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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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言梦-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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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他玩弄了人家明风的感情。再说又没别人逼他死,是他自己寻的短见!”二
兰狐疑了,眼睛翻了几翻:“姐,你怎么一下变了呢?老替张三关那个坏种说话!”
大兰说:“我不是替他说话,理就是这个理,你别怨大,也别怨人家,是我害死了
娘,是我害了我们全家这中了吧!”说着一头扑在床上,樱④哭了起来。二兰有些
自责了,心说我不该用那样口气对姐说话,她也是受了许多苦的,我怎么去戳她那
个伤心的地方呢?回想傍晚和父亲抢白那几句,们心自问,今天我是怎么啦?哪来
那么大的火气呢!这下怎么办?本来想与姐商议商议这批机子该怎么处理的,现在
还怎么商议呢!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大水哥一死,我确实没这个力量去张罗这
件事。放在那里确实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长了,不成一堆废铁是什么!要说让给张
三关,她又不甘心,将两家的恩怨放在一边,就说都是开粮行的,拱手将机子交给
他,这不是如虎添翼吗!将来我们盛昌的生意不就更没指望了吗!又怨自己,这些
道理当时为啥不和父亲说呢!假若张三关过几天来拉机子,我当如何处理呢?二兰
这下叫难为住了,猛然想到了周南,心想听听他的意见,看看他对这事哈态度。
    周南听罢二兰的话,思索了一阵子,尔后说道:“泰发要买这批机子,果真需
要的话,你即便不卖给他,他也可以去外地买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他为什么要
来买盛昌的呢?他就是借这个起因,逼迫你们没有发展和退路,如果你们没有发展,
他们再一扩大,还有你们盛昌好日子过吗?你退一步本身就等于人家进两步,这样
一来,盛昌用不了多久,便会支撑不下去了!”二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想
听听你的意见。”周南说:“俗话讲同行是冤家,让金让银,不让生意一寸。我的
意见,你还得尽快使机子转起来。即便泰发真的要建加工厂,连买加安装,那时你
早已占领市场了,还怕他什么呢厂二兰说:“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这些机子我不
懂, 再说我 的精力也不够。”周南说:“我曾学过二年机修工,你若是相信我的
话, 就把事情交给我吧。”二兰一桶周南的脑门,笑道:“怎么没听你 说过呢?
怪不得上次你帮着挑机子满在行的嘛! ”周南用指尖捣一 下二兰的胳肢窝:“这
叫作含而不露! ”二兰笑着躲闪着:“别咯吱 我,我怕痒!”周南说:“你不叫
我咯吱也行,给我疼一下!”二兰没有法,便将脸贴过去。两人便抱在了一处,亲
热起来。猛的,二兰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周南:“你来帮我你的当铺怎么办?”
周南说:“当铺生意不太好,再说那儿有人看着就行了,费不了多少神的。”继而
又说,“我在想,将来当铺生意不行了,我准备投奔到你的门下,你要不要我?”
