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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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才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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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道士一愣,心里骂道,你这副穷酸样子,哪里看得出是赚钱了?只是脸上表现得依然镇定,又接着说道:“那你还让我看前程啊?”

    “对啊,现在赚钱不代表今后也赚钱啊,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倾家荡产?连家都不知道在哪里。”荆明笑道。

    周围的人都笑了,那道士脸上挂不住,闷声说道:“小伙子,算命要虔诚啊,可不兴信口雌黄,得罪神灵不是闹着玩的。”

    “我很虔诚啊,我想算算自己什么时候一无所有,生意、家人都没有了,永远都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样好有个准备啊。”荆明似真似假的说道。

    道士细看他落魄的样子,以为是生意遇到了特大麻烦的那种情况,赶紧又说:“从你面相上看,左右贵人暗淡无光,上下财神空空荡荡,你一定在生意场上遇到了巨大的麻烦。”

    荆明长叹一声,脸色显得十分沉重。

    道士以为自己说准了,紧跟着道:“小伙子,别太难过,贫道可以帮你破一破。”

    荆明发出一声冷笑,盯着那道士:“破什么啊,我就是生意太顺风顺水了,处处是贵人帮忙,从来没遇到过麻烦,才想知道什么时候让我也试试麻烦的味道。”

    道士的鼻子已经歪了,知道他是故意来拆台的,于是抬头向刚才那对男女使了一个眼色,那男子走过来向荆明说道:“小伙子,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咱借一步说话。”

    荆明和赵大爷跟着那对男女走了过去,那艳丽女子冷冷说道:“兄弟,你不是来算命的。”

    “你们也不是算命的道士啊。”荆明望着那女子俊秀的脸庞说道。

    “我们师兄妹三人化缘到此,无非是找点盘缠,不知哪里得罪先生了,要来拆我们的台,行走江湖,都是混口饭吃,还望先生手下留情。”男子紧绷着脸,半请求半威胁的说道。

    赵大爷这才彻底明白,原来他们三人竟是一伙的,叫道:“你们这些天杀的骗子,竟然是一伙的来讹我的钱财,真是丧尽天良啊!”

    “大爷,这话就错了,我们摆摊算命,没有人逼着你来,讲究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莫不是我们算得不准?”那男子怒问道。

    赵大爷见这一对男女凶神恶煞般,不愿招惹是非,忙道:“准是准了,却与我这小兄弟算的一模一样,今日我们也不拆穿你,只是那卦资,可不得要我们再出了!”

    “今日遇到高人,算我们倒霉,咱们互不相欠。”男子说完就走向那算命摊,三人收拾了一番,卷起算卦的道具,狠狠瞪了一眼荆明,急切往前走去。

    “等等?”荆明箭步上前,拦着他们。

    “我兄妹三人已经认输了,你还要为难我们么?可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那道士怒目而视。

    “哪里,哪里,在下只想跟三位交个朋友?”荆明笑道。

    交朋友?你这小贼看似猥琐,实则心思颇重,跟你交什么朋友?那道士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道:“兄弟莫玩了,我等这就出城去。”

    荆明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其他人,遂走近道士,轻声说道:“几位帮我做一件事再出城如何?”

    “何事?”那男子问。

    荆明转身问赵大爷那小餐馆叫何名字,赵大爷说是“临花醉”。

    “烦请三位四处去传播一下,就说城西临花醉餐馆的老板娘不会算账,经常给食客多找钱财,吃一顿饭是大大的划算,有时还有赚的。”荆明诡异道。

    三人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只是随口散发些谣言,这种事正是他们擅长的,又没有任何损失,于是满口应承了下来,这才往城内行去。

    “小伙子,这可使不得,你怎地随着败坏我儿媳的名声,我儿媳聪慧无比,哪能给客人找错钱财?”赵大爷听了吓得一身冷汗,忙对荆明说道。

    荆明笑了一声,对赵大爷道:“大爷,你们餐馆不是生意清淡么?我给你下一剂猛药,希望能挽救你的餐馆。”

    “这也能行?”赵大爷听说他是为了挽救餐馆,语气柔和,却还是疑惑不止。

    “大爷信得过在下么?”荆明问。

    “小兄弟不似坏人,老身当然信得过,只是对你这猛药实在无法理解。”赵大爷道。

    荆明笑道:“好了,既然信得过,我们这就回去,要你儿媳装傻给食客多找些银两。”

    两人往临花醉走去,赵大爷边走边问:“小兄弟,你是如何与那算命先生算得一模一样的?”

