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杨钺口口声声道自己被冤枉,她开始怀疑夜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另有隐情。
听闻祖父询问,宇文霖萱抹去眼角泪水,柔声道:“祖父,萱儿下午从诗会回府路上,遇渤海候府家丁,中年家丁谎称渤海候邀请萱儿去府中谈论诗歌,那时,天色渐晚,萱儿自知渤海候不在京城,直言拒绝,岂料被对方强行打晕,醒来时,醒来时…。!”
说着,宇文霖萱眼角有流出泪水,语气变得哽咽起来。
“畜生,畜生…”目睹宇文霖萱楚楚可怜姿态,宇文石怒道。
杨明坤面色也不好,若事实如此,杨钺简直把皇室颜面丢进了,喝道:“孽子,可有此事?”
(本章完)
第6章 危机解除()
许久来,不管前面说了什么,再怎么被宇文石冤枉,杨钺始终等待宇文霖萱言语。
此刻,宇文霖萱道出实情缘由,杨钺暗暗松口气!
扫了眼宇文家人,又向皇帝老子拱拱手,最终,目光锁定在宇文霖萱身上,嘴角坏坏轻笑道:“啧啧,啧啧,霖萱姑娘,我守疆三年,府中落魄,仅有管家与一小厮留守府邸,此事,怕成为长安城笑谈,你却相信认为我府中有中年家丁,这不明摆着要中计吗?这等粗略手段,三岁孩童都不会上当,为何你偏偏上当呢,对我暗生情愫,或者说,你们宇文家故意上演苦肉计,准备害我?
所以,下药之事,就更无须提起了!”
此言一出,几乎排除杨钺嫌疑,两家府邸在一条街道中,渤海侯府确实落败,少有家丁。
然而,事情关乎宇文霖萱清白,宇文石不得不重视,况且,杨钺言语张狂,故意讽刺孙女,更故意辱没宇文家,苦肉计?要抹除他,宇文家需要花费这么大代价吗?
不顾皇帝在场,宇文石手中重重拍在安踏中,喝道:“六皇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勒个去,这么叫血口喷人呢,你不要怀疑我吗,我自是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为自己洗脱嫌疑,这也有错吗?”宇文石越恼怒,杨钺高兴,忍不住得意洋洋道。
宇文石恨啊,他一介武将,根本说不过巧舌如簧的杨钺,却清楚继续追究下去,自家讨不到任何好处,不如先解决宇文霖萱之事,语气稍变温和,道:“且不说六皇子是否被陷害,然你祸害萱儿清白,却是不折不扣事实,萱儿清誉受损,将来怎么嫁人,六皇子打算怎么做?”
闻言,杨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手指指向自己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受害者,我的名誉也受到损失,将来岂有颜面出没京城,能不能讨到王妃还两说呢,咱们各扫自家门前雪吧!”
宇文石被气的不轻,杨钺这个混蛋,伤害了自家孙女,却不想负责,目睹孙女扑在目前怀里痛哭,此刻,希望事情在不伤害宇文霖萱清誉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宇文汰没有善罢甘休之意,女儿是无辜的,却遭人侮辱,忍不住气呼呼道:“杨钺,你是男子,自然无所顾忌,可霖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众人?”
“哼哼,宇文汰,你的意思,我是男的,就必须背负采花大盗恶名吗?凭什么,老子不欠你的?”杨钺道,三年前,宇文石联合尚书省左仆射贺恒瑞陷害他的事情,尚未解决,今日,对方又准备让他背黑锅,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因双方暴怒言语,大殿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这时,坐在龙椅得杨明坤朗声大笑:“中书令,此事好办,抛开君臣之礼不谈,说起来,朕还是你的姐夫,当年朕能娶宇文氏女子,今日,老六为何不能娶霖萱呢,两家联姻,亲上加亲,此事,迎刃而解,不伤及任何人!”
