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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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克斯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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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我就去求见了凯撒将军,他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毕竟这是有损军容的行为,在火速前往第八军团,把那斗鸡眼揪出来并一一质问他身边的士兵,得到的都是他在夜晚曾经偷偷跑出去了一趟的回答时,真相已经大白,没料到这贼人居然使阴招,想悄悄地置我于死地,而他现在面临的将是军队中最严厉的惩罚:十字架刑。

    十字架刑只用在背弃了誓约的士兵身上,像逃兵这样抛弃了军团的就属于此等重罪,更不需要说试图谋杀自己的战友了。

    行刑的地点被定在了昨天发生纠纷的地方,食堂,时间也恰好是中午。

    “不!不!我是被冤枉的!”那斗鸡眼双脚被绑在了木十字架上,大喊着他们抓错了人。

    “省点力气吧,说这句话的现在跟认罪已经没有区别啦!”阿尔布斯站在他面前,下令让两个士兵按住斗鸡眼的手臂,固定了一下位置,开始用钉子钉在手心,用铁锤慢慢地打进木架。

    每声锤钉都伴随着一声惨叫,斗鸡眼牟足了劲想挣脱,然而自己早已被绑的死死的,现在双手也被钉了起来。

    木十字架的底面最前方是一个小圆柱形的坑,正好能塞进这木架的大小,待铁锤敲击了约有二十来下,又有数位士兵将十字架用绳子拉了起来,稳稳地重落在了圆坑里。

    “啊啊啊!”因为十字架被插在了地上,斗鸡眼整个人都被挂了起来,那被钉着的敞开着的双手也成为身体唯一的固定点,看到这里我已不忍心再围观下去,转身就要走,这刑罚是在是太痛了,仅仅是看着,都让我头皮发麻,这斗鸡眼虽说是企图暗杀我,但我对他的恨好像并没有他对我的那么深。

    此时在人群中心传来了百夫长训话的声音:“阿格里帕马西乌斯,也许他以前曾立下赫赫战功,但如今他背叛军团,试图在夜里谋杀自己的战友!这一行为已经亵渎了神圣的誓言,更是玷污了他自己的尊严!”全军沉默,除了斗鸡眼的惨叫声,再也听不到任何杂音。“现在出征在即,希望你们放下私人恩怨,拿出罗马军团该有的纪律!”

    在军团中,或者说在罗马中,人最重要的两个东西一个是虔诚,对宗教与法律的尊敬,第二个就是人的荣誉和尊严,而暗杀则是毫无荣誉感的行为,背弃誓言是对宗教的亵渎和法律的无视。如果被宣判了如此罪行,人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就算侥幸留得一命,今后也只是被人唾弃和嘲笑的对象而已。

    十字架刑并不会立刻取人性命,而是慢慢地将其折磨致死,一个小时后,已经基本听不到了叫喊声,但听说直到日落之后那斗鸡眼才真正断气。他永远也不会得到葬礼,因为他将一直待在十字架上,等乌鸦和秃鹰吃光他的**。

    在十字架刑后,凯撒将军也下达了明日将进军赫尔维提的命令。

第十九章 行军和朋友 (ITER ET AMICI)() 
“什么?要原路返回?”今天一早军团就收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号令:急行军穿过北意大利,前往山外高卢。

    “我也不太理解,我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凯撒将军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别说是阿尔布斯了,所有士兵都对这个指令感到疑惑。

    本以为军队会进军阿奎莱亚的北面,穿过阿尔卑斯山,直捣赫尔维提人的老巢,现在竟变成了完全和想象中相反的方向。我现在也不在凯撒将军身旁,更是没法去问此举到底是什么意图。只能像阿尔布斯所说的,相信他就行了。

    这一次,我又被罗马军团的效率折服了:首先,军队中很多特殊人员,比如知道如何合理地建造营地的运输管理员,计算军队粮食消耗的营养师,营地长官,医疗师和临时军官等等。在如此精细的安排下,军队只需要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可以赶到山外高卢的边界,日内瓦。

    可行军路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因为选取的是最快的线路,我们在沿途经过阿尔卑斯山底的时候遭到了一些高卢部落的进攻,好在辅助军团的骑兵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迅速地压制了前来骚扰的远程部队,确保了军队的速度不被严重干扰。

    军团每日行军所花时间不一,大概在十小时至十四小时之间,每当经过城镇的时候,就会停下一两小时小憩一番,待补给充足后又立马出发。

    尽管和当地的土著部落爆发了一系列的小规模战斗,我们在第六日就赶到了日内瓦,和驻军的第七军团会合。

    两军相会后的第一次报告,就让我心中震惊不已,在此时我才明白了凯撒将军下令急行军返回的目的

    日内瓦坐落在罗纳河的西边,而赫尔维提人则在罗纳河的东边,当他们越过了河,也意味着越过了边界。凯撒将军早在离开米兰之前就已经命令在日内瓦的驻军立刻破坏掉连接着东西两面的罗纳桥,并开始在河的这边挖掘长达十九里的战壕。也正是这样的防御措施,才使得赫尔维提人现在还没通过山外高卢。

