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臆想着,一众人跪在地上,喊道:“奴才(奴婢)给老爷和夫人请安!”
这场面真是壮观,荆明想不到自己一下子成了这二百余人的主子,颇有些不适应,只是那华玉自小身在富贵人家,对这样的情形已是见怪不怪,微笑着抬了抬手,轻道:“都起来吧,不必行此大礼。”
众人起身,那小雨行到荆明面前,羞红着脸怯怯道:“老爷,小雨今后就做你的贴身丫鬟吧。”
这小妞,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了,想着要当我的十三姨?可是母老虎在侧,我如何敢再纳你?荆明颇有一些显得无奈,不如将她留在身边,今后寻找机会在临幸吧,正欲发言,却只听见华玉道:“不行!”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雨,见她妖娆婀娜颇有些风姿,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你们的老爷不需要贴身丫鬟,你们休要有那非分之想。”
一语便将小雨的后路断了,小雨唯唯诺诺道:“是,夫人。”
荆明见此,更是尴尬,尚未婚配,就管起后宫来了,今后老子的性福生活岂不是都毁了?想起前些日子对小雨的承诺,附身翻看了地上那堆卖身契,拿在手上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姐妹,大爷大婶,我荆明今日接手沈府,与大家共同生活,很是高兴,你们都是卖了死契的长工丫鬟,生是沈府的人,死的沈府的鬼,这对你们颇有些不公,人,生而平等,人人都是自由的,怎么能像畜生一样的买卖呢?今日,我荆明携夫人华玉,将这些生死契约全部烧毁,还你们一个自由身。”
那情形颇有些新君即位大赦天下之感觉,众人皆愕,在大越朝,哪个大户人家不以奴仆众多而自豪,偏这荆明头一天就烧毁了生死契约,个个感动得叩首谢恩。
荆明唤起众人,又道:“没有了那契约,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去路,愿意留在这里的,我荆明绝不会亏待你们,愿意走的,到账房支取一百两银票,我也绝不会为难你们。”
“荆老爷,我们不走,有这样好的老爷夫人,我们如何舍得走啊!”
“老爷,夫人,我愿意留下。”
众人皆留。
华玉心里冷笑,这死人还真会收买人心,烧了那张没用的卖身契,却是赢得了所有的人心。
趁热打铁,荆明令人将大门口那沈宅的牌匾摘了下来,亲手写了荆宅两个大字,着人去镌刻镀金,高悬于门上。
又令小雨作为宅院的管家,全权打理一切日常事务。随后在小雨点带领下,携着华玉,带着聂峰,在宅院里转了一大圈,熟悉了这座已经属于自己的豪宅。
忙了一天,到了夜晚,荆明令人端来美酒佳肴,与聂峰在宅院里喝了些酒,聂峰告辞而去。
这样的豪宅可不能浪费了,得先住几个夜晚过过瘾才行,也算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不动产了,荆明轻声道:“玉儿,这豪门大宅已属于你我,今夜,我们就在这里度一春宵,再没有王嬷嬷和槐花的打扰,如何?”
华小姐媚眼一闪,狐媚道:“一切听相公的,正合玉儿意!”
