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吃了一惊,问道:“连创制这套内功心法之人也没练过?他没练过,怎知这第九阶练习法门到底上是正确还是不正确?”冯衡道:“不错,虽然是你太师父创制了这套内功心法,但他最高也只练到第八阶,先不管那么多,我先把口诀传予你,这阶只有一百字不到,想是你师祖也想不到更多的窍门,不敢凭空捏造太多。以下是口诀,你记住了”
“达此阶者,虚空已成,聚气拢于……”刚说了这十来个字,蓦地里双眼翻白,脸色突变,跟着大吼一声,朝李逸航扑来,李逸航早已有所防备,见他稍有异动时,已退了开去,冯衡哈哈大笑,骂道:“臭王八羔子,想来骗老夫的秘密,等下辈子吧!”双掌一推,将整排大腿粗细的木柱栏杆全部击断,大踏步走出牢房,那些兵卒都知道他厉害,那敢上前,全都趴在墙角阴暗处或桌子底下,李逸航追出来,可自己双手双脚还缚着铁链,冯衡动作又快,回上地面时,已不见师父踪影。下面的狱卒没一个敢追上来,或许他们早就想好了一套应付的说辞。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恶丐造访()
他择了个方向追下去,奔走了好久,也见不到师父身影,只好找了个无人地方,将所记口诀连背三次,确定烂熟于胸后,才起身找吃的。在街上闲逛着,走一步铁链响几声,心想:“须得去找白如狗那奸贼拿钥匙解开了才好。”但不知道此地是那儿,是不是还在寿州城内,便向人打听,可是当他一走近,所有人都捏着鼻子走开,根本容不得他开口询问,心中暗笑:“我原来嫌弃师父口臭,关了一年多,轮到我被人嫌臭了,这样好了,我找个和我一样臭的人问不就可以了吗?”
打定主意,便刻意去找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流浪汉,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巷子里,李逸航见到几个流浪汉乞丐围在一起吃东西,离老远就闻到一股香味,李逸航好久没闻过肉香,不由得馋涎流了出来,不管不顾地走上前去,开口问道:“各位大哥,请问这儿是那里,是寿州城里吗?”四个乞丐见又来了一个同行,把狗肉煲用身子掩了掩,道:“不错,这里正是寿州城内。”一人见他问完还不走,便道:“问完了怎不走,愣在这儿做甚?”
李逸航盯着那锅狗肉煲,那愿走开,鼻子耸了耸,说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说罢欲伸手去拿一块肉来吃,一名乞丐大声道:“走走走,那来的野乞丐,我们四人还不够分,别想了,滚你妈的狗蛋。”李逸航一听声音甚是熟悉,便向说话那人瞧去,只见那人五官容貌似曾相识,以前肯定在那见过认识,但却想不起来是谁,那人见他望着自己,赶他不走,不禁气怒,喝道:“臭东西,瞧什么瞧,你想挨揍吗?”李逸航一听他骂人说话的口气,陡地认出了他是谁,叫道:“孙建腾孙大哥!”
那人正是孙公子孙建腾!孙建腾一怔,仔细瞧他,问道:“你是谁?”李逸航道:“我是李逸航啊,一年前我曾和你在红尘阁里喝过酒,你请我喝的,记得吗?”孙建腾道:“李逸航?不认识,那来的?我请人喝酒请得多了,那记得这么多。”李逸航道:“去年四月初十那天啊,从那天起你不是说要收心养性,不在过乱七八糟的日子么?”孙建腾搔头想了一会,大叫道:“你是,你是李……李……”李逸航笑道:“不错,我正是李逸航!”
孙建腾哈哈大笑,一把拉住他的手,叫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伸手到煲里拿了一块狗肉给他,说道:“兄弟快吃,兄弟快吃!”李逸航也不客气,接过就吃,边吃边说:“好香,好吃!”孙建腾道:“香是香,吃也好吃,美中不足的是没酒送。”李逸航问道:“孙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孙建腾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你不也是一样,唉哟,还带着铁链,刚刚越狱出来吗?”
