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梅兰风颦着眉,又嗯了一声,吓得荆明马上鼓起勇气,咽了两下口水,嘴唇里终于吐出两个字:“风儿!”
说罢,便是连自己都觉得恶心,又是偏过头去一阵干呕,这个死玻璃,今夜老子受尽了他的凌辱,可是又有何法?他武功高强,又兵权在手,老子如何是他的对手,等日后有机会,老子定将他碎尸万段!
梅兰风听他生硬的喊自己为风儿,感觉异常舒服中听,轻轻的应了一句,幽幽的盯着他,将烤鱼递了过去:“过来吃鱼!”
荆明刚才被他强吻,又被迫喊了那么恶心的昵称,已是恶心得要死,此时正在反胃,哪里还有食欲?便双手抱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两大口,道:“我不饿!”
欺负他的感觉真是太爽了,梅兰风收回长剑,又恶作剧般的在两只烤鱼的四周都舔了一口,随后“恶狠狠”道:“告诉你吧,我会读心术,你不要在心里想着要杀我,你根本不是我对手,也没有任何机会!”
“不敢,不敢!”荆明嘴里应道,心里却是又骂了一句:死玻璃!
“你心里又在骂我?”梅兰风怒问道。
“没有,没有!”荆明惶恐不安,这玻璃真会读心?
“没有就好,过来吃了这两条鱼!”梅兰风将烤鱼递到他嘴边,令道,玩笑是玩笑,可不能让他饿着了,她心里可不舍得!
荆明刚才看到他把烤鱼四周都舔了一遍,此时逼着老子吃,岂不是又跟他间接接吻了?便又后退一步,摇头道:“我真的不饿!”
“你吃是不吃?”梅兰风盯着荆明,似是又要扑将上来。
不就是吃你的口水么?与失身相比,这算得了起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男子汉能屈能伸,受得胯下之辱,方能成就千古霸业!荆明把心一横,缓缓的凑了过去,对着那烤鱼便咬了下去,虽是恶心,却突然觉得有一股淡淡的甜味,甚是甘美!心里一愣,阿弥陀佛,老子千万不能有这感觉,否则也会变成玻璃的!
咬一口烤鱼,喝一口酒,荆明眼眶里流出屈辱的泪水,脸上委屈难耐,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梅兰风见他吃自己的口水胃口极好,脸上阵阵欣喜与羞涩,并绽放出淡淡的笑意,觉得在这山林里与他甚是浪漫旖旎!
须臾之间,荆明将两只烤鱼吃得一干而尽,明晃晃的长剑上便只剩下两具空空的鱼刺。
这死东西,就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留一些!真是没有良心。梅兰风收回长剑,拔掉剑上鱼刺,感觉幸福无比。
“荆明,你吃饱了么?若是未饱,风儿再下河给你捉两条鱼来!”梅兰风关切的问道。
“饱了,饱了,不劳烦梅你了!”荆明道。
“那好,你坐过来些,陪着我好好看看月亮,说说话!”梅兰风难得这样浪漫的夜晚,见天上月儿正圆,也想与他好好的,如情侣一般叙叙情话赏赏月。
荆明有些担心自己的贞洁,这荒山野岭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万一他兽性大发,我便是在劫难逃,于是眼睛转了转,怯怯道:“此处山高林密,正是三月暮,恐有长虫、大虫出没,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去找一家客栈吧!”
梅兰风将长剑插入剑鞘里,往前行了两步到荆明身边,伸出手在他脸上触摸着,“怒”道:“说好的今夜露营,你又要反悔么?”
荆明连连后退,怯怯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啊,我一介山野匹夫,死无大碍,你是朝廷栋梁,可不能丧身在这里啊!”