二兰一本正经说:“庙小藏不起大菩萨,像你这样的能人,不委屈了你吗!”周南
在二兰身上乱搔起来:“叫你取笑我,叫你取笑我!”二兰便在他的怀中像根油条
似的翻滚起来。好歹止住了笑,她拉好衣服:“我倒忘了一件事,下午,父亲答应
张三关将机子让给他,如果他这两天来拉我怎么办?”周南说:“明天一早,我就
将机子开起来,你父亲还能说什么呢,他张三关也就不好再提此事了!”二兰斜一
眼周南:“你鬼点子真多!”周南眯着眼,干咽了几口唾液:“二兰,给我当老婆
吧。”二兰含情地望着周南,尔后默默地点点头。
    这时,周南的心“嘈”的一下飞上了七彩天空,接着顺势将二兰揽进怀里,手
在她的胸前抚摸着,二兰闭上眼,双手无力地抵挡着:“…叫周,别…值样!”周
南在二兰的唇上不住地亲看,喃喃道,答应我吧……”说着一只手冷不防顺着二兰
的裤腰一下伸了进去。二兰像是驴打滚似的从周南怀中折起身来,脸一下红了又上
下白了:“小周,一天不结婚,我们都不能那个……我不是那种不懂得尊重自己的
女人!”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妥当,又说,“我既然答应了你,身子早晚是你的,
你急什么呢/
    上午,黄景光主持召开党委扩大会,会议议程有两项,一是如何迎接人大换届
选举,二是老街拓宽的拆迁问题。会刚开了一半,孔凡冒悄悄进来趴在黄景光的耳
根上:“黄书记,宁县长来了。”黄景光~愣,随即对在场人说:“暂时休会,不
午继续开。”
    宁副县长正坐在办公室等黄景光,黄景光一进门笑哈哈地握着宁副县长的手,
说:“宁县长,来前怎不来个电话呢?”宁副县长说:“怎么你怕临时吃不到你们
的坛闷鸡呀!如今提倡干部为政清廉,咱们也得清廉清廉一下了。有句口头弹不是
说吗,四菜一汤吃到中央。咱们中午就四菜一汤吧。”黄景光一笑说:“革命小酒
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该喝就得喝,不喝也不对!”宁副县长将笑容收敛
起:“老黄,八盘八碗我也吃不下去了,咱们谈正事吧!”黄景光见宁副县长这么
严肃,也规矩起来,丢一只“红塔山”给宁副县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指示
你尽管发。”宁副县长接烟在手,又放下:“我戒了。”说着伸手给黄景光看。然
后问道:“你们镇里有个叫孔凡冒的吗?”黄景光心中一呼咕,随即说:“有啊,
就是刚才你叫他喊我的那个青年。”宁副县长“嗅”了一声:“就那个熊孩子厂黄
景光有些警觉,说:“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宁副县长一拍沙发扶手:“他妈的,
他给我捅了漏子!”黄景光奇怪了,心说一个小小的文书,和你县长大人八棍子打
不着,他怎么会给你桶漏子呢!就问道:“他捅了什么漏子?”宁副县长说:“他
是不是好写个什么东西?”黄景光说:“没事喜欢写个通讯报道什么的。”宁副县
长从黑皮包里掏出一张报纸,好不容易才在左下角“计划生育专栏”里找到署名孔
凡冒的文章。文章的标题是:“三关一妇女,五胎生个妖精”。内容大体是,三关
镇某村一个四十二岁的妇女前四胎都是女儿,偏要生个儿子续香火。继而怀孕了,
一生下来,婴儿分不清男女,缺胳膊少腿的,猪脸猫身子,一出世便会喊爹娘,吓
得孩子的父母当时 就将孩子指死了! 黄景光也听说这个事,但与报道的有出人。
那 个妇女生了个怪胎不错,缺胳膊少腿也不错,根本没有什么猪脸猫 身子,一出
生就喊爹娘一说。 都是人瞎传的!黄景光暗暗埋怨孔 凡冒,心说你这个东西怎么
将道听途说的也写上去了? 但不明白 这篇文章因何激怒了宁副县长?他将报纸折
好,慢慢吞吞地说:“这篇稿子是有点儿失实不错,真要是猪脸猫身子的话,还能
会喊 爹娘吗? 那真是怪了!”宁副县长说:“老黄,你别给我被窝耍大刀,瞎鸟
鸡巴侃(砍)了,要那样的话就没问题了!”黄景光问:“那是怎么啦?”宁副县
长说:“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县是计划生育先进县,无多胎县,他说这个妇女第五
胎生了个怪胎,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将底端给人家了吗?我们还算什么乌鸡巴计
划生育先进县?还算什么乌鸡巴无多服县!”黄景光这时也感到问题不~般了,连
说:“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宁副县长心中气得朴得扑得的,手一个
劲地活撒着:“老黄,你说说,这不是给我桶漏子吗?还登的是省报,你说我怎么
向县委交待?怎么向全县一百多万人民交待?兄弟县市怎么看我们?不说我们弄虚
