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姚玉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发现刚才还凶猛无比的饿虎,此刻竟然不知为何,头身两分。
她有点脚软的走了过去,却见她刚才失手扔出的洗衣盆落在血泊之中,浸满了鲜血。而那猛虎的虎头滚落在盆外,双目圆睁,虎口大张,显然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
姚玉容呆了片刻,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木盆,想起了自己的那张装备卡牌——。
无坚不摧,锐不可挡。
她迟疑了一会儿,举起木盆,又朝着地上的虎尸一砍,立刻,那虎尸就像是被利剑所劈一般,拦腰而断。
姚玉容连忙将木盆一丢,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再朝着虎尸一划,又是轻松将其再卸成了两半。
她惊叹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树枝,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受——
她,这算不算,成了摘叶飞花,不滞于物,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绝世高手了?
而且是装备卡牌,这就意味着,没有系统的敌人,是永远也无法将其摧毁的!
发现了这张卡牌的大用,姚玉容霎时就心情飞扬了起来。
但看着地上的虎尸,她却又有些犯愁——
仙儿和拢烟跑了之后,肯定会去找人,到时候凤惊蛰来了,如何解释这被大卸八块的虎尸?
她不可能说是她杀的——一个九岁的女孩子,从未习武,又没有武器防身,哪有可能做到?
那就必定会是有人救了她——可这里是月明楼!不是什么别的地方,可能会有陌生的侠士路过。这里是严禁有外人出现的。
所以,这虎尸不能留。
姚玉容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身后的寒潭,决定把它丢进去。一整具虎尸,以她现在的力气,肯定是搬不动的,好在如今她只要一块块的搬过去就好了,用巨阙剑分解虎尸的时候,姚玉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分尸变态。
然而等她把尸块都扔进了水里,地面上还有一大滩血迹呢。
姚玉容忍不住吐槽道:我只是杀个老虎,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个拼命掩盖罪证的变态杀人犯呢
她朝着地面使用了,完本不应在土地上的鲜血后,姚玉容又看着自己手中的凶器——那沾满了鲜血的洗衣木盆,陷入了沉思。
完了,少了一张。
她留着一个沾满鲜血的洗衣盆,该怎么解释?
说起来,那又有什么用?
姚玉容试验性的对着木盆一点,却见下一刻,它就瞬间化作了一片尘埃,消散在了空气中,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姚玉容顿时惊了:“???”
她连忙仔细去看这张卡牌上的小字,只见上面写道: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谓之宇。洪荒蒙昧,古往今来四方上下,一切皆无。
一切皆无。
所以这张卡牌的效果,就是让东西回归洪荒状态——一切皆无。
姚玉容突然很后悔。
如果她一开始用的不是,而是,那么那只老虎就能直接消失了。她就不用把尸块抛入她们洗澡、浣衣、做饭皆出于此的水潭里了
她就不用使用,去湮灭血迹了
她就不用把自己的木盆,和木盆里的衣服,一切回归洪荒了
要知道,木盆和衣服,按照月明楼的套路,估计是不会免费补发的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用了,她可能就不会发现的用处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
现在后悔也是无用,姚玉容只能相信——上天给你的,都是最好的吧。
毕竟,这么一来,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她可以不用洗衣服了。
这么想着,姚玉容果断结束了自己的回合,开始抽卡补牌。
经过刚才的一场遭遇战,原本还很满的手牌,一下子就剩下了两张。这让姚玉容察觉到了自己在使用卡牌方面的生疏和不足——她本可以更好地运用它们的。
而现在,她对了解卡牌效用的也几乎升到了满点。
很快,新的手牌被补充了上来。姚玉容挑了挑,又刷了几个回合,才补齐了比较满意的阵容。
、、、、。
“教官!教官!!”
凤惊蛰正领着无缺院的男孩子们下山,快到山脚的时候,却听见后头传来了一声比一声惊惶的叫喊。“有只很大很大的动物——很大很大的动物!流烟让我们跑——教官!你去看看吧!”
他皱起了眉头,停下了脚步,身后的男孩子们顿时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也听见了那几声喊叫——听到流烟的名字,凤十六皱起了眉头。
只是当他们转头望去的时候,却见是仙儿和拢烟,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
她们大概跑的很急,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显然摔过好几次。头发被挂乱了,脸上也不知道在哪被树枝蹭出了血痕,但她们都不在意。
仙儿眼睛里很是湿润,眼圈发红,本来她对着老虎没感觉有什么害怕,可被流烟那么着急的推了出来,她就知道事情肯定很不妙。
“怎么回事?”凤惊蛰冷静的问道。
“我们,和流烟,去水边洗衣服,”仙儿努力的喘着气,眼泪却不住的往下掉:“然后,觉得很不对劲——特别安静,特别心慌然后流烟就发现灌木丛里有个动物——她让我们跑,我们就跑了”
“动物?”凤惊蛰皱着眉头道:“什么动物?”
