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做大做强。”
“爹,这次要买多少亩?”
“他们家只有二十几亩山坡地,就挨着咱们的山后。”
“噢,是这样子的,爹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
“是啊,你成家了,要把心思放到营生上来。一大家子人要吃饭穿衣、看病吃药,到处要用钱。你没当过家,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现在这个世道,只有挣钱才是硬道理,你不能总是惦记着玩了。”
“爹爹,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参加生产劳动,一起努力挣钱。”
“这就对了吗。劳动最光荣,勤劳能致富;啃老不应该,白吃最没脸。”方貌学着爹爹的口气借机教育了大哥一句。
方腊气的用手故意压了下竹竿,痛得方貌“唉哟!”一声尖叫,马上回头告状,“爹,看大哥又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没想到方达来了一句,“当大哥的天生就应该欺负小弟,以后你要多听你大哥的话,别没事老惹你大哥生气,什么白吃、啃老的我都不爱听。”
方貌也生气了,大声喊了一句,“爹,你这么偏心,我还是你儿子吗?”
“你肯定是爹捡回来的。”方腊得寸进尺,借机也来了一句。
方貌一脸的苦相,“爹,你看大哥,说我是捡来的,他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没听出来你大哥在和你开玩笑吗。”方达心情好,拉起偏架。
被俩个人挤兑,方貌委屈地“哇!”的一嗓子嚎开了,连担子也扔了,洒了一地的漆果,“你们一起欺负我,我告诉妈和嫂子去。”
方貌说着,一路泪奔跑得不见人影了。
方腊赶紧拾地下撒落的果子,方达气的骂了一句,“这熊孩子,脾气还不小,说俩句就摞挑子,还是我亲生的吗!”
“我早说过是捡来的,他还不信。”方腊接了一句茬。
方达马上转移了目标,训了起来,“你这个当大哥的老是欺负你兄弟已经够过份了,现在连你爹妈都怀疑。貌儿要是捡来的,你这不是往我和你妈头上扣屎盆子吗。”
方腊赶紧解释,“爹,我开玩笑呢。”
“以后少跟你爹开这种玩笑,太没营养了!”
方腊偷着乐,没敢再支声,等把洒落的果穗装好,方达和方腊抬起了筐子,父子一前一后走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7。身上有味()
这天方腊跟着爹在漆园里砍了一天的漆果,一直到黄昏才收工。也是那个时候,方腊才见到小芳。
说心里话,一天没见,还挺想她的。
方腊是在厨房门外边看到小芳的。小芳竟然在厨房煮饭,正好出来向外边泼脏水,见了方腊立即飞了个媚眼,方腊被电了一下夸张地打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小芳水一泼,“嘻嘻嘻嘻!”笑着又进厨房了。
这时候,一大家子人陆续过来。
离厨房很近的有个大一点的房子,原来是放杂物的仓房,方达来了后,收拾收拾当客厅了。
说是客厅,也是食堂,这里是方家人用餐的地方。
不过,只要不下雨,基本都在离客厅外边不远的草亭上吃。
草亭俩边种着不少葡萄树,形在一个自然的甬道,这里又通风又遮阳,地方也宽敞。
擦好桌子,放好凳子,大家也陆续入座了。
吃饭就座,在中国是很有讲究的一件事。既便是没钱人家,一些基本规矩还是有的。长者为尊,位在其上,这到谁家也改变不了。
有一些人家要是来位贵客,巴结的什么似的,却让自家的老母亲躲到厨房去吃饭,在这里我就不点名批评了。
这种把外人置于亲人之上的人,不提也罢!
漆园的方家,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方公、方婆上坐,其次才是方腊爹、娘,方腊三婶,四叔、叔母,小姑、姑夫等长一辈的,然后才是方腊这些晚一辈的。
方家日常饮食都是些粗茶淡饭,大都不用花钱。因为山里的食材花样繁多应有尽有,这就叫靠山吃山。
自从来到漆园以后,方达负责漆园的生产劳动,虽然他是一家之主,可很多情况下都是老婆说了算。
因为,方腊娘成了漆园的管家婆,说是管家主要是管钱。各位应当清楚,一个在家里管钱的人基本上属于一把手。
一把手,当然说了算了!
