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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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言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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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真的,可我……”玉芝“哈哈”一笑:“三关,你太不了解我了,我能做出那
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来吗?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过去,我们俩在一起,我
已感觉到对不住秀娟嫂子了。即使你真愿意,我也不会做出那种千人恨万人骂的事
情来的!”张三关暗松一口气,遮掩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突然这么一
说,我一下接受不了!”玉芝说:“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你们男人碰到大是大非
的事,还能理智一些,可遇上男女之间的事便糟得一蹋糊徐,连说句假话都不会!”
张三关干笑笑,继而用于抚摸着玉芝的肩头。玉芝轻轻推开他,说:“三关,从今
往后咱们别这样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要是哪天秀娟嫂子真的晓得了我
们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她即便不上门骂我,我也觉得无脸再活下去!’深三关轻
轻将玉芝揽在怀里,“你别想得那么多了,这就是生活。人的一生都要是平平坦坦
的,那还叫人生吗!”玉芝从张三关的怀中挣脱出来:“男女之间非得这样才是朋
友吗?难道没一点儿真诚和友谊吗!”张三关愣了一下,随即又一把将玉芝揽住:
“玉芝,你怎么啦?”说着手便向玉芝的裤腰插。玉芝猛的一把推开张三关,几乎
是歇斯底里地喊:“别碰我,我是白虎星!”接着一头扑倒在沙发,痛哭起来。张
三关呆在那里, 真的没敢再碰玉芝。 许久,玉芝抬眼望着张三关,声泪俱下道:
“三关,原谅我吧,今后咱们正儿八经地当个朋友处吧,行不行,你说?”张三关
没点头也没摇头,叹一口气,而后站起身去开门。玉芝猛然想起什么,对张三关说:
“我忘了告诉你,昨夜吴良本醉儿八尺地说,说你要不了几天会倒霉的,不知他这
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提防他一点儿厂张三关想嗯一声的,一口痰堵住吸眼,却没
有嗯出来。他默默开开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上午,二兰和周南去城里精神病院看孔凡冒回来时,在公路边遇见黄景光。黄
景光开车准备去吴庄看看人代会选举情况的,车上公路时,他见二兰从公共汽车上
下来,便伸头喊住了她。二兰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吴庄。二兰又问他去干什么的?
他又说去干什么什么的。二兰正欲要走,黄景光便说二兰,有句话先给你通个信。
二兰就说黄书记有什么指示你说。黄景光不怀好意地瞅一眼二兰的胸,说最近镇里
研究决定拓宽街道你听没听说?二兰说这话早就听说了,就不知道啥时候。黄景光
说最近动工,我随便和你讲一声,你好有个思想准备。二兰问道拆哪边?黄景光没
有将实底告诉二兰,说拆街北也是拆拆街南也是拆,还没有有最后定夺。他见二兰
还欲问什么,就说我急等着走,有话晚上再说吧。
    二兰边走边想,拓宽街道到底要拓宽哪边呢?要是拆街北的房子,对她来说没
任何麻烦,如果拆街南房子的话,那几间新盖的门面房怕是保不住了。损失几个钱
是小事,关键门面一拆,后屋又没闲地往后坐,那么势必拆东西屋当作门面,那样,
那几部机子往哪安排呢?假如后屋打倒起楼的话,机子总不能上楼呀!即便镇里补
偿你一块地方,又不临街面,那生意还怎么做?二兰犯难了,一时没了主意。和周
南一说,周南也不知道怎么好。他正想着万一拆街南房子的话,他的这座楼也碍事。
他坦然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会直,到时再讲吧!
