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事会带给你怎么大的伤,我错了,我早就知道自己错了,诺儿,别再说了好吗?别再说傻话了!”
桑诺冷冷一笑,“真没发现,原来你脸皮这般厚!你错了?你以为承认自己的错就能弥补一切!”
墨炎祁无法再忍受她的冷漠,就算只是假装,他也没有办法看到桑诺对自己的陌生与怨恨。
说完,又提起刀剑,猛然朝立在一旁的黑衣人挥去。
桑诺着急地喊道:“墨炎祁,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我根本不爱你!”
墨炎祁忍着心中被谎言割伤的口子,苦笑,“诺儿,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我不爱你就是不爱!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没有心的,不可能会爱上你!”
桑诺的演技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墨炎祁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丝毫看不出她说此话的假意!
他有些恍惚,脚下的步子迟疑一秒。
他似乎已经分不清桑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黑衣人大吼一声,甩起长鞭朝墨炎祁身上抽打过去。
墨炎祁一时恍惚,在鞭子几乎要抽到他身上时,才猛然清醒过来。
一把拽住蟒鞭,颓然地看向桑诺。
“与我相比又如何?帝王从未有情爱,可你却依旧成了我今生唯一的命门。”
桑诺的心仿佛落到了一处鲜花遍地的地方,眼泪流下。
她闭上眼睛,墨炎祁,今生有你,已足矣!
墨炎祁收回看向桑诺的视线,眼神中的颓然被凛冽替换。
他阴狠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伤诺儿的痛,我要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
猛然拽过黑衣人的蟒鞭,剑指他的眉峰,飞身朝他刺去。
向后急急退了几步。
脚几乎猜到河水的边缘!
墨炎祁将蟒鞭在手中缠绕,一点一点地收回他的鞭子。
蟒鞭在他们的相持中几乎要崩断,墨炎祁逼近黑衣人的那一刻,黑衣人的眼中突然划过一丝寒光。
下一刻,墨炎祁猛然感到与他僵持的力道瞬间消失。
蟒鞭那头的黑衣人松开手中紧紧握着的长鞭,张开双臂直直地倒入河水中。
墨炎祁一个闪身,被鞭子的力量朝河水中带去,收起手中的长剑,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身后却被一道力量,硬生生地推到水中!
“不!”桑诺朝河水中的墨炎祁悲痛地喊道。
不,不能!
清澈的河水在她看来,好似一池鲜红的血,一瞬间吞没了墨炎祁!
桑诺撕心裂肺地喊道:“墨炎祁,墨炎祁!”
正喊着,墨炎祁飞身从河水中飞出。
而在他之前落水的黑衣人却不见踪迹。
周围本来围攻他的那群黑衣人,也统统消失不见。
桑诺紧张地望着他,“墨炎祁,你说话!跟我说话!”
她相信,刚才那个瓷瓶中的东西,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她要确信他没事!
墨炎祁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滴,望着桑诺,有力地说道:“诺儿,别怕!”
桑诺听到他的声音,再也支持不住,她方才的紧张,几乎要崩断她的神经!
桑诺哭着喊道:“墨炎祁,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因为我的诺儿,还在这里。”
说完,他一个飞身,脚已经站到了木筏上,举起剑,一剑将牢笼砍出一条口子!
伸手,握着桑诺冰冷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飞跃河面,两人已经稳稳地站到了地面上。
桑诺在墨炎祁的怀中,心中的忐忑与不安让她十分恐惧。
她用力嗅着他身上的河水中的味道。
眉头皱起,为何没有闻出异常!
难道那些人只是虚晃一枪?!
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做这样一套神秘的动作,这河水,一定有问题!
可这群黑衣人为何不见了?
桑诺抬起头,正对上墨炎祁紧张的眸子。
墨炎祁抱着桑诺,手却不敢用力,她身上的伤痕还冒着血。
墨炎祁颤抖着声音对桑诺说:“我们回家!”
桑诺点点头,她此刻才明白,无论一个人有多么的厉害,却万不能有软肋,不能有感情!
心里重要的人,能让自己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抵抗!
可她并没有放弃,她必须要帮墨炎祁铲除暗地里的敌人!
已经到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后退。
墨炎祁轻轻抱起桑诺,朝洞穴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却被一阵异香包围,桑诺和墨炎祁在嗅到香气的一瞬间,迅速敛了气息!
相视一眼,这阵香,来的真是古怪!
两人警惕地屏息环视着周围空荡的洞穴,突然,眼前一黑,纷纷晕了过去。
黑暗中走出一个黑影,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眼神中诡异一笑。
朝身后吩咐道:“抬走!”
不多时,便有一群黑衣人出现,将昏迷的桑诺和墨炎祁抬到暗处。
那人缓缓走到河水边,朝已经平静地水面望去,鬼魅般的声音从唇瓣中传出。
“宝贝儿们,可要好好伺候我们的皇上!”