宇文石小女嫁给杨明坤,贵为皇后,又是太子舅老爷,当年陷害杨钺在预料之中。
此刻,把宇文霖萱嫁给杨钺,平息此事,似乎再合理不过,然而,宇文石却有点不情愿!
宇文氏吃了哑巴亏,白白便宜杨钺,更重要,杨钺在皇子中地位极低,把族人嫁给他,没有半点好处。
然而,望着皇上笑呵呵的表情,孙女梨花带雨的样子,宇文石神情苦涩,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神态。
万般无奈,宇文石把决定权交给宇文霖萱,问道:“萱儿,你有何打算?”
事情没有头绪之前,宇文霖萱不清楚杨钺是否故意轻薄自己,只是她的清白确实被杨钺毁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势必会传出许多不利于她的闲言碎语。
此刻,事情几乎水落石出,证明杨钺清白,嫁给杨钺,可平息此事,她却心有不甘。
然而,若不嫁,她失身杨钺,纵然可嫁给她人,却免不了被人歧视。
仔细想想,无可奈何道:“全凭祖父做主!”
“父皇,我不同意!”宇文氏族人踌躇两难时,杨钺喊道。
杨明坤狠狠瞪了眼杨钺,喝道:“孽子,给朕闭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插嘴的资格!”
好不容易平息此事,杨钺却不识时务,准备讨价还价,杨明坤恨不得上去抽打对方!
脑袋低垂,杨钺暗骂杨明坤,起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冤枉他,这会儿,又准备强行为自己订婚,压根不考虑自己意见。
不过,宇文霖萱失身于他,对人家负责,似乎也没有错,更何况对方容貌不赖,只是想想和宇文家恩怨,心中又隐隐不爽。
杨明坤不清楚杨钺心思,训斥了杨钺,笑呵呵朝着宇文石道:“中书令,联姻之事,两家亲上加亲,也符合两家利益,朕清楚,今日之事,你碍于朕的颜面,怒气未消,但是,两家联姻之后,老六成为你孙女婿,是打是罚,你可随心所欲。”
皇上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石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纵然心中不甘,却不能反驳,无可奈何的道:“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哈哈哈,中书令,你放心,婚事之事,一定风风光光!”事情得到解决,杨明坤朗声大笑。
“皇上,为保全霖萱声誉,明日微臣把霖萱送入燕王府,若外人问起,对外称两人亲梅竹马,早暗中定了终身,背着族人,低调在幽州私定终身,待此事风头过去,六皇子亲自再长安再举办婚礼,此举,能够顾全两人名节,也能够保全皇室和宇文氏颜面。”
若非保全宇文氏声誉,宇文石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委曲求全,待将来手握大权,定要铲除杨钺。
“好,依中书令所言!”
听闻,杨明坤与宇文石言语,杨钺撇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望向宇文霖萱时,察觉对方似乎在偷偷瞄着自己,被发现后,匆忙低头,一时面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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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7章 父子谈心()
今日看似抱得美人归,实乃宇文石被逼得走投无路,必须考虑宇文霖萱声誉,然而,怒气未消,来日肯定会再次为难与他,将来日子也不好过。
要保住这条性命,必须快速掌握权力,形成势力,不然,宇文氏报复来临时,掀起疾风暴雨,他未必承受的了。
事情基本解决,又定下两人婚事,宇文氏族人全部离开大殿,杨钺也拱手向杨明坤告辞,准备逃之夭夭。
“逆子,跪下!”大殿内剩下父子两人,及少数伺候的太监,杨明坤怒火彻底爆发出来。
不敢冒犯天子威严,杨钺无奈再次跪在地面。
杨明坤起身离开龙椅,走到大殿中央,手里攥着早准备好皮鞭,来到杨钺面前,抬手狠狠打在杨钺背上,问道:“今日之事,你可之罪,可曾有何怨言?”
“呃!”杨钺背部巨痛,言不由己,结巴道:“儿臣,儿臣没有怨言!”