“哈哈哈哈”梅兰风大笑几声,眉眼盈盈,右手轻轻捂着嘴巴,微微的弯下腰,甚是迷人。
死玻璃,连笑都跟女人一模一样,真他妈的恶心!荆明看着她那娇羞迷人的样子,鄙夷不屑的轻哼一声。
“你是担心你自己的贞洁吧?”梅兰风笑完,一本正经的对着荆明道。
“我”娘的,这小子真会读心?荆明心里讶异,不置可否。
梅兰风想了想,柔情蜜意尽显脸上,随后温婉可人的看着荆明道:“这样吧,只要你说三声我爱风儿,我保证今夜不会侵犯你!”
“梅兰风,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这般侮辱我,还不如杀了我!”荆明也来了气,要他对着一个玻璃说爱他,简直比死还难受。
谁知梅兰风淡淡一笑,又凑了上来,轻拂着他的眉眼,淡淡道:“杀你干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倾心喜欢的男人,爱他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他?”随后话锋一转,冷笑道:“那我就只好动粗的了,并且召告天下,说你荆明是我梅兰风的男人!”
“你恁的歹毒!”荆明惶恐不安,又是连连后退,并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屁股。
“那你说不说?”梅兰风又威胁道,她想在今夜听到他亲口说出来那一个字,也不枉自己与他风流一场。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荆明权衡利弊,想了又想,低着头嗡了两声:“偶爱风儿”
“听不清,听不见,声音大点,再说!”当梅兰风听到这一个字时,心如蜜糖,脸色红润,浑身不住的颤抖。
“我爱风儿!”荆明犹如吐了一只老鼠,感觉万分恶心,却又不得不按照他的指令,又说了第二次。
犹如电击,梅兰风长这么大,何曾听过如此直接的表白,脸色更红,痴痴的望着荆明,轻道:“还有一次,声音再大些!”
“我爱风儿”
荆明豁出去了,娘的,不就是说个爱字么?叫风儿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或许还有天姿国色的美女叫风儿呢!荆明喊完后在心里安慰自己道,这样才觉得有了些心里平衡。
梅兰风嘴角轻蠕,眼眶湿润,眼神凄迷的望着他,突然双手在嘴角做了一个喇叭状,对着夜空放声高喊道:“我也爱你,荆明”
那声音在密林间、在崖壁上、在潭水里不停荡漾,一阵一阵,恍若她的心一样,甜蜜、惬意、怡然她终于可以面对着他说出那一个字,感觉十分的浪漫和旖旎。
喊完之后,回头看着荆明,却见他头顶在一颗大树上又委屈的哭了起来,犹如一个受尽凌辱的小姑娘
第422章 不知何年月望人()
圆月当空,情郎在侧,正是人间最好时。梅兰风静静的坐着,心里一直荡漾着他刚才说的话,久久无法平息。双手撑在地上,微微后仰望着皎洁的天幕,月光似静水一般向她洒去,万籁俱寂,凉风习习,月华如练,顿时倾洒碎银一地,不远处,春虫奏乐,高一声低一声鸣叫不息,好似弹奏着美妙而迷人的乐曲,几许鸣音,为暮春之夜平添了几分静谧,几分神秘。她面如满月,带着微微的娇柔、羞涩和满足,有一种令人向往的宁静。若是拿她与月亮比娇,抑或月亮还逊了一筹。
只可惜了那傻荆明,一直以为她是变态的玻璃,却不知道她厚厚的铠甲下,竟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美娇娥!更是无法想象,他脑海中一直迷惑的华天客栈那一夜的风流人儿就在眼前!
两人沉默了许久,梅兰风突然转过身去,对着荆明道:“荆明,你看那月亮多么令人遐想,你不是大越的诗词楹联双冠王么?快给我做一首诗句出来!”
荆明坐得远远的,靠在一颗大树上顾影自怜、长吁短叹,突然听得他如此一说,想着自己这悲惨的境地和非人的遭遇,长叹一声:“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受辱在外头?”
“哈哈哈哈”
梅兰风发出一阵大笑,看着他远远的那模样甚是可怜,便有些于心不忍,幽幽的望了一眼他,走近过去,眨着媚眼气道:“我辱了你么?”