    二兰有点流不住气了,哪能等到时再说呢!不过听黄景光那个意思,拆哪边还
没有定下来,二兰决定晚上去他家探探口风。一想去他家,二兰心里就有些发怵,
这个黄景光好动手动脚的,癫哈唤趴在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有人时他都敢偷偷
摸摸抓一把挠一把的,要是两人面对面的话,那还不疯了他啊!上次因贷款一事,
多亏孔凡冒帮忙配合得好, 这才安然无恙,不是哪一次都这么 幸运的。她想晚上
和周南一道去,想想又不妥,一是小周去不合适,你俩一块去算什么呢?二来如果
黄景光吃起醋来, 明明该拆街 北的房子,他硬要拆街南的,你能怎么他!他是镇
里一把手,他的 话在这块地方就是圣旨,谁个能犟过他呢?当然谁也不想和他犟,
犟了没好处, 只有吃亏的份!哪个想找不利朗呢!况且又不牵扯 自己的利益,那
就更没有人和他较劲了。考虑了半晌,二兰还是决定晚上一人去黄景光家,想他老
婆孩子在家,谅他黄景光对她不能怎样,最多动手动脚沾点小便宜罢了。她暗自叹
一口气,心说女人办点事真是难,要是男人的话,那就好了,无论办什么事,提几
瓶好酒、拎几条好烟一送,事情就好办了。女人不行,长得漂亮一些的女人更不行!
有几个女人舔着脸想凭色相去办事的呢?都是男人勾引的,都是事情通的!她二兰
也不想出这个头的,可家中没个男人,父亲又老了,姐姐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也不
宜抛头露面,她不出头谁出头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这是被逼无奈。她
不怕闲话吗?她也怕!当初,她就是怕闲话,才一赌气辞了编织厂那份工作的,当
然人家析厂长还算是有人心,早晚还过来关照她,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他那样的。
    吃完晚饭好一会儿,二兰待天黑透了,这才往镇委宿舍楼走,她不想叫人瞅见
她去黄景光家。当她走进楼道的时候,望着孔凡冒的房门,不免得了十几分钟的神,
她想小孔这么精明的一个男人,竟疯成那样,不知饥饱,不知大小便,真是叫人难
过,虽说他是因为工作而起,但二兰扪心自问,自己多多少少地有些责任。她知道
孔凡冒心中一直爱着她的,如果当初将话挑明了,或者与他这次工作变更时间错开
一点儿,或许他不致于得精神病的。这两件事合在一处,的确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二兰总感觉对孔凡冒的疯,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上午她见孔凡冒一会儿哭
一会儿笑那个样子,总认为欠了他一笔帐似的。出了医院大门,她心里还老是酸酸
的,眼里好长时间都是潮潮的。这会想起这件事,又不由勾起她一阵伤心。听到楼
外有人讲话和杂乱的脚步声,她这才拽拽衣襟,振作精神,抬手敲敲黄景光的房门。
    黄景光这时正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二兰。他估计二兰不会不来的,所以大门
也未锁。听见有人敲门,凭感觉就知是二兰,就喊了声“进来”。
    二兰推开门,见屋内静悄悄的,不由地问了句:“怎么只你一人?”黄景光起
身泡茶,转过脸说:“她们娘儿几个走娘家去了。”随后又说,“这样谈话不更清
净吗!”二兰随便坐在沙发上,见对面墙上新添了几幅字画,便站起身走了过去。
黄景光走到二兰身后,说:“怎么,你对书画有研究?”二兰一笑道,“我不懂,
只是喜欢。”“那么你是属于既喜欢又懂得的那种人咬!”黄景光坐在二兰身旁,
翘着二郎腿:“对此行我是半瓶醋,说懂不甚懂,说不懂又略知那么一点儿广顿了
顿,又故意拉长腔调说:“你今天不是来看艺术画吧?”二兰瞑笑道:“黄书记,
