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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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言梦-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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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听你的!……”
    姚桂英笑了:“这才是明智之举!人嘛,别想着过去,要往前看。比如你,你
若娶了大兰,就是我干女婿了,将来在外贸局里,谁不高看你一眼呢?”
    小林觉得心中甜丝丝的,他想想,也觉得姚局长这话在理。女人嘛,只要她现
在和你好,你问她过去干什么呢?哪个女人能站出来说,她这辈子就跟一个男人!
就说面前这位姚局长吧,难道她只跟过宁副县长一个男人吗?就不定她为闺女时不
知限过多少男人睡过呢?从古至今,哪个有点儿地位的男人或女人没有风流韵事呢!
只要大兰今后重新做人,别身在曹营心在汉,好好地和我小林过日子,过去那一丁
点儿的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上午,大兰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当时她在房间里收拾屋子,电话铃一响,
她心里还在说,这是谁呢?明知宁副县长和姚副局长都上班去了,电话怎么还往家
里打呢?万万没想到电话是找她的。是谁晓得她住在这儿呢?除了那个该天杀的吴
良本之外,没人知道她住在宁家的。不过来电话的是个女的,这就叫大兰猜不透了!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大兰未报自个的姓名。
    那女人说:“我知道你就是大兰!”
    大兰只好默认:“你是谁?”
    那女人说:“你别问我是谁产
    大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人说:“你听了不要激动我才告诉你!”
    大兰说:“没什么事值得我激动的!”
    那女人说:“你家是住在三关镇吧?”
    大兰说:“不错。”
    那女人说:“你可有个娘?”
    大兰心说谁也不是树权吊的石头蹦的,谁没娘呢?猛然想,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事了吗?连忙问:“我娘咋的啦!”
    那女人说:“你娘去世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大兰本想问问娘是啥时候去世的,没等她问,只感觉头脑一阵晕旋,电话也没
挂上,便一头栽倒了。
    醒来后,大兰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回家。她简单收拾收拾自己的衣物,草草
地给姚姨留个条子,便去了汽车站,尔后搭车回三关镇。
    今天赶巧三关镇逢集,一街人吵吵嚷嚷的,谁也没在意徘徊在街头的大兰。她
本打算等天黑了再回家的,回家心切,促使她改变了主意,她提着包,将脑袋理得
低低的,趁人多嘈杂,三步两步便拐进了自家的院子。
    家里很静,根本不像死人的样子。她抬眼瞅瞅几个房门上也都没有贴白纸,估
计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恨他们来家,才这样咒娘的!那个陌生的女人到底
是谁呢?她怎么晓得她在宁家的呢?难道那个女人是刘玉芝吗?随即又否定了,那
个女人蛮声蛮气的,不像是本地人的口音。到底那个女人是谁呢?她哄骗她回来是
什么目的呢?家中一切还是从前那个老样子,只是隔壁不知何时起了两层楼。她想
一个孤老太怎么有力量盖这座小楼呢?正满心猜疑,忽听背后有响声,不由转过身
来,后面站着的正是她的妹妹二兰。
    二兰早已站在那里,正端详着院子里站着的打扮得十分俏丽的女人是谁。当她
认出面前竟是离家一年多的姐姐大兰时,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大兰近前:“姐,你
是啥时候回来的…我和大都想死你了!你走这一年多,连个音信都没有。上次听人
说你在城里,大便去那儿找,跑遍了全城也没找到你,害得大生了一场病!”二兰
只顾说话,猛然想起父亲还不知道大兰回来了,转脸直奔前边粮行跑。人未进门便
喊:“大,大,快来呀!”
    老好刚刚给一个顾客称完面,见二兰急急慌慌的样子,不知何事,边走边拍着
手上的面粉。
    二兰拉着父亲的胳膊来到院子里:“大,你看那是谁?”
    老好虽然有些眼花,可自己的女儿还是认得的:“这、这不是大兰么?”
    大兰丢下手中的包,喊一声“大”,像孩子似的扑到老好的怀里:“大,我是
大兰,我是大兰啊!”
