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安市州,全军补充粮草,杨钺领兵继续前行。
这时,有前军探子传来消息。韩元荣带五万精兵驻守怀远镇,耶律浦桦派遣劲卒,一方出兵平州,一方面对付端木夜,一方面夺取平卢。
杨钺托腮沉思,暗自轻笑,耶律浦桦胃口真大,敢两线作战,不怕撑死自己吗?
不过,平卢战事因耶律浦桦参战,确实变得复杂复杂许多。
之前猜测中,他估计耶律浦桦忌惮突厥存在,不敢冒险对平卢作战!
忍不住不禁轻哼两声,喃喃自语:“右谷蠡王要趁火打劫,这东北形势越来越有意思了!“
左右神武卫仅十万军队,端木夜带领五万出战,袁狂歌帐下帐下五万精兵,既要防备太原府派遣援军,又必须提防契丹。
袁狂歌肩膀压力非常大,稍有不慎,幽州失守,契丹骑兵会像洪水猛兽,直接冲进关内!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张玄衡向杨钺询问。
他不惧契丹出兵,与契丹正面开战才好,就怕朝廷获悉幽州处境,直接认怂,向契丹卑躬屈膝,甚至为缓解北方压力,把平州割让给契丹。
“还能怎么办,西进平卢再说!“杨钺眉宇中布满厉色,道:“不管右谷蠡王再怎样上蹿下跳,只要夺取平卢,斩断对方去路,届时再收拾耶律浦桦!“
杨钺有自己的想法,绝不因战场形势改变而改变。
然而,张玄衡内心依然心存忧虑道:“王爷,那样我们很容易遭遇两线作战,被契丹牵制!“
“尚未前往战场,我们做过多考虑,岂不是杞人忧天吗?“杨钺拍拍张玄衡肩膀,朗声提醒。
闻声,张玄衡没有言语,带军继续前行。
又过一日,杨钺,张玄衡,常逢春等将领,带领军队出现距离怀远镇三十里外登高远望,怀远镇内平卢军营盘尽收眼底。
杨钺明白,苏里格遣韩元荣领兵前来怀远镇,皆为防备来自丹东的精兵,不过,韩元荣单凭五万军队,休想阻挡他帐下八万雄兵,
没有犹豫,杨钺遣常逢春亲自领兵,侦查平卢军防御。顺便命令军队选择沿河高地,安营扎寨。
待全面了解怀远镇内情形,便可领兵作战。
与此,怀远镇内,韩元荣匆匆自营州前来,不敢迟疑,急忙派兵卒布防,防止丹东精兵出现。
怎奈天不随人愿,杨钺偏偏似苏里格所料,派兵征战,还亲自带七八万精兵直扑怀远镇,这让韩元荣庆幸提前防备,又惶恐不安,
杨钺何人,这些年声镇东北,帐下雄兵连战连胜,此刻,带领雄兵直扑怀远镇,瞧杨钺兵锋,不禁要进攻平卢,还是势在必得,
韩元荣不禁暗暗担心,生怕怀远镇内精兵,不能力敌。
没有任何犹豫,韩元荣命军队加强防御,另外,派遣探子侦查丹东情形,他心似明镜,怀远镇能否坚守,关系平卢治西部安危,若平卢不能坚持到太原府出兵,极有可能被燕王领兵瓜分。
可惜,杨钺领兵作战,其速度远远超过韩元荣预料。
当日,常逢春亲自领兵,试探攻击怀远镇内防御,引起怀远镇中兵卒惊慌,尽管没有给平卢军造成多大伤亡,但仍然让韩元荣惊惶不安。
翌日,韩元荣派遣兵卒,坚壁清野,把怀远镇中百姓,全部转移城池中,不敢燕军任何掠夺机会,
同时,韩元荣命令所有兵卒,坚守城头,快速防御,坚持不出。
杨钺获悉韩元荣在怀远镇举动,带领军队推移,把大军推向怀远镇外十里处,双方处于对峙状态。
怀远镇,城不高,墙不厚,然而,杨钺帐下仅有虎贲军能够作战,不过,杨钺没有打算直接强攻怀远镇,
在辕门前,望着怀远镇城墙,杨钺向张玄衡道:“韩元荣带兵匆匆自营州前来,来不及修建城墙,而且韩元荣这蠢货把怀远镇外所有军队,百姓,全聚集怀远镇中,他在找死吗?“
“王爷,从韩元荣采取坚壁清野措施来看,末将估计韩元荣欲借助城墙长期坚守。“张玄衡道出内心想法。
“这由不得他!”杨钺语气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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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61章 铤而走险()
杨钺声音犀利,神情冷酷,不容置疑!
