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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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说-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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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凛心中愧悔不安,知道自己这段日子真的是完全忽视了乐昌。若不是此人提醒,真的……

他也不等风劲节说完,只对他深深一揖:“多谢风公子提醒。”回首又对容谦道:“容相,我去看看乐昌……”,见容谦点头,方才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碍眼的人去了,风劲节这才笑问容谦:“刚才说什么呢,气氛这么沉重……你瞪我干什么?”

容谦恶狠狠怒视他:“你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所以故意在这里胡说八道,耸人听闻?”

“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十六七岁的妈妈,现在又是怀孕后期,当然是很辛苦的。她自己地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就怀了宝宝,母亲和孩子一起长大,一起争夺营养,本来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再加上她又是皇族贵女。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就缺乏锻炼。我看她那小身子骨,唉……到最后分娩的时候,她十有八九是会难产地。”

风劲节素来怜香惜玉。极是看不得女人吃苦。而且自看过卢东篱与苏婉贞之间的故事后,就更加不喜欢男人为了任何理由,冷落薄待牺牲自己的妻子。这一点。就是对卢东篱他也是一样有意见的。

因此。他到底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妻子都这样了。丈夫居然整整一个月也没去看她一眼。你觉得这很应该?”

容谦皱了眉头:“若真是如此……”他抬头看着风劲节:“你反正暂时也不会走……”

风劲节大翻白眼:“小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她是皇后。”

他反手指指自己地鼻子:“我是男人。皇后生小孩,会让男人接生吗?你这是想要她的命。”

容谦苦笑:“你在外头指点指点也是好的。”

“我可以考虑一下,前提是…………”风劲节笑咪咪地问:“先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容谦气结,过了一会,才叹口气道:“他说,等我能走了,送我回小楼治伤。”

风劲节眼神微微一动,唇边慢慢绽起笑意:“好,他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一世,你宠他护他,总算也没有再教错人。”

容谦叹道:“你在试探他?”

“当然。”

风劲节大咧咧在容谦对面坐下,顺便给他检查身体。

“我只是给他一个让我可以原谅他的机会。如果他最终仍不肯放你走,只能说明,他对你所有地爱护都是假的,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只是在利用你,达到他自己感情上地满足。明知永不相见,他还肯放你走,这才能说明,他真地,把你看得比他自己更重。”

“他心里很难受……”

容谦地语气甚是沉重,风劲节却答得满不在乎:“反正头发都白了,也不在乎再多难受一点。”

容谦一震,惊望着他:“他的头发白了?”

“当然。我没亲眼看到,不过,他地头发天天都用药水染,凡是用过药,就瞒不过我的鼻子。如果不是颜色有问题,年纪轻轻的,他染什么头发。”

容谦怔怔无语。

青姑的那声惊呼,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始终不肯正面询问青姑,如果不是风劲节揭穿,也许他直到最后离开,也不会知道,燕凛的头发可能已经……

风劲节犹自淡淡道:“对了,有空你也跟他说说,安息香虽好,也不能天天用。就算药力再轻,年深月久,也是要中毒的。”

“安息香又是怎么回事?”

“一种催眠的药香。他身上这种药味越来越明显,可见每天都在用,而且用量越来越大。”

“他竟然……”容谦连说话都有些艰涩了。

“你以为他是神仙,每天正常上朝,正确处理国事,剩下的时候全部提着心守在你身边,还能睡好觉?你觉得要象没事一样。守着你笑,陪着你聊天,是件很轻松的事?你以为,天天看着你这样,他还能……”

风劲节叹息道:“可是不睡觉又没有精力,既无法理政,也没办法在你面前强撑着不露破绽。你说,他若是不用药,还能有什么办法。”

风劲节嘲笑道:“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以前他当你是神仙,觉得你永远不会有极限,现在……你也以为他不会有极限吗?”

容谦怔怔地道:“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风劲节毫不心虚地说:“如果他最终不肯放你走,如果他没有通过我地考验。我为什么

你。明知道说了你心里会不痛快。”

容谦黯然无语,良久,方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都是你的错。”

风劲节语气里忽然多了点冷意:“你们之间,那么多误会。那么多波折。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想得太多,是谁顾虑太多,是谁猜疑太多。那个人,真是的燕凛吗?”

容谦一怔:“劲节,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风劲节冷冷一笑:“这么多年你宠着他。护着他。帮着他。是,你可曾把他当做对等的人来看待。你可曾给过他足够的尊重。当年你一步步把他逼到绝地,迫他出手对付你,看似一切都为他安排好了,但可曾让他有过一丝一毫选择的余地。可怜他在最后得知真相时,只懂得追悔,真是过份善良了,换了我,不记恨你这样肆意拔弄他的人生才怪……”

“我是为他……”

“为了他好是吗?所以替他做决定,所以,逼得他没有半点退路。让一个皇帝成才,真地只有这么一条路吗?你这样做,到底是太爱他,还是太爱你自己?”