    老好强忍着泪,手拍着女儿的后背:“回来了就好,啥话也别说了!”
    大兰呜咽着,半晌想起什么,抬头望着父亲:“大,娘呢,她老人家的身体好
吗?”
    老好难为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你娘她不在人世了。”
    大兰急问:“娘是怎么死的?”
    老好说:“你娘想你想出了病,本来身子就不好,后来就不行了
    二兰抢过话头:“娘是有病不错,如果不是张三关气的话,娘是不会死的!”
    老好向二兰使了个眼色:“别胡说八道,两家刚算好了一点儿,你别再生事!”
    二兰说:“不是我生事,事情的经过我得原原本本告诉姐。”
    大兰呆站在那里,半晌说:“娘,是女儿害了你呀!”欲哭未哭出声来,身子
向后一倒,背过气去。
    二兰和治好一阵叫喊,惊动了大水。大水一见便明白是什么事了,来不及招呼,
便上前用拇指掐着大兰的人中穴。不一会儿,大兰慢慢苏醒过来,喊了一声“娘”,
“哇”地吐出一口黄水。几个人将大兰弄到堂屋里,大水顾不得和大兰讲话,去前
头照顾生意了。
    二兰倒了杯白开水,叫大兰漱漱口,又打了盆温水给她擦擦脸,把她扶到沙发
上坐着,看她脸色好多了,这才一五一十地将家中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地说了
一遍。接着又询问大兰年把在哪儿落脚,怎么生活的。大兰只好撒了谎,说是在一
个干部家中当保姆,别的任何话只字不提。
    老好一直蹲在门里劳抽旱烟, 见大兰精神好了, 这才将烟磕了,对二兰说:
“你和你姐姐说说话,我去街上买点儿菜。你姐回来了,也是桩喜事,咱们一家人
好好地团聚团聚广
    大兰眼瞅着父亲出门,继尔对二兰说:“妹,有空陪我去坟上看看娘…我真是
不孝啊!”说着又掉下泪来。
    二兰叹了一声:“姐,你也别难过了,娘不会怪你的。”她看大兰那个疲惫的
样子,就说,“你去我房里躺会儿吧?”
    大兰的确感到浑身酸软无力,便点点头,由二兰扶着向东房走。
    赶巧,这时明凤一步跨进院子,猛然看见大兰,先是一愣,稍时便张扬起来:
“哟,大兰姐呀,啥时候回来的?在外有一年多了吧,真叫人有些想呢!”说着跑
过来,拉着大兰的手不停地晃。
    二兰心暗想,明凤这么一来,姐想躺躺也躺不成了,便叫明凤扶姐去她房里说
话,说是今天逢集,我去前头照应照应,大水哥一人忙不过来。
    二兰走后,明凤将大兰扶到二兰的床上,拉床被子叫她靠着,然后搬把椅子坐
在床边同她说话。提起两家的思怨,明凤先是埋怨自己的哥哥一番,说不是他作怪,
兰姐也不会离家出走的。还有宋大婶的死,大哥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如果不是惹
大婶生气,大婶也许不至于会死!总而言之,我们张家欠你们来家一笔债。欠债就
得还!谁来还呢?我!怎么还?她心里话,我将来成了你们来家干儿媳妇,好好地
待候老的,将干大姑干二姑,大轿小轿送出阁,这不也是一大功劳吗?不也就抵了
那份债了吗!这些话她虽没说出口,可大兰猜到了。她知道明凤对大水有那么点儿
意思,虽说张来两家发生了这种事,可与人家明凤没有任何关系。她对明凤不但没
有反感,倒觉得像自个姊妹那样亲热,就问明凤:“你和大水哥进展怎样了?”明
凤装傻道:“什么进展?”大兰说:“你还瞒我啊?纸里包不住火的,等将来你做
了我们宋家的干媳妇,我瞧你还嘴硬不!”一句话将明凤说得满脸绯红,两腮像是
