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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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逃兵-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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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过分了。虽然我们这些贱民的命不值钱,可是你们这些贵族也太无耻了!现在都是逃兵,晋人的英雄早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我就天生是贱命一条?阶级矛盾最容易起火,一时间两方人马就战了起来。见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人群再一次混乱起来,范胡达简直想死!

    范胡达的数百军士到底是精锐,战斗一开始,就把对面这些原本就是凑数的溃军打的节节败退。超高的战斗力,再加上良好的装备和与众不同的着装,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有人发觉:这好像真的是大王手下最精锐的象林军。

    “那个人好像真的是大王啊。”

    “这些人都是象林军,不会真的是大王吧。”一时间人心浮动,范胡达见此情况,立即就站了出来。

    “林邑的勇士们,你就是你们的大王范胡达。你们不要中了扶南人的奸计,晋人根本就没有援兵,我们有数万大军,晋人不过区区数千人,都给我停下来,跟本大王一起回去打败晋人,杀光他们!

    一众土人军士听了范胡达的话,纷纷犹豫起来,范胡达见有效立即趁热打铁。

    “只要打败晋人,今天溃败还有你们冒犯我的的事,我既往不咎。”

    可惜不做死就不会死,范胡达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立马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兄弟们,不要听被他的话骗了。若他不是大王我们还有活路,可是他若真的是大王,我们就必死无疑了。现在他需要我们,当然说的轻巧。可是作为大王,我们如此冒犯他,等我们打败了晋人,他怎么可能还会放过我们。岂不见陂山大王一家的下场。”

    前面说到,范胡达是造他哥的反当上皇帝的。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毕竟刚坐上王位,范胡达也不能做的太过。加上刚经历了政变,整个国家还有各种问题在等着他,所以他只是把自己兄长一家软禁起来。然而等他基本稳定国内形势,开始坐稳王位之后。原本被他软禁的兄长一家,就突然开始一个个病逝了。先是对他威胁最大的兄长坡山。这个前任大王,范胡达一日不等安宁。然后就是他嫂子,他的侄子,总之他兄长身下的一个个男丁,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身染重疾去世了。一家十余口,最后只有他的侄女,一个十四岁的公主在别人的帮助下逃了出去。为了抓拿这个侄女,范胡达差点就把整个林邑翻了个底朝天,弄得天怒人怨。要不是卢他规劝,林邑的老百姓还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

    “一个连自己的兄长都能被病逝全家的人,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这些贱民?一个造反起家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原本犹豫不决的人想到这里纷纷脑子清醒了起来。再想起坡山大王在时,一力与大晋交好,两国相安无事,各种往来不绝,大家伙也算安居乐业。可是等眼前这个家伙当了大王,立即招兵买马,穷兵黩武,各种苛捐杂税压的大家抬不起头来。刚刚那人说的太对了!

    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错!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受这么多苦,怎么会需要这么不要命的逃跑。林邑国的老百姓可没有什么打败晋人立不世之功,万事之业的想法。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么伟大的情操这是你范胡达自己的想法罢了。我们祖辈就是被晋人的祖先追着逃到现在的地方的,你还想着要打败晋人?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们好吗?再说了,打败了晋人,女人财货全是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我们却一根丝线都没有得到。原本就是我们这些人拿命换来的东西,居然只有在你们的慷慨之下才能几百上千人分到一个晋女,你知不知道到我的时候晋女已经是个尸体了!土人们越想心里越是气愤,原来这个家伙这么坏!

    总之这些人听了这话感觉他有道理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杀了他才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一个个不仅没有被范胡达说服,反而坚定了自己反抗压迫的信心。一个个再一次向范胡达冲过来。

    “范胡达已经记住我们的样子了,如果他活着我们就死定了,兄弟们,为了活命,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不,不,你们不要被他的话给骗了,本王说话算话,只要你们跟我回去打败晋人,我”可惜没等他说完,一个个口号就响了起来。一个手足相残的大王,一个同生共死的袍泽,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该相信谁。

    “为坡山大王报仇!”

    “为了公主大人!”

    “杀了这个林邑国的叛徒!”

    一时间一个个想要置范胡达于之死地人冲了上来,气的被亲卫们急忙拉回来的范胡达呀呀大叫。

    “混蛋,混蛋,你们这些贱民,你们该死!”

