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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扫了周一针一眼,这老头面容和善,语言诚恳,倒是不惹人讨厌,当下点了点头。
“秦阳,那我可以进去么?”阮心雪担心爷爷,也小声问道。
“嗯,无所谓,只要不影响我施针就行。”秦阳颇为随意道。
望着秦阳一行人走进一间大卧室,阮亮和那胖女人一咬牙,也随了上来,他们倒要看看这小黄毛是不是真的有几把刷子。
宽厚的红木床上,阮正天已经将上衣全部脱去,露出了颇为枯瘦的躯体,在他的身上还有着不少的伤痕,应该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
“有针吧。”秦阳转身问道。
“老朽这里有,都是消过毒的。”
周一针打开他的紫檀药箱,取出一条干净的白布带,布带之上,插满了寸长不一的银针,银光闪闪,颇为亮眼。
秦阳点点头,看得出来,这些银针质地都不错。
“老头,我要准备施针了,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想叫就叫吧,不过疼过之后,就好了。”
秦阳两指拈针,指法颇为怪异。
“哈哈,小神医,尽管放手施针,些许小痛,我老头子还是能忍的。”阮正天颇为爽朗地大笑一声。
“开始了。”
秦阳屏气凝神,神色凝重。
唰唰唰!
一连七针,秦阳一口气在阮正天心肺周边的七处穴位各扎下一针,每枚针入肉极深,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针尾留在外面。
阮正天眉头一皱,老脸上开始浮现一抹潮红之色。
周一针面色微微变,这七针之中,有两针施针之法极为怪异,其中一针是斜着插入天池穴,另一针施针之处甚至没有穴位。
不过,看秦阳面色从容,施针的手法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当下,只好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观看。
“老头,忍着点,接下来,会很疼。”
秦阳轻轻说了一句,拿出一只一寸半之长的银针,在阮正天胸前的膻中穴落下。
这一次,秦阳并没有径直将整枚银针插入,而是采用捻针的手法,将那一尺半长的银针缓缓插向下插入。
阮正天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涌现一抹痛苦之色。
随着秦阳两指的轻轻捻动,阮正天脸上的那抹潮红和痛苦之色愈加明显,死死抓着床单的两手之上,青筋暴起。
显然,此刻的阮正天正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
阮心雪俏脸发白,两只小手绞在一起,阮正天现在的这样子,让她极为担心,不过她知道秦阳此刻正是施针的关键,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秦阳目光一凝,在那银针莫入一寸三分之后,猛然拔出。
“啊!……”
“噗!”
阮正天面色潮红无比,先是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旋即,嘴中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瞬间染红了旁边的床单,阮正天身子一歪,晕倒在了床上。
“爷爷!”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得阮心雪的小脸瞬间煞白,不过,却没有太过惊慌失措,对秦阳,她心底深处还是有着一份信任的,她相信秦阳不会害爷爷的。
“你这个小黄毛是要谋杀我大爷爷么?”
阮亮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老爷子可是阮家的支柱,老爷子若是不在了,风光的阮家相当于坍塌了一大半了,现在他都怀疑秦阳是不是政敌派来的。
“混蛋,你是不是要弄死老爷子啊。”
胖女人此刻也惊叫出了声,就欲张牙舞爪地向秦阳扑来。
“住口!”
这一声厉喝却是从一直平和的周一针口中发出的。
此时的周一针面色凝重,仔细地看着那滩血迹,片刻后,老脸舒展开来,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周老,你这是……”
阮亮一怔,周老医术高超,为人也极为正派,在医学界德高望重,怎么周老突然也帮着这个小流氓了?
“这一针可不是害了老爷子,而是救了老爷子啊。”周一针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钦佩,面色郑重道。
“你们都知道,阮老得的是高血压性心脏病,由于动脉血管压力过高,阻碍心脏泵出血液,心脏长期高负荷工作就出现了心肌肥厚和僵硬度增加,最终导致进入心脏的肺静脉血受阻,形成肺淤血,这一针,可正是将那肺淤血尽数排出。”
听完周一针的解释,阮心雪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心弦也放下来一大半儿。
“那老爷子怎么昏睡了过去?”
胖女人也知道老爷子对于家族的重要性,见到老爷子此刻依旧晕倒在床,眼神依旧狐疑地看了秦阳一眼,问道。
“阮老年纪大了,乍然受了如此痛苦,怕是已经疲累至极,所以熟睡了,身体机能可能要修养一两天才能彻底好。”周一针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正如周一针所说,以阮正天的体质要一两天才能修养好。
不过秦阳出手,要的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将那七根银针依次取出之后,所以秦阳的治疗并没有停下。
这一次,秦阳两只手上直接抓了十八只一寸长的银针,然后对着阮老的心肺附近扎下两分。
“全部都不在穴位之上?”周一针瞪大眼眸,忍不住出声道。
秦阳并没有理会周一针的惊诧,这次施针并非针灸,而是用这十六根银针布置了一个极为微小的聚灵阵。
秦阳面色微凝,手指微弯,一种奇特的方式在那十六根银针上快速弹过。
“嗡~!”