这时,旁边常逢春拱手道:“王爷,末将领兵试探韩元荣帐下军队,其警惕性,战力,皆不及契丹骑兵,只要杀伐打开怀远镇城门,韩元荣与帐下兵卒,皆非武卫精骑对手。
另外,末将自抓获的探子嘴里获悉,平卢诸将克扣粮饷严重,兵卒敢怒不敢言,末将觉得,王爷以此为切入点。“
杨钺闻声,轻笑道:“昔日,韩元荣乃安东都护府内将领,争锋中被击败,引兵归降韩希范,数年来,与苏里格治理平卢,在平卢有几分威望,不过,此人不善领兵作战,贪财好色,苏里格派遣对方驻兵怀远镇,当真在自寻死路。“
闻声,张玄衡,常逢春连连颔首,赞同杨钺言语,韩元荣庸碌,有致命缺陷,不足为虑。
沉默中,只听杨钺吩咐道:“张将军,晌午,带领武卫佯攻怀远,常中郎攻击旁边州县。诱使韩元荣派遣军队出城驰援。若韩元荣狡诈冷酷,拒不出城援救,两军前行,迂回折返营盘两翼,入夜伏击韩元荣。“
“王爷要调虎离山吗?“张玄衡询问。
杨钺摇摇头,连连轻笑道:“张将军,韩元荣算不上猛虎,顶多是条癞皮狗!此战,常中郎负责旁敲侧击,若机会,强夺四方州县,隔离怀远镇。“
“是!“
张玄衡猜出杨钺意图,两支精骑出营作战,营盘空虚,韩元荣非常有可能领兵夜袭,那时两支精骑迂回归来,恰好歼灭夜袭军队!
晌午,艳阳高照,怀远镇东门城头,战鼓声隆隆,仿佛天空响起滚滚阵雷。
凝视城门外三万武卫精骑,怀远镇城头守军,手持兵刃匆匆忙向城头聚集。
今日,杨钺帐下兵卒,不知抽什么风,两支精锐骑兵,自营盘而出,一支向南方而去,一支出现怀远镇东。
这让怀远镇内守军异常担心,生怕两支精骑,突然攻城。
韩元荣接到消息,自官署疾行而来,静立城墙中央,双眼凝视,盯着城墙下武卫骑兵。双眸中,泛起忧色。
城墙下精骑,成半圆弧战阵,精骑一排一排列队,战马上兵卒,手持横刀,背背铁胎弓,紧攥马缰,双眼凝视,望向城墙。似有冲锋迹象。
不禁厉声对向身边守将吩咐:“密切监视,但凡有贼军靠近,射杀无赦!“
武卫战力名扬东北,若有防御,他铁定不愿武卫精骑接触,免得带来伤亡,消弱兵锋。
“将军,有支骑兵向东南而去,末将担心怀远镇南,遭遇武卫精骑攻击。“守将不敢犹豫,向韩元荣汇报,生怕燕军声东击西,陈兵怀远镇外,只是佯攻,实则横扫南方,孤立怀远镇。
韩元荣自营州匆匆而来,来不在边境处分兵把守,杨钺便领兵杀来。
咄咄逼人之态,根本不给他有步步设法机会。
此时,杨钺兵分两路,同时出击,极有可能瞧出自己仅陈兵怀远镇,周边城池中空虚。
“南方有多少驻兵?“韩元荣眉头紧锁,紧紧抓战刀询问。
守将倒吸口气,急忙回答道:“禀将军,仅有五千普通兵卒,恐难防御武卫精骑。“
“可恶,杨钺当真狡诈,卑鄙!“韩元荣闻声,细思极恐,五千普通兵卒怎能防御武卫武卫精骑,若对方攻占南方城池,势必对怀远镇东南两面夹击,若不能快速夺取怀远镇,领兵向西推进,最终彻底孤立怀远镇,那时,全军孤立无援,恐难逃一劫。
帐下五万精兵,迟早被困死怀远镇。
心中忐忑不安时,东门外武卫精骑渐渐移动,张玄衡领兵策马前行数十步,确定仍处在安全位置。
勒马停止,仰头盯向城头上韩元荣,厉声喝道:“韩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平卢孤悬东北,四面部落似虎狼,对平卢重镇虎视眈眈,韩将军若有远见,该主动打开城门,归降燕王。“
“呸,韩某非三岁孩童,岂相信你花言巧语!“韩元荣冲城墙下吐口水,怒视张玄衡,酷语道:“东北之地,常年混战,孰强孰弱,孰胜孰败,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张玄衡,韩某清楚你是名虎将,本将亦非吃素的!“