今晚我是来问一问你说的拓宽街道一事,到底镇里定没走?这牵扯咱们盛昌粮行将
来发展的问题,我心里的确很着急!”黄景光微微一笑说:“这事嘛,说定也定了,
说没定也没走!”二兰说:“此话怎么讲?”黄景光又是微微一笑:“这你还不明
白吗?今天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我说拆哪边就拆哪边。”二兰说:“既然这么说,
今晚你给我个准确的消息,下一步找好作打算。”黄景光略一沉吟,心想,拓宽街
道党委定下来的拆街北的房子,哪知半路上又杀出程咬金——张三关。他给五千块
钱叫我改主意拆街南的房子,这不明摆着吗,拆哪边都不好受,又丢地盘又丢生意。
如果二兰能答应我的要求,张三关那边好打发,即便拆他街北的房子,他给我那五
千块钱他也要不回去,他还想不想当人民代表呢!没有我黄景光一句话,他当他妈
的啥熊代表!他偷眼瞟一下二兰,乘机伸手拉着她的手在自个掌心里抚摸着,见二
兰没反应,心里便有了三分把握,记不清在哪篇小说里看到的,如果试探女人对你
有没有那心,先摸手(没反应),后摸时(没明确表示不满),顺着胳膊往下走…
…只要是到了女人胸前那个敏感区, 女人如果不劈脸给 你一巴掌,那事情便成了
七分。黄景光心中这么得意地想着,手指不自然地往二兰胸前那个部位移动,当他
触到那座富有弹性的乳 峰时,他的心里不由一阵乱扇,浑身如同过了电似的一麻。
声音颤颤地说:“二兰,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一回,你说拆哪边便拆哪边!”二兰明
白黄景光心里想什么,她轻轻推开他的手,假装糊涂地问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呢?”黄景光的眼里顿时粘糊起来:“……我的心思你明白!”二兰笑道:“你的
心思我咋能晓得呢?”黄景光将手搭在二兰的肩上:“我愈是不好意思说,你愈是
逼我!”二兰说:“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呢!’路时又说,“我还是个大闺女呢,你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这么跟了你。”黄景光说:“你要什么你说!”二兰说:“人为
财死,鸟为食亡,根据我的具体情况,我要什么你还能不明白吗?”黄景光顿时激
动起来,起身到卧室,不多会儿回来了,手里握着几张存折。二兰瞅一眼黄景光手
上的东西,“噗妹”一声笑了:“黄书记,你的钱再多我也提不出来呀,这上面都
是你的名字嘛!”黄景光说:“那简单,我给你私章、身份证,要不明天我去银行
将钱转到你的名下。”二兰说:“口讲无凭,我怎么信你呢!”黄景光手拍胸脯:
“天地良心,我黄景光如果说人话不干人事,我发誓,出门叫汽车压死,下河洗澡
叫水淹死,下雨打雷叫雷劈死,吃饭叫饭噎死,喝茶叫茶呛死…”二兰说:“你别
赌咒了,我信你了,信你了!不过……”黄景光赶紧问:“不过什么?”二兰说:
“千言万语归一句,这次拓宽街道,如若真的拆街北的房子,我才真的信了你!”
黄景光心中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比猴子都精,上次批贷款那晚就是这样被她一滑
滑过去了,这回不上你的当了,便说:“到哪时你称心如意了你不认这壶酒钱怎么
说月二兰站起身来:“我这么信你,你都不信任我,你没想想,既然有了这壶酒,
还怕没人认钱吗!至于谁来认,那我就不清楚了!”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黄景光
在屋里想了半天悟透二兰这句话的意思,等他缓过神来追出门时,人家早没踪影了!
    狗逼急了跳墙,人若是逼急了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呀!