两只熟桃子,一格却能指出红水来。她假装生气地喷着嘴:“兰姐,你又戏弄我了,
你再不正经,我就不陪你说话了!”大兰嘻笑着说:“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心中不喜
欢大水哥吧?”明凤举着拳头在大兰身上捶,说兰姐变坏了,坏死了!跺脚撒着娇,
尔后趴在大兰的脸上舔了一舌头。
    两人又嘻笑打闹了一阵子,突然,明民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兰姐,你的脸
比往日白多了,听说城里人现在都用什么奶洗脸的,你是不是用的这个?大兰说别
瞎说,我脸还是那个样子,也没用你说的那个什么奶洗!可能是不经常出门的缘故
吧?又说我倒觉得你倒是比过去白多了!告诉兰姐,你用什么雪花蕾搽脸的?赶明
日也跟你学学!明凤说兰姐又取笑我了,什么好的,都是些平平常常的雪花蕾!大
兰突然想起什么,没头没脑地问一句,说明凤你哥现在还记恨我吗?明凤打了个愣
神,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哥刚回来那阵子,看出来对你特别恨,自从你
家来大婶去世后,背后我姐和我嫂子也都抱怨他,他思想上确实有些改变,举个例
子给你听,那天因为什么事我娘又在骂他,就听我哥说,要是大兰回来的话,我登
门给她陪不是还不行吗?虽然猜不出他这句没头没脑话是什么意思,足以证明我哥
还是有些回心转意的。再一说,那件事情我哥哥也不是没有责任!大兰听后,心中
一阵欣喜,说明凤你说这话是真的?明凤一拧脖子站起身,说你要是不信,去将我
哥喊来对证你看行不行!大兰连忙将明凤按坐下来。说我相信我相信!二人相视一
笑。
    大水突然产生另一种想法,他想躺在怀中的这个女人的哥哥不是害了大兰妹妹
吗?我现在玩这个女人,不也是替大兰出一口气吗?
    大兰回来的消息,下傍晚张三关就烧得了。满条街都传开了,他能不知道吗?
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还是怎么一回事,张三关突然想喝酒。正巧这时刘信从矿上
回来了,张三关没叫他走,叫他去喊田彪一起,今晚到家喝几杯,说弟兄仁好久没
在一起坐坐了。刘信说好,当下就去喊田彪,顺手到卢老歪的摊子上买了一只烧鸡,
一斤牛肉、八两牛肚,又到冯瘤子摊上称了一块驴肉、半斤驴大肠、一条驴腿。田
彪见刘信花了那么多钱,也不好意思空手,去商店里买了两瓶沪洲老窖在手中拎着,
兄弟俩说着啦着去张三关家,熟菜往盘子里一装,开了瓶子三个人便喝了起来。
    酒到二八盅,田彪见张三关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猜到一定是因为大兰回来
的事,就说:“大哥,大兰回来了,你知道不?”张三关说:“我知道。”刘信说:
“大哥,你说一句话,怎么整那个女人,不用你亲自动手。”田彪说:“杀人偿命,
欠债还钱,这笔账该和那个女人算一算了!”张三关一口喝干了酒,将酒杯卡起来。
说:“两位兄弟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从今往后,谁再
提起要对大兰或者来家怎么怎么的,他就不是我的好兄弟。如果背着我做出什么事
来,我绝不饶他介田彪和刘信都不由一下愣住了,心说大哥今天是怎么啦?看看酒
瓶,喝的并不多,不会是说醉话吧!等了好几年,这一天终于等来了,没想他竟然
说出这种话来,两人心中都有些意外。田彪说:“大哥,你刚才说的不是内心话吧?”