十六根银针发出几乎同时发出一阵翁鸣之声。
“颤针?”
周一针眼瞳一缩,望着那震动起来的银针,惊骇莫名,这种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阮心雪等人也颇为惊讶地望着这神奇的一幕。
第18章 难不成你是火星上来的呀()
秦阳嘴唇微合,口中念念有词,空气中有着极为稀薄的灵气,沿着那银针针尾进入阮正天的体内。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一针等人感觉那十六根银针特别明亮,仿佛是有着光芒在其上游走。
稀薄的灵气滋润着阮正天受到创伤的心脏和肺部,阮正天的面色渐渐变得红润了起来,闭合的眼眸也缓缓地睁了开来。
待得阮正天醒后,秦阳方才将那银针收回,医治到此结束。
“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阮心雪眼眸中有着浓浓的关切之色。
阮正天坐了起来,感觉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一直以来胸部的闷压之感也不复存在了。
“哈哈,爷爷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浑身都舒坦。”
阮正天深吸了口气,快慰地笑道,好久呼吸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当下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精神头也足了很多。
“老头,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的身子还需要调养些几天方能痊愈,我开副方子,一会儿你照方抓药。”
秦阳此刻的脸色有几分微白,显然刚才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见到桌子上有宣纸和毛笔,想来是阮老头平常没事练练,秦阳也没犹豫,提起毛笔,笔走龙蛇间,一副仙逸飘然的字体跃然纸上。
“咕咚!”
一旁的阮正天双眼瞬间放光,咽了口口水,犹如看见了赤裸美女的壮汉,满满的饥渴,看得秦阳一阵好笑。
宣纸上的字犹如行云流水般潇洒飘逸,承接落笔间带着一丝仙尘之气。
“真是好字啊,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意境融彻的字。”
阮正天拿起宣纸仔细品味了起来,老眼中有着一份艳羡,老头子我怎么就写不出带意境的毛笔字呢。
不仅是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宣纸上的字,阮心雪也是呆呆地望着那字体,旋即,又小脸微红,悄悄地打量了秦阳一眼,这家伙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
“小神医不仅医术超绝,这在书法上的造诣也令人惊叹啊。”
说着,阮正天默默地抬头打量了一眼墙壁上一副用上好红木框裱起来的字。
金戈铁马,嗯,就是这四字,那四个大字铁画银钩,苍劲遒然,颇有一分杀伐之气。
当初阮正天写完后,在其他几个老战友的吹捧下,还自鸣得意了好久。
不过,老爷子低头看看秦阳的字,又抬头看看自己写的那四个字,心里越看越不是滋味,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差得太远,而且这貌似只是人家随手写的。
还好,这几个人都没有瞧见那四个字,也没有拿自己的那四个字和秦阳的作比较,否则一对比,自己这老脸就没地方放了。
回头赶紧得换了,太丢人了。阮正天心里默默道。
不过理想总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大爷爷,这个‘小神医’写的字还不错,不过,比起大爷爷您还差不少呢。”
阮亮知道老爷子喜好书法,又对自己的书法造诣颇为自得,当下,连忙笑着送上一记马屁。
闻言,阮正天老脸瞬间通红。
“这个是自然,这个小黄……小神医就是再练一百年,也比不上老爷子的,金戈铁马,多么有气势啊,也只有老爷子这种经历过战场的人才能写得出。”
胖女人见到老爷子脸色给兴奋的通红,当下,又送上一记马屁,夫妻俩一唱一和,捧着老爷子。
秦阳、阮心雪、周一针的目光也随着这夫妻俩的目光望去,见到了那“金戈铁马”四个大字。
阮心雪吐了吐小香舌,她虽然不懂书法,却也看得出来,秦阳的字更胜一筹,那种仙逸飘渺的味道,确实很令人沉醉。
见到秦阳三人的目光,阮老爷子拿着宣纸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老脸更是涨红,不过不是给兴奋的,而是臊的。
“呵呵,怎么样,我大爷爷的书法很了不起吧……”阮亮目光颇带挑衅意味地看了秦阳一眼。
不过,阮亮的话音还未落,阮正天通红着老脸,瞬间怒吼出了声。
“你们两个给我滚!”