    上午,张三关开了张两万元的支票,另提出五千元现金,用纸包好,然后动身
去镇委会。正好黄书记在办公室坐着,和一个农村来的干部说着什么,见张三关来
了,黄景光知有事,他给张三关使了个眼色,向里屋歪歪嘴,张三关就明白了,他
说,黄书记,你的那盆“龙蛇”呢?黄景光说在里屋的窗台上呢,只是长得太疯了,
不如先前受着。张三关说:“人大楞狗大呆,包子大了韭菜揣,这花木如长大了就
不怎么雅观了!”说着向里屋走去。黄景光说:“就这我还没空侍候它呢,如果水
肥跟上的话,那就更不像样子了!”说着跟着张三关屁股后头进了屋。
    张三关从怀里掏出包着五千块钱的那个纸包放在桌子上,用手拍拍,然后给黄
景光示意。黄景光就会意了,急忙拉开居,将纸包放了进去。二人谈论着“龙蛇”
该换盆的闲话从里屋出来。黄景光叫张三关坐会儿,张三关说不坐了,尔后掏出那
张两万元的支票,说:“黄书记,听说镇里拓宽街道有困难,这是我们公司一点心
意, 微不足道,也算我们对镇里一点支持吧!”黄景光咂咂嘴,对面 张三关说:
“我的一切是党给的,我个人富了,能忘记党吗!”黄景光又咂嘴,说:“老张你
不多坐一会儿啦?”张三关说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办。黄景光送张三关至门口,
想起什么,说:“你的那个事县人大已经批下来了,后天上午八点钟在镇委礼堂开
预备会,别忘了来参加。”张三关喜上眉梢,说:“这种大事哪能忘呢严而后压低
嗓门: “体劳苦功高, 叫我怎么谢你呢!”黄景光低低“哎呀哎呀”几声,说:
“你我各自心中都有数就行了!”就这两天开人大换届选举会,镇委大院里像是走
马灯似的不断线,到届的干部如坐针毡,不知这一次会不会落选,忙着到各个办公
室走动打探消息联络感情。准备提拔的青年人,也四处奔走,对有关的领导干部,
该上贡的上贡,该请吃的请吃,拉关系投门子,大把大把钞票往外甩,一点儿也不
心疼。
    张三关在镇委会大门口碰到了吴良本,两人不亲不热地握握手。吴良本阴阴地
一笑,说:“张经理,祝贺你!”张三关不知吴良本这“祝贺”二字从何提起,心
想他可能知道了他当代表一事。刚想问问什么,这时来了两个面生的人,将他喊走
了。他转身欲走,吴良本却又喊他一声:“老张……”朝他扬扬手,什么又没说,
脸上却分明露出一丝狞笑,尔后同找他的人一起走了。张三关不知吴良本的这种笑
里暗藏什么意思,心里不由暗骂。张三关一肚子不快活向街里走。这时,田彪骑着
自行车迎面过来,老远便下了车子,气喘吁吁地说:“三关哥,你快回去吧,县里
来了几个人找你。”张三关问:“是谁?”田彪说:“不认得。有穿工商制服的,
有穿税务制服的,还有穿那种说白不白说黄不黄那种颜色的。”张三关说:“你没
问问他们找我做什么?”田彪说:“问了,他们说见到你再说。”张三关心里一寻
思,然后接过田彪手中的车子,调转头,往公司骑去。
    那几个人正在办公室喝茶等张三关,张三关进门,客客气地问他们找他有什么
事情。几人中一位年龄稍长,满脸胡子的姓赵的掏出一封介绍信给他看了,说我们
是县工商、税务、粮食、司法、防疫联合组织的调查组。张三关心中一惊,却没露
在脸上,问调查什么事?姓赵的说,去年你们公司是不是卖过县粮食公司给你的一
万斤粮食?又改口说不是粮食,是猪饲料。张三关一看这几人的来势,知道靠瞒是
瞒不过去了,就说,不错,有这么回事。姓赵的说我是调查组的负责人。张三关掏
烟给他他用手挡了。说据人反映,你将这批饲料粮当好粮卖给群众吃了?张三关愣
了愣,心说坏了,哪个这么缺德,在这关键的时候给我下绊子呢?随即他便想到了
吴良本,怪不得刚才见他那样阴阳怪气的嘛,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子,
弄不好,这回我的人民代表完了不说,恐怕连公司都得砸锅!但张三关马上振作起
来,心想现在还不能下这么早的结论,我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瞧你们调查组怎么
办我。他装作”很惊奇的样子,谁这么胡诌八扯的呢!那批饲料粮除了卖一部分给
当地农民,其余的卖给河南永城一家养猪场了,我明知是饲料粮,我怎会当粮食卖
给群众呢?姓赵的又问,那家养猪厂叫什么名字?张三关说时间久了,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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