“你,你别过来啊!离我远点!”荆明心里想:你还没辱我么?那样强吻老子,还要老子吃你舔过了的鱼,要老子违心的说爱你,这天下就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老子男人的尊严已经被你糟蹋得一干二净,今后如何去见那华小姐、宁小姐,还有那可人儿墨菲表姐!
梅兰风笑了笑,停了下来,道:“这首哀怨的诗不算,我要浪漫的。”
“在下才疏学浅,不会浪漫!”荆明躲在树后,气道。
“那我就过来糟蹋了你,看你会不会!”梅兰风又往前走了两步,佯装要扑过去,吓得荆明赶忙蹲了下去,抱头高声道:“你怎么这般不讲信用,说了今夜让我安然无恙,为何又要出尔反尔?”
“那你就随便再写一首,反正我不要刚才那一首!”梅兰风实在不忍心再吓唬他。
荆明无奈,气道:“水面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梅兰风顿时愣住了,这人真是才学无量啊!在这种受惊吓的状态下,竟然脱口而出如此佳句,不愧为诗词楹联双冠王,便行到水边,看了看波上如霜一般的月光,又抬头望了望天际中那轮满月,低声吟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
尔曹恩怨起烟尘。
月月月圆人望月,
不知何年月望人?”
荆明感叹,这死变态的诗还写得真好!前两句豪爽,后两句凄凉,就像他的人一样,阴阳杂居,却是写出了人生意境,与春江花月夜有得一比啊!
“荆明,我这诗写得如何?”梅兰风转头媚笑着问道。
“好,太好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长江之水滚滚而落,又似正午阳光熠熠生辉!”荆明奉承道。
没一句正经话,谁要你如此奉承了?梅兰风瘪了瘪嘴,看着他那一双手,柔声道:“你过来,我给你换药!”
“别,别趁机占我便宜,我这手就是烂掉,也不用你换药!”荆明气道,将一双手放到身后藏了起来。
“是要与我逞强是么?那好,你自己拿去换。”梅兰风将药膏和纱布放在他面前,瞪了他一眼,便走到远处独自坐了下去。
换,一定得换,早日痊愈,便可以早日脱离这苦海,荆明心里想道,低头用牙齿咬开手上的纱布,墨菲表姐这药膏真行,才两日功夫,便见手上已经长出了新肉,再过两天便可以痊愈了。
继续用牙齿咬着小木棍,缓缓的将药膏涂了上去,又将纱布在手指头上绑了起来,一切虽然艰难,却也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总比让那个死玻璃摸老子的手要强些吧!
梅兰风叫他绑的那纱布如鸡窝般难看,又好气又好笑。
换了药,荆明却又觉得一阵尿意疯狂袭来,娘的,这屋漏偏逢连夜雨,荆明夹紧双腿弓着腰,四周环顾了一番,觉得只有那密林还算个安全之地,于是独自往密林深处走去。
今后解手都得离他远些,免得刺激那变态的心里,自己惹祸上身。荆明一步一回头,生怕梅兰风跟了上来,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叫唤:“你去哪里?”
“我不用你管。”荆明摆动着双腿怒喝道。
“是要上厕所么?我来帮你!”梅兰风见他那情形,笑着走了过来。
“不,不用了,我手好了,不必麻烦你。”
梅兰风有些失落,看来帮他尿尿这样的美事再也没有机会了,又不能逼他太急,于是笑道:“你莫要想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是跑不出去的!”
荆明冷哼一声,老子才没有那么傻呢!半夜三更逃跑,岂不是自寻死路!