V15 她以为一切都要尘埃落定()
暴君,有种废了我!;v15 她以为一切都要尘埃落定
水波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上飨嚣菿
河水中的倒影有些晃动,萧太后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先帝,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让那个贱婢的儿子登上皇位!在你心底,你真的以为我会心甘情愿辅佐他吗?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不是我!铄”
萧太后狠狠地看着自己那双满是仇恨的美目,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她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宽容大度的女人瑚。
这个阴狠的女人,她等了这么久。
桑诺从黑暗中清醒时,身上的痛陡然传遍全身。
身体好像被关进了一个逼仄的空间,动弹不得,
睁了几下眼睛,才渐渐看清身处何处,绷紧的神经又紧了紧。
好似坟墓的狭小洞穴,石壁上画着诡异的花曼。
她心下一惊,她明明记得跟墨炎祁一起朝洞口走去,只是后来却什么都不记得。
墨炎祁呢?他在哪里?
慌忙朝四周望去,头刚朝身侧偏过去,便发觉墨炎祁正闭着眼睛关在一个类似大缸的容器中。
桑诺不觉不得不低头看了下自己,手脚已经全然没有知觉,而她自己,也被关在同样的容器中。
桑诺第一个反应便是,人彘,难道她和墨炎祁被做成了人彘?
却又在下一秒摇头否定,虽然感知不道手脚,可她还是低头看到了身形俱全的自己。
只是,那个香气,和这些人将他们关在容器中,究竟意欲何为,她一时有些搞不清。
“墨炎祁,墨炎祁,快醒醒!”桑诺尝试着动了下身子,没有用。
她持续喊了许久,有些慌了,正在她眼泪将要落下的时刻,墨炎祁的睫毛突然动了下。
桑诺惊喜地盯着他的眼睛,张大嘴巴不敢出声,双眸一动不动,好像怕轻轻眨下眼睛,墨炎祁又昏睡过去。
眼睛渐渐睁开,熟悉的深褐双瞳准确无误地看着她。
“墨炎祁。”桑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下。
墨炎祁看到桑诺,当即清醒过来,“诺儿!”
他作势要拥她入怀,却立即明晓了自己的状况。
打量了周围,“我们又被俘虏了。”
“还被俘虏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桑诺点点头。
“诺儿,我们以后,不会都没有知觉了吧?”墨炎祁见到桑诺在自己身边,安心不少,即便身处险境,却还是有心情开玩笑。
桑诺笑笑,说道:“有泽漆在,我们就有了最大的筹码。”
墨炎祁温柔地看着她,诺儿一如既往的冷静,可他此刻,更想能抱紧她,他感知到她的温度,才能真正放心的下。
“如果泽漆医不好,我们就做一对木偶夫妻!”墨炎祁坚定地说道。
墨炎祁的脸颊被昏黄的烛火笼罩在一片柔和中,桑诺仿佛感到身上有暖暖的气流穿身而过。
“若我们就这样死了呢?”桑诺问道。
“那就做一对鬼夫妻!”墨炎祁没有犹豫,桑诺心中一暖。
“大魏依然危机四伏,你这个王,是想甩下千斤包袱给谁?”
墨炎祁低头陷入沉思,又闻桑诺浅浅说道:“难道要给七王爷?你也不忍毁了他的一生,那给谁?那个伪装至深的太后,还是依旧处于暗中的苍冥国,从此大魏子民归顺苍冥?”
墨炎祁低低吼道:“绝不可能!”
桑诺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
墨炎祁突然紧张起来,他紧紧盯着桑诺,“我也不会让你死!”
桑诺笑靥如花地看着墨炎祁,说道:“我们都不会死,我还要站在你身边,做你墨炎祁的女人。”
墨炎祁激动地轻喊出一声,桑诺是第一次给她说这样的活,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诺儿,你能再说一次吗?”
桑诺笑笑,“等出了这个地方,我要站在人群中大声喊给你听。”
正在这时,暗处传来一道冰冷的讥笑,“出了这个地方?哼,你们以为还有机会出了这个地方?”
桑诺与墨炎祁齐齐朝来人望去,是那个与墨炎祁交手的黑衣头领。
他腰中别着那根长长的蟒鞭,鞭尾拖到地面,划出一条很长的痕迹。
墨炎祁冷冷看向他,“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不惧他的眸光,又讥讽道:“很快你便知道,你会什么都不是!”
他狂妄的模样让桑诺十分满意,她笑道:“即便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你以为你就可以分一杯羹?”
蟒鞭飞出,重重地挥到桑诺身上的瓷缸中。
缸身裂出一道歪曲细微的痕迹。
桑诺朝墨炎祁笑道:“看来我说到了点上。”
黑衣人不再理会,转身又隐匿到黑暗中。
桑诺见黑衣人走,心中的担忧骤起,她轻声问墨炎祁:“你的身体有什么异样?”