这就是分工,社会如此,一个家庭也是如此。
做饭,则成了方腊三婶的事情。因为三婶要带俩个小女儿——大囡囡和小囡囡,去哪也不方便。
三婶是个手脚麻利的女人,一个人把家里的饭菜安排的井井有条,既要让大家吃饱,也要让大家吃好。在吃上,三婶没少花心思、费力气。家里人也是有目共睹,有胃共享,有口皆碑的。
今天小芳跟着婆婆出了趟门,办成了一件大事,买了二十几亩山坡地。过了午,才赶回漆园。
不知道是小芳高兴过头了,还是被婆婆用什么话打动,她一回来主动要求到灶上给三婶帮忙。按婆婆的意思是过天再来,今天就算了。偏偏小芳是个急性子,衣服也不换直奔厨房去了。
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这才是小芳率真的性格。
小芳来帮忙,三婶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小芳开始有些笨手笨脚的,不过,架不住小芳年轻、漂亮又聪明,悟性好,很快就上了道。
所以,在大家吃饭的时候,三婶一个劲地夸小芳。说侄媳妇真能干,做饭特别特别的有天赋,俩个时辰厨娘这个职业就升到三十多级了。
小芳自然是一脸的小得意,浑身上下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公婆也是很会来事的人,听说儿媳妇能干,也一个劲地夸赞。不是旁敲侧击,就是迂回包围,反正都是好听的,把媳妇夸的跟朵花似的。
正是:
打死人要挨刀,哄死人不偿命。
说脏话鬼见愁,拍马屁人爱听。
没把方腊愁倒。
媳妇煮了一顿饭就被一家人夸成这样,自个干了一天活,连个人问一句的都没有,合着我干的活都是欠下的是不是。
方貌一向人多的时候话也多,今天好象没说几句,从外表看不出来他在生气,不过,方腊知道他还在生气。
方貌老说别人小气,真正小气的却是他自己,他不但小气还小心眼。
方腊找机会轻轻拍了拍方貌的肩膀,释放了一下自己的善意,做大哥的要主动地和小弟搞好关系吗。
往常方貌肯定会有所表示,没想到今天方貌很沉住气,没做任何反应,就象方腊的手不是手是空气一样。
方腊只好讪讪地收回手,心里暗自嘀咕,“小弟不给大哥面子,看起来还是欠收拾!”
饭吃过,女人们开始收拾,家里吃饭的人多,锅碗瓢盆也是一大堆。
方达和方腊娘、方垕几个长辈先走了,他们要在一起商量一下那二十几亩山坡地的未来发展规划。
没走的都陪着方公、方婆闲聊。
方婆耳朵有点背,听不清楚不说,说话还老爱打叉,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方公说的多一些。
据说,方公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闯荡过江湖的人。
方公见过世面,又有些老见识,口才还好,特别会讲故事。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是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又会插科打浑抖包袱,常常逗得大家哈哈笑,所以,一家子人都爱听。
扯着扯着,天快扯黑了,差不多也就各自回屋了。
方公、方婆独自住着原先的一套老房子内,在另一个小山坡上,离厨房最远。方达劝过几次,方公和方婆也不搬下来住。每次老俩口都会手拉着手结伴下来吃饭,又手拉着手结伴回去睡觉。
这才是相濡以沫、厮守一生呢。
方腊爹、娘,方腊姑夫,方垕一家,四散地各自住在一处单独的房子里,都是后盖的,离厨房不太远。房子也不大,没有成套成排的,小的一间半,最大的也就三间房。
当时盖房子的时候,方达就多了个算计,让每个小家庭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这都是有过切肤之痛的经验之举,没痛过的人多少不理解,呵呵!
方腊等小芳忙完了,俩个人也手拉着手要回自己的房。
路上方腊故意不停地抽着鼻子,使劲地在小芳身上嗅,一脸的做怪。
害得小芳问道:“你鼻炎犯了?”
“没有。”
“那你抽什么鼻子?”
“你身上有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8。官人洗脚()
小芳松开手,伸着胳膊拉起衣襟嗅了一会,问道:“没有呀,是不是油烟味?”
方腊摇头。
“哪是什么味?”
方腊光摇头不说。
小芳急了,“你不说是不是,不说让你一觉醒不来!”
方腊一下想起白天爹和方貌说的那番蹊跷话。如果方貌说的方腊肯定不信,不过,这可是自己亲爹说的话,方腊不能不信。
看起来昨晚上真有故事,要不怎么会把方婆养的老黑猫的腿摔折呢。
大哥,那可是猫腿,不是人腿啊!
方腊眼睛一瞪,问道:“你老实讲,昨晚上对我做什么事了?”
小芳的脸一下红了,还好,天黑了,反射光太弱,要不,墙要让她的脸映红了。
“还不快讲!”方腊觉查到她的羞赧,他已经确定昨晚上小芳一定对自己搞了什么鬼。怪不得睡得那么沉,全家人都惊动了唯独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小芳四下里看了看,小声地说了一句,“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怪你。”
“怪我我都快睡成死猪了,你还怪我。”
“反正都是你害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讲?不说我休了你。”
“你敢!”小芳眼睛立即瞪圆了。
“你是不是想试试?”方腊还绷着个脸。
“你要敢再说这种话我一定死给你看!”小芳怒目圆睁,一副就义时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方腊被吓着了,他知道小芳性子有些二,从来都是说二不一的。他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小芳,我说着玩的,看把你吓的,呵呵呵呵!”
小芳翻了一下眼睛,脸上马上也堆满了笑,她举起粉拳,轻轻地捅了一下方腊的腰,娇声娇气地说道:“嗯,你真坏。”
方腊就势搂住小芳到自己的怀里,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俩个人就这么一路粘粘糊糊回到自己的房。
进了屋子,小芳点上灯,又旧话重提,“人家身上到底有什么味吗?”
