧用在李孟儒身上,李孟儒肯定会拜倒在
她的石榴裙下。
虽然先前李孟儒的欺骗令她气得要命,但她的个性向来气过、骂过就算,李
孟儒在她心底依然地位稳固。
“李孟儒是哪号人物?”耳闻她要与别的男人接吻,古苍铎的脸马上变黑变
沉,好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好吧!看在你颇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他是我的白马王子,我喜
欢他好久了,哈!这回拜你所赐,他应该会发现我的好。”她嘴边泛着甜甜的
笑意,想着哈了很久的梦中情人,整个人顿时沉醉在自个儿编织的美梦当中。
“你再发花痴恐怕会把人吓跑。”他没好气地讥讽她的痴傻。一听就觉得姓
李的不是什么好货色,上回她不是失恋了吗?怎么马上又神清气爽的,难道她
是愈挫愈勇?
不成,他引领她享受美好的滋味,岂能再让她施予别的男子,尤其是乳臭未
干的小子。
“不关你的事。”她朝他扮个鬼脸,继续作着美梦。
古苍铎见状,一肚子火气无处可发泄,当然是找朱丹毓开刀。“你上次不是
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这番话立刻打散朱丹毓满腔的喜悦。可恶!这人就不能行行好,让她快乐过
完今天吗?
“反正他们八宇都还没一撇,我仍然有希望。”朱丹毓故作坚强。其实她根
本没有把握能由欧涵霓手中抢回李盂儒,欧涵霓太美了,校园中几乎每个男孩
子都喜欢她,只要她肯,大概所有男生都会跑去供她遴选,小草焉能与玫瑰相
比拟?
她该打退堂鼓吗?而李盂儒真值得她一追再追吗?不!她岂能长他人志气灭
自己威风?她也很不错的!她绝不退缩,要勇往直前,直到追到李盂儒为止,
哪怕届时她已是拄着拐杖的老太婆。
“你是在自我安慰吗?”古苍铎没忽略她脸上一闪而逝的不确定,好心情慢
慢往上攀升。
“我没有。”她用力否认,打死都不肯承认。
“可怜哪!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怎地你没本事穿透薄纱呢?”愈是刺激她,
他的心情愈好,几乎到了咧嘴朗笑的地步。
“你去死啦!”朱丹毓没风度地踹他一脚。泥人也有土性了,更何况她的脾
气本来就不好,哪会任他消遣、讥笑?
难得的,古苍铎没有躲过她的绣腿,结结实实被她踢中腹部。他疼得抚着肚
皮,咬牙切齿地半趴在床上。
她好狠!将所有力道放在一只脚上,幸亏自己福大命大,不然他未来老婆的
幸福岂不栽在她腿上?
“活该!”她得意的拨拨头发,反败为胜的滋味好过瘾啊!
古苍铎趁她沾沾自喜之际,忍痛跳起来擒她,朱丹毓见状,吓得哇哇大叫,
如遇上老鹰的小鸡,拍打翅膀东窜西逃。为了不让朱丹毓逃过一劫,古苍铎身
手矫健地向前扑去。庞然大物袭来,朱丹毓惊得双足恍若落地生根,移动不了
半分,让他逮个正着。
重物压下;朱丹毓下盘不稳地往后仰倒,古苍铎亦同她一道倒下,可怜的朱
丹毓反倒成了肉垫,头部首先着地撞得眼冒金星,耳际嗡嗡作响。闷哼一声,
她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接着如有千百斤重的人体压在她身上,害她一时喘不过
气来,没死也仅剩半条命,泪腺似关不住的水龙头扑簌而下,哭得好不凄惨。
呜……她好惨!被人关起来还不够,连带受他欺负,被吻又被压,试问世上
还找得到比她更倒楣的人吗?
“怎么哭了?”她这一哭倒让古苍铎慌了手脚,自觉他的行为太卑鄙了,想
他年纪大上她七岁,处世经验比她丰富,对她的行为该是一笑置之,怎地同她
斤斤计较?最糟的是把人弄哭了。
瞬间,古苍铎觉得自己像个大恶人,手忙脚乱地扶起她,不甚自在地拥她入
怀,轻拍她的背部安慰她。
“别哭了,再哭下去可是会变丑的喔!”他说着蹩脚的台词安抚她。
“呜……我的头好痛。”朱丹毓涕泪纵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眼泪、鼻涕
抹在他的衣服上。她的头不断刺痛着,彷佛快不是她的,若非肯定没流血,她
会以为跌破了头。
“好,我帮你揉揉。”英雄气短,古苍铎认命地帮她揉着后脑肿得如鸭蛋大
的伤处。
他在肿痛处印下轻吻,浓浓的歉意罩上心头,良心受到阵阵鞭笞。
尽管古苍铎的手劲极为轻柔,她仍感到疼痛不已,只好可怜兮兮地紧咬着下
唇,忍下一波波的巨疼。
经朱丹毓这一跌,同舟共济的两人终于停止互相炮轰对方,沉默的享受难得
的和平共处。
万羽爵听闻父亲成功的将古苍铎带回万家大宅,急急忙忙由公司驱车回家,
急着要看古苍铎是否已重绘“松柏长青”,满脑子想得到花不完的遗产。
“爸,他们人呢?”他冲进书房询问父亲。
“在客房。”万圣豫抬头着他一眼,为他的毛毛躁躁不满地皱起眉头。
万羽爵立刻有所觉,连忙整理仪容,将头发梳理好,不慌不忙地向父亲请安
问好。
“你已年过三十了,怎还改不了毛躁的个性?倘若我们得到死老头的遗产,
你要我如何安心地全部由你处理?”万圣豫训诫着不成材的儿子,如果儿子的
个性能深沉些不知该有多好。唉!
