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温言软语的安慰她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的大事——女孩子决定嫁给谁,本就是和国家大事一样重要的决策啊。”
裴瑛看见“谢安”离她离的那么近,神色和动作又那么的温柔,一下子就安心了下去,不禁破涕为笑道:“胡说。我我们女人的事情,怎么比得上国家大事?”
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解释。但“他”即便不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也叫她觉得那么开心。
她听见“谢安”问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便连忙磕磕巴巴的回答道:“裴裴瑛。”
第一百一十九章()
联姻这种事情;的确能成为一种纽带;但并不是维持和平的必要条件。维持国与国之间和平的,其实还是力量。
有了在手;根本没必要硬去牺牲女孩子家的幸福。
不过,北梁与西疆,却的确有一场婚礼。
一场宗教上的婚礼。
姚玉容本人对于宗教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入了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向;但系统既然带了一个技能,与佛宗有关的一切都能提供帮助的话,那当然就要激活它啦!
这个世界有类似佛教的宗教;也是外来宗教,但传来不久;尚未扎根,根基不稳,还不大为人所知。
姚玉容改国号为“梁”以后,就给工部下达了修建佛寺的旨意。
麒甲辰便带着夜卫四下查访;“请”来了几位据说佛法高深的大师;在她面试过后;留下了最为机灵的那个。
最为机灵;就表示他或许不是修为最精深的,却一定最懂变通——毕竟她又不是真的要推广佛教;只是将它作为统治工具而已。
她不需要太过精通教义的大师;也不需要这些人多么虔诚——毕竟;她说不得还要在原有的教义上多加粉饰;真的找那种狂热的原旨教教徒,岂不是自找麻烦?
人们都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其实只要你手握强权,什么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佛祖释迦牟尼从未不许吃肉,但梁武帝萧衍却强硬奠定了中原佛门不许吃肉的“传统”,武则天更是用佛门“女身成佛”的典故作为自己正统性的依托,宣称自己乃是弥勒佛的转世
那她加点私货,又有什么不行的?
其中之一就是,佛门弟子可以剪发,但不强迫一定要剃头——因为剃头对女性教徒来说太不友好了!当然,如果有人觉得剃头才显得足够真诚,也没有人拦着你。
至于原来的世界里,佛教徒为什么一定要剃头,说法很多,但大多数的说法都是要剪去三千烦恼丝。
姚玉容单方面不负责的觉得,所谓的烦恼丝就是指头发太长真的很难打理吧。
那么长的头发,即便有下人帮忙,也很难清洗,更别提家贫之人,就只能长时间不洗头,导致一头跳蚤了。
相比之下,佛教徒剃得干干净净,轻轻松松,当然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而姚玉容想要剪成短发的心思,已经蠢蠢欲动,忍耐了很久了。
“所以你弄得这么麻烦,只不过是想要理直气壮的剪个头?”
姚玉容在翻阅工部递交的佛寺修建进度报告时,便听见凤惊蛰在一旁吐槽。
他正在查看她增添删改的佛教教义,其中众生皆苦,普度众生等核心内容她没有怎么改动,引人向善的部分也几乎都保留了下来,改变的其实大多都是形式上的内容——虽然这种仪式上的改变,有时候也足够让狂信徒们气愤爆炸就是了。
但这些其实不过是这场“宗教改革”中最细枝末节的部分,其中的关键,在于将两个神系的神明合并为一体。
就像是希腊神话与罗马神话的神只很多几乎只是名字不同,而道教也兼容并蓄了不少佛门神祗,比如佛门的四大天王——持国天王、增长天王、广目天王和多闻天王——在道教就成了魔家四将:魔礼青,魔礼寿,魔礼红,魔礼海。
还有托塔天王李靖,据说是由毗沙门天王汉化而来——有趣的是毗沙门天王原本是佛门四大天王之一,但汉化之后突然就被单独踢了出来。
据此,姚玉容打算将西疆的天山神女信仰,融入佛门之中。
要知道有时候,信仰可以完成许多单靠武力做不到的事情。一个族群思维的改变,就已经可以改变很多很多了。
她让那位大师撰写一部专门描写天山神女的佛经,以此来巩固这种融合的真实性。
而为了表示对西疆的重视,在佛经之中,她要求天山神女的地位必须非常重要和尊崇。
按照姚玉容的设想,她其实可以充当前世佛门之中观世音的地位——毕竟,这在民间几乎是仅次于佛祖的重要角色了。
于是关于身份设定,姚玉容和大师讨论过,她觉得,天山神女可以是佛祖的母亲、姐姐,或者妹妹——这种有血缘关系的身份,会比单纯的徒弟师父更加让人觉得亲近。
但大师反对佛母的身份,认为这样会有西疆凌驾于北梁之上的意向。同理,女儿身份也不行,想要拉拢西疆,这种明目张胆的不平等最好还是稍微避免一些——北梁不需要佛母,西疆难不成就忍得下自己的至高神平白无故多了个爸爸??
