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程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自嘲的一笑道:“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认为我是个站在人生巅峰的成功者,可实际上,我朱鹏程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每年在这座城市里打拼,渴望着出人头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其中不乏高学历的大学、硕士甚至是博士毕业生,优秀的人才多了去了,可大浪淘沙下,最终能够成功的人却寥寥无几,更多的人不是折戟沉沙,就是泯然与众人,我朱鹏程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大老粗,用城里人的话来说,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我能成功呢。”
丁宁眸光闪动,眉头微微皱起,他不知道朱鹏程为什么和他交浅言深,但却能够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所以他继续保持沉默,精心的聆听,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在这座城市里,大多数的成功人士都喜欢穿着礼服参加酒会酒会,喝红酒,抽雪茄,跳国标,装绅士,似乎不那样就不是上流社会人士似的,整的自己跟个贵族似的,就连偶尔喝个茶也要故作高深的来个茶艺附庸风雅,我呸!”
朱鹏程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端起一杯茶来抿了一口,略带嘲讽的道:“我老朱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高雅,喝茶纯粹就是为了解渴,一万块一两的茶叶和一百块钱十斤的茶叶我也喝不出什么区别来,反正都得吐茶叶末,红酒那玩意儿我更是喝不惯,一点劲儿都没有,还不如喝二锅头来劲儿。”
丁宁面带微笑的听着他唠叨,愈发奇怪这个对他满怀善意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哎!唠叨了半天,你该听烦了了吧。”
朱鹏程叹了口气,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他问道。
“不觉得啊,挺有意思的,朱总性格豪爽,为人不矫揉做作,颇有草莽气息,是个可交之人。”
丁宁云淡风轻的恭维了一句。
“真的?哈哈,能得丁先生夸奖一句,我老朱也算颜面有光啊,哈哈哈。”
朱鹏程笑的本就不大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仿佛被丁宁夸奖一句,是多大的荣耀似的。
接下来的时间,朱鹏程就跟他东拉西扯的说些燕京城里发生的趣事,那亲热的态度就跟丁宁是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但却绝口不提等他来的原因。
丁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家伙绝对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憨厚直爽,是个很善于扯淡的老狐狸。
眼见时间流逝,他晚上还有正事要做,听着他天南海北的胡扯,丁宁渐生不耐,但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礼貌:“朱总谈吐幽默,见闻广博,让我恨不能和朱总秉烛夜谈,但晚上我还有事,今天就不能陪朱总尽兴了,我就先告辞了。”
“呃,那……那也好,我和丁先生一见如故,若是有时间,咱们再细聊。”
丁宁以退为进想要逼朱鹏程开口说出目的,却不料朱鹏程滴水不漏,笑呵呵的站起身来送客,依然没有说出用意的意思。
“那行,改天有时间我再来拜访朱总,只不过我俗事缠身,在燕京恐怕也待不了几天了,如果走前抽不出空不能来跟朱总辞行,朱总还请勿怪才是。”
丁宁见朱鹏程如此沉得住气,也懒得再跟他纠缠,话中的意思是我在燕京可没有几天的时间可待了,走之前也未必有时间见你,你要是再不说,那就永远别说了。
朱鹏程愣了愣,表情有些变幻不定,就在丁宁暗自得意,以为他会忍不住说出找他的目的来时,却不料朱鹏程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依然带着招牌式的豪爽笑容:“行,来日方长,等丁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燕京,别忘了给我老朱打个电话,我来尽地主之谊。”
丁宁彻底懵了,这朱鹏程难道真的只是和他一见如故,想要跟他交个朋友?没有任何事情找他办?这也太不科学了啊?
可朱鹏程确实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过要求他办什么事,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和他交个朋友似的,让他有种全力一拳打在空处的憋屈感。
既然连告辞的话都说出来了,丁宁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这里,就在朱鹏程的亲自相送下,满腹疑惑的离去。
悍马出了金碧辉煌停车场,沿着街道拐了个弯就停了下来。
丁宁坐在驾驶座上满脸苦笑,他光顾着逼朱鹏程去了,忘了今晚上的重头戏还在金碧辉煌呢。
但现在他也不能再掉头回去啊,朱鹏程知道该说他沉不住气,会笑掉大牙的。
苦恼的挠了挠头,嘴里轻骂一声:“这个朱鹏程,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不得不说,朱鹏程的云山雾罩确实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心里痒痒的。
这种吊人胃口的感觉,让他恨的真想把这老小子抓住狠揍一顿再说。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他派出魔蚊想要窥探朱鹏程的隐私,却连888房间都进不去。
那道看起来极为奢华的金色房门竟然和地面严丝合缝,连魔蚊都钻不进去,而朱鹏程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让他对朱鹏程愈加好奇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又想对自己表达些什么?
