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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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才子-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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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相实在太小看在下了,对于美酒与美色,我是来者不拒。”荆明哈哈道,又抢过梅远年手中酒坛:“怎么可以劳驾梅相倒酒,还是让在下来吧!”

    荆明倒了两杯酒,两人初次喝酒,倒也不客气,端起杯就一饮而尽。

    梅远年放下酒杯,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老夫今夜请你来,只想问一个问题。”

    荆明惊愕,正色道:“梅相客气了,你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下一介布衣,怎当得起宰相大人询问!”

    梅远年呵呵道:“少来这套,你说说,对于罗斯国,是打还是和?”随后摊开了一幅简易地图。

    又是这问题?荆明记得不久前,那老李头问过同样的问题,便回道:“实不相瞒,梅相是第二个问这问题的人,第一个是一个姓李的老头!”

    姓李的老头?梅远年捂嘴一笑,故作惊讶状,道:“看来老夫又落后了,还请小兄弟赐教!”

    荆明看着地图,拱手道:“不敢,不敢,我就发表一下缪见,罗斯帝国从一个小小的罗斯公国发展至今,所用手段无非就是强取豪夺,已吞并了周边数十小国,国土面积日益膨胀,大有追赶我大越之趋势,其野心之大可见一斑。罗斯人攻打大越,并非像匈奴、鲜卑一样掠夺食物和牧场,而是志在谋夺我大越西北广袤无垠的土地、城池、百姓和牛羊,天山以西、巴尔喀什湖、贝加尔湖以南地区到手后,必将又从东北侵犯我外兴安岭、库页岛,黑瞎子岛,进而便是蒙古唐努乌梁海、图瓦地区以及整个蒙古。梅相,你说这种人还能跟他和么?只有打,倾尽全力的打,打不赢要打,打得赢更要打,量我大越之国力,集我大越之热血男儿,血染疆域,只有把罗斯人打痛了,打怕了,才能换回我大越边疆的稳定,才能保住我大越祖宗留下来的大好河山!否则,和亲只能贻笑大方,遗祸无穷啊!”

    荆明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将自己在历史上学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直接点明了罗斯人卑鄙无耻的强盗面目。这是振聋发聩的警告,也是高瞻远瞩的预言,是梅远年从未想过听过的话。梅远年确实没有想到荆明竟然能看到如此长远,结合西北战事直指东北和正北隐患,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振聋发聩,发人深省啊!荆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老夫感激不尽!敬先生一杯!”梅远年仿似突然开窍了一般,兴高采烈,端起被子就要敬荆明,口里还尊称他为先生。

    荆明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只不过说了一些前世的历史,竟让这老头子如此恭敬,忙道“不敢不敢”。

    两人又谈了些时事,均有了三分醉意,忽闻画舫外传来一阵悠扬琴声,如诉如泣如悲啼,两人停杯投箸,倾耳细听,梅远年走到甲板上,只见一艘画舫慢慢靠拢,琴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便高声问道:“何人在此弹琴?”

第278章 才子佳人寒士() 
两人正喝得酣畅,被一阵悠扬琴声迷住,两人走出船舱,只听得对面一艘画舫里传来一阵低唱:

    “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玄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

    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著重帘,眉儿愁苦”

    整首曲儿低语如泣如诉,那如黄莺夜啼的声音,唱得人心肠翻涌着无尽愁绪。

    梅远年经不住喊了一句:“何人抚弦弹琴低吟浅唱?”

    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对面可是梅大人和荆公子?”

    梅远年微微一愣,这女子如何认识自己?

    荆明却是想起,这画舫、这琴声、这唱腔,除了柳如是还能有谁?便高声应道:“正是梅相与荆某,对面可是柳姑娘?”