“仅此而已吗?”皇帝追问。
还有?杨钺深深吸口凉气,除非皇上获悉前身在渤海暗中聚集力量,准备伺机进入长安报复,此乃大罪,更胜轻薄宇文霖萱,浑身一惊,恨不得快速站起来,逃之夭夭。
然而,大殿外面甲士林立,他能逃出皇宫才怪,可能刚出太极殿,就血溅五步了。
咽了口唾沫,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赌一把。一副迷茫之态,表情无奈的道:“儿臣糊涂,不解其意,烦劳父皇明说!”
皇帝怒哼一声,手中皮鞭再次重重抽在杨钺背部,朗声道:“居功自傲,轻敌大意,造人算计,此为其一,凶手未明,皇家子弟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此为其二,难道没有错吗?”
闻言,杨钺深深喘口气,骂道,我勒个去,吓死老子了,你要教训我,直接明说,何必搞的神神秘秘?
微微抬头,余光瞥了眼杨明坤,叹道,朝中佞臣为非作歹,他当年毫无权势,被贬去渤海,皇室成员有话语权的,不也没有人给他求情吗?况且,圣旨落款人,可能皇上你啊!
心中憋屈,却不敢当场指着皇上,与朝中佞臣为非作歹,沆瀣一气。
无奈忍气吞声,做出一副好孩子态度,认错道:“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知错?仅仅知错吗?”杨明坤追问!
格老子的,皇帝牛逼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认错,皇帝继续追问,反倒令他变得糊涂了,难道直接提着两把砍刀,直接冲入仇人家中,把对方全干掉不成?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沉默片刻,他抬头问道:“莫非父皇让儿臣报仇吗?”
“难道不该报仇吗?”杨明坤反问,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打败吴国,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灭掉强秦,你作为大唐皇子,朝中佞臣当道,你难道不打算复仇清除吗?”
此刻,杨钺算是彻底明白皇帝老子的意思了,感情似乎要他帮助清君侧啊!
忍不住撇撇嘴,对杨明坤人品很是鄙视,你老人家有事相求,咱好好说话,不道明事情,直接动手动脚,差点被你打死。
不无怨恨的道:“诛杀贼人,以雪前耻,儿臣始终不敢忘记,只是长安城暗流涌动,势力错根盘结,儿臣若图一时之快,父皇不怕儿臣把长安搅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吗?”
大概清楚皇帝的意图了,杨钺趁势借坡下驴,若得皇上支持,他真敢把行凶者背后的幕后主使丢出来,大卸八块。“儿臣忍辱是小,保持安静局势为大,不然父皇为难,儿臣心中过意不去。
但儿臣岂会不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若图一时之快,三年前,儿臣绝不会受着委屈,心甘情愿前往渤海。”
闻言,杨明坤内心震撼,好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杨钺这么通晓大义,宁可忍辱,也要为朝堂着想。
当年把贬去渤海历练三年,他非但没有消沉,反倒磨砺了意志,手段也越发老辣。
想来,这次把他召回长安城,该是可委以重任了。
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盯着杨钺,语气稍稍缓和,问道:“既然如此,今夜之事,你作何解释?”
察觉皇上语气柔和许多,杨钺干脆直接认错,道:“今日之事,怪儿臣大意,为早点返京,丢下众护卫前行,但是,儿臣也没有想到,有人胆大包天,朗朗乾坤之下,不顾朝堂法纪,不把父皇威严放在眼里,敢在京郊行刺儿臣。”
言毕,杨钺翘起眼皮,留意皇上神情,生怕言语过重,引起天子震怒!
“你小子,少给朕带话,近年来,四夷不断崛起,朝中有人生了异心,藐视法令,行大逆不道之事,这些朕全知道,终有一天,朕会让他们伏法!”听出杨钺话中怨气,杨明坤非但没有动怒,语气反而变得意味深长。
四夷崛起,朝中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有人表露出勃勃野心,杨明坤早有察觉,在暗中部署一盘大棋,准备将对方连根拔起。
沉默,唯有无言的沉默!父子两人谁也不说话!
