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当年把大唐拖进兵祸中,差点让大唐灭国的三名贼子,全被杨钺削去枭首,悬挂北门之上。
赫连驰三人惨死,令长安百姓,官吏,扬眉吐气。
杨钺趁热打铁,亲自颁布诏令,即日起,但凡四方部落敢蔑视大唐,进而进犯大唐边疆,大唐军剑锋所指,定取其首级祭旗。
干净利落,杀伐果断。
此役,让杨钺在长安百姓内威望飙升。
整个春季,百姓官吏茶余饭后,常常会讨论此事。
这时,百姓突然发现,在工部之下朝廷设立新的官署技艺坊。
招揽奇人,若有奇巧淫技皆可来技艺坊演示,若获得录用,得黄金百两,被赐予爵位。
此事,随着杨钺斩杀赫连驰传出,在百姓中传播深远。
春末时,东方战场传回捷报,袁鸣沙,南道冥,叶庆虎率军征战,破镇海,杀节度使,荡平残敌。
初夏,三将羁押俘虏,押送钱粮,军械,率军凯旋回归。
杨钺率百官,亲自前往东门迎接凯旋雄狮,奖赏三军。
至此,大唐境内十方节度使,仅有西陲飞扬跋扈的陇右节度使赖宿辕。
然而,早在去年冬末,朝廷早秘密调兵遣将前往河西,监视陇右。
正月时,为打击吐谷浑,陇右嚣张气焰,杨钺在对付赫连驰三人时,秘密授意河西将领,出兵征讨陇右,吐谷浑。
吐谷浑,陇右,嚣张狂妄,飞扬跋扈,在杨钺眼里不过宵小之徒。
袁鸣沙,南道冥,叶庆虎率军回长安,杨钺反复思考后,欲带这支精锐前往陇右,手刃赖宿辕首级,亲自铲除。
大朝时,与群臣商议,遭遇百官近乎一致的反驳。
非百官挑战杨钺皇帝威严,实乃他征讨突厥近过一年,双方约定三年之期,这三年内,大唐务必快速提醒国力,财力,而非穷兵黩武,远征西陲。
遭百官反驳,杨钺郁郁寡欢,怎奈百官言之有理,他无法反驳。
若强势反驳,反令君臣离心离德。
栖凤宫。
庭院内,宇文霖萱柔荑来回摇着摇篮,含情脉脉望着摇篮内熟睡的皇子,秀容中浮现淡淡爱意。
旁边软榻中,徐文诺来回翻看宇文霖萱亲自为小皇子缝制的衣服。笑叹道:“萱儿,皇子年幼,然成长极快,你缝制的衣衫太多了。“
“嗯!“
“皇宫已有几名子嗣,然数量仍然太少,近来,听说雪儿怀上了,妹妹特意为她做的,若姐姐喜欢,可任意挑选几件,若怀上了,恰好用上!“宇文霖萱笑语道。
闻声,徐文诺秀容嫣红,白了眼宇文霖萱,娇嗔道:“你故意埋汰姐姐吗,有如意在,姐姐才不替皇上诞下皇子呢?“
“姐姐啊,你莫非不知夫君对你的心意吗,还是姐姐有烦心事?“宇文霖萱目睹徐文诺羞涩面孔,划过几分幽怨,好奇的询问。
近来皇宫捷报不断,国力蒸蒸日上,内宫和睦相处,她是猜不出徐文诺有何烦心事?