荆明顿时激动起来,对着小雨喊道:“管家,快去安排下人烧水,并换上全新的床上用品,我要与夫人共浴,随后上榻逍遥。”
小雨听他如此直白,脸色绯红,尴尬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不久,热水盛好,荆明毫无顾忌的抱着华小姐向浴室里走,两人在属于自己的宅院里,更是情意绵绵,丝毫不考虑下人们的感受。
到了浴室,浴桶里飘着几朵花瓣,两人彼此帮对方褪去身上衣裳,荆明抱着浑身光滑如丝绸的躯体放进了浴桶里,随后自己扑通一声跳了进去,紧紧的将这具香肉搂入怀中。
“玉儿,我们有钱了。”荆明还沉浸在那一夜暴富的兴奋中。
华玉却舔着他的胸膛媚道:“你再有钱,一辈子都是我华玉的车夫。”
“好啊,我这就要赶车了。”
听了华玉那话,荆明仿似吃了药,猛的翻身,便骑到了华小姐身上,两人气喘嘘嘘,朝彼此啃咬过去,华小姐身子缓缓往下滑去,银道:“相公”
第308章 多少儿女情长泪()
两人在属于自己的房里无拘无束的闹了一夜,华小姐吹箫的技术已是炉火纯青,让荆明一夜都徜徉在愉悦之中,华小姐的艺术潜质可见一斑,荆明愈发喜欢这样白天娴熟优雅,晚上银荡疯狂的女子,只盼望早日跟她拜堂成亲,真枪实弹的跟她大战几场。
次日,两人慵懒的起来,推开门,已是艳阳高照,小雨带着丫鬟们早将洗涑用品摆在门口。
早餐过后,荆明带着华小姐到了汇通天下钱庄,汇通天下是大越朝最大的钱庄,掌握着大越朝的经济命脉,也是江浙商户存钱兑钱借钱的主要场所。
荆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熟悉了一下业务范围,宣布了掌柜人选,将大掌柜之位留给了赵克,这也是他在大众钱庄被夺后,给赵克的承诺。又要华玉在金陵找个几个忠实的朋友担任钱庄监事,以监督钱庄的平日运行,确保自己不在金陵时,钱庄可以稳定开展业务。
稳定了钱庄,就稳定了荆明财产的基础,随后,两人又巡视了一番在金陵的各种商铺、土地和山林,将一切善后事宜都做了妥善安排,到了夜晚才返回宅院。
两人又在金陵留了两日,着重对产业进行了一些改造,荆明又以江苏商会会长的身份召集了一次临时会议室,将自己的业务与各商户进行强强联手,到了第三日,才抽空去拜访了江苏巡抚许士麟和金陵道台大人,一切关节打通后,两人才又安排王嬷嬷担任荆明所有产业的财务总监,一切商务上的事情,由王嬷嬷全权打理。
第四日,清晨,荆明默默的站立在偌大的花园里,看着园子里那槐树已结出了花蕾,心情仿似有些低落。
明日就要回广陵了,荆明似乎觉得还有些事没有了结,此次金陵之行,可谓是收获蛮多,首先是帮华小姐夺回了广陵商会会长职位,自己又夺了沈万三的家产和江苏商会会长职位,随后就是重遇梅远年,揭开了白蛇生长的妖法,认识了柳如是,邂逅了十三姨,遇见了老李头和景王,短短十来天,仿似发生了很多大事,而最主要的就是教会了华小姐吹箫,提升了艺术修养,两人的感情也进一步巩固,可谓是情比金坚。然而,荆明始终觉得还有一事未了,心里很慌。
“又在怜花么?”华玉从身后轻轻揽着他的腰,轻声问道。
“这花含苞欲放,娇艳欲滴,甚是诱人,岂能不惜她?”荆明一语双关道。
华小姐将脸轻轻贴在他背脊上,柔声道:“去吧!毕竟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又与你情趣相投惺惺相惜,去与她道个别吧!”
荆明大喜,想不到这醋坛子华小姐竟然主动要他去找柳如是,一把转过身子,将她紧紧搂入怀里,轻轻在她额头啄了一口,轻道:“玉儿,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娘子。”说罢就往外跑了出去。
华小姐长叹一声,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瘪了瘪嘴,我何尝喜欢你去见她,可是我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相公成日这般愁眉苦脸,但愿你早去早回,莫要忘记了这宅院里还有一个我
荆明跑到玄武湖畔,见那画舫依旧远远的停靠在湖面上,那年老的嬷嬷正在船舱上洗着衣服,荆明高声喊道:“嬷嬷,柳姑娘可在?”
那嬷嬷缓缓回头,见是荆明,冷回了一句:“柳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又开始洗她的衣裳,理都不理荆明。
荆明有些失望,感觉心都快要碎了,好不容易得了这机会来约见那八艳之首,却是这般一个结果,便不甘心的又问:“请问嬷嬷,柳姑娘去了哪里?”
