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感恩戴德太监起身,转身快步离去时,面色平静的朴恒元,突然神情狰狞,阔步紧追刀锋猛地刺进太监背部。
拔出战刀,冷血溅在面孔,任凭鲜血在面孔流淌,目光横扫宫墙内禁军,太监,厉声道:“大敌当前,谁敢临阵脱逃,休怪朕杀无赦。“
心思动摇得禁军,太监,目睹朴恒元举动,浑身胆颤,顿时醒悟,治什么君无戏言,这分明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王上分明在试探所有人忠心,谁敢临阵脱逃,谁付出生命代价。
危难时刻,圣意难测,宫墙内守军,不敢妄图撤离,一个个静若寒蝉,紧抓兵戈待在城墙上。
宫墙中气氛诡异时,公羊孙领骑兵从东方浩浩荡荡靠近,不久,骑兵在宫墙前方广场集结。
阵型稳定,杀气凛冽骑兵组成方阵,长弓竖起,搭上箭矢,瞄向火光闪烁的宫墙。
方阵前方,公羊孙跃马冲出靠近宫墙,前行中,望向插满火把宫墙,寻找朴恒元踪迹。
与宫墙一箭之隔时,公羊孙勒紧战马,停止前行,仰头盯向朴恒元,喝道:“朴恒元,金城东门失守,南门失守,北门失守,数万丹东军杀进城内,你龟缩王宫内,莫非以为凭借不足千名禁军,太监,能阻挡丹东军滚滚洪流吗?
若识趣,赶紧带禁军,打开宫门,跪地投降,本中郎绝不伤害你,若不识趣,坚持抵抗,今夜王宫便是你最后归宿。“
刚斩杀妄图逃离太监,朴恒元斩断龙袍,拿锦袍擦拭面孔血迹。
目睹公羊孙带骑兵方阵前来,忍不住向城内退后两步,寻觅掩体防护。
敌军兵临城下,朴恒元神情胆寒,仍态度强硬喝道:“贼将,朕身为新罗主宰,统帅新罗三军,掌管新罗领土,乃最强主宰。你一名籍籍无名中郎,钱有何资格让朕投降。
即使杨钺前来新罗,在朕面前仍要行跪拜之礼,让朕跪地投降,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初,朴恒元尚未被确立为太子时,曾经前往长安游学,与楚王,杨钺,蜀王,颇有交集。
今日,兵少将寡,处境凶险,不能狠狠亲自领兵城池教训公羊孙,朴恒元像吞下苍蝇,已经够憋屈,又岂会放下身姿归降。
沦落今日处境,他对不起朴家先祖,岂在敌军兵临城下,攻克王宫时,带军做苟且偷生之事。
公羊孙闻声,仰头瞥了眼朴恒元,神情中渐渐泛起怒气,盯着朴恒元双眸猩红,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本中郎你瞧瞧,某有没有资格俘虏你!“
言罢,策马转身,挥动手臂向骑兵喝道:“射击,全军射击,消弱宫墙内敌军,撞车,撞车准备。“
王宫内,朴恒元身旁禁军屈指可数,强势阻挡丹东军,犹如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公羊孙下达命令,骑兵方阵骚动,整齐列队的骑兵,踏马前行。
一箭之地时,前方盾兵集结,彼此靠在马背组建防御,众多弓箭手抓起铁胎弓,搭上利箭,神情严肃释放利箭。
“射箭!“
“射箭!“
各军都尉挥刀指向宫墙,朗声狂喝。
簌簌
簌簌簌!
密集箭雨离弦,从王宫外广场射出,好像一群采蜜蜂群,向宫墙伤势飞骑。
“还击,快还击!“
朴恒元当仁不让,面容煞白,神色惊慌,舞动战刀,身体躲藏在墙垛后方,厉声向禁军与太监喝道。
选择隐藏的禁军,太监得令,抓起长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快速准备,随时准备还击。
唰,唰!
刷刷刷!
第一波箭雨呼啸而来,从天而降,落在宫墙内,射伤不少来不及隐藏,或冒出头留意丹东军举动的禁军,太监。
噗嗤,噗嗤,利箭刺穿身体传出闷声,在宫墙上此起彼伏响起。
一个,一个禁军,太监,像被砍伐木桩,倒在城头血泊中。
啊啊!
