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形问题,根本没法看到前面到底有没有人。
于是骑兵队担任了侦查的任务,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跟前。
约是三十分钟后,赫尔维提营地也渐渐地出现在了视野里,两军之间只剩一里半的距离。
“凯撒将军!”,这时骑兵队仓促地回来了,年轻的普布利乌斯,满是慌乱地报告道:“将军!敌人还占据着高地!我们并没有发现拉比努斯的军团!”
凯撒抬手让步兵停了下来,“你说拉比努斯不在制高点?”
“是的,除了高卢人,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影子!”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两支军团跟着拉比努斯走了的原因。
仔细再看了看前方的地形,山丘大概分为两段,第一段比较平缓,而第二段则是丘顶,不适合大型的军队休息。
想必赫尔维提人一定在较低较平的第一段丘陵扎营,而凯撒派拉比努斯则是为了绕行过去占领第二段山丘,从而从后方从上而下进攻,优势之大,可见一斑。
哈,看来这军事策略也没有那么难嘛,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大概打算。
凯撒将军今天难得地戴上了头盔,指挥官的头盔和百夫长的头盔装饰非常不一样:指挥官的盔旗是竖着的,像鸡冠一样,而百夫长的盔旗是横着的,像头上长了一朵花一般。不知道将军平时不戴头盔是不是为了保持他头发的形状完美
“没有拉比努斯,我们就没有地形优势,”见计划被打乱了,凯撒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下一步。
“将军,赫尔维提人开始移动了!”此刻又有一对侦查队伍返回,汇报了敌方的动态。
“该死的”凯撒少见地咒骂了一句,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北方,将军。”
也许是发现了我们的动向,赫尔维提人又开始行军撤退了。
看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双面夹击的好机会,拉比努斯指挥官真是靠不住啊,凯撒将如此重任交给他,竟然没有按照战术的指定完成任务。
“与他们保持三里的距离,继续前进!”想好了对策后,凯撒将军下令军团继续跟着赫尔维提军。
待走到第二段山丘的时候,发现两队军团也正在山顶望着我们。
“”双军对视后,凯撒对着旁边的普布利乌斯大声质问道:“你不是说制高点上没人吗?那这一万罗马士兵是从地里面长出来的吗!?”
不,在骑兵队伍之后才赶到也有可能吧?
普布利乌斯一脸惊讶,“将军,我之前在山丘上确实只看到了高卢士兵啊!”
“凯撒将军,为什么刚刚你在赫尔维提人营前停下了,不进攻呢?”拉比努斯也带着**军团与我们会合了。
“拉比努斯,你是什么时候到山丘顶的?”
“出发之后一个小时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因为您下令不让我主动介入战斗,只有你开始进攻的时候我们才能行动。”
出发后一个小时这样算起来的话普布利乌斯肯定能看到拉比努斯。是这边误报了还是那边撒谎了呢?
拉比努斯偷偷摸摸地绕路行军,没有被发现,按理来说根本没有会被拖延时间的因素嘛。
这么想的话应该就是普布利乌斯的问题了,当时在军帐中我还佩服他的军事战略才能,不料在马背上的他却没有拿笔的他厉害。
“噗”站在我身前的阿尔布斯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他也知道了现在发生了什么吧,估计正在嘲笑普布利乌斯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百夫长尴尬地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逗乐你了,百夫长?”正低着头等着挨训的普布利乌斯,见阿尔布斯竟在取笑他,如冠玉般的白脸涨得通红。
“没有!没有”面对等级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层的长官,阿尔布斯板着脸立正直视着前方,不敢动一下。
哈哈,这百夫长也有害怕的时候,而且表情特别滑稽。在身后的我看他这副样子,实在好笑,“噗”
糟了。
“士兵,我也把你逗笑了?”
“不,完全没有,完全没有,长官”
阿尔布斯,你我真是难兄难弟。
在稍微教训了一下普布利乌斯之后(我完全没有听到“瞎了你的眼了”之类的话,我保证),凯撒继续启程跟着赫尔维提人,而这持续了两周的追击,似乎要在今天停止了。
“长官,我们下一顿饭是不是就只剩一人八分之一的面包了?”拿着手中刚刚领到的小半块面包,我向阿尔布斯问道。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军队的辎重补给还没有送达给军团。
百夫长一口吞掉了他的面包,“八分之一都算是乐观情况了,我们后方的补给迟迟没有送到,鬼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嗯我们现在一直跟着赫尔维提人,补给也要从日内瓦和艾杜维人的部落那边送过来,共和国的效率我是从来不会怀疑的,恐怕
“长官,我觉得艾杜维人动了手脚。”
“不,不太可能吧,他们和罗马保持了很多代人的友好关系了,没有理由会让他们找我们的麻烦吧?”