而姐妹关系也不行,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佛祖与天山神女原本该是至高神的身份之上,平白无故又要多出一对更加尊崇的父母神。
最终,大师说道:“可以为夫妻。”
这反而把姚玉容惊了一下——虽然她知道佛祖结过婚,有些地方佛教徒也可以成家生子,不过在她的印象里,有老婆孩子的和尚就是感觉很奇怪。
当然,她也很清楚,这只是一种不值得提倡的刻板印象而已。相比之下,夫妻倒的确是最为合适的身份设定了——起码,双方的地位较为平等。
只是,那时候姚玉容隐隐感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劲,可因为还有别的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她便没有深究,只让大师先写出来看看,如果有问题,到时候再修改就是了。
而在撒罕纳斯征战西疆之前,这项“新造佛经”的计划就已经在进行之中了。
大师在皇宫藏书阁里努力钻研天山神女的资料,钻研了好几个月,终于开始了动笔书写,以求能将任务完成的完美无缺,逻辑圆融,绝无bug。
此刻,听见凤惊蛰的话,姚玉容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根本不知道没有吹没有可以迅速使头发干燥的办法,留长发是件多么不人道的事情!”
她差点一时嘴快,把“吹风机”说出来。
而即便在有吹风机的现代,打理长头发也依然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反正,上辈子姚玉容就是为了方便,从小学毕业以后,就一直都是短发了——啊,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道德绑架的现代真好啊
她受够不能自由剪头的古代了!
“那是因为你只能梳男式发髻吧?”但见她如此愤愤,凤惊蛰道:“刚才潭州郡主进来的时候,你瞥了她的头发瞥了好几眼——还有她的衣服。如果你能梳女式发髻,就不会舍得剪头发了。”
“她的发髻,首饰和衣服就是很好看啊!”姚玉容无奈道:“不过,看看就好了我不是很想穿——你知不知道这么全副武装的时候,头有多重?我觉得男装这么舒服自由,感觉挺好。”
“那你想好,怎么降下神迹了吗?”凤惊蛰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看似毫无“爱美之心”的说辞。
他询问道:“下个月,撒罕纳斯就要入梁了吧?既然决定册封他为镇西王,最好的神迹场合,就是在册封仪式上了。”
“工部修建的佛寺已经差不多竣工了。”姚玉容回答道:“那地方原本就是皇庄,有院子有屋子,底子在那,不用从无到有的凭空建起来。只要稍微修改一下房子的构造,几个月就差不多了。等到下个月,就可以作为册封的场地使用。”
凤惊蛰却道:“这很冒险啊。”
“为什么?”姚玉容微微一愣,“因为世人对那寺庙毫无概念?也许会觉得这次册封并不用心?但是我们不是安排了神迹吗?”
“并不是神迹的问题。”凤惊蛰的语气之中并无劝诫之意,仿佛只是随口感叹了一下,“只是,就算你能变成天山神女,却要如何体现出‘与佛祖为夫妻’的关系?难不成你还能同时变出一个佛祖?”
“天山神女或许可以在你的掌握之中,但佛祖呢?万一有人假称佛祖,或者野心之徒谎称为佛祖转世?作为妻子,你的号召力天然就要弱势下去了。”
“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吧?”闻言,姚玉容不以为然道:“普通人若是弄虚作假,谎称佛祖或者转世,我直接否定就是了。”
“但是,”凤惊蛰却问道:“如果是不普通的人呢?”
“咦?”
“如果对方也跟你一样,拥有了这样神奇的力量,并以此来对付你呢?”
姚玉容怔愣了一会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卢湛。
是啊若是卢湛激活了系统,理论上来说,他也拥有了可以降下“神迹”的力量。
她作为女性,能够伪装“变身”的只有一个“天山神女”,万一卢湛也有样学样,来了个“佛祖转世”,那在宗教信仰方面,简直一点儿都不虚啊。
而且现在这个年代,丈夫天然的就比妻子更具权威。
她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佛宗,反而可能还为他造起了势?
姚玉容顿时蹙起了眉头,凝重道:“难道说,只有那样做了吗?”
凤惊蛰不禁好奇道:“什么?”
“天山神女,可以设定为佛祖的一个芬身。”
凤惊蛰思索了片刻,点头道:“这个设定不错,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为了准备好这次的神迹;系统升级改版之后;姚玉容终于开始了第一轮的刷卡。
不一定要有;如果能刷到当然最好——但是却绝对不能缺少。当然,还有。
这次刷卡的时候;她就待在凤惊蛰的身旁;不过看起来他真的毫无所觉;在系统里和卢湛一样,也是一路托管。
待到卡牌准备就位,大师也已经完成了他的新佛经;姚玉容拿来一看;发现内容其实更像是市井话本;而不是正经的佛经。但这也正是姚玉容想要的效果——普通百姓;有几个会去钻研词句高深的佛经?