    荆明轻笑了一声,道:“大爷,今后不要再算命了,那些都是骗人的把戏,算命行业中有一个术语,叫做双金口,也就是说他无论说什么话,都是模凌两可的,而你又身在其中,往往顺着他的思路去想,得出的结果仿佛是真的一样,比如我说你是劳碌操心命,试问一下,如你这般的贫苦人家,谁不劳碌操心?谁又不期盼着自己儿孙好起来?所谓的贵人相助,童子转身,其实都是我们美好的愿望而已,所以我说的话与他说的话都是顺着你的思路问的!”

    “原来是这样,小兄弟真是见多识广。”

    “那一男一女却是他用来诱惑路人的托,故意迷惑你们,让你们心甘情愿付出功德费。”

    “今日多亏了小兄弟,老身又省得几文碎钱。”赵大爷至此方才明白。

    正自说着,见一众人匆匆往侧门走去,荆明好奇的问道:“这这人去干什么?”

    “砍头了,前方砍头了!”一路人说完,急切的往校场口跑去。

    砍头?莫不是昨夜那颠倒苍生的可人儿宁小姐就要被正法?这大越朝的司法效率也是太高了些吧?太可惜了,我还在她那里存了一个拥抱,还有我那一年的酒钱啊!荆明心生恻隐之心,忙对赵大爷道:“大爷,你先回去,我有点急事,办完后就来看望你们,记住一定要你儿媳故意给食客多找些钱财,我相信你们餐馆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的。”

    荆明说完便跟着那帮人往校场口行去。

第14章 刑场() 
荆明告别赵大爷,跟着一众行人往校场口跑去,担心着那可人儿宁小姐被斩首。

    行至校场口,见里外围着严严实实的几圈看热闹的人群,根本见不到里面情形,心里焦急不已,遂高呼一句:“咦,这是谁掉的银钱?”

    “哪里?”

    “哪里掉了银票了?是我的!”

    众人纷纷低头寻找,荆明趁乱挤到队伍前端。

    “谁这么无聊乱喊?”

    “谁捡了我掉的银钱?”

    众人见不到银钱,方知上方,骂骂咧咧。

    荆明挤到前排,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却只见前排的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瓷碗,一中年男子感觉背后有人使劲的挤他,差点把他的最佳位置夺走,过头一看是个容貌猥琐邋遢的人,顿时怒喝一声,叫道:“你奶奶个球,挤什么挤,没见过砍头么?”

    “不好意思,借光借光,那里有我的旧友,我来送她一程。”荆明随口说道。

    那中年男子和附近几人一听这话,慌忙往后退缩了几步,把最佳位置贡献了出来,生怕与他靠得近了,又惊悚的看了看荆明,

    荆明纳闷,心想这广陵城的人怎么如此客气,也不管那么多,便挺着身子直接往校场口看去,只见三名男子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背后长长的插着一块长木板,上面用朱砂写着圆圈包围的“杀”字,下面是“梅花会匪徒”。

    三个满脸横肉的刽子手**着手臂交叉在胸前,扛着鬼头大刀站立在三人背后,准备随时挥刀取那三人性命。四周是拿着枪械的军士严防以待。校场口正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案,案后端坐着一个身着戎装的军爷,看来是这次行刑的主官。

