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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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逃兵-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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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的言语差点没让落荒而逃的冯君岩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是在下输了!”

    “少族长,郑家真的可以相信吗?这么大的买卖,只靠郑家一家,恐怕吃不下这么大的买卖吧?”终于跑了很久之后,停下来的冯兵不解的看着冯君岩,很显然他也不认为郑家能吃下这么大的事业。

    “吃不下?吃不下不是更好吗?他若是吃下来,我们恐怕就真的危险了,我也要考虑跟他们合作是对还是错了。”冯君岩看着不解的冯兵,说出了让人不解的话。

    “不需要多想,现在要紧的是先想着怎么守住我们手里的利益才是要紧,说到底我们冯家的人还是太少了。其玉无罪怀璧其罪,只有守得住的利益才是真的利益。”

    “兵哥,我交代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冯君岩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转而问起了别的事情。

    “少族长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了,那些人应该是被刺史府给保护了起来”

    冯兵被冯君岩安排寻找李大狗那些人的家人,时间过去月余,现在才找到一些消息。冯思冀这些交州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交州之后,这些还活着的人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普通人的视线之内。若不是通过孙申的关系,恐怕就算是现在,冯兵也不会想到,这些人会被杜慧度给藏了起来。

    冯君岩也没想到这些人是被杜慧度给藏了起来,想想也对,在交州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消失的势力,除了刺史府也没有别人了。

    “我们能见到他们吗?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

    冯君岩现在也不能保证那些人还会不会跟他走了。现在看来,杜慧度应该是属于主战派了,这一次主战派失利,杜慧度却敢于护住这些人,看来是撕破脸皮了。若是杜慧度护着这些人,冯君岩还真不敢保证人家会愿意跟他走。毕竟一个是朝不保夕的小族长,一个是手握大军的实力派,还是一方刺史,正常人都知道要选谁。

    “他们现在就在九真,上次战后,九真重建,刺史大人就把他们安排到了九真,也正是如此我们才找了这么久。见到他们并不难,只是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们走,这个很难说。”冯君岩所想的冯兵也想到了,所以这件事情他也没办法保证。

    “兵哥,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亲自去一趟吧。只要他们想报仇,想回去,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我相信他们的血还没凉。现在只有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助力,真正能跟我们同生共死的,值得我们相信的人了。我们现在太需要他们了。”冯君岩一脸郑重的对冯兵吩咐着,现在冯家风雨飘摇,盐事一出,就如小儿怀璧,实在是太需要值得信赖的人了。

    “我明白的,少族长。明日我就亲自出发,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们带回来。”作为冯君岩最亲近的人之一,冯兵是明白冯君岩的心思的。若是能够把这些人给带回来,对于冯家,对他们都是一件好事。

    “少族长,我有一事不明,我们为何要把宝珠村也拉进来?”

    冯君岩昨日安排冯七亲自带了辆大车的海盐前往宝珠村,这件事情冯兵也知道,此时聊到李大狗那些人的事情,冯兵也知道冯君岩是为了招人,但是他并不明白冯君岩为何偏偏要选择乌浒人。若不是知道冯君岩其实并没有对水玲珑有什么想法,恐怕这时候冯兵已经想歪了。

    “我们需要人,而恰好宝珠村和我们关系还算不错,把他们拉过来对我们也有好处。更重要的是,宝珠村上下从小在海边长大,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水手,我们现在虽然和郑家合作,但是总有一天我们是需要自己船队的,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水手。”冯君岩打宝珠村的人注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忍到现在才行动,已经是因为没有机会罢了。现在有了数不尽的海盐,冯君岩已经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船队纵横四海的样子了。

    “可是他们并不会造船,我们也没有船给他们。”冯兵有些犹豫的说。

    “船总会有的,但是精通水性的水手却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而且还是在海上的水手,我宁愿让人等船,也不愿让船等人。只要有钱,船总会有的。

    冯君岩回过头看着冯兵四人:记住我说的话,大海才是我们的未来。”

    “是的,大海才是我们的未来。”冯君岩说完,坚定地迈开了脚步。

第九十七章炎黄() 
十月刚过,寒衣节的气氛还未过去,秋收就要到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祖先们在九泉之下,也希望看着自己的后人能够在给自己献上血食的同时,拥有一个好收成。

    交州的农业是落后的,就算再过一千年,交州之地的农业生产仍旧是落后于中原地区的。本想着给族里改进一下农业用具,提高一下生产力的冯君岩,却并没有顾忌得到秋收这一件事情,他正忙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他准备开学堂了。随着无数的盐从村子里运出去,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想要开办族学的想法了。