闻声,张玄衡微微摇头,却不生怒,仅轻声道:“不识时务!“
旋即,舞动玄铁钢鞭,很快后方精兵策马前,抵达张玄衡身边,跃下战马,自马背卸下麻袋,把袋中之物哗啦啦倒在地面,又快速整齐摆放,瞬时垒砌半人高银堆。
城墙上,韩元荣留意武卫精骑举动,神情诧异,旁边守将,守军目睹城外白花花银子,不禁诧异,双眸中满是贪婪渴望之色。
只听张玄衡抬起钢鞭,指向城头,咆哮道:“怀远镇守军听着,韩元荣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中饱私囊,故意克扣军中钱粮,燕王清楚韩元荣数月没有给兵卒发放粮饷,故而,特命本将前来,铲除韩元荣,收入大唐失地
今不管城中何人,只要打开怀远镇城门,这千两纹银归其所有。割下韩元荣首级,再赏银千两,违背誓言者,遭天打雷劈。“
语落,张玄衡端坐马背,笑呵呵盯着韩元荣。
韩元荣闻言,心中咯噔一跳,眼中余光悄悄留意城头守将与兵卒,手掌忍不住扣在刀柄,只觉脖颈冷簌簌,城头千百双眸子,盯在自己身上。
四方兵卒守将,听闻张玄衡言语,忍不住舔舔干涩嘴角,纷纷扭头望向韩元荣,内心敬畏,却心生贪念。
观之,韩元荣内心惊慌,这张玄衡实在卑鄙,欲内部瓦解怀远镇守军,忍不住拔出战刀仗胆,刀锋指向张玄衡,怒不可遏喝道:“贼将,你休要挑拨离间,本将帐下兄弟对本将忠心耿耿,定然清楚,粮饷之事,本将实乃情非得已,迫不得已为之,皆因突厥,契丹步步紧逼,故而苦了沙场征战的兄弟们。“
“哈哈哈,韩元荣,该怎样保命,你向自己帐下兵卒解释吧!“张玄衡朗声道,旋即命军马后撤。等待好戏上演。
(本章完)
第462章 不好中计了()
千算万算,=韩元荣没有算到,张玄衡领兵前来,没有直接攻城,相反采取挑拨离间方法,故意瓦解平卢军斗志!
怎奈克扣军饷之事,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望着城外武卫精骑,城头平卢守军,韩元荣深深体会到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平卢远离太原府,每年有不少兵卒因契丹,奚族南下打草谷战死沙场,故而,那些战死的兵卒,钱粮皆被其扣留,诸将亦消减征战兵卒粮饷。
全军兵勇心知肚明,怎奈敢怒不敢言。
张玄衡领兵前来,抓住自己软肋,狠狠捅上一刀,这一刀,若不化解,会让他命丧怀远镇。
城楼中,韩元荣身边副将伴随左右,瞧着韩元荣紧张神情,善意道:“将军,为稳定军心,要不要先发些许钱粮。“
“本将自营州匆匆而来,除携带作战粮草外,根本没有多余钱粮,即使有心补发兵卒粮饷,没有钱粮,又怎能补发!“韩元荣拳头连连砸在墙垛中,冷声怒喝道。
此刻,韩元荣当真无计可施,若有钱粮,命悬一线时,他岂敢贪恋钱财。
可惜,身边没有钱粮,虎视眈眈,想取他性命的兵卒,数量却不少。
当此之际,韩元荣甚至不敢与任何太靠近,生怕对方捅刀子。
双目死死盯着远方武卫军队,眼眸泛起冷冽杀气。
这时,对身边副将吩咐道:“传令三军,待击退敌军,本将归还兵卒钱粮!“
“是!“副将道。
这时,城门外再次变得乱糟糟起来,只见有武卫精兵竟然减少地面纹银。
少时,张玄衡帐下副将呼延灼快步而出,向城内平卢军喝道:“怀远镇内兵卒听着,每隔半柱香,减少五十两纹银,若尔等再不斩杀韩元荣,待攻破城门,不但沦为俘虏,更休想染指半两纹银。“