墨炎祁笑道:“此时若有异样,也觉察不出来了。”
桑诺紧紧皱着眉头,若现在自己手中有那些仪器,分析成分是极其简单的事!
她抬眼,紧张地朝墨炎祁道:“若感到异样,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墨炎祁点点头,他想,他已经无需再问桑诺方才那些话,是假意还是真情。
她眼中的关切,暴露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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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一身火红衣袍坐在石凳上,妖娆的模样与宫中判若两人。
“他们醒了?”
黑衣人抱拳:“醒了。”
萧太后淡淡说道:“有没有人找到这里?”
黑衣人回答道:“没有人得到回信。”
萧太后邪魅一笑,“找到又如何,大势已定!”
黑衣人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静静立在一旁等萧太后发话。
“伺候笔墨!”
她掌握着桑诺和墨炎祁的性命,朝中大臣在这些年,已经多数归于萧家的势力范围。
等了这些年,眼看着就能取而代之!
她相信,这绝对是最好的机会,若错过,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若谋朝篡位是逆天行道,她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可以逆天行道的人!
既然天已经这般不公,她就要公然反抗!
白纸上,渐现着几个娟秀的字,是召萧永载回朝的信件。
几日后,信件便到了萧永载的手中。
萧将军揉着眉心,空荡的军营大帐内,他却如临大敌。
妹妹的意思,是让自己登基皇位,而今事情出奇的顺利,萧永载不得不警惕。
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做兄长的,已经不能再在遥远的边疆与皇帝对峙。
当机立断,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他是懂得!
当即,萧永载率五千精兵回朝。
余下的,悉数交个自己的亲信,副将赵荣。
萧永载这边刚走,白芨与八月札立即通知了百部。
百部和南宫翎随即率领众多暗卫奔赴边疆。
这晚,赵荣正仔细研究着沙盘,听到门外窸窣的声响,抬脚刚要朝门外探去。
转身便被一个人扼住手臂。
赵荣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被堵住了口。
百部与南宫翎并没有蒙面,赵荣探究地看着这两个如此坦然的狂徒。
“本将一声令下,凭你们有多少人都会全军覆没!”赵荣瞪着双目,吼道。
“哦?将军大可试试。”南宫翎轻笑,拉过赵荣的手摁到沙盘上,赵荣本以为他要恐吓自己,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谁知,南宫翎从腰间抽出长剑,寒光一闪,猛然朝赵荣的手指上砍去,地上赫然滚落一根血淋漓的手指!
赵荣不愧为将士,只是眉毛轻皱一下,冷冷地瞧着眼前两人。
“二位有何贵干?”
百部从袖中掏出一条白色方帕,拿起他的手轻轻包扎,立即染上一片鲜红,“将萧永载取而代之!要么你来做,要么我们换一个人,无用的人都不会死,只配生不如死。”
赵荣紧张地看着他们,他相信他们会说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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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翎松了扼住赵荣的手,拍了拍衣袖,衣袖上的藤蔓盘根错节。上飨嚣菿
朝赵荣抱拳,投以礼貌一笑,说道:“刚才有所得罪,还望赵将军海涵!”
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并不是摘了他一根手指,而是不小心给他一拳一般瑚。
赵荣正色地望着他们,“在将士中,威信位于萧将军之下的,自然是本将!铄”
言外之意,他对他们二人有绝对的利用价值。
百部与南宫翎对视一眼,说道:“这个我们自然知晓,不然也不会直接找到将军。”
“既然你们让本将从萧将军手中夺取兵权,本将应该有权利知道你们背后的雇主!”赵荣神色不卑不亢。
扯掉包在手指上的方帕,从桌上抽出长剑朝床铺一挥,剑落处,一条长形布条落下。
布条还未触地,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干净利落的弧度,布条便顺着剑体滑到赵荣的手中。
赵荣大手一挥,三下两下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南宫翎爽朗一笑,“赵将军果然利落。”
“本将只想知道雇主。”赵荣将手中的刀剑放到桌面,“若有违大魏国运,本将恕难从命!二位想怎么折磨,请自便!”
赵荣左手掐腰,下颚微微上扬,一副就死的模样,
百部暗自敬佩,朝赵荣微微弯了下腰以示尊敬,“赵将军放心,我们二人不受任何人的雇佣,正是为这大魏江山而来。”
赵荣吃惊地朝百部望去,探究地看着他,“阁下所言,可有凭证?”
百部从衣袖见拿出一卷麻布,展开处,一抹明黄令赵荣心下大惊,慌忙跪倒在地。
“二位的吩咐,本将必定完成!”
百部与南宫翎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找的这个人,是自己人。
“边疆封锁消息,凡是萧将军的党羽,悉数剿杀!”南宫翎提醒他道。
赵荣起身,“本将明白。”
“那就好,我们二人会留一部分人手在边疆,协助赵将军。”百部说完,与南宫翎并肩离开。
大帐外,南宫翎望着天边的明月,轻叹道:“小姐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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