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益握紧手里的柔嫩,没有问她前些日子与权泽秦相处的情形,两人是不是也曾对面而坐,谈诗论词。
九炎裳对权泽秦印象很深,恐怕没有人会对权家的男子印象不深刻,仿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超然物外。权泽秦坦然喜欢她。
九炎裳也表示对他印象尚可。
他说他从未见过像公主这样通透的人,仿佛历经岁月沉淀依然清纯干净,干净的不染尘埃。
她说,不过是太脏便爱上净罢了,不比权少爷的无牵无累,真正的孑然一身。
那两天他们聊了很多,谈人生谈理想谈复杂的家庭关系谈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其的想法一致出其的相得益彰,在最后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他们不适合,他们都看的过于透彻,反而不适合。
九炎裳则是惊叹,自己活了两辈子悟不透的人生匆匆,在他口中如时光的长河走的那样平缓无趣,难怪他们无争,原来日子在一双透彻万物的事故中显得那样无趣。
临分别的时候九炎裳吻了权泽秦:“为你的生活添点意外。”
权泽秦的确惊到,然后轻柔的回应,明亮的眉眼映入了他的内心,心中叹息,明明该是等着人爱护的女孩,却与他一样如此无波。
权泽秦不去寻,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他知道,如果裳儿嫁给他,他无法在她生命中激起火花,他自己尚且沉闷,怎么能浇灌出一朵盛放的花朵,反而只会让她慢慢的枯萎罢了,那不是他想要的。
权泽秦抱着怀里的香软,放肆的曾言道:“真不想放手。”如此无趣的话,已经是他极致的波动,又怎么能感染别人,心中甚是不甘,真的不甘。
封益小心的扶着她向上。
九炎裳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会走路。”
封益振振有词:“这里都是水,滑倒了怎么办。”
两人慢慢的向上,都不再说话,封益照顾她很细心,九炎裳很配合,享受着最近人人都在对她的殷勤,犹如男人被妾室们哄多了就看不清东南西北一样,九炎裳觉得自己也有些适应了。
真是令人悲伤的消息。
九阁映月的制高点依然震撼人心,向下望去青山云雾,如临仙境,因为现在不是出行旺季,更不是大好时节,青山一层的客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游人让九阁内的盘松卧柳更添宁静的仙味。
封益看着九炎裳趴在栏杆上向下眺望,心中略微焦急的勾住她的衣角,唯恐她高兴太过跌了下去。
九炎裳俯身,仿佛伸手便能摸到云朵,浓厚的一片片,雪白雪白的柔软:“真漂亮。”
封益闻言笑了,忍不住揉揉她的额头:“终于说了一句忠恳的话,青山能屹立燕京百年不倒,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这里,听说皇上也不例外。”
九炎裳突然笑了:“你的听说所真不靠谱,我只知道我父皇险些拆了这里。”
封益显得很惊讶:“有这事?”
当然,因为母后惦记着,父皇不高兴了,如此毁父皇形象的话九炎裳不会说;“当然,官员在此玩物丧志吗?不过,怎么会玩物丧志呢?这里不过是风景好点罢了?”
封益面对裳公主疑惑的目光首次哑口无言。
九炎裳接触的这一面不多,曾经没有过,这一辈子虽然知道青山上有座‘盛世安乐’里面有很多多才多艺的美人,但就可以玩物丧志吗?
封益扭过头当没看到裳公主眼里的疑问,是男人就没人不知道盛世安乐每个月末推出的饕餮盛宴,据说光怪陆离,什么事都有,真真是沦落到极致的奢靡,可这只是隐隐流传,真真见识过的人不会把具体的内容和时间地点说出去。
礼部曾经突击检查过,一无所获,所以这则传说便是永远的传说,可内行都知道,饕餮宴每月都存在,只是不参加的人接触不到而已。
九炎裳好笑的看着封益转变的脸色,询问的望着他。
封益突然道:“你饿了吧,等着,我下去给你买些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溜了。
九炎裳望望下面的大片云朵,突然笑了,原来青山真的能令人玩物丧志啊?封益不说没关系,回去问问皇兄好了。
九炎裳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淡淡的水汽在鼻尖萦绕,仿佛云彩就在腰间脚下,惬意舒爽。
九炎裳活动下筋骨,蹦了两下,看腻了山下的风光便转向阁内,说是阁并不确定,这是一座挖空的空地,种着各色奇珍,营造了一座瀑布仙境,据说日出日落的时候最美丽,五光十色如佛法普度。
九炎裳这个时间过来看不到了,还好这里的奇珍树景一样吸引人,九炎裳随意的转着,她喜欢细致精巧的小精致,自然对盆景和小苗感兴趣,但绝对没有料到,她只是轻轻触碰了一盆水松,便听到叮的一声,一扇石门应声而开。
九炎裳吓了一跳四下看了一眼,出于人的本能上前查看,见小侍没有跳出来不准进,便知道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洞穴,可能只是九阁映月景致的一部分,若不然不会把机关做的如此明显。
九炎裳抱着好玩的心态,抚开打开的山门间垂落的藤蔓粗木,饶了进入,只走了一段狭窄的小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猛然间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瞬间比的宫中最华美的琼玉殿像见不得人的小姑娘。
绕是九炎裳心态平静见多时光也惊讶此地的奢靡程度,金杯玉盏,彩纱水晶,晃的九炎裳一阵心动。
突然不远处的石门轰然开打,走入一位步履沉稳的玄色的男子,长发垂落,眉目如刻,眼眸深可入骨,仿佛每一分存在都带着不容分说的霸气。
九炎裳心中惊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在除父皇和皇兄身上领略到这份狂妄的不羁和藐视一切的眼眸,
男子微微抬眸,看了舞池中间的女人一眼,眼波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司空见惯,只是步履微不可查的快了一分。
不是一分,九炎裳只是觉得自己眨了下眼睛,只是一眨,男人压迫的气息已近在眼前,紧接着身上一凉,衣衫尽褪,男人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
“救命啊!——”九炎裳奋力挣扎,根本不明白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便觉的身下一疼!疼的撕心裂肺!