啊啊啊!
平日伺候朴恒元,及皇妃洗漱,饮食的太监,目睹倒在血泊中禁军,太监,一个个本苍白面容,越发苍白,像一张白纸盖在面孔中,浑身胆寒,惊慌惨叫。
倒是那些平日训练有素的禁军,在危险时刻,依然保持平静,趁箭雨落地空挡,抓紧时机快速还击。
(本章完)
第542章 生擒新罗王()
禁军数量稀缺,是李玉成得软肋,也是朴恒元得软肋。
城内五百禁军,与宫墙外近万骑兵有云泥之别,再怎样全力以赴,仍寡不敌众。
星空中,阵阵箭雨穿过宫墙火把,在火光照耀中,好像突然有虫蚁飞来,猝不提防中,伤及不少丹东军,然会招来丹东军更猛烈,更密集,更残暴射击。
箭雨仿佛嗅到肉味的苍蝇,射进禁军身体中,禁军伤亡数量更多。
朴恒元作为宫墙新罗主宰,临战指挥,目睹宫墙外箭矢似瓢泼大雨落在禁军,太监身上,伤亡不断扩大,不消片刻,已有约莫三百尸体倒在血泊中。
宫墙外,杀伐果断丹东军,取得压倒性优势后,仍没有手下留情之意。
似乎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射杀宫墙上所有禁军,太监,最终连他也当场消灭。
耳闻太监惨叫,留意血泊中尸体,及正全力以赴还击,遭死死压制禁军,朴恒元心惊胆战,又无可奈何,唯有最狂暴反击才能在消除内心恐惧。
挥动战刀,连连狂喝:“射击继续射击,消灭任何靠近宫墙敌人。“
丹东军攻势太猛,王宫内禁军,太监,包括朴恒元自己,若无意外,必死无疑。
此刻,朴恒元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心态,希冀凭借箭雨射杀,达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宫墙内心惊胆战禁军,太监,被丹东军惊心动魄箭雨深深震撼,在朴恒元催促中,不顾来袭箭雨,冒生命危险连续反击。
“不知死活!“
瞥了眼朴恒元,察觉他做困兽之斗,公羊孙碎口轻蔑的道。
转身望向骑兵后方,喝道:“撞车,撞车何在?“
箭雨消灭不少禁军,太监,有力消减朴恒元所指挥力量,该是撞车攻击宫门,为全军打开闯进王宫通道。
“中郎,撞车准备妥当!“有都尉汇报。
这时,整齐列阵骑兵中,突然产生骚乱,骑兵由中央向两翼分散,像白纸被从中央撕烂。
两丈宽通道内,两拨兵卒推出两架撞车,在通道内疾驰前行,冒箭雨射杀危险,向宫门方向急速前行。
咕噜,咕噜,撞车轱辘滚动声,在广场内响起。
公羊孙目睹骑兵中冲出的撞车,横刀刀锋指向宫门,喝道:“弓箭手加快射击,掩护撞车前行,尽在攻陷宫门,杀进王宫内,生擒朴恒元。“
“杀进王宫内,生擒朴恒元!“
鼓舞声音,引燃骑兵热血,拉弓射箭时,怒语狂喝。
“杀进王宫内,生擒朴恒元!“
推动撞车前行兵卒,阔步狂奔中,同样朗声狂喝!
单凭凌厉箭雨射杀,即使横扫城头禁军,太监,宫门不破,难杀进王宫内。
唯有早日攻克宫门,骑兵冲锋杀进王宫,才能给朴恒元最强势一击,挫败他所有傲娇念头。
朴恒元留意城外骑兵推出撞车,疾驰向城墙方向靠近。前行中,像群狼咆哮。
少顷,龙颜煞白,似热锅蚂蚁急躁。
撞车?
公羊孙终究按耐不住,要强行攻破宫门,杀进王宫。
生死存亡,似在眨眼之间。
朴恒元战刀舞动更快,向隐藏墙垛后方,处境艰难,寻找良机杀敌的禁军,太监喝道:“巨石,木桩,快阻挡撞车靠近!“
王宫内,本没有木桩,巨石,为在宫墙内形成强大防御工事,朴恒元特别令太监拆掉王宫花园假山,凉亭,把拆卸的木桩,巨石,运送到宫墙内,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派上用场。
得令,太监,禁军猫腰前行,躲过阵阵箭雨,向宫门上方集结。
抵达撞车上方,不敢迟疑,瞟向宫墙外疾步靠近撞车,禁军拉弓射箭,尽可能消灭旁边兵勇。
随着撞车逐步接近宫门,丹东军推动撞车撞击宫门时,禁军,太监两人合力抬起巨石,木桩,匆匆忙抛下宫墙。
嘭嘭!