自然是遣词造句通俗易懂;情节简单有趣的话本,更容易流通;也就更容易为人所知;更易流传。
这本佛经里说;佛祖刚刚成佛不久,觉得普度众生;就得先了解他们的苦难,于是化身千万;游历四方;与天山神女相遇之后;其中一个芬身与她结为了夫妻。
姚玉容发觉只有最开始提到了夫妻设定;后续基本上不用多加修改,说是芬身也没有任何逻辑错误,便改成了佛祖为了体会众生之苦,化身千万,有男有女,有人有兽,其中一个,便居住在了天山之上,成为了天山神女。
考虑到天山神女的神话源远流长,几乎可以追溯到察尔罕人刚刚诞生之际,佛祖的出现就必须更加靠前——说不得就要从天地初开的时候讲起了。
姚玉容偶尔会迟疑一下,这样是不是有点太ooc了但很快她就觉得,随便啦,反正都瞎编成这样了。
而在撒罕纳斯入梁之前,这卷佛经就经由夜卫朝着民间传播了出去,由专门的说书人尽力表演。
佛寺也宣告完全建成,原本由谢籍提名更显尊崇,但考虑到凤惊蛰的字迹他就只能装作云淡风轻的下令让“谢安”代为题字。
姚玉容便以王羲之的字迹,写下了灵隐两字。
这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只是说起佛寺,她脑子里就只有那么几个名字——大雷音寺、灵隐寺、寒山寺和白马寺。
大雷音寺名声太大了,压不住就感觉容易折寿,寒山寺的名字有点不适合繁华之地,姚玉容单方面不喜欢白马寺这个名字,最后就只剩下了灵隐寺——名字还挺好听。
这也是普通民众第一次见到“佛寺”,不禁十分好奇,再加上以前此地乃是皇庄,不少住的不算远的群众都会偶尔前来张望几眼。
只是灵隐寺一早就确定为册封典礼所在之处,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开放,而是由礼部官员整理布置,只等撒罕纳斯正式入京。
当他正式入京之时,街头小巷里便已经流传着佛祖化身千万,其中之一名号天山神女,为了普度众生,引导蛮荒之地的人民,独自镇守西疆千年,如今时机成熟,奉佛祖法令,率宾归王的故事了。
当天,“谢籍”按照宫中惯例,为了招待这位西疆之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第二天,便是正式的册封典礼。
大师据说看遍了所有关于天山神女的资料,之前中原与西疆战事颇多的时候,为了知己知彼,倒是搜集了不少草原资料。
其中有一幅古画,并未装裱,只是一片巴掌大的小像,上面是一美貌女子端坐莲台,垂眸阖眼,红纱覆顶,垂落周身,宛若烟霞。
只见她乌发如云,头戴花环,发缀玉石,华丽繁盛。里着雪白丝袍,外罩半肩红缎。脖带璎珞,腰系珠链,手戴玛瑙,双足。很是美艳,又很是圣洁。
这幅古画夹在记录西疆风俗的册子里,正在祭祀一章,大师推测,十有八九便是天山神女的神像。
于是按照这幅打扮,御衣房呕心沥血,历时几月,终于配齐了一整套行头。
当典礼开始之时,鼓乐齐鸣,“谢安”作为夜卫指挥使,职责是负责警戒治安,于是她在百官面前露了一面后,就退到了无人的偏殿之中,自己换好了衣服,带好了首饰。
——好在西疆的妇女发型并不复杂,神灵的发型就更加“回归自然”,几乎便是丝发披肩。不一会儿,姚玉容就大功告成了——只是她现在还没有使用,于是身上的衣服难免有些偏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将头顶的红纱蒙在脸上,鬼鬼祟祟的将门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看了看情况,发现无人经过,便迅速到有些熟能生巧的使用了。
天色便渐渐的昏暗了下去。
姚玉容便等了等,等到天色昏暗到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时,才终于提着裙裾跑了出去。
而对于这样的天象,跟随撒罕纳斯而来的西疆官员与北梁的文武百官,反应却大有不同。
中原视这样的日食为不祥的灾厄征兆,可在西疆,却因为姚玉容之前的那一次显圣,成为了天山神女出场前的预兆。
在激动欢呼与惊慌吵杂交错不休的声音里,姚玉容一路小跑,终于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没有出现差错的站对了位置。
“撒罕纳斯?”她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高挑身影,小声的确认道。
那的确是撒罕纳斯的声音——他也低声地回答道:“你来了?”
姚玉容便放心了。
她将红纱在头上重新披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结束了这一回合。
不过,就算现在凤惊蛰和卢湛基本上全是托管,可略过他们也依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在并不是一下子全黑,一下子全亮,而是有个缓慢过度的过程,在天色渐亮的时候,卢湛的读条终于结束了。
在撒罕纳斯的面前,的效用立竿见影。她原本不过在他的胸口,此刻却抽条般的长到了他的肩膀。
原本偏大的衣服顿时合身了许多,而姚玉容微微一笑,看起来也更像是一位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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