不远处的石门处,小侍杀死了拦路的黑衣人,几乎在公主喊出救字的一刻,已飞身袭向压在公主身上的男人。
男人纹丝不动,一挥手,便与小侍过了三招。
但九炎裳已经哭了,羞辱算不上,就是疼,如死一般的疼!
男人骤然吸口气,宣泄着药物在身上的作用和身下极致的快感,但又瞬间抽身而出对战面前男人,该死的!这个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九炎裳骤然有种杀死王八蛋混蛋禽兽畜生的愤怒,这个该死的侍卫!九炎裳随后扯了道纱幔卷自己身上,指着高空中打的死去活来的两人,愤怒道:“杀了他!给我宰了他!”
九炎裳话落,突然间四面八方飞出一种黑衣人,没人说话目标直接袭上小侍,各个都是高手,各个不容小视。
小侍虽然能占据上风,但群殴下他并没有优势保护公主,尤其在这该死的山洞中,信号都送不出去!
小侍见那男子向公主走去,沙哑如撕列的声音陡然阴森的响起:“如果我一刻钟内不向外递消息,立即会有大批人包围这里。”
男子又不是傻瓜,看着这个该死的对手,就知道出了怎样的乌龙!如此高手,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就不难猜其中的蹊跷,下面就是看是杀人灭口还是负责!
九炎裳见他靠近,拿起桌上的玉杯金盏奋力向男人砸去:“滚开!滚!”
男子忍着体内喷薄的热浪,想把她压身下肆意枉为的冲动,神色冰冷,目光慑人,不动不移动的让她发泄,却是把上面与属下交手的男人的威胁听进了耳朵里。
管四冷着脸,任这些东西砸在他的身上,神色厌烦:“你冷静点!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语气十分不耐烦:“说吧,你的身份,如果令老头子满意,管家少夫人的位置随便你坐,别他娘的扔了!”一滴血顺着男子的脸庞滑落,是被一片瓷器刮伤了他英挺的面部。
众人见少爷受伤,顿时卯足了劲要把眼前的敌人宰了再把地上的女人宰了!但却觉得手中的剑如遇到千米巨浪攻击越来越吃力,心里不禁微微震惊,此人是谁?
管四觉得今天倒霉透了,先是被他爹灌了莫名其妙的东西,扔这里给他爹制造孙子,好不容易有了纾解渠道,半路杀出个杀神,害的他不上不下,最要命的是刚才看到这个女人的一瞬间竟然都是一尝后蚀骨的绝妙,都是什么事!
但管四从不容许自己沉迷,什么事也一样,现在他能站在这里让这个女人砸到高兴已经很给面子,如果再不知足,他只能用硬的,难道他愿意碰错人!
“你够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不打招呼的进来就要承担后果!没看到每个入口处都写着禁止出入!就算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没事乱钻什么!以为身后跟了个了不得的人,就天不怕地不怕!别把错误都归我一个人身上!这件事你也有错!”
九炎裳一时间有种被说服的错觉,但瞬间怒火高涨,气的胸口起伏:“照你这么说,我是活该!既然这样有什么好说的!大家各凭本事!看谁先灭了谁!”
管四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如果谈判能解决的事,绝对不付诸武力。
管四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尽量跟她讲道理:“我知道你现在受不了,但事情已经这样我可以负责,我们该想办法弥补,而不是发无用的脾气,出于我错的多些,只要你的家族要求的不过分,你可以随意开价,你的嫁妆我们管家全包,并保证成婚后,你的地位不可憾动!”
九炎裳看着眼前努力跟自己说好话,努力从狂妄的黑气中挤温柔的男子,还有他挺拔的站在不远出很痛苦的神色,再加上是自己闯入自己,再看看他脸上的伤口和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
向来懂礼、识趣的九炎裳一时间竟他娘的超然物外,抽出局外人的眼光想这件事,想完后还真觉得就如对方所说,他错的也不离谱。
九炎裳顿时哭笑不得,还觉得无比讽刺,这都什么事!如果被父皇和皇兄知道,眼前有理的男人就彻底没理了。
九炎裳不是仗势欺人的人,恨他归恨他,但就如他所说,他罪不至死!
