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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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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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到底是什么,然后去做就是了。”

    “你若是厚颜无耻一些,就可以不去计较一些手段。你若是想要做个好人,就稍微思考一下对策。”

    “我想做个好人。”没等他说完,姚玉容就打断了他。“我想做个好人。”

    她盯着他,很想跟他说,她穿越前曾经玩过一个游戏,那是一个西方中世纪魔法冒险扮演游戏。

    她一路追踪着黑暗的气息,揭穿了阴谋,拯救了许多许多城市和许多许多陷入困境的人们。

    一开始她并没有代入太深,只是像是所有的游戏那样,接任务,跑任务,刷怪杀敌,完成任务,过剧情。

    但是在她解救了一对被黑魔法所困的母子后,一位npc对她说:“你真是一位正直而英勇的英雄。”

    她其实还说了一些别的话,但时至今日,姚玉容所记得的,只有这么一句而已了。

    这其实不过是一句冰冰冷冷的程序设定文本罢了。

    但她仍然记得那时自己受宠若惊的感受——因为她觉得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任何一个玩家随便都能做到的程度——完完全全够不上正直而英勇这样的评价。

    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她当初之所以那么受到冲击,是因为这句台词,恰好戳中了她最心中最深处的渴望吧?

    她希望自己能成为的样子,就是一个正直而英勇的人。

    不过现实生活中,如果不能学会和自己和解,接受那个和理想中的自己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要被完美主义以及精神洁癖所苦了。

    因此,姚玉容偶尔也会叹一口气,然后对自己认输道:好吧,你有时的确是个不那么正直,不那么英勇的人——但你还是要继续朝着目标努力啊。

    但这些话,她不可能告诉凤惊蛰——她的“以前”几乎都在月明楼中,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曾经玩过这么一个游戏?

    于是一样的,现在对着狌初九,姚玉容也说不了太多。

    而第二天,得了消息的流烟便赶了过来,把狌初九赶了出来,帮她更换衣物。

    由于没有卫生巾,古代的女人在来了月经之时,基本上都尽量减少活动,仿佛瘫痪在床一般,每个月总要瘫个三五七天。

    谢温便让她躺在床上,让流烟将朝中发生的事情念给她听。

    其中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孟邪和谷玉终于从牢中被释放出来,完成了从朝廷重臣到阶下之囚,再到朝廷重臣的华丽转身。

    卢湛为了拉拢他们,赐了一大堆又好听又高级的称号,但真正分给他们的兵,并不比他们自己带来的北周军士多上多少。

    而且,他封孟邪和谷玉为淇州牧守和并州牧守——那恰好就是他们之前打下的长宁,冶德,乌镇三镇所在之处。正是对冲北周——不,北燕的边境之线。

    那三个地方,别的不说,肯定是不能指望北燕再吐出来了,卢湛一时半会也抽不出兵力,无奈之下,只能让这两位“新人”再去夺回来。

    夺得回来就是他们的领地,夺不回来,死在那反正也不心疼,要是没夺回来但是打起来了,正好削弱势力再另外派人把地拿回来,再把这两人撸下去。

    而除了这两人的处置外,就是外交事务了——北周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南秦和北燕该是个什么关系?是维持和北周在时一样的一切?还是要借着之前的突然入侵继续开战?

    北燕的态度,是变得更为强硬了,还是更好说话了?

    按理说,出了禅让这么大的一回事,应该由北燕先派遣出使者拜访南秦,说说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南秦再礼尚往来的派出自己的使者前去访问,才算是正式建交。

    而姚玉容一听说有机会可以去北燕,就立马留了心。

    她一直在想如今的局面该如何破解,但大姨妈期间,比起理智,她的情感更加澎湃;比起坚定,她的软弱更加敏感;比起智谋,她几乎完全没法平静清晰的思考。

    她现在只是个满脑子负面情绪,心烦暴躁看谁都像是傻逼,而别人看她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咸鱼而已。

    但是下意识的,她就是觉得,去北周不对,去北燕——她还有些不大习惯这个朝代突然之间换了名字——是个应该抓住的机会。

    也许可以见到谢籍——

    如果能够见到谢籍的话

    而到了第三天,姚玉容终于觉得自己的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这时,宫中正好传来了口谕,让谢安入宫一趟。

    谢家的人是完全不需要给传达旨意的小太监任何好处的,反而是那小太监毕恭毕敬的笑脸相迎,积极主动的透露消息道:“据说是小王爷想见您了呢!”

