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老皇帝这次似是动了真气,龙颜大怒,将一个精致茶杯帅在地上,瓷片落了一地,接着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吼道:“他竟然加入行云社反朕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啊!”梅远年跪地道。
“父皇,他得知你杀了梅姑,而梅姑却是他最钟爱的女人,此中悲痛,凭他的性格,又有何事做不出来?”梅兰风继续道。
“我不杀梅姑,我如何向百官交待?难道要真告诉他们,朕的女儿当了匪首反朕么?”皇上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随后在御书房里踱了几步,咬牙切齿道:“此人虽是有些本事,却是相当邪恶,桀骜不驯,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便必须杀了他,免得他进了行云社为那反贼效力。”
梅远年立即道:“臣附议,对待荆明小儿,必须当机立断,而且宜早不宜迟,否则他一旦依附景王,将是后患无穷!”
梅兰风一听皇上和宰相都动了杀机,心里一震,慌忙跪地,怯怯道:“父皇不可啊!”
“怎么了?你还怜惜他么?风儿,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怎么变得如此妇人之仁?”老皇帝怒道。
“父皇,儿臣原本就是妇人!”梅兰风流着两行委屈的眼泪,道:“荆先生虽然入了行云社,可是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让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他那人固执得很,要让他回心转意为我所用,谈何容易?”梅远年道。
梅兰风马上回道:“父皇,要想留住荆先生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明白了一切,他就会死心塌地的替皇上效命,目前,唯有请梅蕊公主出山!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403章 还我女儿身()
“不行,梅蕊公主何其尊贵,怎么能下嫁与他?”梅远年听梅兰风要请梅蕊公主出来与荆明复情,大声反对道,随后又怯怯的望着皇上,对于梅蕊公主的婚事,他梅远年哪里有说话的份?也只能做做参谋了。
老皇帝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直在心里回味着梅兰风刚才说的那句“儿臣原本就是妇人”,心里一阵愧疚自责,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慈祥的望着她,嘴唇微微的抖动,老眼浑浊,轻道:“风儿,快脱了这戎装,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的女儿模样!”
梅兰风轻轻一抖,轻抬媚眼,幽幽的望了一眼父皇,缓缓解掉头上的束冠,一袭青丝如云一般披洒下来。长发及肩,护着一张无与伦比的俏丽容颜,额上一抹刘海儿蓬松,仿似山涧里的细流,脸上没有丝毫粉黛胭脂,素面朝天,却是媚眼盈盈,顾盼流离,藏着无线风情。一对弯眉如初春细细的柳叶,清新脱俗优雅无比,琼鼻纤细高挑,玲珑剔透似是天成,一对樱唇微微上翘,俏皮的嘟着,散发着天然的嫣红,鹅蛋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玉颈香腮,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后退两步,轻抬皓腕,脱去身上厚重的戎装,里面是一身雪白的丝绸华服。
微微整理了一番衣裳,轻移莲步,摇摆腰肢,移动香臀,如一缕春风从屏风后缓缓行了出来,似是有一股轻灵之气。
但见她,肌肤娇嫩欺霜赛雪,神态悠闲自得,显露一种天生的傲慢之神。一双美目流盼,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而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婉可人,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早已不是刚才那个一身戎装,朴质刚毅的将军模样!
缓缓的行了过来,妙曼的身材婀娜多姿,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着少女的芳香,犹如杨柳依依,又若出水芙蓉,行到皇帝面前,对着皇帝做了一个万福,轻启朱唇,露出贝齿,道:“儿臣给父皇请安!”又对着梅远年道:“女儿见过父亲!”
两人看着眼前这清秀脱俗倾城倾国的女子,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又似流水过涧,清澈细软,如梦似幻,似是空谷幽兰,甜如浸蜜,酥软人心,让人心旷神怡。
老皇上缓缓扶起女儿,上下打量了她好几次,老泪纵横,激动道:“这般俏丽模样,定是大越无双,便连梅蕊公主也得逊你几分,当年,父皇将你隐姓埋名,改变性别,寄养在宰相家里,真是委屈了你!你心里可忌恨父皇?”
梅远年即刻躬身低头道:“皇上,这二十余年,老奴没有照料好霓裳公主,还请皇上恕罪啊!”
“梅爱卿,你对大越忠心耿耿,其心可召日月,何罪之有?快快上坐!我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老皇帝激动道。
“父皇言重了,儿臣作为大越公主,当为父皇分忧,为朝廷担责,从来没有觉得委屈,更不会忌恨父皇!”梅兰风道。
皇上拉着梅兰风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心里似乎平和了许多,脸上神情渐渐舒展开来,静静的凝视着她。
梅兰风享受着这难得的父爱,批散着头发静静的靠在老皇帝的肩上,撒了一会儿娇,随即又对着梅远年道:“父亲刚才说梅蕊公主不可以下嫁给荆明,那么父亲认为,这大越天下,论才学、论胆识、论谋略,又有谁能出荆明之右?他若是不配,天下还有何人可娶公主?”言外之意十分明确,作为公主就该嫁给荆明,似是也在为她自己辩解。
梅远年沉默了稍许,回道:“可是,那荆明生性风流,个性放荡不羁,我不想让梅蕊公主受了委屈!”
