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眼睛一亮,问了一句,“奶奶,不是说你们也没有办法吗?”
方婆打了个愣神,见小芳误会了,忙又说道:“虽然我们对心魔没办法,可是,我们也要来看看,你性子那么烈,奶奶怕你再有个什么意外。”
“奶奶你放心,只要方腊没意外,我就不会有意外。”
“听听你说的话,让奶奶怎么能放心。唉!小芳,你怎么跟奶奶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来来,我们坐下,站着也没用。”
方婆拉着小芳坐下后,方公在方腊身边从左边转到右边,再从右边转到左边,伸手几次却不敢踫方腊,一看表情就知道束手无策。
“怎么样?爷爷!”小芳屁股坐了没半分钟又跑到方公身边。
“听方腊的呼吸声现在还算正常。”方公答道。
“爷爷,方腊不要紧吧?”小芳问着眼睛又湿了。
“现在看起来还不要紧。”
方公话音刚落,听到方腊一声尖叫:“放开他!”
吓得小芳要拉方腊,被方婆一把抱住。
小芳挣扎着喊着,“放开我,奶奶。我要去救方腊。”
“小芳,你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魔鬼都来了,我怎么能不冲动。”
就在这时,方腊突然动了。他原地转个身,双目充满血光,凶狠地瞪着方公、方婆和小芳三个人。样子十分吓人,好象随时要扑上来咬人一口一样。
方公双手伸展,三个人一齐向后退出五六步。
“现在谁也救不了方腊,和心魔斗,只能靠他自己。”方公耐心地解释。
“你,放开她!”方腊用手指着方婆,厉声喝道。
“可他武功那么弱,怎么斗得过强大的心魔。”小芳施放了一个脱身技能,挣脱了方婆的怀抱,再次扑向方腊。
不过,小芳并没有扑到方腊的怀里,就是距离方腊不到一步的地方,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流袭来,她下意识地侧身一躲,还是没有躲过,她“哦!”了一声,一动不动了。
小芳的行动被方公果断地终止。
现在谁也不能碰方腊!
上次方公冒然出手相救,一下激怒了心魔,要不是自己有点老底子,差一点老命不保,更别说救人了。
方婆过来刚要抱开小芳,不料方腊指着又喝了一句,“你,放开她。”
“方腊,是奶奶。”方婆停下手,说了一句。
方腊的头木然地转了几下,好象在想一件很复杂的事情。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奶奶是谁?不认识。”之后,方腊眼中红光渐渐散去,又不动了。
方婆试探着抱起小芳,见方腊没有反应,她迅速将小芳放到床上,用被子盖了起来。只是小芳的一只脚还跷着,将被子顶的高高的,方婆也顾不了这些了。
这时院子外边传来一长串低沉的“喵喵!”声,方婆说道:“他们都赶过来了。”
“一定是三孙子把话扩散出去的,看起来这孙子什么事情也不能对他讲。”方公气呼呼地说着。
“现在不是怪三孙子的时候,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先告诉方貌,他怎么会传出去什么。”
方公沉吟片刻,说道:“你让他们都回去吧,这里不能再留人了。”
“你干脆连我也赶走算了。”方婆嘟囔了一句,开门出去。
也就是绕着房子转一圈子的时间,方婆回来。
方婆还没有开口,方公厉声问道:“他们怎么还没走?”
“他们实在不放心,我让他们在屋外听消息,千万别进来。”
“你真糊涂!”方公骂了一句,觉得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你是越老越糊涂!”
“老东西,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惹得方婆对着骂了一句。
方公不在和方婆罗索,沉声对窗外喝道:“‘护教尊者’在此,闲人止步!”方公这是亮明了自己身份。
果然引起了反应。
窗外马上一个人的声音传进来,“‘木宗’掌门夫妇求见‘护教尊者’。”
“事关总教主的安危,情况紧急,教中无论男女长幼,速速退出百步之外,不得违令!”方公毫不妥协。
很快,外边有人答应了一声,“我等谨遵教命!”
方公侧耳细听,知道人都走了,这才对着站的笔直的方婆说道:“老婆子,小事可以糊涂,大事千万不能糊涂。”
“老婆子明白。”
“明白就好。”方公轻轻拍拍方婆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老夫老妻几十年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没想到方婆还挺有原则,“小事可以糊涂,大事千万不能糊涂,你少跟我套近乎。”
方公又好气又好笑,摇着头,目光转向了方腊。
方腊没有任何动静。
方公观察一会,去椅子坐下来,做了个手势,方婆也坐了下来。
“方腊没危险吧?”