“噶?大爷爷,您……”
阮亮一怔,呆愣在了原地,往常就算老爷子知道这是马屁,也会笑得合不拢嘴,怎么今天……
“小兔崽,赶紧给老子滚……”
说着,阮正天就欲解下腰间的腰带抽阮亮。
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脾气比年轻的时候已经沉稳了许多,不过现在那火爆脾气又忍不住爆发出来。
当下,阮亮和胖女人面色一变,双双乖乖地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爷爷。”阮心雪拉了一下老爷子,示意他还有秦阳和周老在呢。
不过,老爷子依旧气未消,红着老脸对着秦阳说道:“小神医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论及书法,小神医的造诣老头子我望尘莫及……”
“呵呵,老头,别客套了。”
秦阳摆摆手,笑道,将那张宣纸在老爷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拿过,递给周一针。
“周老,照这方子抓药,熬药火候和服用时间,我都写上了。”秦阳说道。
周一针大喜,相比于字体,他还是更注重纸上的药方,当下老脸微凝,认认真真地看着纸上的药方,半晌后,才一脸叹服地将宣纸折好,放到衣袖中。
“秦神医开的药方,固本培元,很是适合阮老,尤其是那二两胡萝卜和黑枣的添加,这不仅去除了药味中的辛苦,还有养生的作用,前头的药到还好说,这两味老头子自问是想不到的。”
周一针由衷道,望向秦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尊敬。
中医大都有门户之别,秦阳能够毫无芥蒂地让他看药方,这无疑令得秦阳在他心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截,加上在秦阳医术上又远超自己,所以他的尊敬也是发自内心的。
“对了,老头,没事少喝点酒,这高血压跟你平常嗜酒也有很大的关系。”秦阳目光一转,落在阮老爷子的身上,嘱咐道。
“哎,老头子我年轻到时候就好这一口,到老了更舍不得放下,既然小神医你说了,老头子尽量就戒了吧。”
老爷子砸了砸嘴,有些不舍地开口道。
“呵呵,偶尔喝一杯也没事,还有活血的作用,不过你们地球上的酒,味道确实不怎么样。”秦阳笑着道。
“你们地球上?”
阮心雪俏眉微微一挑,抓住了秦阳话中的语病,有些好笑道:“难不成你这家伙是火星上来的呀?”
第19章 破阵子()
“额……”
秦阳滞了一下,心里暗道,妞儿,我能说我是从另一个位面来的么?
“大师,老头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阮正天声音带了一丝渴望说道。
“大师?”秦阳一怔,这老头转变也太快了点吧,一幅字就从小神医过渡到大师了?
“你不会是让我给你写字吧。”
秦阳心思是何等灵活,看这老头对书法的痴迷的程度,不难猜到他的请求。
“正是如此,您真是聪慧绝伦,我想请大师您题一幅字。”
老爷子为了这副字,也不声不响地送了秦阳一记马屁,老脸上跟老树开花似的,有着一抹渴求的笑容。
“没兴趣。”秦阳摇了一下头,说道。
“为什么?”
闻言,老爷子脸上的褶子笑容瞬间凝固,错愕道,写幅字而已,秦阳应该不会拒绝的啊。
“我帮你治病,是为了还人情,题字又不在人情范围内。”秦阳摊了一下手,说道。
“不行,你今天非得给老头子我题一幅字,要不老头子堵着大门,你别想走了。”
老小孩,老小孩,老爷子脾气也上来了,平常多少人求着自己给题字,自己都不鸟他们,这回好不容易自己开一次口求别人题字了,要是一般人,早就屁颠屁颠地写了,没想到秦阳也不鸟他了。
“这个,要题字也不是不可以……”
秦阳缓缓开口道,目光盯着阮正天,这个老头求人题字,还不知道来点实在的,非得要自己提示。
“咳……”
秦阳干咳一声,伸出五个手指。
“好好,我这就给大师您拿毛笔。”
老爷子见到秦阳伸出手,瞬间大喜,急忙激动地要去给秦阳拿毛笔。
秦阳见状,脸色一黑,望了望自己白净的手,我这样子像是要毛笔的么,是要钱的,好不?
阮心雪抿嘴一笑,看出来了秦阳的心思,对着阮正天说道:“爷爷,他这是要润笔费呢。”
“哦。”阮正天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这个,润笔费是应当的,应当的……”
“不知大师需要多少润笔费,才肯给老头子题字?”阮正天问道。
“算了,老头,也不坑你,给上五十万就行。”秦阳摊了一下手,笑眯眯道。
他虽然现在体内没有法力,不过他前世这可是仙尊境界的修仙者,写出来的字也带着一分飘渺仙气,看多了心情舒畅,对健康也有些好处的,所以这个价格算得上超便宜呢。
“五十万?写个字就五十万,这个小黄毛怎么不去抢!”
胖女人低声骂道,阮家虽然有钱,可也不能这么被坑啊,胖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秦阳还是都听到了。
“怎么,很多么?”
秦阳眉头一皱,扫了胖女人一眼。
“不多,不多,别说五十万,五百万都当得……”
阮正天连忙说道,老脸上又重新绽放了笑容,转身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