    这主官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上轮廓分明,刚毅无比穿透着一股威严,一看便是沙场走过来的人,这人正是巡抚衙门的武官杨立群,是巡抚许士麟的得力干将。

    原来是虚惊一场,今日斩的是梅花会的匪徒,并非那可人儿宁小姐,荆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觉得宁氏父女不像是私通匪患的人,更是牵挂着宁小姐那如莺啼燕歌般的清脆娇音和绝世容颜。

    突然醒悟自己刚才说是那人旧友的话,方才明白大家为何给他空位置了,原来大家都把他当做梅花会的匪徒了,忙对着众人道:“各位,各位,小弟看错了,这里没有我的旧友,我是良民,不是梅花会的人!”

    众人哪里还肯听他的,都隔开他三尺。

    也正好落了个清静,荆明站立在前排,也想看看古时执行死刑的情形,瞪大眼睛看着那法场。

    午时三刻刚到,杨立群从口袋里取出一份纸质文书,大声念道:“梅花会匪徒王三,张二狗,刘老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血债累累恶贯满盈,以至生灵涂炭苍生遭殃,为涤荡乾坤,震慑悍匪,奉江苏巡抚之令,今日在此公开斩杀三匪,以儆效尤!”说罢,从签盒里甩出一块令牌,大吼一声“杀”。

    正当此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夹杂着刺骨的秋风,黄色斑驳的古校场大门在雨中摇摇欲坠,围观的人用手罩在脑门上,眼神深沉而复杂,几片落叶被风吹到刽子手的刀刃上,刷的一声被割城两半,刑场上更是显得萧杀无比。

    刽子手得令,向前移动了一小步,把鬼头刀从肩上移了下来,嘴里含着一大口烈酒往那鬼头刀上喷去,染了酒的鬼头刀点点滴滴沾着圆形的水珠,在阴霾的天际下,发出森冷的白光,令人心颤不已。

    刽子手扯去了塞在三人嘴里的布条,那三名匪徒转头怒视着刽子手,随后仰天长啸,竟是没有一丝恐惧,仿佛入这一行之初便已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竟是徒然给了人一种悲壮凄怆的感觉。

    “老兄,给我一刀痛快的,离开这乱世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哈哈哈哈”中间那匪徒高声喊道。

    “大越朝匪患多,连前朝也比不上,这乱世还有穷人安身立命的地方么?”右侧那匪徒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吼道,对生命的逝去竟也是毫不在乎。

    但两人那只言片语却把人群搅扰开来,乱世中的生生死死仿佛显得不是那样重要了,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死好还是活着的好?更是一针见血的道出了民众的心菲,外辱不止的大越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匪患?

    “赶快行刑,莫要让他再啰嗦,诋毁朝廷!”杨立群铁青着脸站立起来,对着刽子手吼道。

    三名刽子手同时高举大刀往三人后颈上砍去,仿佛轻车熟路了,好像菜场里的老农切一颗白菜那样轻松和利索,只听得一声闷响,三人的头颅顿时滚落在地上,鲜血往上空狂飙三尺,和着深秋的雨珠儿直射向刽子手的脸上、身上,刽子手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冒着热气的血渍,冷冷的笑了笑,而后用手擦干净了脸上的血珠,表情竟是异常冰冷,现场弥漫着一股腥味。

    生命转瞬即逝,管你是穷途末路的英雄还是恶贯满盈的匪徒,在法场上,在鬼头刀下,人的头颅都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一阵恐惧的沉默之后,一众手拿瓷碗的人争先恐后的往法场上涌去,拿着瓷碗接那三人颈上涌出的鲜血。

    荆明突然想起鲁迅药里的华老栓为儿子讨人血馒头的情节,原来这些事都是真的,这些人抢夺人血,看来也是回去做药引,治疗痨病肺结核了。

    仵作随即前来收拾首级,将三颗人头悬挂在城门口,以震慑梅花会。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校场口的血迹,地面上一片殷红。几只闻着腥味的秃鹰在上空盘旋,准备随时下来啄食这三具尸首。