一个普通商人吗?不可能,光是那道能够隔绝魔蚊窥探的金色房门,就不是一般人能造出来的。
888房间里,朱鹏程脸上的笑容收敛,长吁短叹的来回踱着步。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一个窈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冷冰冰的问道。
如果丁宁在这里一定会吓一大跳,他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竟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有着第三个人的存在。
0588 悔悟()
“我也想告诉他啊,可是我怎么告诉他啊?我要是告诉他我就是乌鼠的首领,他还不得直接翻脸宰了我啊。”
朱鹏程满脸苦闷的挠着头,一副苦闷不已的表情。
“哼,活该,我早就提醒过你,乌鼠内部良莠不齐该整顿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惹出事来了吧,你派去的人竟然差点把少主的女人给玷污了,还开枪差点打死他。”
女人身穿黑色风衣,把玲珑曼妙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就算是在房间里也戴着一个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戴着黑色礼帽,还戴着黑色手套,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我哪知道这位爷是少主啊,主人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要不是财神前段时间突然出现,我还以为他们都挂了呢。”
朱鹏程苦恼的挠着头,“早知道主人这些年隐居是在培养少主,我特么的哪敢纵容这帮龟孙子啊,这下子可好,这帮惹事的混蛋全挂了,惹出来的事却都得让老子背黑锅,真是把肠子都悔青了我。”
“哼,我看你就是心态太膨胀了,觉得主人他们都不在了,就再也没有人约束你,想要自立门户了。”
女子尖利的声音饱含嘲讽之色。。。
朱鹏程吓的都蹦了起来,面无人色的连连作揖道:“我的小姑奶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承认主人失踪后,我确实有些松懈了,但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没有?哼,朱鹏程,你大概已经忘了当年跟你一起来燕京打拼的妻子被人……侮辱,你去找人拼命却差点被打死时是谁救了你吧?最后是谁帮你报的仇?又是谁给了你一大笔钱让你过上了现在穷奢极欲的生活?又是谁感激涕零的跪在自己妻子的坟前,对主人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他,绝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良心的事?主人让你建立乌鼠的初衷是什么你恐怕都已经忘了吧?你自己看看这些年,乌鼠在你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收,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敢做,把好好的一个情报组织弄的乌烟瘴气,让人提起乌鼠就为之色变,你以为你现在很威风吗?你以为这是主人想要的吗?你以为这一切财神都不知道吗?他不追究你的责任是因为他念旧,才网开一面让你自己想办法去获得少主的原谅,可你做了什么,把少主请来跟他瞎扯淡,现在的你连面对惩罚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朱鹏程啊朱鹏程,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是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你无辜惨死的妻子?”
女子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激昂。
朱鹏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颓丧的一屁股坐在金色的地毯上,脸色扭曲挣扎,喘着粗气,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抱着脑袋用嘶哑的嗓音痛苦的哀求道:“不要……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人侮辱而死,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说到最后,朱鹏程已经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发出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你以为我想说吗?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她是我妈啊,可是,我不说你能醒悟吗?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本性质朴的朱鹏程了,这些年我劝你整顿乌鼠你听进去了吗?这些年乌鼠所做的恶事和当年对妈妈做出恶行的那帮人渣有什么区别?”
女子情绪激动的大喊着,热泪已经沿着脸颊滑落,她要狠狠的揭开他内心最深处的那道伤疤,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不要再沉迷在权利的欲望当中。
“无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这就整顿乌鼠,我这就把那些胡作非为的家伙全部驱逐出去,我这就去找少主坦白,向他认罪,他要杀要剐都由着他。”
朱鹏程跪在地上悔恨莫及的嚎啕大哭。
“爸,我知道妈妈的事不怪你,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让你变回曾经的那个有担当有正义感心地善良的爸爸,那样妈妈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啊。”
朱无暇跪在地上和朱鹏程抱头痛哭。
“我知道,我知道,爸不怪你,是爸错了,爸再也不会了,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喊我一声爸,爸就是现在就死了也值了,爸不怕死,但爸放不下你啊。”
朱鹏程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因为看不惯乌鼠的所做所为,和他争吵了无数次,可自己却被猪油蒙了心,每次都没有耐心听她说话,导致父女两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争吵,女儿负气下都是直呼其名,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喊他一声爸了。
直到听到女儿的这一声爸他才豁然开朗,原来他早就在权利和财富的欲望中迷失了自己,却忽视了身边最重要的亲人感受。
这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仿佛打开了心灵上的枷锁,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财富、权势、地位统统都见鬼去吧。
“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少主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虽然你有错,但毕竟是下面人的错,我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一定会没事的。”
朱无暇情绪稳定下来,开始思索眼下亟待解决的事情来。
“这些年我也累了,我可以把手中掌握的所有财富都交还给少主,就当是还了主人当年对我们的恩情,咱们爷两回乡下度日吧。”
朱鹏程爱怜的轻抚着朱无暇的脸颊,柔声道。
当年妻子发生惨案时,当时只有两岁的朱无暇被那帮穷凶极恶之人一脚踢飞,撞翻了煤球炉上的开水壶,虽然侥幸不死,脸和手却被烫伤,这也是她很少露面,即便在家里也要戴着墨镜的原因。
“嗯,好!”