    “青叔,秋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对于秋收的事情我不太懂,还有十月初十的事情,你就和族老们商量着办吧。这段时间我要准备一下,族学的事情了。”冯君岩亲自来到冯思青家里,把秋收的事情给交代了下去。

    “秋收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海边的事情有思业看着也出不了大问题,只要我们守好现在这份基业,冯家举族上下的富贵就在眼前,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吗?”自从海盐出产之后,冯思青已经不再惦记着苎麻镇的那点产业了,虽然祖宗基业不能丢,但是有了盐田,冯家在苎麻镇的东西,早晚都是冯家的,只是想起昨日冯君岩所说的话,冯思青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

    “青叔,遗之千金,不如一书。能出个读书人不是我们冯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愿吗?难道青叔不想看到冯家拥有自己的族学,不想看到冯家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读书人吗?”冯君岩看着冯思青凝重的神情,语气有些不满。

    “岩小子,你不用这么埋汰你青叔我,虽然我之前确实对你有不少意见,但是这些已经过去了。族学开办,我冯家子弟,也有机会成为读书人。而不是像我这般大字不识一个,我也是冯家的一份子如何会见不得冯家好,只是你所说的事情确实是太让人意外。全村上下,所有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人,都必须前往族学读书,只要没满四十的,每月也必须至少识得三十个字,这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冯思青看着冯君岩,脸上有些无语。今年刚好三十九岁的他,刚好在这个要求之下。

    “青叔难道是怕了?莫非青叔对自己没有信心?”冯君岩有些明知故问。

    “我冯思青只是怕事之人,好,这事我不说,昔日东吴都督吕蒙士别三日的故事我也是知道的,就算做不成读书人,会写自己的名字,也算是一场造化。只是你为何连女子也要前往族学读书。”冯思青看着冯君岩,终于把心里的不满给说了出来。

    “青叔,难道不喜爱兰儿妹妹吗?还是青叔对女子有什么意见?”

    冯兰儿正是冯思青的小女儿,今年刚好六岁,真是一个看起来就让人喜欢的小萝莉。冯君岩一说到这个冯思青就语塞了,他当然喜爱自己的女儿,也不反对自己的女儿读书明理,只是就算是这样,女子入学堂,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只是看了一眼,从门外回来的女儿和一直坐在屋子另一边纺着麻线的妻子,冯思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

    “青叔,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人家大户人家的族学,都是连女子一块教授的。更何况,族内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忌讳。”冯君岩看着冯思青笑着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件事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你作为冯家的族长,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不顾冯家的安危,既然你自有主张,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希望你不会把冯家带上绝路吧。”

    冯思青看着冯君岩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劝说。自从数不尽的盐出现之后,冯思青知道,在这个家族,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冯君岩想要办学的想法了。数不尽的盐,就代表着无尽的财富。无尽的财富,区区一个族学又算得了什么。至于女子,就像冯君岩说的,都是自己的儿女,真要有条件,自己又怎么可能真正只顾一人。

    只是心里的感觉告诉冯思青,族学这件事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若真的只是族学,冯君岩又怎么可能宁愿不管秋收这种大事也要亲自去主持族学的事情,甚至还要亲自教授,自己做师者。冯思青并不怀疑冯君岩的学识,只是他心里总是有点发毛。

    离开冯思青家里之后,冯君岩又找到了江氏,废了一番功夫之后,终于说服了江氏出来做一个先生。

    两日过后,冯家祠堂的前的空地上,整个冯家村,所有六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没有事情的人,全都拿着一根柳条,端着一个铺了一层细沙的小盒子坐在了被敦实的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冯君岩身后的木板。

    “今日,是我们冯家族学开始的第一天,也是你们这些人,开始认文识字的第一天。你们加起来有几十人,我也没办法教会你们写自己的名字。按理说,我是应该教会你们认识自己的姓氏,在座的除了姓冯的就是姓刘,第一天认识两个字,认识自己的姓氏,也是一件正事。只是我不想这样,不管是姓冯也好,姓刘也好,亦或是姓其他什么姓,都有同一个源头。现在我们就来认识我们共同的先祖,认识我们共同的源头。”冯君岩回过头,用木炭,在已经被刷白的木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炎黄,这两个字就是我们源头,这就是我们的先祖。不管我们是姓冯也好,姓刘也好,姓孙、姓杜、姓赵还是姓什么,不管我们是夏人、商人、周人、楚人、赵人、燕人、魏人、韩人、越人、吴人、卫人、是秦人,是汉人,是晋人,还是交州人、合浦人、苎麻镇人、山口镇人,我们都是炎黄后裔,都是华夏子民。尽管中原那些腐儒污蔑我们为南蛮,就算我们身处蛮荒,永远也不要忘记自己身上流着的是炎黄的血液。”冯君岩面前这些一个个不解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第九十八章从来没有人为我们考虑过() 
交州的冬日总是来得比中原晚上很多,此时的北地很多地方已经是白雪皑皑的寒景,但是在交州,却不过是多穿一件长衫的天气。