“应当没危险。”
“这娃命苦,小小年纪就把心魔给招出来了。”方婆说的时候目光却盯着躺在床上的小芳。
“天降大任于斯人,肯定会历经磨难,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你知道赵校长为什么不把总教主的位置传给方肥了吧。”
“要是传给方肥可能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还是这孙子人品太差。”
“你怎么可以对未来的总教主这么说话?”
“他现在是我孙子,说说他怎么了。”方婆还有理了。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接了一句:“奶奶,谁是你的孙子?你在说我吗?”
方公方婆同时一惊,“方腊,你醒了。”
“我醒了?难道我睡觉了?我怎么站着睡觉?爷爷奶奶真会开玩笑。”方腊一脸的傻笑。
方公和方婆互视一眼,心的话,“谁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这娃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47。一笔交易()
方腊转过身,看到床上撑起的那床被子,奇怪地问道:“咦!小芳,你怎么这么快就睡了,瞧瞧你这是什么睡相,腿跷的那么高好看是不是?你可真会搞笑。”
方腊拉开被子,才发现小芳一动不动地支在床上,他又笑了。这次笑的比较正常,是那种开心的笑。“呵呵呵呵!小芳,你怎么也被人拍了一板砖?”说着,方腊又摇头,“不对,不象是板砖,好象是‘金手指’。”
方婆刚要过去,被方公一把拉住,方婆马上发出一个问号——你拉我做什么?
方公瞪了一眼方婆,没解释。
方腊旁若无人的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小芳的脸,眼睛里充满了爱怜。
方婆用目光向方公再次发出一个问号——这孙子要干啥?
方公这次连瞪都懒得瞪一眼,更别说解释了。气得方婆反过来瞪了一眼方公。
方腊摸到小芳太阳穴的时候,手上一用劲,小芳一下清醒。当她看到方腊一张熟悉的脸正微笑地望着自己,二话不说,情不自禁地搂住方腊的脖子,疯狂地亲了起来。
方腊很快做出反应,四片滚烫的唇粘到一起,大口大口地互相吸吮着。
随后,方腊被小芳拉到床上,又拉到自己的身上,急促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镜头转移,俩张椅子上空空如也。
俩位老人家这把岁数了,什么不懂,一看情形不对,早“扯呼”了。
呵呵!
方婆回到自己屋子里一边转着圈子,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年轻就是好,年轻就是好。”
方公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异样,他似乎回忆着什么,许久许久,说道:“我们也曾年轻过。”
“方腊,你不能老是这么地吓唬人,我们都会疯掉的。”
“怪不得你刚才那么疯狂,原来是被吓的,要是这样,以后我要经常吓吓你才对。”
“人家说正经的呢,你又瞎想,不理你了。对了,你这次怎么醒得这么快?”
“因为我急着赶回来救你,所以才醒来的这么快。”
“你就会耍贫嘴,油嘴滑舌的没个正经。你你没梦到什么吧?”
“我见到心魔了。”
“啊!他是不是很可怕?”
“心魔一点也不可怕,相反的他还很年轻,很高大,很英俊。”
“你骗人,爷爷说你的心魔很强大,也很可怕。”
“爷爷说的一点没错,可是爷爷没有告诉你心魔长的什么样子吧。”
“难道心魔长得真的很年轻,很高大,很英俊?就象‘小鲜肉’?”
“不对,一点也不象‘小鲜肉’。你看我是什么样子没有,心魔跟我一模一样,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高大,一样的英俊。”
“方腊,你可真自恋,做人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我都替你脸红。”
“难道老公不年轻吗?”
“年轻。”
“难道老公不高大吗?”
“高大。”
“难道老公不英俊吗?”
“英俊。”
“心魔就是我,我的另一面,或者说是另一个我,只不过比我更强大,比我更可怕!”
“方腊,你不会还在说胡话吧?你千万千万别再吓唬我好不好。”
“我没有吓唬你,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
“哪你跟心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这个不能说。”
“连老婆都不能说吗?”
“谁都不能说。”
“方腊,你真的不说?你不说是不是?不行,我找爷爷奶奶去!”
“你疯了,这么晚了小芳,你先穿上衣服再去!”
“小芳,没事的。对待自己的心魔一个人通常会有三条路可走。一,不胜其扰——自杀;二,把握命运——战胜它;三,互谅互让——达成交易。如果你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又不想自杀,就只剩下最后一种选择。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和心魔最终达成一个交易。当然了,条件会相当的苛刻,相当于出卖了自己。这是心魔出现后的一个必然结果,以后,方腊基本上安全了。”
“这究竟是笔什么交易,爷爷,如果把自己卖了能卖多少钱?”
“这要看这个人值不值钱?”
“爷爷,我们家方腊值不值钱?”