“我能有何烦心事,还不是因为皇上?“徐文诺愁容满面,不悦的说。
“夫君怎么了,难道夫君公然欺负姐姐了?“宇文霖萱疑惑,好奇的询问。
她晓得近来杨钺常在王凌雪寝宫留宿,王凌雪怀有身孕后,夜里时常轮流陪伴几名皇子,与徐文诺两三次接触,并无过分之处。
“他敢欺负我!“徐文诺紧攥粉拳,态度坚定,旋即幽幽的道:“还不是皇上又像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姐姐与夫君,及百官制定长期策略,目前该休养生息,增强国力啊,夫君怎么又想着御驾亲征呢?“宇文霖萱惊诧,杨钺不是没有大局观的人,此番,为何又提及御驾亲征。
“家花那有野花香,我瞧皇上是按耐不住了!“徐文诺埋怨道。
“阿诺,你敢背后埋汰朕?“
语言落音,寝宫外,传来杨钺玩味的声音。
两人谈话之初,杨钺便抵达寝宫外,突闻徐文诺埋汰自己,不禁挺身反驳。
突闻杨钺声音,徐文诺,宇文霖萱起身相迎。
杨钺走进寝室内,见小皇子酣睡,冲徐文诺道:“阿诺,与朕前去花园走走吧。“
百官意见与他相左,连徐文诺也不支持他御驾亲征,今日,杨钺前来栖凤宫,专门寻找徐文诺。
“嗯!“徐文诺微微颔首。
仲夏。
黄昏时,花园内,荷塘凉亭,假山楼阁,绿树成荫,虫鸣鸟叫,夕阳红霞,凉风徐徐。
花园小径中,杨钺,徐文诺迈步穿梭中央。
望着眼前身穿龙袍,神武飞扬,越发俊朗成熟的年轻帝王,徐文诺款款前行,垂首沉思,默然不语。
这一年来,杨钺文治武功皆取得效果,军事上,终于铲除盘踞大唐东部富饶之地的两名节度使,对外斩杀吐谷浑三名使者,遣数名悍将征战陇右,吐谷浑。
文治上,大唐内春税添补国库,人口不断增加,东北开荒取得长远进步,百姓生活安居,丹东作坊源源不断运回钱粮,军械。
大唐国力蒸蒸日盛,正在恢复昔年的强势。
这一切,全是杨钺的丰功伟绩,没有杨钺,大唐怕屹立风雨飘摇中。
相处数年,她早知道眼前的帝王,强势,善战,似脱缰野马,宁愿驰骋在大草原中,也不愿安逸的待在马厩内。
前行中,徐文诺仰头瞥了眼前方沉默不语的杨钺,快步紧追上去,双方并肩前行。
丹唇轻启,似空谷幽兰,温声道:“皇上,吐蕃国王秘密唆使吐谷浑,陇右出兵侵犯大唐,吐蕃静观其变,按兵不动,证明对方故意试探大唐虚实,在试探皇上耐心。“
“嗯,朕自然知道。“
这样的话,朝堂足智多谋的百官,早说了几百遍,杨钺早听厌烦了。
“既然皇上心似明镜,该以不变应万变。“徐文诺秀容坚定,提高语调道:“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天之嫡长子,身份尊贵,不可轻易御驾亲征。
况且,纵然大唐与突厥达成协议,然皇上目光仍然该集中在北方。“
“为何?“
杨钺询问,他希冀御驾亲征,领兵在陇右驰骋,消灭吐谷浑,铲除吐蕃。
然群臣要么声他该龙体为重,要么声称韦季彦,阎岳枫,郭骁骑等将军征战,可轻松收复陇右,灭吐谷浑,破吐蕃。
似徐文诺所言,建议他把注意力仍集中在北方,这是近日来第一次。
所以,杨钺猜测徐文诺所言,肯定话中有话。
这时,徐文诺弯身,从地面捡起细长的枯枝,柔荑快速把枯枝连续掰成几段,道:“皇上,若这枯枝有机会衔接,你以为是先前结实,还是衔接后结实?“
“当然是你掰断之前更结实,不管怎样衔接,总有裂痕。“杨钺知道徐文诺智近于妖,猜不出对方何意。
“既然皇上清楚,自然该明白,吐蕃似这枯枝,内部分裂数年之久,纵然再次统一,内部仍有嫌隙,况且连年征战,钱粮消耗无数,军力有限。
这便是吐蕃国王为何唆使吐谷浑,陇右侵犯大唐的缘由,他相信消弱大唐军力,试图令双方军力旗鼓相当。
当前,阎将军,韦将军几名将领,按皇上命令,先发制人,若率军征战夺回陇右,消灭吐谷浑,皇上下令,将军们率军从北方南下,可杀进吐蕃。“徐文诺没有劝说杨钺放弃御驾亲征的念头,相反仅举例说明。
这时,又快去前行两三步,捡起地面更粗壮的枯枝,拿着两个枯枝向杨钺比划询问:“皇上觉得,这两支枯枝,那个更结实,打在人身上更疼。“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你更粗壮的枯枝了!“杨钺下意识道,隐约中猜出什么?