“杀!“
“杀!“
“杀!“
呼延灼带着精兵,手舞兵刃,朗声狂喝。
三万精骑突然齐声狂喝,爆发出的声音,犹似山洪暴发,震天动地。
闻声,韩元荣瞟了眼城外武卫精骑,向副将吩咐道:“你们全权负责东门战士,本将前去官署,向苏将军去信,调集钱粮。“
张玄衡卑鄙,故意破坏平卢军内部团结,此刻,军心动荡,若不能快速调集来钱粮,向三军颁布粮饷,不但有可能引起全军哗变,自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是!“两名副将拱手道。
韩元荣提刀匆匆离开城楼,下楼时,城头不少守军视线转移其身上,目送对方离开。
两名副将匆匆自城楼而下,城头守将不禁轻声道:“将军,燕军采取卑劣手段,故意扰乱军心,当前,城头兵卒三心二意,形势很危险啊。“
“命令兵卒打起精神,韩将军会归还欠缺大家的钱粮!“一名副将呵斥,他也参与克扣钱粮之事,同样担心兵卒哗变,猛然提刀斩杀自己人。
“是!“守将领命,不敢迟疑。
时间好像泉水流失,待天色昏暗时,南方有信使而来,汇报消息后,张玄衡带领武卫,照计划中撤去。
城头思绪紧绷的守将,留意张玄衡带着武卫精骑撤离的干干净净,急忙亲自返回官署,向韩元荣汇报。
此刻,官署中,韩元荣刚刚接到探子传回的消息,正与两名副将商议战事。
守将匆匆抵达官署中,向韩元荣汇报城外变故,道:“将军,武卫精骑悉数向南方而去,现在该怎么办?“
闻声,韩元荣托腮沉思,询问道:“兵将士气怎样?“
“将军,城头退下来的兵卒,全在讨论城外发生之时,军心很不稳定,末将担心,若有人挑唆,城内守军极有可能哗变!“守将说道。
韩元荣毫不犹豫站起来,拳头仅仅砸在书案上,喝道:“士兵哗变,我等必身死命陨,与其坐以待毙,何不领兵杀出怀远镇,趁机斩杀杨钺。“
军心涣散,对诸将虎视眈眈,韩元荣没有什么合适方法,唯有转移兵卒注意力。
何况,领兵取得大捷,他威望空前高涨,兵卒哗变之心会消弱。生命之忧,亦会解决。
“将军,杨钺帐下还有数万步兵,若以逸待劳,领兵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副将神情忧虑询问,生怕被杨钺领兵反戈一击。
“探子汇报,杨钺帐下仅有七八万精兵,今日前来有三万多兵卒怀远镇,又有不少精兵前往南方,本将猜测杨钺营盘没有多少精兵悍将,领兵奇袭,最好不过。“韩元荣道出自内心猜想,对夜袭杨钺营盘,非常有把握。
旁边三名将军思索,察觉韩元荣言语不假,两路精兵在外,杨钺身边确实没有多少精兵,快打快杀,雷霆之势,极有可能克制对方,若上天庇护,趁机生擒杨钺不是没有可能。
有名副将站出来,提醒道:“王爷,若领兵夜袭,务必速战速决,决不能给武卫精骑与飞骑军折返机会,不然,我们很容易遭受敌军包围,那时,夜袭会变成自投罗网。“
“杨副将,你亲自领兵侦查杨钺营盘,查探对方兵卒数量多少,另外,密切监视张玄衡,常逢春帐下兵卒动向!“韩元荣吩咐,入夜前,张玄衡,常逢春领兵尚未归来,那么,将是他领兵夜袭好机会!
“是,末将马上去办!“杨副将拱手,不敢迟疑,匆匆离去!
韩元荣没有犹豫,继续吩咐道:“李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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