作假吗!我的老兄,我们可是全国计划生育先进县呀!”黄景光说:“我想小孔当
时写这篇稿子时,恐怕没想到这个后果,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写的!”稍停问
道,“宁县长,现在还有什么法子补救吗?”宁副县长又拍了下沙发的扶手没好气
地说:“补救个屁呀!”黄景光想了想,说有了:“要是能写一篇更正,叫小孔自
己写,就说自己没深入采访,凭道听途说,就说生怪胎的那个妇女不是三关镇的人,
是外地来我们这儿走亲戚的,这样或许会好些。”宁副县长摆摆手:“我已经叫县
计生委的单秘书去省报找人办这事了,你别瞎操心了!”停停又说:“老黄,你跟
前有了这个祸害,镇里今后还想好吗?”见黄景光低头不说话,继而问道,“那个
姓孔的是干什么的?”黄景光说:“文书,才提不久。’汽副县长一摊双手:“笔
杆子掌握在这种人手里还了很呀?你能睡安生制吗?”黄景光说:“哪有您说得这
么严重,他上头还有陈秘书把关呢!”宁副县长说:‘我不管你什么陈秘书新秘书,
下次我再来镇里别叫我看到那个姓孔的!你抓紧叫他卷铺盖滚蛋!”说罢气呼呼站
起来,“中午别准备我的饭,我去街上吃!”黄景光见宁副县长动怒了,忙赔笑脸:
“你当领导的话我们还敢不听?就按您交待的办!再怎么生气,饭总是要吃的呀,
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一篇熊稿子吗,又不是省政府文件!”他见宁副县长还欲
说什么,就半推半拉着宁的胳膊,“走走走,到我家去吃行不行,我还有一瓶五粮
液哩!”
    在黄景光家吃罢饭,又喝了两杯信阳毛尖,宁副县长这才站起来身来,边剔牙
边说:“时候不早了,你的会还没开完,就别陪我了,我顺道去看看传健。”黄景
光说:“传健怎么来这儿教书的呢?我正说着去看看的,一直没有抽出空。”宁副
县长掐断剔牙律,叹了一声:“一言难尽,有空我再和你扯*
    宁副县长到学校看罢儿子,本想直接开车回城,后来一想,再去看看大兰吧,
也和她家老的见一面,既然儿子已经死心踏地了,与其惹两家不高兴,还不如趁此
机会做个顺水人情。再说传健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想就这个机会商量商量他俩的婚
事,嘴说不认这个儿子,能不认么?两口子当时也是赌一口气,过后也都觉得没意
思,既然儿子不嫌弃,当父母的瞎操那份心干什么呢?来之前,老婆也暗示他这次
来三关镇能将这事说开了,不然的话,疙疙瘩瘩的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法。想到这
里,他叫司机掉车头往街里开。
    这几天, 盛昌粮行特别地忙,周南将那儿部机子捣弄响了,又 临时从街上找
几个外地来打工的男青年,榨油打米磨面,弄得整个 院于轰隆隆地什么也听不见。
    老好本来对这件事生着气, 啥事也不想问,没事去外头找熟人 喝茶聊天,后
来见自家的机子响起来了, 张三关也没来问买机子的 事,见两个女儿及周南里外
忙得团团转,也不好意思甩手了,不吱 啦声搬这弄那跟着抬掇。
    宁副县长进院子的时候,大兰提着一桶新榨的豆油往前边走,猛抬头见是宁副
县长, 愕然一下,随即说:“你怎么来了?”宁副县长 说:“我来镇里办点事,
顺便看看你, 也想和你老父亲见一面。”大兰 说:“你见传健了吗?”宁副县长
说: “他正上看课,没说几句话。”大 兰将他领到后屋坐下来,泡了杯茶,然后
去前面喊父亲。
    老好自长这么大没见过县长这么大的官, 一听说宁副县长来 了,不知如何是
好,激动得两手乱活撒。大兰见父亲满身面粉,便拿来一条干毛巾给他抽打起来。
老好问大兰,我这个样子去见县长,人家不会笑话吧?大兰说笑话什么呢?你就大
大方方地去。老好说要不要换件衣服?二兰在一旁歪着脑袋说大,又不是去接见外
国大总统,那么多的讲究干什么呢!老好走几步又回过身来,用湿毛巾将脸擦擦,
这才随大兰往后屋走。
    老好哪天见过像宁副县长这样的大干部呢,自家的沙发倒坐不惯了,只挨着了
半个屁股。脚手也不知放在哈地方合适,三弄两弄,弄得~鼻子是汗。大兰拿眼睛
瞅他半天,他这才努出一句话,说县长,你到我们这个穷家破院来,我们真高兴。
宁副县长微微一笑,说老大哥,如今我们是亲戚了,你别叫我县长了,就叫我老宁
吧,这样听着好受些。老好说我们小家小户的,能和你们这种家庭结亲,真是我们
来家的造化啊!宁副县长说话可别这么说,是我们家传健有福分,找到大兰这样的
好女孩。接着便把来意说了。老好说大兰也不小了,你们走吧,你们说啥时候好就
啥时候好!宁副县长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你们觉得可以的话,国庆节行不行?