    小王爷。

    白让啊

    现在要见面,都需要宫中正式通传了。这几乎已经像是皇子一般的待遇了。

    如今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卢湛怕是要把白让当做义子,亲自抚养了。

    他们一个没有儿子,一个失去了爷爷和父亲,正好是最为合适的感情寄托。他的父亲和爷爷又都是为了南秦战死,等白让长大以后,对卢湛也绝对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说不定,便是异界版本的汉武帝和霍去病。

    无法推脱,流烟只能迅速的备齐了好几套深色的衣物,与狌初九一起跟着她登上了牛车。

    天气已经渐渐炎热,就在姚玉容暗自担忧万一宫内准备了冷饮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没想到宫里准备的菜肴居然是热汤面。

    这大热天的,大家都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喝热汤面是认真的吗?

    不知怎么的,姚玉容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却想起了“傅粉何郎”的典故——魏晋时期有个男人叫做何晏,自称天生白的发光,皇帝不信,就让他大热天吃热汤面,吃的流了一身汗,还是像敷了粉一样白,就很厉害,很牛逼。

    也很难受。

    吃了几口,她就知难而退的坐直了身子,远离了汤碗上的缭缭热气,免得汗流如注,到时候冲去她眉毛上的眉粉。

    而白让似乎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反应,一见她停下筷子,他也立马跟着停了下来,问道:“摩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从他那不自然的神色,别扭的语气,时不时瞥向屏风后面的视线,以及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却一直僵硬的坐的挺直的模样来推断,姚玉容觉得屏风后面一定藏着一个人。

    ——难道是卢湛吗?

    这么想着,她不假思索道:“想要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白让微微一愣,“怎么不提谢家?”

    姚玉容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道:“没有国,哪有家。”

    白让却沉默了一瞬,低声道:“你知道吗,这些天,陛下跟我说了很多事情他说,现在的世家大族,眼里都是只有家,哪有国。”

    姚玉容刚才虽然毫无迟疑的回答没有国,哪有家,但她其实也很清楚,在这个年代,只有家,不管国才是正常的。

    如今的世家门阀里,有三门五姓——三门是最为顶级的门阀,原本分别是谢氏,韦氏,萧氏。五门则是不够顶级,却也是第一流的门第,分别是王氏,裴氏,卢氏,司马氏,孙氏。

    可后来裴氏篡齐为周,三门之中萧氏除名,就变成了谢氏,韦氏和王氏——是的,即便裴氏篡齐为周,裴氏也没法成为三门之一。

    如今,裴周又被谢籍篡周为燕。

    而卢氏呢?裂周为秦,如今在南秦境内,隐隐有着朝着三门之第四门的位置发起冲击的迹象。但有这个迹象,到以后真正成功上位,还有着好一段路程要走。

    总而言之,在别的世家眼中看来就是,朝廷不过就是你们卢氏裴氏管理自家土地人口的组织,这天下也是你们的天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有自己的私田,有自己的私兵,私奴,保住自己的东西当然才是最要紧的。

    国家?与我们有何关系?不管谁做皇帝,都无损我的富贵啊。

    但姚玉容就算知道,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她必须尽最大可能的向卢湛表示“我可以被争取,我可以被策反,我可以成为谢家的二五仔”!

    可她又不能直接说,我觉得世家都该被干掉——毕竟卢湛虽然与世家敌对,但他也出自世家。

    这种极端的言语,绝对不可能引起他的好感。

    于是姚玉容沉默了一会儿,反回道:“君颖,你觉得什么是国家?”

第九十八章() 
白色的烟雾缭缭升起;笼在姚玉容的面容之前,她原本就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玉;眉目如画,此刻白雾缭绕;更若神仙中人。

    她拢袖而坐,身姿笔挺,眼眸微垂,神色安定。叫人这么看着;便心动神摇。

    白让一直都知道谢家的两位公子都生的极好;其中自己的好友比之兄长更胜一筹。于是他默默欣赏了片刻,才道:“何为国家?”

    闻言;姚玉容不动声色的将腰背挺的更直了。

    因为她出汗了——她很讨厌出汗。

    现在的天气还不像盛夏那般炎热;所以宫殿里也没有冰块等消暑设施;但又临近立夏;已经不算凉爽。加上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热汤面;姚玉容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不愿乱动;免得让衣服黏在汗上,感觉更不透气的难受。

    但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不能出错的。为了防止自己被汗液分神;姚玉容一动不动;神色沉凝;看起来一副渟渊岳峙的气度;张口却没有直接回答“何为国家”这个问题:“在远古的最初,人们最需要的资源,就是食物。因此,最为强壮有力的人,会被推选为首领。人们以服从为代价,换得他的带领。在首领的带领下,人们可以比单打独斗更轻松的获得足够的食物。”

    “后来族群渐渐壮大,人们有了各自的财产,首领便又要保护民众的财产,并学会处理关于财产而引起的一切纠纷。随着族群中的人口越来越多,首领一个人无法处理这么多的事务,便不得不分出权利,找人帮忙。这就出现了百官。”

    “而当不同的族群相遇,若是这片土地上的资源不足以供养两个族群,那么先抵达这片土地的族群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资源不会被夺走,就会出现战争。”