“黄色的毛发,”仙儿抽抽噎噎的比划着:“很大——身上有黑色的斑纹,额头——额头有个‘王’字!”
她略带童稚的形容,在那个“王”字出口后,才算是抓住了精髓,凤惊蛰的脸色一变,身形几个起落,竟然就如一道影子,没入了密林之中,失去了身形,宛若鬼魅。
剩下的男孩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他们才刚刚下山,就又要马不停蹄的赶上去。
但凤惊蛰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不过几息之后,他便已赶到瀑布水旁。
只是当他抽出腰间的弯刀,谨慎查看时,只见四周空旷沉静,既无斑驳鲜血,又无挣扎打斗的痕迹,更没有腥气和足印,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纵使他经验丰富,这时也不禁有些困惑。
“流烟?”他喊了一声。
可四周寂静,毫无回应。
“——流烟?!”
不知道怎么的,凤惊蛰就是觉得,那个女孩,应该不会就此死去。可是,毫无回应的状态,却也令他有些心烦意乱。
这时,水潭之中,一块圆石之后,慢慢的探出了一道人影,仿佛水中孕育而出的仙灵,又像是成了精的山魅。
只见她乌黑的长发浸湿了潭水,宛若丝绸与锦缎一般,披在肩头。
而白皙柔嫩的肌肤失去了血色,不知是因为刚才的灾厄所受到了惊吓,还是因为潭水的寒冷,却更显的如雪如玉。
她的眼尾微微发红,在瞧见他的时候,似乎因为惊喜,湿润的眼睫之下,那双明澈的眼眸霎时亮起了璀璨的熠熠之光。
“我在这!”
第二十五章()
凤惊蛰瞧她躲在水潭之中;心中顿时一松。
惜玉院可是备受红颜坊重视的,这一上山就折了一个;他这个教官就要很难过了。
起码;红颜坊的坊主就绝不会再容忍他。
无缺院的争斗,把他排挤出局,红颜坊这边碍不过搭档那边的请求;收容了他;让他不能再介入无缺院的院首之争,但在别人眼中,坊主收容这个杀死了红颜坊姐妹的疯狗;已是招人不满;但搭档之托,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若是再死一个女孩在他手上——哪怕不是他杀的,红颜坊也留不住他了。
到了那时,在这月明楼中;他该如何自处?
这么想着,凤惊蛰长长的叹了口气;凌空飞起,竟然在水潭上方一跃而过;宛若一只苍鹰般精准轻盈的落在圆石之上。
见他过来;姚玉容连忙结束了自己的回合;也结束了回合内持续生效的卡牌效果——她之前使用了;才得以潜入这水潭;不然她根本不会游泳;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却可以选择是还是,姚玉容那时候想,该不会变双腿为鱼尾,该不会背生双翼吧?
但她选择了之后,身体并无变化,可在陆地上,却渐渐呼吸困难,仿佛缺氧。她连忙跃入水中,霎时像是游鱼入水一般,怡然自得,甚至不用出水换气。
就好像她变成了一尾鱼。
这么一来,她就更好奇的效果了,莫非是,身无双翼,却可以如鸟一般,直入九霄?
那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而这时,凤惊蛰已经提起了姚玉容的胳膊,将她拽出了水面,接在怀中,折身返回了岸边。
这凌空飞跃水潭的身法,大概就是所谓的可以飞檐走壁的轻功了,姚玉容不仅在现代没见过,穿越过来之后,也没见过。
这下一见,她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趴在凤惊蛰的肩头,看着自己离地而起,一跃而去,身下湛湛潭水,眨眼便被抛之身后,心中惊叹神奇。
说不定也是这个效果?就如同一样,自此可以摘叶飞花,亦可伤人,而,就相当于装备了一门绝顶轻功?
可惜的是,并不像一样,是可以一直装备在身上的装备卡。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世界,若是武侠侧的,那是低武,中武,还是高武?
水浒传大约就是低武水准,可在姚玉容看来,她前世的世界中,习武之人好像也没几个有水浒传里的水平。若是她前世的世界算是低武,那么水浒传起码是中武了,而高武——显然就是那些内力深厚,可挪移乾坤,动不动就九阴九阳,降龙打狗,飞刀从不虚发,比剑天外飞仙的水平了。
至于破碎虚空那应该已经飞升玄幻类型了。
姚玉容觉得凤惊蛰应该算是高手——他可是出身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月明楼无缺院的凤院啊!
所以他的武功水平,应该可以当做参考。不过,姚玉容从没见过他全力出手,自然也不好评判。
待到落地,姚玉容才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惊叹道:“老师你会飞?”
凤惊蛰低头瞧了她一眼,却全然无视了小萝莉那“叹服仰慕”的神色,只是冷淡道:“伤到哪里了吗?”
见他不接武功的茬,姚玉容没办法,只好乖乖的摇了摇头,暂且按下不提。
他便又问道:“发生了何事?”