老好说好好。宁副县长说那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站起身来要走。老好一把拉住,
说你头次到家里来,总得喝一杯薄酒啊!宁副县长拍着老好的手,老哥哥,今后少
不得喝的,今天不行,我还得赶回去有事。老好也不便强留,一直将宁副县长送到
大门口的小汽车旁。忽想起什么,忙跑进西屋,拎来一桶油,说什么得叫宁副县长
带走。宁副县长没法,只好叫司机将油拎上车,老好这才放行。
    孔凡冒一连几宿都没睡好。自从二兰当面拒绝了他,他猛然觉得天塌了,生活
无意思透了,白天吃不下饭,夜晚睡不着觉,写文章老写错字,别人和他闲聊天,
他驴唇不对马嘴尽和人家胡扯。人家说小孔你是怎么啦?他狐疑地望着人家,问什
么怎么啦?人家看他目光呆滞,说话语无伦次,又不好直说,就说你好像比先前瘦
了!他摸着自个的下巴,说我怎么觉不出来呢?我一顿还吃两个大白馒头呢!
    什么时间孔凡冒才感觉清醒呢?只要是陈秘书坐在他的对面,他的脑子便不混
沌了,他暗暗告诫自己,要好好工作,好好争取,一旦坐上了陈秘书那个位子就行
了,什么也都随之而来了,只要你抓紧一切时机,不惜一切代价,成了孔秘书,镇
委会的大印你掌管着,有多少人来求你啊!到那时,她二兰还能这样看不起你么?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时,他心里便燃起一线希望,而当看到陈秘书那副不苟言
笑,居高临下的样子,又不由自主的将尾巴夹起来。不知怎的,镇里面,上到书记、
镇长黄景光,下到各股股长,没有一个叫他望而生畏的,唯独怵陈秘书。他怵他什
么呢?可又说不上来。今天一上班,他见陈秘书笑眯眯地瞅着他,就感到浑身“赠
飓”地来冷气,要知道,陈秘书是从来不对他这么友好的,心说难道陈秘书早晨抬
到了钱包了么?要不为啥一大早龄牙咧嘴的呢?正疑惑间,陈秘书说话了,说小孔,
你手头上还有什么材料没完成?孔凡冒暗骂,你这个陈狗屎(本名陈够了)昨个刚
交给我一份改造老街的通知,怎么一夜和女人睡觉忘了!心里这么说,脸上却卑微
地一笑,说那份村民选举人民代表若干意见还没起草好,再者就是昨天下午交给我
的那个通知。陈秘书说这两份东西一并交给我吧。这时,孔凡冒便感到陈秘书的脸
上有些异样,便加重语气,说这两个材料还没写好呢!陈秘书说不用你写了。孔凡
冒说 怎么啦?陈秘书说党委叫我通知你,从今天开始,你还回你的传达 室,干你
原来的工作, 协助老刘头看好大门,打扫好卫生。孔凡冒 一下傻了,说陈秘书你
开什么玩笑啊! 陈秘书说你听我讲话像玩 笑吗?孔凡冒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凉,问
陈秘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 事呢?陈秘书说具体的你去问问黄书记吧。说罢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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