“可是艾杜维又不是只有一个领导人。”
“小子,你是说其中有一个酋长倒戈赫尔维提了?”
“嗯,很有可能,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就是那个和赫尔维提联姻的那个杜诺列克斯。”
“唉,这些野蛮人信不得啊。”按着肚子,阿尔布斯弯腰缩着身子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仿佛自己饿到畸形了。
因为补给的缺乏,凯撒改变的行军的方向,不再跟随赫尔维提军,而是转而向西,目的地是罗马附庸国艾杜维人的肥沃村落,比布拉克特(bibracte)。
“凯撒将军!”离比布拉克特大概还有十五里的路程,后方又有侦查骑兵赶来汇报情况。
而这次,好像不是个好消息。
“将军,赫尔维提人改变了行军方向,现在正在朝我们追来!”
“有意思,”在军队最前方的凯撒哼了一声,“角色扮演逆转了吗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军队转变了方向的?”
不像罗马的军队,赫尔维提人并没有派出任何侦查部队,他们应该不太清楚我们的情况才对。
“高卢骑兵指挥官卢修斯艾米里乌斯的奴隶逃跑了,我们相信是他把消息通报给了他的高卢同胞。”
看来一个奴隶都比他们其他高卢的首领要更看重民族团结。
虽然都身为一样文化种族的同胞,高卢却有许多不统一的部落。
“不懂拉丁语的奴隶吗”凯撒将军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下令道:“继续按照原计划前进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迎战!”
“喝!”
现在我们成了被追的一方了,真是有趣。
那群赫尔维提人就跟发了疯一般,穷追不舍,每次侦查骑兵报告的两军距离都在不断缩短。
不懂为什么他们这么拼命,军团已经是急行军的速度了,这些带着全家老小的高卢人竟然走得比我们还快。
照这样在到达比布拉克特之前就会被追上了
凯撒将军迟迟没有下令让士兵应战,他一直在等,即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但是我感觉他总是胸有成竹,对局势的把握十分准确。
还有,就是太过谨慎了,有好几次我们占据了地形优势,将军还是继续让我们前进。
“在这停下!”终于凯撒开口了,他在山丘旁叫停了军队,我也开始观察地形。
在这里,除了一个较矮的山丘外,其他都是平原,正是适合大规模部队进行战斗的场地。
是准备在这里应战了吗,凯撒?
白马上的他,散发着无人可敌的强大气场。
将军,请带领军队取得胜利吧!
第二十三章 大将军 (IMPERATOR)()
“普布利乌斯,你带着所有骑兵去拖延住敌军,如果必需的话可以介入战斗,千万不要让他们的步兵突破你们!”
“喝!”收到命令的普布利乌斯,行了一个军礼便去开始集合骑兵。
“第七、八、九、十军团随我前进至山丘半腰,昆图斯,带着十一、十二和其他辅助军去占领山顶,所有人都优先把辎重行李聚放在两条防线中间,然后就位开始着手防御工事!”
我向最前头的阿尔布斯问道:“长官,为什么我们要去山顶啊?”如果只是为了防止敌方派军绕过前线登上丘顶进而前后夹击,为何要动用四个军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凯撒将军放心不下你们这些新兵了,连我也跟着一起倒霉咯。”百夫长的回答让我颇为失望了一番。
原来在将军心里这两个新增的军团的战斗能力和那些外来的辅助军一样。
“不过,”阿尔布斯话音一转,“我们可以偷偷地跑到最前防线去。”
这个歪主意真是诱人,一刹间我竟然觉得还不错。
“可是在列队中突然多了两个人,不就一下被发现了吗?”但再想想,每个百人队都是八十人,加了我们俩进去阵型就会出现改变,那不是直接露馅了。
“混进预备军可不会轻易暴露。”阿尔布斯否定道:“等军团出现了伤亡,从预备队中汲取新鲜的士兵时,就有我们上场的机会了。”
“长官,没想到你歪门邪道还挺多的。”
“小子,这叫足智多谋,多学学吧,别天天抱着贝壳做梦傻笑了。”
“什什么傻笑?”阿尔布斯指的是什么,抱着贝壳傻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
“呵呵,睡着后的事情你固然不知道。”
“”这就有些尴尬了。
凯撒将军将四个老兵军团(七**十)安排在了山丘的半腰上,呈三排展开,而我所在的第十一军团则和十二军团还有其他辅助兵守卫丘顶。
我们将军队行李都放在了两军之间,站好位置,挖筑工事。
从这个角度从上往下看,不得不再感叹军队规模之宏大壮阔:四个军团,以步兵大队为单位,四散展开排成三排,足有一里之宽,在第一排的都是老兵军团中战斗能力最强的士兵,像第一步兵大队这种。
普布利乌斯骑兵队的拖延行动应该较为顺利,在我们建好了大部分防御工事后,才慢慢看到赫尔维提人的部队。
“长官”
我有些受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片黑压压的,漫山遍野的赫尔维提人。
粗略看起来,人数应该有二十多万。
“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士兵啊?”