是夜,荆明远离梅兰风,独自一人躲在树后,开始不敢入睡,怕他趁人不备过来玷污了自己,后来实在是困了,才在惶恐不安的心境中慢慢睡去。
梅兰风一直痴痴的望着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感觉这样一个月夜甚是刺激浪漫,见他睡着了,才又添了些篝火,抱着长剑靠着大树眯了过去。
次日,一缕晨曦透过山峦照在两人身上,梅兰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了看荆明,见他睡得正熟,便独自去潭水边洗了一把脸,将缕缕青丝挽进了头盔里,穿上铠甲,才到荆明面前叫醒了他。
荆明看到这魔头站在自己身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摸了一下屁股,感觉一切正常,怯怯问道:“你你昨夜没有来凌辱我吧?”
梅兰风淡淡一笑:“傻瓜,我怎么舍得凌辱你!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梅兰风俏脸微红,似真似假。
荆明听了甚是恶心,干呕了一下,慌忙爬了起来,用衣袖拂了一把脸,就走到马前,用手臂挽着缰绳,艰难的翻身跃了过去。
“快走吧!今日要赶到汉阳。”荆明催道,只要到了汉阳,自己就安全了。
梅兰风淡淡一笑,翻过马背,双腿一夹,黑马奔驰而去,荆明紧紧跟随在后。
出了小密林,道路越来越宽,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出现一条三岔路,荆明脑海急思,这是绝佳的逃离他魔掌的机会,便忍着手上剧痛,暗自用力抓紧缰绳,待梅兰风的黑马跑过路口,急忙猛拉一把缰绳,座下那白马朝另外一条路上疾驰而去
第423章 悬崖上的爱()
胯下白马一路驰骋狂奔,扬起一道黄色的烟尘,荆明回头望去,见后面并无人追赶,想必那梅兰风并未发现他已逃脱,兴奋之余,高声狂歌,老子终于逃离那魔窟了!
放纵之际,想停马观看地形,却发现那胯下白马已不听他使唤,无论他如何勒缰绳、发口令,马白马没有任何听下来的意思,直接往前狂奔。
娘的,不会吧!这大排量的汗血宝马也会出故障?看来高品质的东西也不一定保险啊!荆明极目远望,看到前方隐隐约约已没有了路,一道悬崖横亘在眼前。
“吁吁”荆明不停的给白马发指令:“他娘的,快给老子停下”
你这畜生要去寻死,何必带着老子?老子刚逃离梅兰风那玻璃,难道就得用命来换么?荆明心里开始恐惧起来,我还没有和宁小姐、墨菲表姐圆房啊!心中升起阵阵遗憾!
悬崖越来越近,汗血宝马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荆明闭上双眼,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话说梅兰风突然觉得身后已经没有了马蹄声,回头望去,大惊失色,那人竟然被吓得逃了,心中又气又笑,慌忙折返马头,沿着原路追了回去。绕过三岔路,看着地上的马蹄印,知道荆明从此而去,便猛抽马臀,疾驰而追,奔驰不久,便看到白马正驮着荆明要往悬崖下奔去,赶忙将手送进嘴里,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
那白马正欲寻死,听到主人声音,长鸣一声,双脚高抬,人立起来,将荆明重重的抛了出去。
荆明落地,发出一声惨叫,身子在惯性作用下,往悬崖边滚去,眼看就要落下悬崖峭壁,感觉腰间被人死死抱住,两人抱着滚了一圈方才停了下来,荆明偏头一看,已在悬崖边上,下面是万丈深渊,发着阵阵冷气,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再看身边抱住自己的那人,不是梅兰风又还是谁?她紧紧的抱着荆明,双目禁闭,脸如死灰。
差点就粉身碎骨了,荆明发出一身冷汗,嘴角蠕动:“谢,谢谢你!”
梅兰风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那万丈深渊,怜爱的望着他:“你个傻瓜,你为何要逃,你若死了,风儿如何度过这一生!”
荆明又打了一个冷颤:“梅风喂,你可以松开我么?”
我偏不松开,这一辈子抱着你了,你还想我松开么?梅兰风手上暗自用力,将他抱得更紧,并将自己的头轻轻放在他胸膛,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劫后余生,虽然梅兰风舍命救了他,荆明依然觉得两个男人这样抱着有些恶心,又道:“喂,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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