“老身只是一个下人杂役,岂能知道她去哪里?”那嬷嬷回道。
“哦,谢谢了,我就在这里等等她。”荆明找个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那嬷嬷见他坐了下来,微微的摇了摇头。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路上行人如梭,湖风温暖,阵阵轻拂,荆明却是一直没有等到柳如是回来。
那嬷嬷从船舱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面馍馍,道:“公子请回吧!有何话,老身代为你传递,柳姑娘或许今天都不会回来了,这馍馍你且拿去充充饥。”
荆明心烦意燥,道:“不用了,我不饿,我再在这里等等她,我有很重要的话讲与她听!”
“公子请便。”那嬷嬷冷笑一声,回到舱里,对着痴坐在舱里的女子道:“真不知道你们是何意思,一个不愿意出去见他,一个痴心不改的坐着等她,似那隔着山涧的人儿,看着很近,却是天涯!”
柳如是一身素服,头戴一朵清香的茉莉花,双臂交叉托着下巴,趴在窗棂上,透过栏栅望着他,眼眶里泪珠儿流转,轻道:“湖畔相遇,夜庙相知,如是与他看似有缘,实则无缘,他是天上若隐若现的紫微,我却是水中四处飘荡的浮萍,我多看他一眼,便要多思他一时,他也一样,多看我一眼,便也要多思如是一时,何必彼此折磨着?便让他在这里死心,也好让如是也死了心!”
那嬷嬷直摇头,问道:“柳姑娘,你便如此放弃你一直梦想的如意情郎?”
“相遇很美,相知很淡,相守,却很难!放弃他,我便会用一辈子去思念他,他便一辈子活在如是的心里,不离不弃,永远是那般让我心动。”柳如是喃喃自语道,一任眼眶里的泪珠儿滚滚而落。
荆明一直等到天黑,仍未见柳如是回来,心里又记挂着华玉,便对那嬷嬷道:“嬷嬷,我先回去了,若是柳姑娘回来,请你告诉她,我明日就要离开金陵,我这心里牵挂着她,问她是否愿意跟随我一同而去。”
柳如是躲在船舱里听了,更是泪雨滂沱,浑身都哭得抽搐起来,似一朵被暴雨淋过的梨花,娇羞、柔弱,竟是那般若人怜爱。
“去吧去吧,公子,老身自会将你的一起传到!”嬷嬷挥了挥手,对着荆明道。
荆明一步三回头,踏着夜色走了回去。
画舫上,一个俏丽无比的女子扶在栏杆上,望着前方的人儿渐行渐远,夜风凌乱着她的头发,鼻尖上、唇角间残留着晶莹的水珠儿,玄武湖成了她最快乐,又最伤感的地方
荆明回到宅院里,郁郁寡欢,过了一夜,到了次日清晨,携着华小姐坐上马车,一一告别众人,离开了金陵城。
荆明心情低落,使劲的击打着马匹,马车在路上飞奔着,华玉伸出脑袋,轻声道:“荆明,你若是心里牵挂她,不如今日莫要走了,你回去再寻她一日。”
华玉这女子,平日看起来凶巴巴醋意浓浓的,在关键时刻,却是那般温柔善解人意。
荆明高扬着马鞭,回道:“不去了,缘分已尽!”
马车很快就出了金陵城,行到十八里亭,顿是听见那半山腰的亭子上传来一个清脆悠扬的古琴声,随后一个优雅的女子歌声:
“相逢本是一场梦,
分手何故太匆匆?
君曾为我诗一首,
我将为君歌一生。
我自流浪到天涯,
君似明月在长空。
多少儿女情长泪?
都在悲欢离合中
都在悲欢离合中”
荆明听得出那就是柳如是的歌声,慌忙勒住马车,跳将下去,对着十八里亭高叫道:“柳如是,柳姑娘你可愿意跟我回广陵?”