“我和仙儿,拢烟过来准备洗衣服,结果遇见了一只很大的动物!”姚玉容从仙儿,拢烟之前的反应里,察觉到了她应该是不认识老虎的。
“我让仙儿和拢烟快走,然后跳进了水里,那只大动物下不来,就走了。可是我不敢出来。”
“你倒是有急智。”凤惊蛰听着,却皱起了眉头。
这野外训练的后山,按理说会有无缺院的人定时清理,怎么会突然出现老虎?要么是他们偷了懒,要么就是清理完毕后,从其他山上跑来了老虎。
但无缺院如今虽然没有院首,却也不至于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么看来,大概就是后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群小子,还真是倒霉。
而若是伤着死了,他也是真倒霉。
不过,瞧见怀中的女孩毫发无伤,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遇见的生物有多可怕,自己又是多么惊险才逃过了一劫,因此也没有受到多大惊吓的样子,他又不禁扬了扬眉毛,觉得她运气实在不错。
而现在,姚玉容面对着凤惊蛰的时候,也感觉轻松多了。
她之前那么纠结,无非是胆怯会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却又无法保全自己。可现在,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有了卡牌,无论凤惊蛰的武功比她高出多少,她都能轻松的将他灭掉。
因此,她如今的语气十分自如的申诉道:“可是,老师,我的木盆不见了,十六的衣服也不见了。这个可不可以”
“不可以。”
好干脆!
姚玉容瘪了瘪嘴,按照流烟的小女孩人设,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为什么啊。”
“人生在世,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遇见意外,你们要学会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生活。”凤惊蛰倒也没隐瞒野外训练的课程目标之一,“木盆一只鸡换。衣服三只鸡。”
“好贵!”
“生活不易。等你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会发现,外头说不定更贵。”凤惊蛰哼道:“若是嫌贵,最好自己做去。”
姚玉容顿时便为难的咬住了嘴唇,“那我可不可以先借呀?”
“你想赊账?”
“嗯。”
凤惊蛰咧了咧嘴,笑了:“这个倒是可以。”
他们走出了树林,回到了木屋聚集地,这时,一些女孩子们已经从其他地方找到了草药回来了,而无缺院的男孩儿们也已经爬上了山,个个都满头大汗。
见到凤惊蛰抱着湿漉漉的姚玉容出来,凤十六立刻越众而出,迎了上去。
凤惊蛰将她放了下来,姚玉容连忙跑到了十六身边,仙儿和拢烟也满脸泪痕的拥了过去,揉着眼睛,抽着鼻子。
“好了。没什么大事。”他轻描淡写的把一只老虎的到来,定义为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碰见了一只老虎而已。”
“啊!”仙儿却叫了起来,“那就是老虎?”
拢烟也后怕的拉着姚玉容的衣袖,颤声道:“老师说,老虎是吃人的!”
她们倒不是不知道老虎,只是文字上提到过的“虎”字,又不曾亲眼见过,当面见了,认不出来很是正常。现在知道了,反而更是害怕起来。仙儿拉住姚玉容的另一只衣袖,脸色苍白道:“还好有流烟在。”
姚玉容也抖了抖身子——她在寒潭里泡了一会儿,浑身湿漉漉的,虽然现在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可山风吹过,还是有些冷飕飕的。
凤十六也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姚玉容抱住了自己,朝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我把木盆弄丢了还有你的衣服”
说到这里,姚玉容抱歉道:“抱歉我只能先跟老师赊账”
这么一来,他们的负担就比旁人重了许多了。
但凤十六摇了摇头,并不介意:“没关系。”
这时,望雪瞧她们几个人备受瞩目,忍不住道:“什么呀,一群胆小鬼!不就是老虎吗?有什么可怕的!”
仙儿听到她的声音就感觉非常不爽,她瞪了过去道:“你又没见过,怎么会知道老虎的可怕!”
“那你们见到了,那老虎可怕么?”望雪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是被咬了?还是被伤了?”
她这么一问,仙儿和拢烟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啊,那老虎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红颜坊的女孩子来说,她们唯一见过的动物,大概就是后院里养的兔子了。因此,她们想象不出老虎会是什么样子——是,耳朵没有那么长,但是比兔子大很多的样子吧?
说是会吃人,可若是和兔子的嘴巴一样大,那三瓣嘴怎么放得下一个人呢?
这么一想,望雪便不屑了起来道:“你们怕是被流烟耍了!我看啊,老虎才不会伤人呢,结果你们被流烟吓了一跳,就跑了。她再跳进水里,耍着你们玩!”
姚玉容:“???”
这孩子脑洞这么大,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你来写。
可她这话说的却很是过分,若不反驳的话,姚玉容的名声受损不说,仙儿和拢烟也难免要被人嘲笑。
仙儿不禁看向了凤惊蛰,急切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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