“应该很值钱吧。”
“具体的能卖多少钱?”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有时候,一个人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不能用金钱衡量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实际上根本不值钱,连一块钱都卖不上?”
“小芳,你多心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爷爷,是你多心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其实方腊无论值多少钱我都会真心的对待他。”
“这一点我们都相信,你不必多解释。”
“可是,方腊却不把他卖了多少钱告诉我,说明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这太可恨了!”
“保守秘密属于交易的一部分,小芳,你要理解方腊。”
“可是,人家为他那么耽心,都快耽心死了,他一点也不领情不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故意对自己的老婆隐瞒,真心换不来真诚,他这么做实在是太过份了!”
“每个男人的身上都会藏着一个或者多个秘密,没有秘密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时间长了你就会习惯了。”
“好吧,爷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会让这个秘密烂在方腊的肚子里,管他把自己卖了多少钱!爷爷,奶奶,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实在不好意思,我回去了,再晚了方腊会不放心的。”
夜很黑,风很凉。小芳在夜风中独自走着,不但一点不害怕,看起来她心情也不错,连蹦带跳的不说,嘴里还哼着歌呢。
正是:
青溪有个姑娘叫小芳,
嫁个老公叫方腊,
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看得他心发慌
远处,有一只老黑猫双目烁烁放着幽光,一直盯着歌声传出的地方,不知道是听得入了谜,还是心里发了慌,一个不留神,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还好,它及时的用一只后爪勾住了树枝,在空中晃了俩下,再次站在树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48。作家之一()
转眼间,冬去春来,到处都是翠翠的绿和柔柔的风。
一年之计在于春。漆园的人也踏着春天的脚步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每天都要迎着晨曦,又送走夕阳。在辛苦中生活,又在生活中快乐。
要把二十多亩山坡地改造成一片漆园可不是一俩天的事情,他们除了依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别无选择。
男人们很辛苦,无论开荒,挖坑,栽新苗,哪一样都离不开勤劳的双手。
女人们也不轻松,她们要浇水、施肥、锄草、带孩子、做家务。她们的工作也没有一样能离开勤劳的双手。
当然了,这世上还是有一些人根本不需要动手就可以挣到用手都数不过来的大钱,这种人其实长着手都是一种多余,都是一种浪费,剁掉算球!
你不服气是不是?不用手能挣到大钱的那叫本事!你有这种本事没有?没有就闭嘴!
方腊完全融入到漆园的日常生产和生活中了,漆园中所有的活计他都可以独立完成,而且是越干越好。
不对吧,方腊,你是不是把自己总教主的身份和任务都给忘记了?
你在说我吗?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些——方腊如是说。
方肥仍然在县城读书,只要休假就会回来帮着干点什么。
方貌也不错,可以象个男人一样正式参加生产劳动了,虽然他干活的时候常常会溜出去一段时间,不过,保证收工之前他能赶回来,这叫工作休闲俩不误。
总之,无论是过去的伐木还是现在的制漆,方家人没有人会吃闲饭,连俩个囡囡都知道每天跟着小芳嫂子在厨房帮忙摘个菜呢。
没办法,你不干都不行,谁让你长着一双劳动人民的双手呢,呵呵!
方家人齐心合力整整忙了大半年,总算没白忙。今年漆园割的所有的漆都卖了出去,更夸张地还是,连明年的漆也全部预订了出去,真是产销俩旺。
收获的喜悦就是数钱的时候,当一桶桶漆变成一串串丁当做响的铜钱的时候,也是方腊娘最忙的时候。
方貌通常都会过来帮着数钱,因为铜钱的绳子并不结实,有时候会散开,方貌理所当然地会顺手拿走几文钱,再找跟新绳穿好。
如果没有断开的绳子,方貌有时候也会想办法弄断,再重新系上。
方貌美其名曰:捡漏。
方貌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人的注意。
为此,方达提醒过方腊娘,“貌儿这个习惯可不好,你得管管了。”
“每次他最多拿走五块钱,从来不多拿,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心中有数。”方腊娘总是如此回答。
方达说了几次也就算了,一家做生漆生意的漆园老板儿子从钱串上撸走五块钱,才多大点事情。
人们总能在辛苦的生活中寻找出不一样的快乐。
方貌撸钱的时候就很快乐,不过,方腊却找到另一种人生的新快乐,那种快乐远比方貌从断开的钱串上撸下五块钱要来的更巨大。
难道方腊当上总教主了?
错!方腊没有当上总教主,他当上爸爸了。
这个孩子是方家在漆园出生的第一个小生命,他给方家带来了无尽的喜悦。漆园里每个人都亲自跑来表示祝贺,并送来一大堆不太值钱的礼物。
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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