    画舫布帘缓缓拉开,一个布衣素颜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披着一袭长长的秀发,面如白玉、眉如青黛、眸如秋水、鼻如琼瑶、唇如桃瓣、腮如粉饼、齿如银糯、身如娇柳,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娆,仿似未曾沾染丝毫人间烟火气息,看得两人眼睛都直了。

    那女子微微偏过身子,隔着画舫对着两人做了一个万福,轻道:“小女子柳如是见过梅大人,见过荆公子,听闻梅大人是当朝第一才学之士,荆公子又是才华横溢,大有后来追上之势头,今日能与二位才子在此相逢,是我柳如是的福气”

    柳如是,好一个超凡脱俗的名字!梅远年老脸微微一抖,道:“姑娘过奖了,老夫在未遇见荆明这小子以前,还有些自负,自从遇到了他,老夫自知此位不保,今日又遇见柳如姑娘,老夫更是心中惶惶,这第一才学怕是得换人了。”

    “咯咯。”柳如是发出一声轻笑:“梅相过谦了,小女子岂能跟二位比得!”

    “刚才那曲儿可是你所写?”梅远年又问道。

    “正是小女子所写,还请梅大人和荆公子指教!”柳如是应道。

    “柳姑娘乃大越第一奇女子才女子,光这词儿已让梅相与荆某钦佩不已,怎敢指教?柳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否来这画舫里共饮一杯?”荆明不知道怎么了,每次遇见柳如是,便是正经得不得了,连说话都变得文质彬彬起来,俨然一个大越朝的酸腐读书人,不过,遇见柳如是也不能轻易放过,何况此时没有华玉在旁,更是放得开。

    “相见不如偶遇,既然小女子在这玄武湖上遇见二位,正是该好好聚聚,不如我们就在彼此的画舫上,隔着湖水饮酒抚琴、吟诗作对如何?”

    “甚好,梅相你看如何?”荆明首先答应了,才想到征求梅远年的意见。

    梅远年爱才心切,也难得与年轻人交谈,今日与这才子佳人,便也来了兴致,像个慈祥的老者一般丝毫没有了宰相架子,笑道:“你们都定了,老夫还能扫你们的兴么?”

    荆明欣喜,进仓端来酒菜,柳如是也要那嬷嬷将酒桌和古琴移了出来,三人隔着湖面饮了起来。

    “来,为我两日三遇柳姑娘,干一杯!”荆明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柳如是伸出兰花指,优雅的举起杯,淡淡的酌了一口,又敬了梅远年一杯,抬头望着上空一轮新月,轻道:“湖光潋滟,新月如钩,我们不如以月为题,以水为辅,吟上几曲,附弄风雅,如何?”

    “好,老夫年迈,就倚老卖老,先来一首。”梅远年仿似兴致很高,眉头轻锁,缓缓吟道:

    “湖上新月弯,犹照玉门关。

    古来征战地,谁见有人还。

    乡野多幼子,街巷满苦颜。

    国弱思猛士,收复好河山!”

    一曲吟罢,柳如是微微颔首,道:“好一个忧国忧民的宰相大人,由新月写到边关,由边关写到战士,写到战事,进而思念良将猛士收复河山,小女子钦佩!只是这山河破碎,外患不断,朝廷要寻一收复失地的猛士谈何容易!小女子恨不能生得男儿身,直赴边关杀敌报国。”

    梅远年叹道:“柳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怀,老夫倍感欣慰,若是我大越男儿都如柳姑娘这样,何愁得不到猛士?”

    荆明见他们又谈起了政治,插嘴道:“今夜只谈风月,莫谈国是,请柳姑娘也来一首吧。”

    柳如是淡淡的望着荆明,轻道:“荆公子只喜欢风花雪月么?小女子听闻公子只用了死伤五人的代价,就攻破了苍翠山,堪称大越战争史上的奇迹,公子敢说自己心里就没有这家国?还是怨恨那皇帝撤了你的威武将军,心存气愤闹起了情绪。”

    荆明语塞,这女子虽才十七八岁,却是如此冰雪聪明,不但清楚自己的历史,还竟然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事!