    可是,围攻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范胡达的数百精锐渐渐开始抵挡不住,要看就要被攻破防卫,把范胡达斩于刀下。这一下胜利的失望是彻底的失去了。

    在范胡达被造反者围攻的时候,一直追着范胡达的胡树终于赶了上来,一路上胡树也整合了一些军士,原本只有数百人的他,现在队伍已经变成了近两千人了。带着军士赶来的胡树见范胡达被围,立即率领人冲上前去护驾。

    两千生力军的加入使得范胡达压力大减,那些反抗者见事不可为,也立马就放弃了杀死范胡达的想法,四散而逃。

    “大王,胡树护驾来迟,请大王恕罪。”救下范胡达的胡树见危险解除,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向范胡达请罪。

    “胡树,胡树,果然还是你对本大王最忠心,果然是你最忠心啊。”范胡达见胡树这时候还赶着前来救驾,当真是老怀欣慰。

    “胡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大军怎么突然就败了,怎么这到手的胜利就没了!”范胡达虽然心里明白整件事跟扶仇脱不了关系,可是有些话作为大王,却是不能说的。

    “启禀大王,这一切全是那扶南贼子的阴谋。那扶仇谎称诈拜,引着晋人向大王而去,勇士们不知大王追那扶仇贼子而去,被晋人利用。所以造成军心动荡,因此打败!”胡树果然上道,一席话说的范胡达脸色也好了不少。

    “扶南贼子,我林邑定与之势不两立!”范胡达等胡树说完,立拿起手里的刀,把眼前的一把长枪砍成两端。四周防备着的军士也一个个识趣的表着忠心。

    “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胡将军,我军现在收拢起来的军士有多少?我要回去与晋人一战!”表明态度的范胡达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初愿,立即询问起来。

    “大王,我一路收拢将士,到现在只堪堪拢合两千人,再加上大王身边的象林军,我们现在不够三千人了。”胡树见范胡达还不放弃,立即担忧了起来。

    “三千?三千!足足七万大军现在居然只剩下不够三千了。气煞我也!扶仇小儿,我范胡达与你势不两立。”范胡达听得自己的七万大军现在居然只剩下三千,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整个人一下子都失去了生气,还好立在地上的刀,堪堪撑住了他。

    “大王,大王保重国体,保证国体要紧。今日之败,非战之罪。晋人的仇我们下次再报,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回到国都。扶仇小儿带着三万大军一路南归,如今我大军尽丧,国内空虚,不得不防啊。”胡树扶着虚弱的范胡达,却是说出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

    “一路收拢军士,紧追扶仇大军,不可让他有时间祸害我林邑国土。”范胡达也想到了这个比晋人更可怕的事情,顾不得与晋人大战,直接就吩咐撤退,追赶扶仇而去。

    原本喧嚣血性的战场,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个追着土而去的骑兵,还有力竭倒地的晋军。

    “我们居然胜了。”一个个晋军在倒地之前不敢相信的问自己。

第二十五章小郎君我们不怪你() 
染血的衣衫,残破的尸体,嘶鸣的伤马,悠闲进食的大象,还冒着细微烟火,幸存者无声的悲戚,伤残者大声的哀嚎,倒地者如释重负的松懈,胜利者不敢相信的欢呼。以所有的一切,一幕幕的在被鲜血染红的、肃杀的九真城外真实的发生着。

    “啊父,啊父,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居然赢了,我们终于赢了,我终于不用死了。”一身是血,与冯兵靠做在一起的冯君岩,不顾手上那还在流血的刀伤,一脸庆幸的看着不远处同样一身血衣和刘念齐靠在一起如释重负的冯思冀,无比庆幸的大声发泄着心里的恐惧和喜悦。

    这时候的他早已忘记了来时那豪迈的宣言,再也不去想让这个知道他名字的伟大理想了。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他活下来来了,活到了最后,活着看到了胜利。他终于不用死了。

    “是啊,我们活下来了,我们终于活下来了,而且还是胜利地活了下来。可是,可是也只有我们活下来了。”冯思冀看了一眼身边睡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两族子弟,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欢喜,心里满是苦涩。冯刘两家爱几十号人,现在剩下的只有他们四个了,而且每一个都是伤痕累累。他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那倚门南望的族人,怎么回答那一个个慈母、贤妻、孺儿的期盼?就算是已经做了无数次的登门拜访,冯思冀还是不敢在那一声声这都是命中多呆一刻。冯思冀看了一眼因为活下来满脸喜色的儿子,看着犹如当年的自己,心里头思虑万千。又一茬族人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就像过去他的父亲所经历的那样,一个个熟悉的面容消失在自己眼前,直到他倒下,他的儿子长大。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当这个族长了。

    “啊父,我,我。”冯君岩看着低头不语的冯思冀,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为了保护自己而永远的睡在地上被自己的鲜血染红衣衫的两个族兄,刚才因为活下来的庆幸,这一刻消失着无影无踪。这一地的尸体,一个个尊敬的叫着自己少族长的脸庞,在狠狠的嘲笑着他这个被别人保护的胆小鬼。

    幸存者,多么讽刺的称呼啊。自己活下来了,多么幸运的事情。可是真的是幸运吗?为什么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啊父,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冯君岩几次张开口,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不必道歉,也没有必要愧疚。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你还小,不要想那么多。啊父并没有伤感,只是有点感慨而已。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孩子,而他们是大人。大人保护小孩,就像男人要保护女人一样都是应该的。只要你能记住他们是为你而死的,你这条命也是他们救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冯思冀见冯君岩满脸愧疚,反而安慰起他来,只是这安慰听起来比不安慰还要让人伤感。