风劲节冷冷地望着他:“你经历了太多,不想再受一次伤,再被舍弃一次。于是,你就逼他舍弃你,你……于是你就可以自以为是地想着,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安排。你何曾在意过,真相揭露后他的痛苦……”

容谦终于勉强提起声音抗辩道:“如果不是发生刑场意外,真相永远也不会……”

“永远不要说什么永远,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封长清,你手下地几名大将,还有燕凛的几位老师,那么多知情人,你能保证所有人都永世守密,你能保证,所有人一辈子不喝醉酒,不说梦话……小容……”

风劲节的声音沉重了下去。

“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停了停,低了声音,继续毫不客气地说:“你重伤未愈,不能动武,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不愿让他伤心?可是,这种事,能瞒一生一世吗?既然迟早要伤心,为何一定要隐瞒,而且还是隐瞒那么久?”

风劲节眼中隐有怒色:“你们重逢后,本来有那么长的时间,有无数地机会,你可以慢慢地,尽量不打击他地告知他真相,可是你没有。你当他是什么?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只需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什么也不需要明白吗?又或者,你根本不敢让他知道,你不愿他知道你软弱无力,你不愿他知道,你也有虚弱无能的那一天。你太习惯在他面前扮演全知全能地神仙,你不能接受,有一天,他发现你对他也许再没有帮助,再没有用处。小容,你爱的,到底是谁?”

他渐渐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什么是至亲至爱,不是天塌下来,我挡,地陷进去,我扛,而是永远并肩同行,永远坦诚相待。有什么烦恼就无所顾忌地诉说出来,不用担心让对方为难,有福时同享,有难时,也一定要拉上对方共当,无需去抱愧连累对方。可以吵架,可以纷争,甚至可以挥拳相向,但不要有隐瞒,哪怕是自以为是地善意地欺骗。这才是真正地自己人。”

容谦呆呆地道:“你也不曾告诉过卢东篱你复活的真相,每个人都会难言之隐,都会有有不能说地苦衷。”

“明摆着告诉对方,你有一个秘密,只是因为一些苦衷而不能说,也是一种坦荡无私。小容,你做到了吗?关于秦燕之争,你插了手,却处处保留,你想阻止,却不肯尽力。你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对他说,请他理解你,相信你,不要逼问你,为难你。最终,你的选择却是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处处回避,不肯面对。小容,换了谁,面对你这种态度,都会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

风劲节终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在假昏之时听到了真相,却没听明白。可是,你一直没有再追究,甚至,这么久以来,尽量装成什么事也没有。你努力和燕凛相处,努力更自然更随意地对待他,可是,小容,摸着心口问你自己,你真的不在乎,不想知道吗?你这样地回避,到底是为了体谅他,还是为着保护你自己。”

他的目光湛然,逼视着容谦:“小容,你告诉我,你这样……你更爱的,到底是燕凛,还是你自己。”

第六部 风云际会

第二百二十八章 … 求嫁求娶

远地,看着燕凛推着容谦慢慢在花园中穿行,青姑怔一会儿,慢慢地转身走开,渐行渐远。

“青姑娘!”

青姑听得这一声极是熟悉,应声抬头,却见安无忌正眉眼含忧,站在自己面前:“你怎么了,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才听到。”

原来青姑魂不守舍,迷迷茫茫,不知不觉间,已经漫步出清华宫很远。安无忌过来探望容谦,路上正巧看见,连忙将她叫住,心里不免担忧。

青姑还是呆呆的,怔怔看了他许久,眼中才忽然有了点亮色,急忙上前两步,站得与安无忌几乎相贴:“安大人……”

安无忌打个寒战,急忙后退两步。虽说这段日子他已经见多了青姑柔弱无助的样子,并不代表他真的把以前让这姑娘揍得满地爬的惨景全忘了。

这丫头,从来不叫他安大人的,忽然间这么客气,一定有古怪。

青姑望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出来了:“你娶我吧!”

安无忌莫名其妙地伸手摸摸耳朵,很想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青姑的脸已经红得直似火烧一般,她低了头,也不太敢看安无忌的眼:“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容大哥……我……”

安无忌看她喃喃地说着,就差没哭出声,倒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轻声道:“别急,慢慢说。”

听他的语气温柔,并没有轻视地意思,青姑才镇定了一点:“风公子说,要带容大哥回他的师门,才能治好他。可是回去之后,容大哥就不能再来见我们了。我想要他能放心地走,不要牵挂。不要担心……”

青姑声音里满是悲伤和不舍:“容大哥他不放心很多事,他不放心皇上,不放心这个国家,也不放心我……”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安无忌:“所以。你告诉容大哥,你要娶我,你会照顾我,让他放心一些。好不好。”