“他虽是喜欢漂亮的女人,性子风流了些,可是对人却是情深义重,父亲不知道他今日给梅姑修坟的样子,若是看了,天下人都会落泪。”梅兰风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老皇上轻抚着梅兰风的青丝,呵呵笑道:“风儿,你如何这般了解他?”
梅兰风俏脸微红,眼眸里风情万种,轻轻道:“父皇,您忘记了么?他还是我介绍给您的!女儿早在广陵便结识了他。”
老皇上哈哈一笑:“是了,是了,我皇儿真是慧眼识才!”
梅远年望着这一对父女亲热,心里好不羡慕,想起自己女儿的悲苦人生,又顿生一阵惆怅,过了稍倾,才敢低声问道:“皇上,那梅蕊公主之事,嫁与不嫁,您得给一句话啊!”
老皇上转过头看着梅远年,此时他眼神深沉,城府极深,已经看不到了喜怒哀乐,不过这也难怪,作为大越皇帝,时时刻刻处政治斗争的最前沿,若是轻易让人看出心里所想,他这个皇帝早就当不下去了。
“父皇,您就做主将梅蕊姐姐嫁了吧,她深爱着那人!”梅兰风粗细浓浓道,将自己的情郎退给别人,为自己的情郎做红娘,这份感觉是个什么滋味,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我在金陵曾跟他说过,我家有一女,要招他入赘,他却是不肯,我皇帝的女儿难道还愁嫁么?非要求着他嫁给他?”皇上轻笑道。
梅兰风浑身一震,脸上顿涌一阵潮红,将头从父皇的肩膀上撤了回来,向后轻挽了一把青丝,声音突然有些嘶哑,战战兢兢问道:“父皇,你说的那一女,是指的梅蕊姐姐还是指的儿臣?”
第404章 尘满面鬓如霜()
老皇上脸上神情揣摩不定,似笑未笑的看着梅兰风,道:“我说的自然是你梅蕊姐姐!你的婚事,朕”
“父皇不必再说了,儿臣明白!”梅兰风心里顿感失望,虽然她知道父皇讲的也是梅蕊公主,可是她又心有不甘,便轻轻的点头,不想让父皇再为难下去,幽幽道:“其实梅蕊姐姐已向我说过,毁了罗斯人的和亲之盟,她这一生要么不嫁,要么便只嫁给他!父皇,这事便由儿臣去操作,儿臣保证荆先生不会为景王效力,否则,儿臣将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坚决铲除后患!”
话说至此,梅兰风心里感到一丝隐隐的痛,别过头去,透过窗棂,幽幽的望着宫外漆黑的天际。
“梅爱卿,你意下如何?”皇上问道。
梅远年慌忙跪地,匍匐着应道:“老奴不敢言是,一切还请皇上做主!”
老皇帝淡淡的看着眼前那副作战地图,小半片国土已经沦丧,正是用人之际,不禁长叹一声,缓缓上前扶起了梅远年。
荆明回到墨府,门子丫鬟见他这般模样,脸上似乎要拧到一起去了,均不敢多言。
穿堂过室,一路回到房间,刚要推门,便见旁边宁小姐的房里走出两个身着睡衣睡裙的俏丽女子,正是墨菲和宁画。
两人见他这般落魄模样,墨菲感觉好笑,捂嘴噗嗤的笑了一声,又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对他这般模样更是厌恶。
宁画却是感觉万分的心痛,这荆大哥出门一日,这么晚回来,已是面目全非神情恍惚,脸上俱是黄尘,鬓角也如白霜,手上还滴着血丝,这种情形怎不让他心痛?相对无言,脸上已是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墨菲难得见他如此凄凉,撇嘴戏道:“怎么了?你这龌鹾之人是跟人争风吃醋打架了还是到乡野田头偷了别人红薯,被农夫打成了这般?”
荆明哪有心情理她,径直往房里走去,却听到墨菲又笑道:“你便只会欺负我这种弱质女流,到外面被别人打成这样,真是丢尽了我墨府的丑,这样吧,看在你是我表妹夫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告诉我,是谁人欺负了你?”
荆明苦苦一笑,想不到这个表姐在关键时候还这般义气。
墨菲见他不说话,便来了些气,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荆明皱眉,强忍着心中悲痛,低声应道:“对不起,表姐,我心中有些事儿,不想说话”
墨菲哈哈道:“你你这人也会说对不起么?真是怪了!”
宁小姐只顾着落泪,倒是忘了问他是怎么回事,见表姐调侃他,就回道:“表姐,荆大哥向来开朗坚定,今日定是出了大事,你莫要再戏弄他,待我好好问问!”
荆明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双眼浑浊,看着眼前这两个可人儿,想起梅姑的惨死,眼眶里似是又开始湿润起来。
宁小姐忙打来一盆热水,拿起手帕在他脸上、鬓角处轻轻擦拭,最后看着那十个面目全非的手指头,抽泣道:“荆大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啦?你这手谁人这般可恨?你便是连画儿也不愿说么?”