    林邑人的侵犯已经过去一年了,战争的创伤也逐渐的被抚平,原本被破坏殆尽的九真城,经过一年多的修整,也恢复了些许的人烟。因为被杜慧期的大军攻破城池,差点就被扶南趁机灭亡的林邑,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再再起兵端。

    范胡达并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只是已经实力大损的他,不仅要面对国内那些念着自己兄长的好,时刻想要背叛自己的部落,还要面对扶南的趁火打劫,只能窝起来默默地舔抵伤口。若不是因为林邑实在是难以坚守,山高林密,杜慧期早就把林邑收到了手里,根本不会允许林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爽心机。

    交州短时间内不会有战事了,被打怕的范胡达也在卢他的苦苦哀求下,努力的学着卢他口中那位,传说中自己的先祖,勾践的事迹,卧薪尝胆。

    是的,尽管晋人看不起林邑人,称呼他们是猴子,但是范胡达始终认为自己是越人,是被秦人赶到林邑的越人。

    九真城中,骑着马的冯兵,身后跟着冯顺还有刘武几人。一个多月来,他们几个一路奔袭暗访,从合浦到九真,上千里路途,却仍旧毫无所获。

    “啊兵,族长叫我们来找人,可是一个多月来,我们都找遍了大半个交州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他们真的在这里吗?”

    冯兵一行人,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的奔波,早就让他们身心疲惫,只是因为冯兵一路不停,众人也心怀希望,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九真城,就是日南,九德了。若是再找不到人,就真的只能空手而归,所以在一众人的怀疑中,辈分上作为兄长的冯顺,问出了刘武等人心中的疑问。

    “邓军候送来的消息说,他们确实是在九真。邓司马与族长和刘族长是生死之交,对于这种事情,他们绝对不会欺骗我们,只是他们到底具体在哪里,这就要我们自己去找了。”

    冯君岩关于这群人的消息都是从邓问那里得来的,冯思冀和刘念齐一去不复返,自认为自己没有尽到情义的邓问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作为杜慧期手下最器重的干将邓逸的儿子,邓问知道的内幕远比冯君岩这些局外人知道的更多,正因为知道他们这些人是被白白牺牲掉的,所以邓问才更加的觉得对不起冯思冀和刘念齐二人,所以一直以来就是他把建业的消息传到合浦。这一次知道冯君岩要找人,也是他冒着被杜慧期怪罪的风险,将从邓逸那里得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冯君岩。不然,要凭借冯君岩的能力,想要找到杜慧期特意想要隐藏的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诸位兄弟,不用担心。既然知道他们就在九真,只要我们细心一些,总是能找到的。邓军候的传来的消息说,他们一行人,至少千人,而且大多是老弱妇孺,就算他们躲进深山,总是要吃喝拉撒的,只要他们有需要,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九真城外十余里的一个山谷内,十数人正肩扛手挑的带着东西沿着溪流而上。

    “李峰,这次下山没发生没什么事情吧。”一个人从树梢上落下,出现在正在往回敢的队伍面前。

    “放心,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找安叔商量一下。”李峰看着面前的万山,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意外,若不是这次下山的是他,现在从树上下来的就应该是他了,所以跟着万山,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李峰就让万山把暗地里警戒的人都给叫了出来,帮忙把东西拿回去,自己带着万山,急急忙忙的往山谷中回去。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简陋的木屋内,数名老人,听了李峰的话,一个个陷入了沉默。

    “李峰,你的意思是说,有几个年轻人正在找我们?”良久之后,主座之上,冉安终于开了口。

    “回安叔的话,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确实是在找我们。五日之前,我按您的吩咐下山购进物资,入城的时候,刚好听见他们说从邓军候那里得来的消息,要找的人就在九真。这一次我们从苍梧迁徙到九真的事情,就是刺史府中的邓校尉负责,而邓校尉的儿子正好是军候,所以他们肯定是来找我们的。”

    “你可有调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冉安听了李峰的话,有些急迫的问。他们这些人躲在九真,就是怕被别人发现,若是这些人是找他们麻烦的,他们就危险了。

    “回安叔,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日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怕他们对我们不利,就偷偷地跟着他们,想着要是有机会就把这些人留在九真,但是最后我发现,他们并非想要对我们不利,而是想要找到我们,让我们跟他们走。”李峰又说出了一个让在座的人意外的结果。

    “跟他们走?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李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口出狂言。”冉安还未说话,坐中就有一人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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