朱无暇语气轻松的说道,她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待在人多的地方,不想面对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回乡下,或许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吧。
朱鹏程犹豫了一下:“那你师父那里?”
“师父已经离开了,说她能教我的都教了,以后要靠我自己修行。”
朱无暇语气中有些伤感,由于怕被人指指点点,她的性格一直很孤僻,不跟任何人亲近。
直到她十岁那年,碰到一个倒在雪地里重伤垂死的老妪,她把她带回了家精心伺候。
才那以后,她就有了师父,转眼间十六年过去了,师父把她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她,才在前几日飘然离去。
……
丁宁转了一圈,找到一处商场,把悍马停在停车场里,然后装备上仿真皮肤换了副样貌,这才再度施施然的向金碧辉煌走去。
在会所大门前,找了个偏僻拐角,隐身技能启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随后根据魔蚊提供的情报,来到六楼8房间的隔壁20房间,轻松的打开门钻了进去。
金碧辉煌提供送餐服务,8正是康华邀请宋紫衣共进晚餐的地方。
虽然宋紫衣还没有到,但此刻康华已经提前来到了这里,不,应该说,他今天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此刻,躺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康华的心情很激动,一想到宋紫衣这个天后级的大明星很快就要任自己予取予求,他就忍不住露出淫邪的笑容。
作为康向阳唯一的儿子,他接手星艺是迟早的事情,但以他私生子的身份来说,距离正式入主星艺恐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所以,今天网上曝光三大娱乐公司黑幕的舆论事件,对他根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唯一关心的今天终于能把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压在身下,那种征服的快感比他得到星艺公司还要让他为之迷醉。
或许和私生子的成长经历有关,康华和女人约会时尤其注重气氛和品味,以彰显他虽然是个野种,但也是个有格调懂浪漫很绅士的野种。
所以,哪怕这是一次强迫性的晚宴,他也下足了功夫,从早上就开始洒出海量的金钱做准备,要把整个8布置的奢华而又浪漫。
全燕京几乎一半的蓝色妖姬都汇聚在了8里,把卧室变成了蓝色妖姬的海洋。
金色的会客厅里,天花板上悬浮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每一个气球都是心型,上面还印着宋紫衣的头像。
中间,一张很有欧洲风情的豪华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一盏中世纪风格的烛台,代表纯洁的白色蜡烛随时可以点燃,灯一关,就能制造出烛光晚餐的浪漫气氛。
在金钱开路下,金碧辉煌会所很配合的出动了十几名工作人员,费劲吧啦的搬来了一台钢琴摆放在餐桌不远处,对不学无术的康华来说,钢琴六级大概是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才艺了。
康华很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那个老妈让他喊爸爸的男人总会在当做摆设的钢琴前弹奏着让他想要捂耳朵的噪音。
可在发现每一次老爸装模作样的弹完钢琴后,老妈就满脸崇拜仰慕的打发他出去玩,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一次他假装出去,却偷偷溜了回来,发现老爸抱着浑身发软的老妈钻进屋里,还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当时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他十四岁时被一个洒着呛人的劣质香水年纪比她老妈还大的站街女连哄带骗的拿走第一次后,他才知道那让他血脉贲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继承了康华的好色基因,他在泡妞方面有着与生俱来的直觉与天赋,在初尝禁果后,立刻意识到钢琴绝壁是泡妞的大杀器啊。
所以,不愁吃喝,平时学什么都不用心的他,很是对学钢琴下了一番苦功,这是方便他泡妞从而大杀四方的根本啊,绝对不能马虎。
虽然因为资质有限,他花钱托关系才勉强考了个钢琴六级,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钢琴这大杀器一出手,泡妞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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