九炎裳突然冷静下来,挥挥手让小侍住手。
小侍猛然收回,交战的人收势不住骤然撞在一起,小侍已经轻飘飘的站在公主身后,向来冷静的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愧疚。
九炎裳已经恢复冷静,刚才冲昏头脑的宣泄过后,面色比面前的男人还阴沉:“让你的人帮我找件衣服。”
管四少松口气,能讲理就好:“来人,去给这位小姐找件衣服。”
很快,九炎裳重新穿戴整齐,一袭淡粉色的层纱长裙,颜色飘的让九炎裳觉得讽刺。
管四少微微皱眉,体内被压制的热浪看到眼前如花骨的少女时几乎汹涌而出:“姑娘,管某说话算话。”
九炎裳冷冷的看他一眼,心里没有芥蒂是假的:“不用。”被占了一次便宜还不够,还要贴上去被永远占便宜,她疯了才会那样做:“不过是场意外,不用放在心上,小侍,我们走!”
九炎裳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管四少一愣,很久没有回过神来,僵硬的五官更加僵硬。
九炎裳已经带着小侍除了洞府,九炎裳一出来一脚就踢到了石山上,顿时疼的撕心裂肺,抱着脚乱跳。
封益找了她半天,见她突然冒出来,赶紧扶住她:“怎么了?你没事踢那块石头做什么?疼不疼。”
疼,九炎裳抬起头,眼里缀着点点星光,纯粹的生里疼,不夹杂任何刚才的情绪。
封益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骤然笑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怎么换衣服了。”
“刚才不小心弄脏了。”九炎裳说的面不红气不喘:“你买的吃的呢?有点饿了?”
九炎裳话音刚落,石门再次轰然而开。
管四少一身玄衣带着阵阵寒气走出,入目便是刚才对自己拳打脚踢的女子温顺的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管四少向来强悍的心里片刻呆滞,她刚才走的那么决然是为了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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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喜欢姓管的这一家子,掩面中!谢谢礼物,羞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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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
“封大人?”管四少收敛心神,眉宇间有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甚至是嗤之以鼻。
女人到底庸俗,看中的永远是高门之下,那一纸单薄的诰命,宁嫁秀才妻不为商人妇!他还以为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人面对管家少夫人的位置无动于衷,原来是有更好的选择等在这里。
前一刻尚且在他心里留下一抹身影的女人,此刻瞬间成为心机深沉的一个,刚才一副天塌的样子,下一刻便躲在男人怀里寻求安慰!这等手段,怎不令人厌恶。
“管四少。”封益迎面对上,官威尽显,身在燕京的圈子,想不认识都难,他扶着裳儿站好,温柔的目光望下去:“还疼吗?”
九炎裳摇摇头,没有看出来的人一眼:“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封益点点头,转身看向管四少,两人寒暄了两句,封益担忧的扶上裳儿向九阁之下走去,边走边担心的道:“真不疼了吗?要不我背你,这里没什么人,不会别人看到的。”
九炎裳声音很轻:“没事,以前骑马的时候磕到,真的不疼。”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对话渐渐变淡,隐隐约约有男人担心的声音和女人倾柔的拒绝。
管四少不禁冷冷一笑,抱着胸靠在山体上眼中划过一道寒光,道是会装腔作势。封益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石门应声而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焦急的跑过来,低着头赔不是:“少爷见谅,人已经到了,少爷要不要……”
管四少脑海里不禁略过一道令人心折的身影,平心而论,那个女人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管四少的目光更冷了:“不用。”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向山下飞掠而去。他到要看看,她对着自己怎么还能跟封益腻歪的下去!
山脚下。
聂荣阵冷漠的看眼封益道:“封大人,敢问你是怎么看顾公主的,让公主一个人待着还受伤?封大人你是不是想公主从今以后都在家里养伤,再也不用赴约?咳咳——”
封益看眼如一条冷蛇般的聂荣阵,谈不上逾越:“聂将军多虑,封某对皇上一片赤胆。”
聂荣阵咳嗽一声,淡淡的一笑,瘦弱的身体仿佛撑不开再浓的笑容:“开玩笑的,别当真。”
封益同样冷淡的回应:“不至于。”文武不睦,不差他们一对。
管四少走山下,竟然见到聂荣阵搀着那个小姑娘时,顿时觉得讽刺,难怪能说出‘意外’二字,当着封益的面就与聂将军如此亲厚难怪……
管四少心动猛然一动,莫非她是聂荣阵的家妹,这也就说的通她为什么身边有那样身手的侍卫,难怪看不上管家少夫人的位置,原来是聂家的儿女。
不过不管是谁家的女儿,出身多么高贵,发生那种事,对她都不算好,他还不至于这点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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