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是我。但是,我可以召唤一个人出来帮你。”
“活人??”凤惊蛰扬了扬眉头道:“——又是你那神奇的力量?”
姚玉容不置可否道:“我说是的话,你就能放心了吗?”
可是,尽管知道她的力量神奇莫测,但说能召唤出一个活人——不管怎么想,若是没有亲眼所见,果然都难以置信。
凤惊蛰迟疑道:“你先召唤出来给我看看。”
“那你答应御驾亲征了?”
“自从我们在这北梁相依为命以后,你说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凤惊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过了,我会服从你。”
听他连相依为命都说出来了,倒让姚玉容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顿了顿,慢慢回答道:“这个人,叫做白起。他这一生从未败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系统的资料库是提取自宿主潜意识中所存在的影像;也就是说;并不能凭空生造,无中生有。
而历史上真正的白起,谁又真的亲眼见过呢?
当姚玉容再次拿到的时候;发现这张卡牌的功效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描述的更加具体了起来:
:起翦颇牧,用兵最精。宣威沙漠,驰誉丹青。
效用:可从白起、王翦、廉颇、李牧中一次选择召唤一位。
限制:使用者必须对召唤者具有一定的了解,其资料足以令系统重构形象。
这个限制,让姚玉容能召唤的人,一下子就刷掉了王翦和李牧——她只在看过的历史里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知道的还不多。而仅仅只了解一个名字,显然是无法让系统成功重构形象的。
至于剩下的白起与廉颇,姚玉容对廉颇的了解差不多两个成语就能概括——负荆请罪,尚能饭否。
相比之下,白起的名号更大。
他起于微末;借由秦朝的军功政策,一路高升,长平之战青史留名——坑杀四十万降俘,由此得到杀神之名号;战功赫赫;直至最后封无可封。最终因为不肯奉命攻打赵国邯郸;被秦王下令自刎而亡。
而廉颇与白起同为战国四大名将;可姚玉容总是觉得;白起比廉颇厉害一点。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参与过长平之战,而最后以赵国惨败收场的缘故。
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对上。
廉颇守城的时候,秦国的将领不是白起,等到白起来了,赵国的主将已经换成了赵括。
但除此之外,白起还有另一个形象深入人心,就是后世某个红极一时的恋爱手游里,可以操控风的异能者。
前者在姚玉容的印象里,大约是个三四十左右,身形健壮,孔武有力,言语粗鲁生硬,不苟言笑,神色严肃,眼神冷酷的大叔。
后者在姚玉容的印象里,则是个二十多岁,身形修长,剑眉星目的大帅哥。
这导致姚玉容召唤白起的时候,系统发出了警告:
“玩家的意识库中,以关键词检索到的内容发生冲突。请玩家保持统一,以保证召唤可以顺利继续。”
姚玉容便只好把两个形象揉吧揉吧综合在一起。
最后召唤出来的,究竟算不算真正的武安君白起
其实姚玉容也有点搞不明白了。
系统应该能把他重构成,不会辱没“武安君”名号的人吧?
随着谢籍决定御驾亲征,由谢安代为监国的消息在朝堂上炸开,看着那些送上来的奏折,姚玉容挑了挑眉头,忽然觉得,她莫非,开启了一场将会旷日持久的储君之争?
对于他谢籍驾亲征的命令,少有人反对——大概是觉得反对也没用,但对于谢安监国,却让一些人颇为不安。
众所周知,当皇帝外出之时,监国一职往往由太子担当,也就是说,这是个与储君之位挂钩的敏感职位。
虽然如今谢籍的儿子,当今太子谢璋过于年幼,那么也应该在大臣中选定一套执政班子,维持朝政稳定。
如今选定了谢安,不由得让人琢磨,难不成谢籍有心想传位于谢安?
对于这样的猜测,姚玉容笑了笑,没有回应的将这些奏折留中不发,当做没有看到。
而在谢籍率领大军,奔赴前线的时候,据说路遇大河,河中有一白衣少年,在船头而立,朝着谢籍大喊:“陛下何在?”
凤惊蛰知道,这就是姚玉容所说的,那名叫白起的武将。
她的确做到了凭空大变活人,然而系统却不像其他网文里的系统一样,还能给召唤出来的人把身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个白起,是个黑户。
按理说,黑户也没什么,月明楼不也都是黑户?
但他不能走月明楼的路子,因为白起不可能永远存在,总有一天,姚玉容会结束回合,然后他就将不复存在。
这个比喻可能有些不大妥当——但他算是个快消品。
所以,倒不如直接往神秘的路子上引。
大梁元年,九月下旬。帝亲征伐东戎。行至潞河,遇一少年。着白衣,美姿容。立船头,扬声而问,“帝君何在?”
帝奇之,乃出,曰:“何人发问?”
此人曰:“愿为君鞍前马后,讨伐戎逆,封侯拜将!”