    作为护卫队一员的阿尔布斯,在参加完了凯撒、昆图斯、普布利乌斯和第七军团临时指挥官提图斯拉比努斯的军事会议后,急忙地将刚刚所听到的告诉了我:赫尔维提人策划了这场移民行动足足有两年多!在罗纳桥被毁坏后,他们把小船捆绑在一起,想要从河水的浅处蹚过来,好在守军有防御工事的优势,在一轮轮齐射后,那群野蛮人最终放弃了这条路线。

    “那我们就算是守住了?”现在加上刚刚赶到的五个军团,在日内瓦已经聚集了六个罗马军团和两个辅助军团,再怎么样这群赫尔维提人也不会傻到硬着头皮横冲过来吧。

    阿尔布斯摇了摇头,“这之后的事才让人意想不到,在这群人退回去了之后,直接开始和其西北面的高卢部落塞夸尼人进行谈判,企图通过另一条道路来移民,而在此之前我们的附庸国艾杜维人其中的一个部落首领杜诺列克斯(dumnorix)已经和赫尔维提人联姻,在艾杜维人的帮助和保证下,塞夸尼人已经同意了给予他们军事通行权,好家伙,这可是几十万人的移民啊,放他们过界,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随意掠夺吗?现在赫尔维提人已经开始穿过边界,在塞夸尼人和艾杜维人的村庄肆意劫掠,因为军事实力的差距,这些小部落根本无法反抗,现在他们竟然跑过来求我们,哈。”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带着几十万的部落民一起移民,粮食的消耗可想而知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承诺仅仅路过,不会掠夺只不过是明白人都能看出来的谎言而已:谈判的首领并不能代表他的人民,这便是高卢人典型的概念,毫无纪律性可言。

    “长官,那现在呢?凯撒将军是怎么回答的?”

    “小子,若要是我做决定,那肯定是不管这些高卢人的死活,自己开门放进来的狼,还要别人给他们擦屁股,他们使者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那哭诉说艾杜维人多少多少代人都是罗马忠实的盟友,对罗马多么多么服从凯撒将军已经决定去给予他们援助了,因为怎么讲罗马也已经和赫尔维提人开战了。”当他们尝试越过边界的第一刻起,凯撒就已经代表共和国向赫尔维提宣布了防御性战争。

    “做好准备吧,小子,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

    “哈哈,还能去哪?当然是打他丫了个措手不及!”见我满脸疑问,阿尔布斯又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原来赫尔维提人根本不知道凯撒的主力军团已经到达了日内瓦,因为军队急行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为了让自己的居民死心,在出发移民前把自己的村落与不能够携带的东西全部烧毁了,若是军团从阿奎莱亚北进追击赫尔维提人,遇到的只会是已经被离弃了的村落遗迹。而凯撒将军料到了赫尔维提会选择另一条道路,依仗着军团在速度,组织以及道路上的优势急行军穿过北意大利到达山外高卢行省,此招实在是奇!

    在商讨完了战术之后,军团将在日内瓦休息一日,待第二天才开始移动。

    当日傍晚,正是去拜访我在第七军团的老朋友们的大好时机。

    七拐八拐来到了第七军团,第十步兵大队,第六百人队的第十小队,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位两撇黑长胡子,鼻子极具肉感的队长,“马克西姆斯队长!”

    那人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转身发现是我,快步走到跟前,一脸惊喜地说道:“军团士塞克斯都!”

    在互握了手臂之后,马克西姆斯感叹了起来:“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当时你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兵,现在你已经成了诗歌中被歌颂的英雄了,连凯撒将军都把他的旧铠甲送给了你,可见你混得比我好多了!”

    我无奈答道:“队长,你也太夸张了,我现在是空有其名,而无其实,加上很多有实力的老兵们都有些不待见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潇洒。”

    “哈哈哈,”马克西姆斯大笑着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背,“当时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以后可记得要在将军面前多多提提我啊。”

    “一定一定,”表面奉承了一下,我心中则是暗想,当时在新兵营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客气,对待我和其他人也没区别,现在倒来求我在凯撒将军面前美言几句,马克西姆斯队长原来这么势利,不过来到第七军团,我第一目的还是想见见睡过一个帐篷的几个兄弟,“队长,你可知道之前和我一起的七位兄弟,现在在哪?”