安无忌轻轻叹息了一声。

青姑见他叹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急急忙忙地说:“你放心,容大哥走了之后。我就……我……我可以养活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操心我的,你另外再娶合你心意的妻子就是。如果别人误会。我可以帮忙解释。我……我真的不会一直赖着你。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让容大哥更放心一些,我……”

安无忌初时听着心中生怜。渐渐地倒笑了起来,神情古怪地望着青姑:“真的一切可以随便我……”

那眼神如同大灰狼面对一只小白兔,倒是把青姑也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勉强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安无忌几乎是两眼放光,奸头奸脑地问,:“那你的内功心法和招式奥妙是不是也可以教给我……”

青姑倒是愣了。她还真地不知道,自己学的功夫是那么珍贵,那么值得别人眼红的,她也从来不觉得,能打人算得什么本事,如果要问她的特长是什么,她第一个想起来地,只有会泡茶。

她呆了一会才说:“容大哥说过,不要把功夫教给外人。不过,如果你娶了我,应该也就不是外人了,而且,你也不是坏人。但……我还是要先问过容大哥?”

安无忌反而笑了,心中倒有些欣慰。这丫头看起来傻里傻气,倒也不是真糊涂。大关节上,还是知道把握的。

“小傻瓜,功夫的事我早就问过容相了。你那内力招式,基本上就是容相为你量身定制的,旁人学了没用,只怕反而有害,我刚才说着,也就逗逗你。”

“那,那,你……你能不能答应我……”青姑努力地想表示自己地决心:“我真的,真的不会一直缠着你……”

安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青儿……”

青姑一愣,安无忌一向是叫她“青姑娘”的,怎么忽然间改口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安无忌板着脸问。

“我,我……”青姑呐呐地不知道该答什么。

“你觉得我是那种花心大萝卜,随随便便就可以休上一两个妻子玩一玩,那样不负责任地人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安无忌只是笑:“朋友若真是有难,我不会不帮忙的。如果你一定坚持,我也不会不答应。只是,有必要吗?就算你舍得了容相,只怕皇上也舍不得。”

他比青姑更知世态人情,早就看出燕凛对容谦那种奇特而深厚的感情。这个自幼失去父母地一国之君,在内心深处,是将容谦当成感情上地支柱来依靠地。而身为皇帝的人,照顾自己地情绪,永远超过照顾别人的身体。

他从容谦身上汲取着温暖和力量,他承受不起容谦永远离去的失落。

然而,青姑却摇了摇头。

她不象安无忌那样了解人心,但她有着自己最单纯最简单的直觉。

“皇上一定会让容大哥走。他还会努力劝容大哥走。他会尽一切力量,把所有的事做到最好,让容大哥可以放心地走。”

青姑很确定地说:“我看到他为容大哥做的一切,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一直仍在努力,我做不

,他一直都做到最好。我什么也不懂,可我知道,做到这一步,就一定不会坐视容大哥受伤痛折磨,我总觉得……”

她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燕凛推着容谦漫步花间时,那出奇温柔的神情,那唇边始终淡淡的笑颜。

“我总觉得,也许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劝容大哥走。也许。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就会说了……”

安无忌暗自失笑,这个小村女,倒真当天下人都似她这般良善,这般心中只懂装着旁人。

“好好好,我们去问问容相,若是皇上真向他提起了这事,我就向他提亲。”

他大大方方。一把拉了青姑就走。

本来青姑也早习惯被他这样霸道地拉着穿宫过殿,只是此时想起是要去向容谦提亲,便也莫名地心虚胆怯起来,竟是连头也不敢抬地。只是红了脸,让他拉着快如疾风地一阵小跑。

一路进了清华宫,远远得瞧见容谦和风劲节似在说话。安无忌和青姑情绪都有些激动忐忑,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查觉,此时容谦和风劲节的神色都略有不对。

安无忌大步进前,同二人行礼招呼,这才道:“听青姑娘说刚才皇上在这陪着容相呢。怎么今儿皇上怎么走得这么早?”

容谦淡淡问:“你找皇上有事?”

“没事,只是想问问,皇上是不是曾对容相提起。送容相随风公子去治伤地事?”

容谦微一抬眉:“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对我说这事?”

安无忌倒是怔住了。

“皇上真的……”

他竟然真的看错了那个皇帝?反而是青姑。看起来什么也不懂。却能不受任何先入为主成见影响,直指真如地看到了真相。

他愣了一会儿。直到感觉青姑在后头,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襟,才回过神来,不知为什么,竟是朗笑一声,莫名地觉得心境舒朗。

“容相……”

青姑羞得拼命要往后缩,安无忌一把拉过她与自己并肩站在一处,坦然道:“我要娶你的干妹子,盼你应允!”

容谦倏得扬眉,目中闪过一道异彩。然后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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