“人味。”方腊说出答案。
“我说方腊,你这是人话吗?”小芳眼睛又瞪起来。
“人说的又是对人说的,当然是人话了。”
“可我怎么没听出来呢。”
“你是不是中耳炎犯了?”
“你干脆说我老聋子算了。”
“你不聋,你比奶奶耳朵强多了。”
“不理你了。这么大人,整天油腔滑调,没个正形。不是欺负弟弟,就是开爹妈的玩笑,现在连奶奶也拿来涮。唉!方腊,方腊,你多会才能长大成人呀。”小芳说着,拎起盆往房门走去。
方腊一听不是味,一把拽住小芳,“小三又背后说我坏话了?”
“你自己不成熟还怕人家说。”小芳抽开手,又被方腊拉住。她不满地问:“方腊,你老拽着我做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昨晚上你究竟对我做过什么?”
这次小芳脸没红,她抿着嘴笑道:“等我打了水回来再讲好不好。”
“不行,你不讲就别想出这个门。”
“好吧,我说、我说。你昨晚闹的实在太过份,我为了让你安静点,只好给了你一板砖。”
方腊一听头登时大了,他摸着头叫了起来:“板砖?天啊!你还有没有人性,往你老公头上拍板砖。”
“唉哟!你想哪去了,是我们邵家的‘板砖掌’拍的你。我心里有数,最多让你安静地睡上一觉。要是真用板砖拍你,你能醒过来吗,真是的。”小芳说着要拍方腊的手,吓得方腊赶紧松开。
小芳拉开门,方腊这次没敢拉她,他问:“你你凭什么拍我?”
“还不全怪你。”
“又怪我,我怎么你了?”
“你你一点也不听话,还还反正都怪你。”小芳迈步出门。
“那只猫怎么回事?”
“谁让它半夜三更爬人房,摔死活该!”小芳说着,“哐当!”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方腊气的对着门用手左右开弓在空中“啪啪啪!”连抽了好几下,这才觉得出了口气。屋里看看,也没什么事,衣服也不脱,去床上一横。
干了一天活,还别说,真有点累,还是躺着舒服。
为了更舒服一点,方腊抬起脚把俩只鞋踢掉,眼睛闭了一会睡不着,又拿起那本蹄随手翻了起来。
正看的入迷呢,小芳进来,见方腊躺在床上,顿时怒了。
小芳“哐!”地一声,把盛满热水的盆重重放在桌上,走到床前指着方腊骂了起来,“方腊,怎么老没记性,早上起来不刷牙不叠被子,晚上上床也不洗脚,你还能行不能行!”
方腊赤着俩只脚,继续翻着书,没吭声。
小芳气的伸手“吧!”地一声把方腊拍的捂着脚坐了起来。“板砖掌”打人真得很痛!他疵牙咧嘴地叫起来,“我说你想谋杀亲夫呢,就不能温柔一点。”
小芳眉头一挑,果然一下子变得很温柔。她把方腊身体扶正,捧过来水盆,放在床前,蹲下身体,轻声细气地说道:“来,奴家伺候官人洗脚。”
方腊满意地点了下头,“这还差不多。”方腊说着脚往盆里一放,没想到一脚踩到地下。原来盆瞬间被小芳端走了。
“嘻嘻嘻嘻!”小芳一边笑一边把水放在一边,坐在张小凳子上,脱掉绣花的鞋和裹脚的袜子,赤着脚开始自顾自洗了起来。一边洗还一边表情夸张地叨叨呢,“舒坦,睡前泡个热水脚怎么就这么地舒坦呢。”
气得方腊“哼!”了一声,抬脚上床,转过背闭着眼睛自顾自地睡了。方腊本来是装睡,没想到瞌睡虫上脑竟然真睡着了。
小芳洗完脚,就是水搓了搓袜子,出去泼了脏水。又换了一盆新水进来,到了床边,看方腊睡得正香呢,要叫,又忍住。她有些无奈地对着方腊在空中用手指戳了一长串的省略号,小声地骂了一句,“你连个脚都不会洗,还能干什么!”
骂也白骂,小芳把水放在一边,给方腊盖了被子。销了门,脱了衣服,又忙了一会。吹了灯,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打着呵欠钻进了被窝。
男人不洗脚,女人还得睡觉是不是,呵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9。鸡早狗晚()
从这天开始,方腊每天又要在漆园里工作了,没办法,谁让婚假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已经深秋,天越来越凉,漆园的绿色也越来越深。
因为买了块新地,按照方家的规划要把原先的林木统统砍掉,好准备明年栽种漆树。让方腊没想到的是砍树这项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被分配到他一个人头上。
自己家的活,方腊不但不能挑肥捡瘦还得任劳任怨。还别说,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方腊抡起大斧不停砍,等二十多亩山坡上的硬杂木全部砍光之后,他把伐木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