嘭嘭嘭!
嘿呦,嘿呦嘿!
兵勇不顾生命危险,推动撞车,嘴里发出声音,撞车连环狠狠撞击在宫门。
宫门处传来隆隆巨响,高大红漆木门,在撞车强有力撞击中来回震荡。
这时从城头滚落得巨石,木桩,狠狠砸在撞车中,使得撞车前端木桩猛然翘起,击打在后方兵勇身上。
有架撞车连续遭巨石,滚木击打,当场被摧毁,瘫痪。
撞车旁,七八名丹东军有人遭遇无妄之灾惨死,有人受伤躺在血泊中凄惨嚎叫。
公羊孙带军目睹宫门外惨象,怒由心生,喝道:“箭雨射杀宫墙中,所有冒头的人,为前方兵勇争取时间。“
眼瞧撞车发挥威力,岂能在关键时刻,前功尽弃,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顷刻间,铺天盖地箭雨从骑兵方阵中射过来,那妄图抛出局势,木桩的禁军,太监,再没有全身而退,射击还击机会。
噗嗤,噗嗤,遭利箭射杀,当场被击毙。
来自宫墙上方威胁被控制,宫门处,兵勇推动撞车加快撞击速度,高大宫门随撞车不断猛烈撞击,仿佛醉酒巨人,步伐踉跄,来回晃动,有轰然倒塌迹象。
“加把劲,宫门即将被撞开!“
撞车旁边,有兵勇厉声狂喝,提醒身边袍泽!
嘭,嘭,嘭!
最终,连续三次猛烈撞击,红漆宫门终于巨人似得,啪一声倒地,铺天盖地扬尘从门洞冲进王宫内。
尘埃尚未落定,门洞内照射出一道亮光!
“杀进王宫内,生擒朴恒元!“宫门轰然倒塌瞬间,门洞内光芒越来越亮时,公羊孙抓紧时间,猛地狂喝道。
“生擒朴恒元!“
“生擒朴恒元!“
骑兵驭马冲杀,咆哮,呐喊,气势凛冽冲进王宫中。
此刻,朴恒元屹立宫墙内,目睹大股骑兵浩浩荡荡洪水一样,疯狂涌进门洞内,向王宫杀进来。
顿时,身体踉跄不稳,心中惧意更浓,有气无力道:“彻底,快撤离!“
怎奈已经处在王宫内,根本没有让他藏身隐匿地方。公羊孙率骑兵狂冲进王宫时,他像被捕捞进渔网的游鱼,又能撤向何方。
侥幸苟延残喘禁军,太监,紧紧围绕朴恒元左右,形成防御姿态,东张西望,似寻找逃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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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43章 燕王真是本王的好兄弟啊!()
在禁军保护中,朴恒元向宫墙下撤离。
匆匆抵达台阶处,在台阶下方,公羊孙跃马杀来,身后跟随数百名骑兵,拉弓指向朴恒元与禁军。
刹那间,朴恒元与身旁残存禁军,身体弓弦似得紧绷,直直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有异动,弓箭手射击,他们被箭雨射穿,成为马蜂窝或莲藕。
公羊孙端坐马背,直愣愣冷眸怒视朴恒元,横刀拉在地面,发出咔嚓咔嚓声音。
忍不住撇撇嘴,神情傲娇道:“朴恒元,你逃啊,继续逃啊,某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逃往何方?“
朴恒元没有作答,受辱怒语吩咐:“何人斩杀贼将,朕赏银万两!“心有不甘,做困兽之斗。
禁军数量越来越少,丹东军近在咫尺,公羊孙神情冷酷待在台阶下,朴恒元不敢再战,唯有临阵悬赏,希冀禁军中有狂徒,杀出条血路,废掉公羊孙。
怎奈眼前丹东军早已拉起铁胎弓,寒芒闪烁箭矢直直瞄向城墙内禁军,太监,突闻朴恒元重赏,禁军,太监,心中痒痒,然担心来不及领赏,便被箭雨射杀,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有太监盯着气势汹汹丹东军,惊慌中,不顾朴恒元威严,情不自禁扔掉兵器,蹲在地面。
有人尝试,朴恒元没有杀戮,旁边太监纷纷效仿,把兵戈仍在骑兵前方,蹲在地面。
朴恒元欲斩杀太监立威,丹东军手里铁胎弓快速转移,锃亮箭锋齐齐瞄向他。
顿时,朴恒元不敢轻举妄动!