    战斗胜利了,战争结束了,可是真个战场站着躺着能呼气的人却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校尉大人,你醒醒,你醒醒,我们胜利了,土人被我们赶跑了,我们得救了,城守住了,那些妇孺也不会再落入土人的手里了,她们安全了,安全了啊,校尉大人你听到了吗?城保住了,人安全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眼你赢得的这场胜利啊。”最后并不需要执行军令的罗林,找到了倒在马下的赵阳。一脸焦急的罗林,抱着赵阳的身体,不停地呼喊着自己的校尉,不停地向周围活着的人询问,他们有谁是医者,可是着急的他并没有得到一个回答。

    也许是罗林的真情打动了上天,赵阳几乎没有了温度身体,听到罗林这一声声呼喊,仿佛想要透支最后一缕温度,原本闭上的双眼的赵阳在听到罗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轻轻地动了一下睫毛。似乎是在担心什么而一直不肯休息的面容,也在罗林说道妇孺安全之后,变得温柔,安心的睡着了。

    罗林发觉怀里的校尉好像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眼睛动了一动。可是除了从赵阳肚子里流出来的血,在染红了他的衣衫之后,变得寒冷,变成了凝固的养料,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校尉的一点点气息。赵阳最终也没有能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一眼这属于他的最后的胜利。

    邓逸带着自己的儿子邓问在整理着整个战场。从开始就一直被人层层保护的邓逸,直到最后整个战场上只剩下不到一千晋人,除了一身血迹,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不可能胜利的胜利也胜利了,可是原本不需要死的人却死的差不多了。

    看着惨烈的战场,看着仅剩不到一千的余生者。邓逸并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去欢呼这一场大胜,甚至没有去问候一声战斗结束后才从城里出来,一边怒骂着身边亲卫一边兴奋的慰问着军士的九真郡守张辉。是自己一意孤行出城的,保留意见的张辉不愿意出来邓逸不能够责怪他。他挡住了土人,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他只需要守城,他保卫了自己的操守;他只是文官,上战场厮杀不是他擅长的;他还要去通知交趾,他被亲卫死死地看住了,他还是世家子,不管怎么说他胜利了。邓逸知道只要是胜利总有人会取代自己去欢呼的,而张辉活着就不会有人能够撇开自己吃的一滴不剩,所以慰问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浪费力气。

    死去的人要掩埋,伤了的人要救治,活的好好的人还要继续守城,还要追击敌人,还要收复失地。累了一天的人也需要进食,砍了一日的英雄也需要休息。根这所有的战后事余都需要邓逸去做。不过已经年近六十的他,对战场上的一切都很熟悉,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一切都能做得井井有条,更何况是最熟悉的胜利。不说邓逸,就算是打扫照常的青壮对胜利之后打扫战场的一切一样是无比的熟悉。无他,唯手熟尔。

    冯君岩的不远处,伫立着几个后面才来的幸存者。后面才来的那些人,现在一样不剩几个了。活着的人,一个个寻找着自己的小队伍中的成员,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自许许多多的小团体,甚至有一些小团体直接就死光了,一个人也不剩。

    伫立着的七八个男人一个个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伤者。一个半小子半跪在地上,小心的扶着那个受伤的男人。

    “大当家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说吧,弟兄们都在听着呢。”站着的七八个人中,一个男子蹲了下来,小心的扶了一下那个伤者,看着不停咳血的伤者小声的说道。

    “义真,以后乌龙寨就交给你了。这次是我害了兄弟们,都已经落草为寇了,却还来趟这一趟浑水。百余兄弟也不会到现在只剩兄弟们几个,是我对不起大家。”男人一脸愧疚的说。

    “大当家说的什么话,我等身为大晋男儿,虽然上山做了好汉,做的是剪径劫掠的无本买卖,可是骨子里的血性还是有的。这百姓我等可以欺负,却是容不得番邦蛮夷欺负的。这次交州各处大山小寨的好汉都来了,我们乌龙寨又怎能例外。再说大当家也是为了让我们乌龙寨过得好一点,怎么能全赖在大当家身上。”扶着伤者的男子却是连连摇头,站着的那几个人也纷纷点头同意。

    “我知道兄弟们是不想我走的愧疚,这恩情他庞应只能下辈子再报了。我死之后,希望众位兄弟看在往日的份上照顾一下钦儿还有他母亲,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受伤的男子,也就是庞应,一边咳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大当家的请放心,我季处一定替钦儿把乌龙寨管好。乌龙寨是大当家创立的,您不在了就是钦儿的,谁想要夺了钦儿的东西,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刀。”那名叫义真的男子,也就是季处,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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