徐文诺没有犹豫,柔声道:“皇上,先前没有被折断枯枝,似国力鼎盛时期的吐蕃,这粗壮的枯枝似北方突厥,纵然拿锋利宝刀划拉几次,其实力依然强大,打在人身上仍非常痛苦。
既然皇上清楚更粗壮的枯枝,威力更大,造成的伤害更严重,自然该清楚刚刚重新统一的吐蕃,国力不能与突厥相提并论。
何况,突厥附近有契丹呢?
眼瞧着皇上与阿古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若皇上意气用事,御驾亲征,前往吐谷浑,吐蕃,不仅劳师动众,消耗钱粮极多,还会暴露大唐实力。
若突厥,契丹南下趁关内道,河东道,河西道防御空虚时,大肆举兵南下,皇上率重兵远征,恐没有足够经历对抗。
何况,纵然吐谷浑,吐蕃侥幸取胜,侵犯大唐西陲,双方战场仍在蜀地,河西道,然突厥挥师南下,双方战场定在关内道,契丹南下,战场在河北,关内道。
相较蜀帝,关内道,河东,河北距离长安洛阳更近,突厥,契丹侵犯,所带来的威胁更多。
皇上英明神武,其中利害,无需臣妾逐一解释。“
一句话,智谋出众的徐文诺没有把吐蕃,吐谷浑放在眼里,反而坚持把突厥,契丹当做大唐最关键的敌人。
杨钺闻声,炉遭当头棒喝,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徐文诺所言,句句在理,字字珠玑,乃发自肺腑之言。
然杨钺仍有自己计划与安排,犹豫少时,道:“朕欲率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吐蕃,吐谷浑,陇右,从而集中兵力,专心对付突厥,契丹。“
“皇上,阎将军,韦将军战力不弱,亲自领兵征战,基本没有差错,况且,短期内,西面无法决定大唐生死存亡。“徐文诺暗暗跺脚,她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杨钺竟把她的所言,当做耳旁风,顽固的坚持己见。
前行中,杨钺偶然注意到徐文诺小女儿姿态,折身猛然抓住徐文诺柔荑,笑问道:“阿诺,你为何坚持游说,阻挠朕御驾亲征,莫非想让朕留下来。“
“皇上,请你自重!“
徐文诺生怒,羞赧,秀眸忙望向四方,却察觉身边的丫鬟,太监早不知去向。
偌大花园内,仅有她与杨钺作伴商谈。
眼瞧着杨钺龙颜挂着坏笑,欲图谋不轨,徐文诺轻嗔提醒:“皇上,臣妾你与商谈正事,皇上切莫胡来。“
“哈哈,爱妃,朕也在做正事呢?“杨钺抚摸着徐文诺柔荑,笑意越浓。
徐文诺盯着杨钺无赖的样子,道:“皇上,时间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
岂料,徐文诺来不及转身,被杨钺猛地一拽,揽进怀里。
“你。。。“徐文诺满面通红。来不及言语,杨钺抱着她走进旁边凉亭内。
这时,徐文诺长长缓口气,欲从杨钺怀里离去,却被牢牢控制,不敢乱动,稍稍平息道:“皇上,你该知道的,当前,契丹已经暗中准备了,近来在东北大肆购买粮食,打造兵器,很显然在为下一场大战做准备,若臣妾猜测没有错,耶律尧准备坐山观虎斗,待连连后,突厥与大唐开战后,趁着双方两败俱伤时,耶律尧肯定会会派遣精兵前来。“
闻声,杨钺询问道:“连契丹在暗中准备,你都知道!“
“这不重要,关键留给大唐神时间不多了,若皇上御驾亲征,势必带来不小的问题,孰轻孰重,皇上肯定清楚!“徐文诺道。
杨钺微微颔首,朝堂上,高孝云,张韶卿,范恒文,卧龙生,等大多朝臣都不建议他御驾亲征,在陇右,吐谷浑,吐蕃身上花费太多精力。
犹豫少时,杨钺突然听清点水一吻,笑道:“当前,朝堂花费关中道,山南西道,剑南道三地力量,全力供养在西部征战的军队,剩余地区则暗暗贮备,准备与契丹,突厥死战?“
徐文诺柔荑狠狠在杨钺腰间拧了下,轻嗔道:“既然商谈正事,皇上,你可否正经点。“
(本章完)
第886章 忠言奇谋()
“不碍事!”