    荆明浑身一阵冷颤,慌忙按照赵大爷的指引,往临花醉餐馆行去。

    路上行人很少,荆明行至一小胡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就是他”,荆明正准备回头细看,却被一重拳打在后脑勺,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第15章 香酥枕头() 
再次醒来时,荆明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躺在一驾马车上,头上枕着两团软绵绵香酥酥的东西,舒服异常,脸上有一股清新温湿的气流不停的拂过,带着阵阵清香。只是他此时被人点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遂转动着眼珠儿环顾了四周一番,隐约看到周围还躺着其他的人,而自己的头显然是躺在一名女子的怀里,却是苦于无法看清她的模样。不过有这温香软玉般的胸怀,竟也感到不是那么害怕了,一任自己的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在那女子胸前不停的摩擦,这香艳的刺激不禁让他心猿意马,只是隐约之中感觉那女子的呼吸竟是越来越急促,急促中仿佛还带着阵阵愤怒与幽怨。

    马车摇摇晃晃,趁着夜色向城外疾驰而去,荆明由于姿势舒适,且又感觉那香气扑鼻,仿似催眠药一样,竟然缓缓的在那女子怀里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天气已经黑了,荆明在睡梦中被人喊了醒来,随即见到两个彪形大汉在他和其他几人的身上点了几下,穴道被解了开来。

    荆明正想转头看看到底是谁家女子柔软的胸怀,却感觉脑后的柔软猛的撤了出去,接着自己的脑袋顶上就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痛得他龇牙咧嘴,这才扭曲着脸慌忙爬了起来。

    “竟然吃老娘的豆腐?找死!”身后一阵娇喝,一名丰乳肥臀、模样俊美、脸色绯红的女子正怒目瞪视着他。

    荆明猛回头,不禁傻了,那人正是上午在广陵城内算命的那个女托儿,那假道士和男子也在其中。

    “咦,这位大姐,你怎么也在这里?”荆明讶异道。

    “休说废话,老娘今日非得扭掉你的头不可!”那女托儿怒睁着大眼睛,又要向他踢来。

    “大姐,你可莫冤枉我,我身不能动,眼不能视,只感觉两团软绵绵香喷喷麻酥酥的球物抵在我脑后,我一个正常男人,这样憋屈却是让我更加难受!”荆明愣了一会儿,嬉笑着说道。

    “你”那女托儿气得咬牙切齿,羞红着脸怒斥道:“你却是不能动,可是那你的脑袋动来动去做什么?”

    “我的脑袋没动啊,是车在动,我的脑袋却是无辜的给你做了免费的胸脯按摩,你得感激我才对!”荆明又盯着她的胸脯细看了一眼,感觉确实很大很圆,即使包裹在绒衣中,也是挺挺的甚是好看,当时在城内只顾着算命去了,没有注意到这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本钱。

    “去死!”

    那女托儿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踢去,正中荆明腹部。

    “你来真的啊!踢中我的要害!”荆明疼痛难受,苦着脸问道。

    “你这可恶的狗贼,老娘今日非要杀了你!”女托儿又扑了上来。

    “够了,都给老子下来,都是要死的人了,还闹什么?明天都到阎王殿上去闹!”那壮汉呵斥道。

    荆明缩在车厢一角,瞪了女托儿一眼,慌忙跳下了马车,发现同时被抓来的除了算命的假道士三兄妹外,还有另外一对青年男女,共六人,那对男女早已吓得脸色铁青。

    六人被押下车来,此时所处的地方,却是一处半山腰上,这山也甚高,远远望去,似是看不到顶,由于没有了马路,只得行走上去,押送他们的是十多名壮汉。

    深秋的夜晚,雾气慢慢升腾,将这山腰围绕,荆明身上忍不住的一阵寒意,虽然加了一件衣服,可是纳兰风赠送给他的包袱也不见了踪影,想想还真是负了纳兰风的一片好意,不但一百辆银票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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