第309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公子慢走,今日,小女子在此为君抚琴相送,必将铭刻三生,多谢苍天让小女子遇上了公子,小女子知足了,不想再烦劳公子和华小姐。”柳如是倚在栏杆上对着荆明喊道。
荆明心境本就凌乱,听闻这一番话,更是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在她耳边倾诉,便抬起脚要爬到山腰的十八里亭去见她。
刚爬了两步,便听见柳如是道:“公子若是执意要上来,如是这便离去。”说罢,抱起古琴就要走。
荆明惶恐,忙停了下来,高声道:“柳姑娘,我不上来了,你莫要再走!”
“如此甚好,公子快赶路吧,如是再抚琴音为公子开路,目送公子行至云烟之外”柳如是举手轻拭了一下眼眸,将古琴轻放在石桌之上。
“走吧,车夫,或许你真的与她无缘。”华小姐坐在车厢里,掀开布帘,柔道。
天空中一片乌云飘来,落下了几滴阵雨,而那十八里亭近在咫尺,却是阳光明媚,没有一颗雨滴。
荆明再次抬头望着那十八里亭,正好借着脸上有雨滴的表象,轻轻的抬起手往眼角处快速擦去,似是雨滴,却是泪滴,又眨了几下眼睛,毅然登上马车,对着那半山腰的身影高声喊道:
“柳叶青青山峦平,
闻卿亭上放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有晴。”
吟罢,双手抱拳,对着柳如是道:“柳姑娘保重!”
猛的扬鞭抽打了一下马屁股,往前路奔驰而去,柳如是必将就像一朵昙花,在他生命里短暂绽放,给过他最美丽的心动,也给过他最暧昧的夜晚,然而必将逝去,柳如是不属于他,无论他如何想改变历史,柳如是永远不可能与他同卧一榻。
柳如是坐在十八里亭,看着他的马车扬起一路烟尘,早已是眼泪婆娑,古琴声响彻整个山谷,直到马车消失在拐角处。
“纵饶有,绕堤画舸,冷落尽,水云犹故。
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
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郎深怜低语”
便听得嘣的一声,古琴断了一根弦,琴声戛然而止,柳如是慌忙跑出十八里亭,蠕动着嘴角,轻声喊着:“公子”
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两人一路上无语,只听见马鞭不停的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快速行驶,颠簸摇摆,华小姐坐在车厢里东倒西歪,却是一直忍着不去打搅他。
行至金陵与苏州交界地段时,两边山高林密甚是险峻,他们来时,所遇的客商甚多,今日返回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行人甚少。
荆明心里郁闷,正策马扬鞭想要快速通过,忽然轰隆隆的自山上滚下来一颗大石,正堵在马车面前。
拉车的黑马受惊之下,嘶的一声长啸,前蹄跃起,来回打转,将荆明和华玉都摔了下来。
“车夫,你没事吧?”华小姐自己还没有爬起来,却是带着些丝丝颤抖的声音关切的喊道。
“没事,你呢?”荆明马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大碍,忙跑过去扶起华玉,问道。
“我也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快扶我起来。”华玉道。
荆明大怒,从怀里掏出火枪,迅速上膛,高声道:“皮外伤?我家玉儿冰清玉洁,皮肤如白纸如花蕊,无一丝瑕疵,今日这皮外伤都是重伤,何方山贼,还不快快现身!”
“就知道贫嘴。”华小姐哼了一声,却再不说话了,轻轻的揉着手肘。
荆明正疑惑的观看四周地形,却见山头忽然出现十几条身影,皆是黑纱蒙面,远远看去,刀光闪亮,气势汹汹,一望便知是要打劫的。
荆明慌忙用身体护住华小姐,急道:“玉儿小心,是山贼。”
华小姐眉头微皱,她来回此道数十次不止,何曾遇过什么山贼劫道,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知道了荆明有十亿家产,特意来分享的?
那些人一声呼喊,数十条人影一起奔了下来,看那身形气势都甚是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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