刘信接口道:“我知道大哥心中不痛快,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起
码找那个贱女人问一问,问问她当初为啥要害你?有什么目的!”张三关抓起酒杯
往地上一摔:“我再说一遍,从今往后,不许再提这件事,谁要是不听我的话,看
着么,就和这只酒杯一样!”二人看着张三关那个样子,大气也不敢喘,就都不言
语了。
    这时,秀娟扶着婆婆来到酒桌旁,三个人要站起来,老太太用手止住了,说:
“三关说的话,我在里屋都听到了,我很高兴。”她指着田彪和刘信:“你们两人
要听你三关哥的话,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蠢事。如若你兄弟俩不听,今后就别进我张
家的门!”田彪和刘情急忙赔着笑脸说:“大娘,你放心,我们保证听你老的话。”
张三关说:“娘,有你这句话,他们兄弟俩哪敢呢?你回屋歇着吧,我们还没喝好
呢。”老太太说:“三关,宽仇宜解不宜结,这句话我已经同你讲多遍了,你可要
记住嗅!”三关忙说:“娘,记住了肝’老太太说:“继续喝吧,我不打搅你们了。”
又回头嘱咐秀娟炒几个菜,转身进屋去了。
    张三关重新拿来酒杯,倒上酒:“二位兄弟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娘说的那句
话的确有理,冤仇直解不宜结,你们想想,即使去来家闹一场又能怎样呢?五年监
牢的生活我也过了,那么多的罪我也受了,日子又不能倒回头过,何必再去惹事生
非呢!不如放他们一马,也叫街上人瞧瞧我张三关的为人”,他端起酒杯,“刚才
我说话多有冒犯,请兄弟谅解。我喝酒赂罪!”说罢连干了三杯。
    田彪和刘情急忙倒满了酒,说大哥此话言重了。刚才是我们当兄弟的太鲁莽了,
该罚的应该是我们!说着两人也都端起杯子,连喝了三杯满的。
    气氛缓和了,刚才那些不愉快全跑没影了。张三关提议来个酒令喝酒,田彪和
刘信齐声附和说好。张三关又规定酒令要合辙压韵,说不上来者罚一杯。他们都赞
成,说就这么办。
    张三关想了想,说我先说: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田彪接下
来说:革命小酒天天醉,公家掏钱我受罪。刘信说:革命小酒天天醉,该喝不喝也
不对。张三关说:革命小酒天天醉,会场一坐打瞌睡。田彪说:革命小酒天天醉,
喝得老婆背靠背。张三关说: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得群众流眼泪。田彪说:革命小
酒天天醉,吃喝嫖赌不上税。张三关说我换个韵。他二人说行。
    张三关说:革命小酒天天乐,不喝不喝白不喝。田彪说:革命小酒天天乐,群
众骂你也不多。刘信说:革命小酒天天乐,有酒有菜有吃喝。张三关说:革命小酒
天天乐,局长处长唱赞歌。田彪说:革命小酒天天乐,鸡鸭鱼肉一大桌。刘信说:
革命小酒天天乐,人民群众骂堕落。张三关说:革命小酒天天乐,烈土地下直跺脚。
田彪说:革命小酒天天乐,工资不开也照喝。刘信说:革命小酒天天乐,乐、乐…
…张三关说别乐了,快喝酒吧!刘信欲委赖,田彪站起身,一手端杯一手捏手着他
的鼻子,硬灌了下去。
    院门一下开了,明凤从外头走了进来。田彪忙招呼她一起吃饭。明凤说吃过了。
    张三关心中明白田彪对明凤有点儿意思,就想趁机给他们拉拉线于:“明凤,
又没外人,你陪他俩喝几杯吧!”
    哪知明凤不领这份情,哪一壶不开偏提哪壶:“我刚才在宋家喝过了……大兰
姐回来,我去看她,她便留我在那里吃晚饭,我还喝了好几杯‘花雕’呢。到这会,
我的头还晕景乎乎的呢。”
    一句话将屋中那种热闹的气氛弄撒了,三个男人坐在那里,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来。
    五万块钱贷款批下来了。大兰刚回来不知道这种事,二兰便将她的计划和打算
说了。
    大兰知道妹妹从小就比自个聪明,又有心眼,就说:“我也不懂这些,家里的
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在家还不知呆到哪一天呢!”
    二兰有些诧异:“姐,你还准备走?”
    大兰说:“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在家里也没多大意思,不说别的,光街
上人的白眼就够我受的了!”
    二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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