    “这时,国家的雏形就出现了。”

    “所以说到底,国家的作用就是:能统合国内所有的力量,用以保护国民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这也是君王最大的职责。从这一点来说,君王即为国家。”

    “如今,世家其实就像是古代的不同族群,各家家主,便是一个个无君王之名,却有君王之实的首领。只是这片土地目前可以容纳下这么多不同的族群,而暂且不用急迫的争抢资源,所以一时相安无事。”

    “但,这种事实上的独立,迟早会导致国家的分裂与衰弱,因为这就像是人的手。”姚玉容伸出手来,握成拳头道:“世家宛若手指,看似都是名为‘手’的国家一员,其实相互独立。当外敌来犯,只有握成拳头,才能击退敌人。但若是大拇指觉得自己包裹在其他手指之前,作为先锋,会造成很大的损害,便不愿出力的话,它不添乱还好,若是朝着反向拖后腿这让国家如何行使自己的职责?”

    “所以一个国家内,必须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君王的意志。而这天下,只有统一,才能走向最大的兴盛。”

    “否则内乱不休,又不能抵御外敌,上到世家下到百姓,都最为遭殃。”

    虽然君王制并不符合大部分现代人的观念,但还是要考虑历史的进程。

    在这个文盲率奇高无比的时代,注定了只能实行精英统治制度。世家贵族垄断了知识传播,保证了皇帝若是需要官员,只能从世家之中挑选使用,也就此截断了下层人民上升的渠道。

    于是阶级固化,贵愈贵,贱愈贱。

    这就导致对君王的要求极高——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可以率领天下走向盛世王朝,但若是摊上一个昏君,那就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不过根据姚玉容这些时日的观察,她觉得卢湛还行。

    这时,白让的视线已经毫不避忌的看向了屏风后面,因为他很清楚,话题说到这个高度,已经不是他能接下去的了。

    于是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缓缓地转了出来。

    陈道素黑色的眼眸盯着姚玉容,神色惊叹:“不愧是摩诘公子,说的真是通俗易懂。寻常人说起这些事来,头头是道,可我听了几句,就忍不住开始犯困。”

    姚玉容吃了一惊,没想到不是卢湛,居然是皇后。她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后。”

    顺便瞥了一眼垫子,没发现有血迹渗出,顿时心下安定,松了口气。

    但她这个举动,似乎被人误会为了叹气。也许是觉得,她原以为是和好友相见,才吐露心声,没想到皇后却会躲在屏风之后。

    见状,陈道素连忙解释道:“谢卿可不要误会,君颖的确是思念你,才想要见你。你也不用担心你说的话流传出去,这殿内皆是可信之人。只不过我见陛下时常忧思,实在想要帮他。但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只好常常外出,看能不能搜罗到几粒沧海遗珠。”

    说到这里,皇后苦笑道:“可惜,沧海遗珠哪有那么好找?有才之人多出于世家,我却不好接近。再说世家之人,能有谢卿这般觉悟的,又有多少?即便如此,不知你心中所想,我也不能直言相告,只好出此下策,试探心意。”

    姚玉容很是理解,因此微微一笑道,“微臣知道。”

    ——卢湛还没有收回她中书舍人的官职,刚才陈道素又叫她“谢卿”,这就说明她现在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自称“微臣”一会儿。

    如果说这像是一场面试,看皇后脸上的喜色,姚玉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还不错。

    果然,她微笑道:“我会在陛下面前推荐你的。”

    等皇后离开,白让才总算恢复了些许开朗率直的本性,和姚玉容交谈了起来。不过他如今正在守丧,不可玩乐,于是说了些话,便就此分开。

    因为没找到机会去更衣,登上牛车的时候,姚玉容心里就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等到了谢府,回到院落,流烟带着她去更衣的时候,月经带上已经浸满了血,连带着衣服都脏污了。

    好在穿着的是深色衣物,倒是看不出来。

    等换好了衣服,姚玉容便又被流烟赶上了床,要她躺着尽量别动。

    她乖乖照做,免得增添自己的麻烦,还平白连累别人增加工作量。

    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姚玉容才忍不住感叹道:夫人外交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好用啊

    若是直接对卢湛表忠心,突兀又可疑不说,还没有什么好时机。但如果由皇后这里传递过去,还是她自己“偷听”而来的,就显得可靠多了。

    要是早知道皇后和她兄长的性格相差这么多,也许姚玉容早就去走她的门路了。

    可她要是主动去接近皇后,凭她现在的男装扮相,似乎又有点不大合适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很合适了。非常合适。

    就是不知道皇后的推荐,有没有什么用处?

    夜晚。未央宫。

    “为什么啊?”寝宫之中,陈道素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慢条斯理的闭上了眼睛,扯过薄被盖好的丈夫,不解道:“为什么不行?”

    “值班宿卫归你兄长管理,你难道不知道你兄长对他恨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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