    听到这个问题,马克西姆斯眼中多了一丝忧伤,惋惜地说道:“他们七人都顺利地正式入了军团,行了军誓,也分在了一个小队,除了”

    “除了什么?”虽已感觉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我并不想听到,但还是追问了下去。

    “除了艾利萨留斯在和赫尔维提人远程交火的时候不幸中箭牺牲,其他人现在状态都很良好。”马克西姆斯轻按着我的肩膀,安慰着不要太过伤心。

    艾利萨留斯吗那个队中最健壮的小伙子,铁匠的儿子,你在世的时候已经见到了阿尔卑斯的美景,愿墨丘利(mercury,朱庇特之子,在罗马人死后将其带走的使者)保佑引导你的余生前往正确的道路。

    在问得其他六人所在的位置后,我与马克西姆斯队长告别,赶忙前往那小队的帐篷,这六人中我最想见到的便是卡托,因为有一个问题还没有来得及问他。

    毕竟曾是一个帐篷里的哥们,大家见到我都是兴奋无比,全部来了个结实的拥抱。

    “卡托老哥,借一步说话。”一番叙旧后,我把卡托从其他人中支了出来。

    “怎么了,塞克斯都老弟,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塞克斯都队长了!”我没有理会奉承话,当其他五人见到我都满是高兴的时候,卡托的表情竟先是一脸惊讶,就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一样。

    “当时我们将那侦察兵带来的信件送到凯撒将军的兵营时,你为什么突然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没错,这个事情困惑了我许久,若不是见不得凯撒,怎会突然借机离开?

    “那不是借口啊,老弟,我当时确实肚子突然一阵疼痛,如果不赶去上大号,怕是在营中就要憋不住拉在裤子上了!”卡托摸了摸鼻子,双眼闪烁,一直躲避着我的目光。

    我心中暗叹,果然此事另有蹊跷。

    “嗯,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不管怎么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再和卡托拥抱后,我与其他几位兄弟道别,回到了第十一军团。

    一定要尽快地告诉凯撒将军为好,说不定他能认出来卡托是谁,不管是谁,他一定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刚参军的士兵,他饱含学识,皮肤白嫩,根本不是农民的模样,倒像是贵族出身的人。

    这个已经超过了我能理解的范围,只有凯撒将军能明白卡托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章 复仇?(VINDIATNE?)() 
六队军团,两队辅助军,总计约有四万士兵,在凯撒将军又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扬的演讲后,从罗马的边界出发。

    现在虽然已经入春,但山脉下的积雪并没有完全化去,军队走在被两旁山底紧夹着的道路中,身后是占有高地优势和罗纳河护城的日内瓦,往前望去则是一小片白色森林。

    军团在取得了军事通行权后穿过了邻居高卢部落阿罗布鲁格斯人(alles)的领地,来到了艾杜维人的地盘。

    “来晚了吗?”当军团到达时,村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茅屋被烧毁,地上躺满了居民的尸体,农田也被严重破坏,更是见不着一个牲口。看来赫尔维提人已经将此地劫掠地一干二净了,果然是引狼入室啊,那个叫杜诺列克斯的酋长真是害了他的族人。

    让我无奈的是,因为身处第十一军团最垫底的位置,在行军中以至于要排到很后面,凯撒将军则在最前头,和我离了要有三四个军团的距离,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凯撒,更别说看他怎么下令了,只能靠前面军团的行动来判断前进还是暂歇。

    阿尔布斯就站在我的前面,带领着百人队,一副悠闲的表情。

    军队并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了,相比于其他士兵一身轻松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的铠甲好像成了额外的负担:普通的士兵并不会有这种军官级别的盔甲,他们穿的都是勾鳞锁子甲,用来起到减少挥砍造成的伤害。

    约是再走了一个小时,号角再次响起,但这次它的音调突然变了:军团的音乐或是乐器分为三种:短号,小号(喇叭)和布奇那(buccia,一种铜管乐器),不同乐器代表着不同的意思,短号意味着普通地行军时的奏乐,小号则为冲锋号或是撤退号,布奇那一般用来代替将军在场,比如在行刑那个斗鸡眼的时候,吹得就是布奇那,用来表明这个刑罚是遵凯撒将军的命令执行的。

    而现在听到的声音,是小号的。

    “哈哈,看来是要开打了,”阿尔布斯把身上的行军包扔在了地上,吹响了口哨,“女士们,把包都放地上,摆好阵型,是时候表现地像个真正的罗马士兵了!”语罢,百夫长捡起两杆标枪,拿好盾牌在地上顿了顿。旁边百人队也陆续吹起了哨子,紧靠着摆好了迎战队形。阿尔布斯插进了第一排,和我站在了一起,开玩笑地说道:“小子,希望你不要是我带的最后一个新兵啊!”我白了他一眼,这话外之音,难不成还怕我托他后腿,将其害死不成?

    确实我自己也有些担心,虽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但这应该会是我生平的第一场战役!

    就在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军队前方的传令官策马赶了过来,“别摆阵型了,按秩序直接冲锋吧!”

    “长官,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严谨的罗马军团,为什么凯撒下令不需遵守队形,而是随便进攻?

    “还能是什么意思,碰到了软柿子呗,要不就是老弱病残,要不就是无心恋战的敌人”阿尔布斯将手中的盾牌高举,呐喊道:“十一军团第十步兵大队第六百人队,随我来!”只见他直接越过前面的部队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叫着,“赶快来!再不来好东西都被人抢光啦!”这里的好东西应该就是战利品了,我身旁的几个队员期待地看着我,就等着让他们也冲锋的命令了。

    身后的百人队全部都像见着一群裸着的美女一般疯狂地跟着阿尔布斯跑了过去,我一时语塞,这群士兵啊

    我将标枪也丢下,拔出短剑跟着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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