    梅远年也是佩服这女子,只两句话,就将荆明矛盾的心理刻画了出来,淡然一笑道:“柳姑娘说得甚是,这小子心里还有些想不开,今夜就随着他的愿,只谈风花雪月吧。”

    柳如是轻笑:“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说罢,双手缓缓抚上琴弦,便弹琴边吟道:

    “此去柳花如梦里,

    向来烟月是愁端。

    画舫芳菲何人晓?

    罗帐容颜独自看。”

    这女子似有诉不尽的幽怨,每一首诗都写得那般惹人心怜,哀怨的琴声和着那悲戚的诗句在湖面上飘荡。

    “好诗,柳姑娘才情甚高,不让须眉,相信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老夫敬你一杯!”梅远年由衷的赞赏道。

    “荆公子,轮到你了!”柳如是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荆明茫然,这古人怎么这么喜欢吟诗?无奈的叹了一声,道:“湖上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短短的一首抄袭的诗,仿佛刺破了柳如是的思绪一样,她眉头锦州,眼眶里顿时含着泪珠儿。

    这诗对荆明来说没有任何感觉到到时对于柳如是却是第一次听到,那浓浓的思乡之情瞬间就感染了她。

    她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父母早亡,自己离家多年四处飘荡,便是连父母的坟茔都没有去上过香,也不知道家乡变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父母的坟头是否已杂草丛生?

    顿时已是泪流满面,又低头,抚琴,轻轻吟唱了一遍,抬起泪眼对着荆明道:“公子真是恼人,偏自写这些令人心伤的诗,小女子多愁善感,让二位见笑了!”

    “莫说是柳姑娘了,便是老夫刚才也差点流了泪,甚是怪了,这平平淡淡的四句话,竟然有如此高的意境,老夫今日终于知道,好的诗不一定华丽,往往在朴实之中见深情,荆先生方是真才,老夫甘拜下风。”梅远年道。

    “第一轮,荆公子胜,不如我们再来对对联吧,也要以月为题,如何?”柳如是轻轻擦拭了脸上眼泪,微笑道。

    梅远年道:“还是老夫先来吧,老夫这上联是:才子醉吟水上月。”

    柳如是淡然一笑,道:“佳人羞对画中人。”

    “那就就对:寒士笑看镜中花。”

    三人相视一笑,梅远年自我解嘲道:“好一个才子佳人和寒士。”

    柳如是望着荆明有些痴迷的眼光,羞涩一笑,淡淡的望着水中月影,道:“小女子也有一联:水底月为天上月。”

    梅远年笑道:“老夫对镜中花乃枝上花。”

    柳如是轻笑:“梅相对得甚好!不知荆公子如何应对?”

    荆明又望着柳如是略带淡淡哀愁的双眸,想着自己真像一场梦一样的遇到了她,痴道:“眼前人是梦中人。”

    柳如是轻轻抬头,尽显狐媚,双眼含情,脸色绯红,咯咯一笑道:“荆公子如此轻薄,难道就不怕家中那母老虎么?”

    荆明尴尬,昨日因为说在梦中见过柳如是,华玉已经吃醋了,却又被这女子猜了个正着,苦笑一声道:“一切母老虎都是纸老虎!”

    梅远年叹息一声道:“荆公子到处留情,真是逍遥快活,不知你有何妙联?”

    荆明轻笑,缓缓吟道:“天上月半,人间月圆,月月月圆,逢月半。”

    这一联甚是巧妙,将天上月圆月缺与人间每个已然月联系起来,每当月半时,却正好是自然月的结束和开始,要对出来,确有难度。

    梅远年和柳如是紧皱着眉头,苦苦想不到下联。

    许久,柳如是道:“荆公子果然才学过人,小女子对不出来,认输了,自罚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梅远年见柳如是认输,老脸甚是难堪,又想了片刻,突然叫道:“老夫有了。”随即站在船头,双手反背,轻轻吟道:“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

    “梅相不愧是大越第一才学之人,这下联对得工整,且意境悠远。”柳如是赞道。

    “谬赞”