伏首盯着怀中佳人矜持模样,杨钺龙颜笑意盎然。
徐文诺智近于妖,既有忠言奇谋,又登龙有术,时常为他出谋划策。
也万幸对方乃女儿身,因缘际会留在皇宫内,不然,随意投靠突厥,契丹,都会给大唐带来灾祸。
徐文诺眼眸狠狠剜了眼杨钺,警惕杨钺举动,善意提醒:“皇上,你的建议不错,然江南东道,淮南道商业繁华,较为富庶,每年上缴众多赋税。
臣妾提议,皇上密谋暗中扣留两地赋税,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征战陇右,吐谷浑,吐蕃时,皇上务必带领朝廷百官,装作大军西征,钱粮花销吃紧的样子,故意麻痹突厥契丹。
令两部落坚信,大唐西征消耗钱粮无数,皇上治国,没有带领大唐走向繁荣富强。”
近年来,大唐风调雨顺,积攒不少钱粮,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敢保证上天始终庇护大唐。
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
杨钺怀抱佳人,香气扑鼻而来,思量着徐文诺计划。
少时,暗暗轻叹,徐文诺所提建议,大概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哈哈哈!”
“阿诺,你还有什么良策?”杨钺坏笑着,双手不安分起来。
“哼!”
“不要乱动!”
盯着眼前使坏的男人,徐文诺柔荑狠狠拍在杨钺作恶的阔掌,怒语娇嗔。
在皇宫生活近乎三年,她早清楚杨钺喜好,性格,也亲眼目睹杨钺与妃嫔亲密。
随着彼此朝夕相处,纵然皇宫妃嫔不少,杨钺对她,对如意不偏不倚,悉心照顾。
随着大唐国力日盛,逐渐实现秦王宏愿,令她对杨钺好感倍增,去年游离大唐四方时,双方时常独处,她发自内心欣赏喜欢杨钺。
然承诺为秦王守孝三年,始终安奈自己内心情义。
眼见三年之期将近,近日来,杨钺向冬眠的蛮熊,渐渐蠕蠕而动,不安分起来。
今日,突然在空旷的花园内,遭杨钺揽在怀里,三年来,首次与杨钺如此亲密,令她芳心砰跳。
若非双方正在商谈国事,她早落荒而逃。
杨钺渐渐收敛笑意,静静怀抱佳人,双眸凝视,等她道出良策。
徐文诺眼见杨钺始终盯着自己,微微挪动身躯,似乎要找出舒服的位置,没有太多犹豫,柔声道:“皇上亲自控制不少商道,与丹东数十处大作坊,
所得钱粮无数,臣妾建议,今后这些钱粮不再经过户部,该流进皇宫府库,待北方异动,征战时,专门作为消灭契丹的花销!”
“照你所言,剑南道,山南西道,关内道所有赋税,钱粮,专门作为征讨西陲三部的军资,河西道,河东道,河北道,及南方各道赋税,积攒起来,作为征讨突厥的军资。
关外赋税,与商队,作坊收入留作征讨契丹,江南道,淮南道赋税,作为救急钱粮?“杨钺询问。
相较他的安排,徐文诺所言,更为细化,更为妥善。
保证好钢用在刀刃上,保证大唐钱粮不会吃惊,不会落得穷兵黩武的地步。
“皇上所言不假,是该这样!”徐文诺点了点头。
“嗯!”
“既然突厥,契丹始终为大唐劲敌,是该好好教训他们了!“杨钺思量,心生良策。
徐文诺晓得杨钺狡诈,见其面容流出诡笑,提醒道:“皇上,大唐与突厥有约定,三年之期未过,皇上不可擅自破坏盟约,免得扰乱大唐计划。”
“放心,朕知道孰轻孰重,大唐与突厥签订三年之约,然与契丹可没有约定,目前,耶律尧不安分,该不该给他教训?”杨钺询问,察觉徐文诺双眸始终盯着自己,垂首在他丹唇吻了下。
近来,徐文诺对他的小动作,不像从前那般抗拒,半推半就中,他时常会得逞,仅引来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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