荆明一个下午都找不到人倾泻,此时见宁小姐如此温婉体贴,心中的仇恨和委屈汹涌而出,也顾不得墨菲在场,一把抱着宁小姐,眼泪鼻涕齐齐流了下来,泣道:“画儿,梅姑梅姑她”
“梅姐姐怎么了?是不是你寻到她了?”宁画急切问道。
荆明苦苦的摇了摇头,道:“梅姑她被那狗皇帝杀了”
墨菲在一旁见他此时犹如一个受伤的小孩,躺在母亲怀里轻轻啜泣,心里不禁好笑,这么个大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宁小姐顿时就愣住了,虽然她不知原委,但是从荆明的表现可以看得出他的悲伤,便轻抚着他的脸颊,问道:“皇上为何要杀梅姑?”
荆明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对着墨菲和宁画说了一遍。
墨菲听后不屑一顾,鄙夷道:“皇上每天都在杀人,死便死了,你何苦要难为自己,让宁画表妹如此心痛!真是不知所谓!”
说罢,走回自己房里走,拿了一些纱布和止血药膏,回来递给宁画道:“你快给他敷上,免得感染了,这十个指头便全完了。”
宁小姐看着这一些药膏和纱布,怯怯道:“表姐,我我不会包扎啊!”
“唉,你真是没用,便只会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我便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包扎一回,免得有人说我墨府怠慢了客人!”墨菲无奈道,走到荆明面前,单膝跪地,捉住他的手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得墨菲毛骨耸然,阵阵干呕,慌忙捂着鼻子,直摇头道:“真是痴情,这些指头都烂到骨头了,你不知道痛么?”
荆明虽在悲痛中,但是对女人的感觉还是甚为强烈,墨菲刚一捉住他的手,他便感觉到那是一双软软的、似乎没有骨头的细手,犹如刚出炉的嫩豆腐,又似凝固了的奶酪,带着微微的冰凉抓着他的手背。
男人的本能,让他俯首望去,见那一双手洁白如雪,十指尖尖犹若细葱,关节处有些凹陷的小槽,似是一个个小小的酒窝,甚是诱人,犹若寒玉一般,透射着令人心动的魔力。
这一俯视不打紧,却只见墨菲小姐单膝下跪,宽松的睡衣微微敞开着领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道深深的***似是一条幽深的大峡谷,将两边的巨峰分割开来,透着无声的妖娆,发出诱人的气息,那便是自己昨夜摸过的地方么?荆明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浑身有些燥热。
墨菲今夜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性感的,粉红色的宽松衣裙微微的露着胳膊,而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牵动着他的神经。
墨菲渐渐适应了他手指上的阴森白骨,拿起药膏便往他手上涂去,女人的敏感似是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危险,忙挺直了腰板,将已经微微向上一提,手指上用力在荆明的指头重重一捏,痛得荆明哇哇大叫。
宁小姐一直细细的看着,却见表姐伤他,不解的问道:“表姐,你这是为何?”
墨菲红着脸,气道:“画儿,请你管好他的眼神,非礼勿视难道他不懂么?”
宁小姐也是女人,听得这样一说,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油然而生,对着荆明幽幽道:“荆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表姐是何其尊贵之人,蹲下身子为你包扎,你就不能管好你自己的眼睛么?”
荆明慌忙抬起头,不敢再偷窥那一对洁白的玉兔,任由墨菲小姐给自己涂药包扎。
真是卑鄙无耻,斯文败类,墨菲在心里骂了一句,越想越气,想着想着又在他第二个手指头重重的挤压了一下,十指连心,荆明又是痛得死去活来。
宁小姐不解,又问道:“表姐,他这回他没有偷窥啊!”
墨菲脸色赤红,嘟着嘴道:“你们两个自己心里清楚,昨夜观花之事,你们骗了我一时,以为就此完了么?”
娘的,这个时候说昨夜之事,老子这一双伤手在你手中,你莫不是要将老子废了?这可不行,没有了这双手,老子如何感受女人的丰满轻盈燕瘦环肥?手感没有了,老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慌忙解释道:“墨菲表姐,昨夜,我真是无心之过,我真的以为你是画儿,才一时失态的”
“你你承认了不是?原来你果真记得昨夜的事,你这淫贼,恁的讨厌!我便将你的手指头一一挤破去!”
墨菲顿时恼羞成怒,一双手紧紧捏着荆明十个受伤的指头,一一捏了过去
房间里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第405章 折磨()
宁画看着荆明痛苦哀嚎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赶忙抓住墨菲的手臂,惊叫道:“表姐,你真的忍心么?捏在他手痛在我心,听着荆大哥的惨叫,我这心儿都快要碎了,求你莫要再折磨他了。”
墨菲正在气头上,荆明的手又不敢乱动,这样好的机会哪里肯放过,便对宁画道:“表妹,你休要怜惜那淫贼,今夜我便给他一个了断!”
说罢,又在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