一个不大不小的高卢部落,竟然是六个军团规模的五倍还要多。
“你看到的不是赫尔维提的军队。”阿尔布斯倒是不怎么紧张。
“那是什么?”
“那是整个部落的移民,我看能和正规的罗马军团抗衡的少之又少。”
“长官,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数量虽多,但质量却极差?”
“想想吧,里面很多都是些充数的青年人和老头子。然后一股脑地野猪式的冲锋,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尽管百夫长此番话给我服下了定心丸,可那密密麻麻的敌阵还是让我十分不安。
“他们要攻过来了,其他人都在这里乖乖守着!”阿尔布斯当着其他士兵的面违反军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普布利乌斯的骑兵队伍也回到了阵中。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怎么想也想不到。
凯撒将军踩着跪趴着的士兵下马,将白驹赶走了。
其他的骑兵也相继效仿,将自己座下的马驱走,组成了步兵阵型。在凯撒的带领下,他们走到军团前线的最中间,摆好了防御的架势。
看到将军要和他们一起战斗,周遭的士兵无一不士气大振,在战前便发出“凯撒!凯撒!”的庆祝声。
“小子,这就是凯撒将军和其他指挥官最大的不同,”阿尔布斯见我不解,遂解释道:“在杰出的战略家之前,他还是个勇猛的战士。有自己的指挥官站在最前面一起和敌人厮杀,士兵还有什么理由去抛弃他逃走?战斗就要开始了,快和我一起下去!”提着长短两杆标枪,我与百夫长悄悄混进了预备军队。
赫尔维提人的前锋部队靠近后,也摆起了方阵。
他们单手拿着剑或是长枪,左手持盾,约有每一百人便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正方形的阵型,因为拿着的都是小圆盾,他们靠的比罗马军团要更紧,将盾牌重叠,以达到“盾墙”的防御效果。
“哈哈,这群野人不知道是在哪里偷学来的,还会摆方阵。”阿尔布斯看着赫尔维提的部队一个个组成了不规则的正方形,大声取笑了起来。
他可真是放松啊。
相比于身经百战的百夫长,我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在此刻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敌人不断地接近,两军之间只剩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标枪!”
凯撒一声令下,标枪雨从第一排的军团手中咻的下了起来。
有盾牌保护的赫尔维提人基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长官,怎么办啊?标枪好像没有用啊。”见到远程的消耗没有起到作用,我有些焦急地向阿尔布斯问道。
“要是换做其他人的标枪肯定没用,但这可是罗马军团的标枪。一旦他们用盾牌挡下一击,尖长标枪头便会挂在盾上,让他们取不下来。因为罗马标枪的头都是软金属(比如铜)制成的,穿破盾牌后会弯曲。”
还有这种设计!?
“哈,没想到吧?”
果然,赫尔维提人见没法拿下穿刺在盾上的标枪,便一个个都把盾牌扔在了地上,而有时一杆标枪又能同时穿破他们重叠起来的盾牌,效率之高以致敌方阵型也随之被打破了,开始莽撞地冲锋。
第一排军团已经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士兵们举好盾牌,将短剑握在腰旁,时时准备着刺击。
“第二列队,标枪!”当两军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最后一波标枪由前线的第二排军团掷出,那在之前丢弃了盾牌,已经毫无防御能力的赫尔维提士兵,接二连三地被标枪穿刺了身体。见前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后方的赫尔维提人变得有些犹豫,但还是大吼几声壮着胆冲了过来。
一开始还有点像模像样,现在的赫尔维提部队只能用混乱二字来形容。
在第二波标枪牺牲了不小数量的士兵后,他们终于突进到了军团面前,开始了近距离搏斗。
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厮杀声也随之而起,赫尔维提人毫无规律地用长剑和长枪砍或刺向军团的长盾,根本没有办法造成任何有威胁的伤害。
而我把主要的目光都聚在了凯撒将军的身上。
身着板甲和鲜红色披风,头戴指挥官的头盔,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与其他七位老兵组成一排,抵住了赫尔维提的第一波进攻,他将左手的盾牌稍稍拉回,右手借力顺势猛刺出去,一击致命。鲜红的披风染上了鲜血,才是这颜色的真正意义。
见凯撒将军如此善战,我的心中却多出了一个疑问,在当时面对那些达西亚的雇佣兵小贼时,为什么他没有站出来一起作战或是指挥军队呢?
而数量上有着极大优势的赫尔维提人源源不断地送着自己的战士倒在军团的盾牌与短剑之下,妄想着用此来消耗士兵的体力。
而一阵阵哨响打破了他们最后的期望。
百夫长们命令着自己的队伍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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