左右不悦,曰:“一介白身,何故猖狂?”
唯帝笑曰:“善。其名为何?”
回曰:“白起。”
途中,起似全然不通行伍之事,见之则问,众人厌之。行至东戎,大梁残部归附,附于残兵尾后,终日不见踪影。
左右进谏,请帝杀之。帝不允。
扎营三日,左右请攻。起曰:“不可。”
又三日,左右请攻。起仍曰:“不可。”
时有左副将韩冶,怒而拔剑,欲杀之。起曰:“再一日。”
一日后,帝始攻。
白起为先锋,率残兵六千。兵锋所至,日拔三城。
至东戎王帐,避而不攻,围七日,突围皆不可破。观风向,火烧千里。
又三日,东戎王幼子枭其父首,跪而降。
帝奇之,问曰:“何故需待七日?”
回曰:“久不在人间。不识如今士兵、不识如今国情、不识如今武器、不识如今战术,不识如今地形、更不识如今敌人,如何出征?”
帝惊曰:“七日足矣?”
起笑曰:“七日足矣。”
“我乃神女派来襄助与你,如今大功告成,我亦该功成而退。只有一言,望君静听。东戎虎狼之地,久怀不臣之心,其地大,其势深,需得毁其根基,断其筋骨,伤其元气,方得太平。”
听了这话,凤惊蛰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出发前,姚玉容说的那句:“别让他挖坑。”
于是他问:“计将安出?”
起曰:“坑之。”
听完凤惊蛰说的来龙去脉,姚玉容长叹一声:“所以你就让他挖坑了???”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凤惊蛰淡淡道:“那群东戎人又不像西疆人一样可以收服,留着做甚?大军一撤,万一他们又死灰复燃,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事情已经发生了,姚玉容只能咬着牙,颤着声音问道:“坑,坑了多少?”
“不多。几万人。反正刚好把他们杀的那些俘虏,连本带利的血债血偿了。”凤惊蛰咧嘴一笑道:“你写的佛门教义里,不是也说过么?须有菩萨心肠,亦要有金刚怒目。恩威并施,才是长久之道。”
姚玉容却冷冷的回答道:“那么,也不知道是谁出去之前,对我说,我是你的傀儡,听从你的一切命令。在外面野了几个月,现在已经会对我说要恩威并施了?”
凤惊蛰:“”
他转移话题道:“总之现在很多人认为白起是潞河河神。反正你要的也是这个效果想想朝廷给他个什么敕封为好?”
姚玉容也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若是抓住不放,容易显得咄咄逼人。凤惊蛰自己可以说,他愿意成为一个傀儡,但她若是真的把他当做不该有自己思想的傀儡,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她撇了撇嘴,顺着凤惊蛰的话题道:“他在潞河出现还不是因为北上你只经过这么一条河干脆叫潞河显圣二郎真君好了。”
不过,听起来怎么就是没有原版的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霸气呢?
因为潞河的名字显得太柔和了吗?
姚玉容便又想了想,歪了歪头,商量道:“你觉得征东显圣武安真君怎么样?”
凤惊蛰却有些迟疑的好奇道:“他真的是河神么?”
“不是。他是杀神。”
河神听起来,感觉逼格有点太低了
而如同勒石燕然一样,在敕封下来之后,会有驿站将谢安所书的“征东显圣武安真君”八个字送往东戎,然后刻在石头上,立于边界之处,向天下宣告这一战的神秘——不过现在,那里大概已经改名为潞州了。
虽然它跟潞河差了很远,但没办法,谁让征东显圣武安真君是从潞河之上出来的?
此事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一些世家,都颇受震动。
一时间,佛教门徒大增。
不管怎么样希望武安君这么被归入佛门神祗不要介意吧
不过,最近最让姚玉容惊讶的是,当她第二次见到裴瑛的时候,这位圆脸美人,居然剪短了头发。
那是她例行出宫散心的时候,在路边竟然偶遇了刚从一旁的首饰店里出来的潭州郡主。
虽然现在也有不少信仰佛门的女性信徒,但真的剪短了头发的,她还只见到了这一个。
瞧见她惊讶的神色,裴瑛似乎很是开心。
她抿嘴一笑,敛衽行了一礼。
“原来是安公子。”
姚玉容不禁道:“你的头发”
裴瑛之前打听到了谢安似乎很是崇信佛教,才鼓起勇气,剪去了长发。虽然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意旁人异样的目光,但如今在姚玉容惊讶的目光下,却猛地忐忑了起来。
好在很快,她便听见了“谢安”说:“很好看。”
裴瑛顿时喜出望外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又有些磕磕巴巴道:“真,真的?”