杨明坤摆手示意殿内太监宫女离开,众人领命缓缓退出大殿,大殿内剩余两人,杨明坤示意杨钺落座,语重心长道:“钺儿,朝中事务复杂,你该清楚宇文家统领骁果军,贺家人在尚书省走动,张氏与高氏,老人退去,新人尚未把持大权,所以,三年前,唯有牺牲你了,放心,父皇会补偿你。”
皇上不再生气,杨钺胆子增加许多,一副大义凛然气势,道:“父皇,大唐延续数百年,父皇与祖父励精图治,希望中兴华国,然当前外有强敌环视,内有佞臣当道,欲中兴,没有铁血手段,何其困难。
父皇该清楚,宇文家自隋开始,便有复国之心,数百年来,王朝更替,每每动荡之时,宇文家便蠢蠢欲动,当今,朝廷精锐骁果军,成为宇文氏家臣,贺家把持尚书省,继续下去国将不国。
儿臣觉得,华国欲强大,必须做到务使四方夷狄不敢轻视大唐,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我杨家百年江山方能延续。”
(本章完)
第8章 争是不争()
杨钺盯着皇上,滔滔不绝,言辞阵阵,只盼皇上听闻自己言语,对他刮目相看,赏个一官半职,再不济,稍稍提拔也行。
沉默片刻,杨明坤朗声大笑:“四方夷狄不敢轻视大唐,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说的好,我儿有大志,父皇很欣慰,今日不谈此事,你的婚约更重要!”
“四夷不平,佞臣不除,国之不国,何以为家!”既然先前说出几句大义凛然的话,致使皇上对他态度逆转,此刻,杨钺不介意再抛出一句表露志向的言语,从而增强皇上对自己好感。
闻之,杨明坤连连叫好,自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守疆两年,非但没有消磨杨钺锐气,相反,使他变得越发锋利,忍不住提醒道:“钺儿,你的想法,父皇全懂,但朝中利益错综复杂,收敛你身上戾气,切勿伤及无辜,不然,父皇未必保得住你,记住了,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杨钺不解其意,低头思索,杨明坤继续道:“今日和霖萱发生人伦之事,该承担起责任,纳王妃,收敛心思,该做些正事了。”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杨钺拱手道,却在思索皇上言语,该做些正事,难道要提拔自己了。
忍不住抬头问道:“父皇,今日之事,父皇不怪罪儿臣吗?”
杨明坤笑道:“你道明事实缘由,证明自身清白,为何要责怪你,莫非觉得父皇老糊涂了?”
杨钺闻言,暗暗大喜,在鬼门关溜达一圈,总算安然无恙了。
却听杨明坤厉声道:“别高兴太早,今夜之事,罚你半年俸禄半年,休息两日,两日后准时上朝!”
“啊!”杨钺忍不住惊叫,闭门思过,与想象中不同啊,是不是罚的太轻了。“父皇,儿臣缺钱啊!”
“缺钱,那是你的事情!”杨明坤道,先前亲眼目睹杨钺不但洗刷自身清白,还抱得美人归,越发觉得自己选择没有错,看着杨钺的目光,也柔和许多!
“儿臣不敢!”杨钺吃蔫,无可奈何的道。
“退下吧!”杨明坤坐在龙椅上,摆摆手。
终于逃过一劫,杨钺暗暗松口气。
这场关乎生死闹剧,圆满解决,不敢久留,疾行,迅速出宫!
………。
长安,东市坊,渤海侯府!
若在往常,入夜,渤海候府早早关门,连门沿下的灯笼也早早灭灯。
今夜,丑时已过,渤海候府内,却灯火通明,府内乱糟糟,许多带甲兵勇,面色憔悴,神色惊慌,一个个像失去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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