    话未说完,从水下突然冒出几条黑影,刀光闪闪,直扑上画舫,一人高喊道:“杀了梅远年。”

第279章 水中戏() 
荆明见到十余条黑影直扑梅远年而来,下意识的将酒桌一掀,挡住了剑锋,两人欲往舱内逃去,荆明却被那黑影一记重拳击中脑门,顿觉得眼冒金星晕了过去,脚下踏空跌进了玄武湖里。

    “小心啊!荆公子!”对面画舫上的柳如是见到突起变故,惊愕的叫了一声,已见荆明落入到了湖底,便抛下古琴,二话不说,纵身跳进湖中。

    画舫上,那船工实为梅远年的贴身保镖,见有人行刺梅相,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支烟花,扯下引信发射到空中,随后一步腾到舱头,拿起船桨就与刺客搏杀起来。

    画舫后紧随的游船看到画舫发出了求救信号,迅速划了过来,一众兵士和护卫登上画舫围在梅远年身边,与那十余条黑影搏斗。

    眼见护在梅远年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多,黑影中一人高喊道:“速杀梅远年,休得延迟。”

    那些黑影与梅远年的侍卫们越斗越是激烈,已有两人惨死在侍卫手下。

    梅远年身边的护卫却是越积越多,几艘大船也迅速靠了近来,无数的兵丁手执弓箭瞄准船上,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放箭了。

    梅远年大声道:“何方逆贼?速速放下刀剑受降,本官饶你们不死。”

    说话间,那些匪徒又被砍倒了两个个,十余人便只剩下四五人,一人高声喝道:“今日事败,速离此地。”五人皆是纵身一跃,便向湖水中跳去,穿上兵丁一阵乱箭射入水中。

    “立即着令封锁湖畔,不得放走任何可疑人物!”许士麟对着手下兵丁叫道。

    “荆明,柳如是!”梅远年这才想起那两人不见了,惊慌的叫了起来:“派所有水中好手下湖搜寻荆明和柳如是,沿湖堤两岸严密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说荆明,被他黑影打晕了之后跌进湖里,隐约之中似有意识,却是浑身无法动弹,便是连眼睛也睁不开,心想这回死定了,便感觉自己直往湖底沉去,胸中氧气越来越不足,不禁有了一种超脱的感觉,终于可以回去了,回到父母身边

    正当等死之时,隐隐感觉有人向他游了过来,一双柔嫩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扳开他的嘴巴,对着他的嘴就贴了过去,随后往他的嘴里使劲的吹了一口气。

    人工输氧?荆明顿时感觉嘴里一阵清香,胸中有了些气息,不禁想着唇边那一对清凉的香唇到底是谁人?

    柳如是似乎有些羞涩,虽然沦落风尘,她也只是卖唱不卖身,依然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此刻对着一个男子的嘴唇吹气,不禁双眼紧闭,脸上似还有点点嫣红,短暂的吹了一口气之后,淡淡的松开荆明的嘴唇,双臂从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荆明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对突兀的圆形山峰顶住了他!便知道这是一名女子,细想之后,不禁欣喜若狂,这给自己人工输氧的女子莫不是柳如是?

    汗啊,这秦淮八艳之首竟然趁我晕倒,亲吻了我!荆明心中一阵激动,却是冲开了脑门的穴道,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缓缓地一回头,水中一片漆黑,荆明根本看不清身后是何人,只感觉她的长发随着水流轻拂在自己脸上。

    我荆明是浪里白条,怎能要这柔弱女子救助?荆明脸上泛出一丝苦笑,猛的一转身,顺势搂住柳如是,拖着她便要往水面上游去。一只手不经意间从她胸前滑过,感觉大小适中,弹性十足,舒适异常,便又下意识的紧紧贴了过去。

    柳如是见他醒了过来,又在水中游行自如,知道他会游泳,羞涩一笑,奋力的掰开他的手臂,急忙离开他的怀抱,随后一转身,身形展开,率先向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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