形势大好,朴恒元近在咫尺,公羊孙吩咐道:“擒获朴恒元,顽固抵抗者,杀无赦!“
台阶下方骑兵跃马前行,朴恒元身旁禁军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效仿太监举动,扔掉兵器,蹲在地面。
骑兵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擒获妄图在宫墙自裁的朴恒元,押着朴恒元来到公羊孙战马!
公羊孙没有搭理朴恒元,转身向身旁都尉吩咐道:“王宫乃朴恒元下榻之处,更是新罗核心,宫内财富美女数不胜数,丹东军乃仁义之师,切勿伤及宫内妃嫔,公主,丫鬟,生擒后,快速向城外转移。
另外,把王宫内新罗文书,金银,全部搬运装车,绝不留下一文钱。若有人敢违抗分明,格杀勿论!“
“中郎放心,谁敢色胆包天,伤害王宫妃嫔,公主,丫鬟,谁敢财迷心窍,中饱私囊,末将绝不留情!“都尉躬身道。
“去吧!“
公羊孙摆摆手,示意身旁几名都尉带兵离去。
这时,公羊孙注意力集中在朴恒元身上,刀锋指向对方,向身旁护卫东吩咐:“你们也不要闲着,把朴恒元带去北门,交给大将军!“
“遵命!“
护卫队长,抓起被五花大绑的朴恒元,像老鹰抓小鸡似得仍在自己战马背上,跃上战马带百名护卫,匆匆向北门前去。
王宫被破,公羊孙带军穿梭王宫中,大量骑兵闯入,让往日安静祥和,布满胭脂水粉味道的王宫内鸡飞狗跳,好不安生!
绝色佳丽遭遇像盗匪似得丹东军,一个个早吓得花容失色,更有甚者,晕厥在地面。
然而,超出所有宫人预料时,敌军提刀不曾杀人,仅快速聚集宫内女眷。擒获各宫妃嫔,公主,集中所有丫鬟。
渐渐又把目光放在宫中值钱东西上,被掘地三尺,所有金银财宝,统统搬运装车!
街道内,梁秋明带军攻陷西门,按战前商议,领兵前往城中各处府库,各大家族,不光搬运金银珠宝,粮食,还控制各大家族成员向城外转移。
凡有家族反抗,定掀起小规模血雨腥风。
城内骑兵,与出山抢劫强盗无差,载着钱粮,羁押皇族,大家族成员,及有学识者,成群结队向北门转移。
北门,阎岳枫与李玉成仍在酣战,双方早已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不过彼此仍没有放弃。
阎岳枫抓三尖两刃枪,靠在城墙北面,大口大口喘息,盯向李玉成,李玉成靠在城墙南门,抓战刀同样怒视阎岳枫。
双方在快速恢复体力,准备再战。
对峙中,彭庆山持刀冲上来,望向阎岳枫汇报:“将军,末将已经擒获北门所有禁军,要不要直接斩杀李玉成,杀向王宫!“
阎岳枫微微抬起手,阻拦道:“这厮甚是厉害,你非他对手,然已经被本将纠缠的筋疲力尽,今夜休想逃离。“
“阎岳枫,某不杀你,绝不撤离!“李玉成单刀孤身靠在城墙,走道两侧已经被密集丹东军包围。他已经没有逃离可能,唯有等待阎岳枫冲上来时,趁机斩杀对方,故而咬牙启齿道。
落音,不远处传来声音道:“朴恒元在此,所有禁军放下兵器,赶紧归降。“
闻声阎岳枫,李玉成,彭庆山扭头,向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一队护卫带五花大绑的朴恒元冲上城头,拽拉着朴恒元,走进激战场中。
此刻,朴恒元头上王冠早已不知去向,乌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