“是啊。”姚玉容有些羡慕的看着她。
她其实也很想剪发,但是考虑到她现在女扮男装,原本就轮廓较之男性更为柔和,剪成短发的又多为女性教徒,若是被人两相一比,联想起来,实在很是危险,只好继续留着长发。
而因为跟潭州郡主实在不熟,尬聊了一会儿后,姚玉容便告辞离开了。
芳菲跟在她的身后,忽然小声道:“安公子,我觉得那个女孩子,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姚玉容好奇道:“哪种怪?”
“就像我看着春分一样怪!”
姚玉容忍不住失笑道:“有这么形容自己眼神的吗?”
芳菲便嘟着嘴,不高兴道:“是春分说的——他说我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让他有点毛骨悚然。我的眼神真的有那么奇怪吗??”
姚玉容笑道:“那你用看着春分的眼神看着我看看?”
两人便在路边停了下来,芳菲努力将眼前的少女想象成九春分,十分困难的终于渐渐看出了重影——
“芳菲”
“怎么?”
“这是痴呆的眼神诶”
芳菲顿时嗔怒的拍了姚玉容一巴掌,气道:“哪有那么夸张!!”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笑闹起来自然有些无所顾忌。但之前与她告别了的潭州郡主,却并没有如她所想的一般离去。
她悄悄地跟在姚玉容的身后,看见他与自己身边的侍女如此亲密,就算知道这种贴身侍女一定关系亲近,还是忍不住的觉得有些酸涩。
原本,她以为谢安性格就是如此的温和守礼,可现在一看,才发觉“他”只是对她客气而已。
“郡主,要么要么我们禀告王爷吧?”见她如此,她身后的侍女小声的出主意道:“王爷日夜忧思自己无法取得陛下信任,若是你嫁给安公子,王爷还担心什么呢?他一定会同意的!”
闻言,裴瑛却咬着嘴唇道:“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男方开口,哪有女方前去求婚的!再说了”
她怅然的望着“谢安”与芳菲渐渐走远的背影,无奈道:“如今,谁也不知道陛下存着什么心思他之前令安公子监国,怕不是有心要将安公子立为储君若是安公子成了太子,除非他开口要我,否则,我爹说不得要被陛下当做起了攀附之心”
姚玉容却不知道身后的贵女如此愁肠百结,她最近很喜欢处理政务的期间休息一下,出宫透透气。
她喜欢从皇宫侧门出来,沿着街市,一直走到城门外的郊区。
那里会有城外的农家开垦的农田,上面的种植物如今已经长得郁郁葱葱,远处层山起伏,一大片的天空没有城内多处高楼的阻拦,显得无比广阔。
而再走上一段路,就能看见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每一次,姚玉容都以这棵树为终点,站在那远远眺望一会儿官道,看看那些神色或平静,或微笑,或慌张,或苦涩的人们来来去去。待上一会儿,再转身返回。
这些人间百态,即便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都让她觉得很有意义。
况且,姚玉容一直都很喜欢银杏树,因为她一直都觉得银杏树的叶子,形状特殊又很有趣。
巧合的是,她曾经喜欢的男孩子,家门口就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
这让她在城门外,官道旁发现这棵银杏树的时候,分外惊喜。
而这一次,她在树下没站多久,便突然瞧见前面的官道上缓缓驶来一辆粗糙的牛车,那赶车之人,看起来竟然有些熟悉。
芳菲轻咦了一声,姚玉容才眯起眼睛,发现那正是封鸣。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临近傍晚的天空;色彩非常柔和。晚霞缤纷;紫色与橘红大喇喇的泼洒在太阳周围,染满了名为天空的画布。
但它不会像正午时那么过于鲜亮,看着眼睛发晕;叫人厌烦;也不会像黄昏时那么过于昏蒙,即将很快的沉入黑夜。
在这样的灿景中,封鸣也瞧见了路旁的姚玉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将牛车驶到姚玉容的面前,惊奇的笑道:“难道你是特地来等我们的吗?”
“怎么?”牛车里传来了狌初九的声音。他掀开那已经磨损的起了毛边的门帘,露出了那张清秀的脸。
姚玉容笑着回答道:“我只是偶然出来逛逛你们居然没有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情?”
狌初九微微一愣;他顿了顿,让出了身后的麒初二,笑着回答道:“这家伙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我们还带了另一个消息。”封鸣也微笑着道:“不过,路边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姚玉容便与芳菲一起钻入了牛车之中,麒初二看着她;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为她让出了身边的位置。
而知茶和白立秋坐在一起,她好像睡着了,依偎在搭档的怀里;现在也没有醒过来。白立秋看着她们;笑了笑当做招呼;但没有出声;看起来并不想打扰到知茶。
——他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好到有时候简直让人嫉妒。
姚玉容不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坐在了麒初二的身边,而在她的对面——狌初九站了起来,他微笑着说:“我该去封鸣身边给她指路了——希望我还记得谢府怎么走。”
他的离开,为芳菲腾出了位置。
姚玉容一言不发,等他离开以后,才问道:“什么消息?”
“是谢温。”麒初二在她耳边回答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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