“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爸,你千万别放弃我。”万羽爵拚命向父亲保证,
他可不愿为了一点小错误而被逐出家门,从此以后与荣华富贵绝缘。
“坐下吧,我有话问你。”他就这么个儿子,再怎么糟依然是宝,唯有不断
的教导,以求儿子将来能有出息。他暗叹口气,示意儿子坐下。
“是。”万羽爵知晓父亲不会弃他于不顾之后,快快乐乐地坐在父亲对面,
等侯父亲的问话。
“我问你,你是不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虽然他年纪大了,可是儿子在
外头做了啥事,依然瞒不过他一只利眼。
“没有啊!”万羽爵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懂父亲所指为何?他在公司皆
遵照父亲的指示,表现良好呀!
“还说没有!”万圣豫重捶书桌一下,吓得万羽爵浑身颤抖。“我明明要你
留意屠仲麒,为何你阳奉阴违,将全副注意力投注在万玉章那无用的小子身上?”
据他安排在公司的眼线回报,傻儿子处处找万玉章的麻烦,似乎把万玉章视
为头号敌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骂儿子,该留意的人不留意,偏偏盯住构不成
威胁的人,何时儿子的脑袋才会开窍?
“爸,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不晓得万玉章在公司多嚣张,活像死老头已将
所有资产过户到他名下,你说我怎能不杀杀他的锐气?”谈起万玉章,他话匣
子一开便滔滔不绝,俨然将万玉章当乱臣贼子般讨伐。
“他嚣张不了多久的,你何必在意?首要之务是尽快除掉屠仲麒。”在万圣
豫眼中,万玉章不过是只小蚂蚁,随便一捏就死,何足为惧?
“哈!爸,我要说你弄错目标了,前些日子我遇上屠仲麒那小子,他还傻傻
的恭喜我即将成为万家小老板,倒是二叔他一脸不满,蠢蠢欲动非把万玉章往
上推不可,你说,我们能不注意万玉章吗?”为了避免父亲错下决策,万羽爵
大胆进言。
“你说屠仲麒恭贺你?”闻言,万圣豫立即坐起身,神色肃然,脑子快速的
盘算着。
“没错,他还是同以前一样傻呼呼的,不喜欢与人争名夺利,我瞧他光是掌
管他父亲留下的产业都嫌多了,哪会觑觎不属于他的万家事业?”在所有堂表
兄弟之中,他最放心的人就属屠仲麒那呆子。或许待他事业发展顺利之后,还
可以将屠仲麒的产业骗过来纳为己有,届时放眼台湾谁敢与他争锋?每个人提
到他皆会竖起大拇指,他会是众人皆知的大富豪。
“好小子,想光松懈我们的防备之心。”果真如他所料,屠仲麒非省油的灯。
“爸,你在说什么?”万羽爵的心思较为单纯,只见眼前的短利,猜不透父
亲百折千回的心思。
“你被骗了。”万圣豫瞪了他一眼。假如聪明狡诈的屠仲麒是他的儿子不知
该有多好,他大可将所有事交与屠仲麒处理也不怕出错,可惜屠仲麒是这场争
战中最大的敌人。不过屠仲麒败在经验不如他丰富,他有信心击垮屠仲麒,虽
然过程会辛苦些,可最终的胜利是属于他的。
“被谁骗?万玉章吗?”万羽爵的心思仍绕着万玉章打转。
“我不是跟你说万玉章构不成威胁吗?怎么你满脑子都是他?我指的人是屠
仲麒。”万圣豫恼得想甩儿子一巴掌,看能人能让他的脑子清楚些。
“屠仲麒?”万羽爵声音拔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屠仲麒有骗他吗?何
时骗他?可是他没有任何金钱损失啊!
“别不相信我的话,他故意晃到你面前,声称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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