李逸航笑道:“这被你说对了,我刚从寿州地牢里逃出来的。”孙建腾和其它三名乞丐吃了一惊,问道:“你真的是逃犯?”李逸航道:“四位兄台勿惊慌,那些官兵没有追来,也不敢追来,继续吃便是。”把刚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道:“那些狱卒怕我们怕得要死,牢房门口都没敢出,你们放心好了。”孙建腾赞道:“李少侠好本事!”李逸航道:“孙公子过奖了,劈断木柱的是我师父,可不是我。”
孙建腾叹了口气,道:“你换身衣服,还能变回李少侠,可我换身衣服,却怎么也变不回孙公子了,别说这些丧气的话,来,兄弟吃肉,你多吃点。”李逸航也不跟他们客气,接连吃了几块大肉,道:“你们请我吃狗肉,呆会我请你们去喝酒。”孙建腾等四名乞丐齐声道:“此话当真?”李逸航道:“珍珠都没那么真!”一煲狗肉很快见底,李逸航意犹未尽,便道:“走,咱们去白大人府里喝酒去。”孙建腾等都是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李逸航道:“真是去白大人家喝酒,你们有胆量跟着来就是。”四人将信将疑,但听李逸航说得煞有介事,心想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便跟了过去。
路上,李逸航问起孙建腾怎地沦落成这模样,孙建腾简单说了几句,原来半年前有人告发孙建腾的父亲贪污受贿,朝廷派人下来查实后,将他们抄了家,父母双亲都被发配到岭南地区,自己在父母多方求情下才得留在寿州,但他那些妻妾见孙家败落,就一个个全跑光,原来的酒肉朋友也个个都对他远而避之,孙建腾无一技之长,重活累活做不了,最后就只剩下当乞丐一条路可走。
李逸航不无遗憾的道:“我本来想出狱之后,就到你家去瞧瞧嫂子她们,看看那个上眼,好带几个走,现下是美梦成空咯。”孙建腾笑道:“谁叫你不早点出来,让你带走几个,也好过让她们跟别的男人白白跑了。”
说话间,五人已来到白府门前,此时天色已黑,李逸航不管门前的卫兵,径直上前拍门,一名士兵上前来拦住他,喝他快滚,李逸航道:“我是付总管派来的,有要事禀报白大人,耽误一刻要你们狗命。”那个年轻士兵可从来没遇过这样的恶丐,当即被他气势压倒,连忙叫人进去通报,不一会,有人开门让他进去,李逸航回头跟孙建腾道:“你们都跟我进去罢。”四人中只孙建腾跟了上去,其余三人都留在原地。李逸航也不管他们,携了孙建腾的手,呛啷啷的大步迈入大门。
二人一路上遇到许多家丁丫鬟,个个脸上都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李逸航笑道:“孙兄,你原来的家可比得上白太守府上这般有气势?”孙建腾是见惯大场面之人,在这大观园里行走并不觉侷促,道:“各有千秋吧,气势规划方面我家是比不上,但在器物园林的精致程度上,我认为却比白太守家更胜一筹。”二人来得大厅上坐下,斟茶的丫鬟捏着鼻子过来,倒完之后,急急脚逃了开去,生怕被二人身上的臭气熏倒。
坐得一会,白如虎从内堂出来,见厅上坐着两个乞丐,不由得一怔,李逸航笑道:“白如虎白大人,一别经年,身体可好?”白如虎认不得他是谁,见是两个不相干之人,不由得心头火起,喝问侍卫道:“这两人是谁,怎地这样都放他进来?”一名侍卫道:“这两人自称是付总管派来的,有要事禀报。”
第一百一十六 杀心顿时()
地牢中冯衡李逸航逃走,白如虎已然得知,因二人不是朝廷犯人,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让付总管前去处理此事,此刻听得这二人是付总管派回来禀报事情进展的,当即问道:“付总管怎么说?他人呢?”
李逸航道:“白大人,付总管说贵府上有珍藏了六十多年的桂花醇,还有那百花蜂蜜酒也是佳酿,怎地不拿出来让我兄弟二人品尝品尝?付总管他等下便来,说是要借我的光喝一喝那桂花醇。”白如虎听了他这番言语,心中一震,喝道:“你是谁,胆敢这样对我说活?来人嗱,给我捉了起来。”当即有数名侍卫冲过来,李逸航待他们奔近身旁,突地使出铁脚铜腿十三式中的第四式“四边伐鼓雪海涌”,就连白如虎也没看清他如何出脚,五名侍卫已全被踢倒在地,翻滚呻吟,没有一个能站起来,李逸航笑道:“岳父大人,怎地一见面就要捉拿你的女婿啊?”
白如虎本已受惊不少,听他说出这句话后,更是惊得要掉下巴,问道:“你是谁,是罗云臭小子吗?”李逸航哈哈大笑,横坐在椅上,翘起个二郎腿,轻轻摆动,铁链也随着摆动有节奏的发出声响,眼睛却瞧着厅顶,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
此时白如虎的几个夫人,以及女儿白姗姗都已闻知讯息,纷纷赶到厅上,见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如此嚣张地坐在厅上,都是惊讶不已。李逸航一一向各个夫人问好道:“二岳母,三岳母,四岳母,多日不见,你们容颜是越发青春美丽,白大人真有福气,女婿跟你们相比,可是太丢人现眼,哈哈。”李逸航虽是极端放肆,却也没去招惹白姗姗。孙建腾见这氛围如此怪异紧张,非但不怕,反而玩心大起,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白如虎喝道:“你是谁,到这儿来想干什么?识相的快给我滚出去。”口气已松了不少。李逸航微微一笑,道:“我来拜见岳父岳母,怎地一见面便要将女婿赶走呢,这是你白如虎白家的待客之道吗?”四夫人陈倩眼最尖,虽李逸航一身乱糟糟的,却已看出他相貌,这时听得几句他说话的声音语调,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叫道:“你是李逸航!”李逸航双腿一摆,站起身来,走近几步,笑道:“还是四岳母最痛女婿,最是惦记我,哈哈,哈哈!”
四夫人陈倩这么一叫,谁都已认出他来,白如虎心中本来也在猜想会不是李逸航,但又想李逸航一个逃犯,怎可能这么大的胆子,跑到太守府上自投罗网的闹事?此时听得李逸航自承身份,心头又是一震,抱拳道:“原来是李少侠光临敝府,未曾远迎,罪过,罪过。”李逸航将手一摆,铁链击响,道:“岳父大人将女婿绑了扔地牢里,却也不算怎么罪过。”
白姗姗冲到他跟前,大声道:“你骗走了我云云,我爹爹没要你的性命,已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之致,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啰哩啰嗦,你吃了豹子胆老虎心么?”李逸航双眉一扬,对白姗姗道:“白小姐,请你去问问你的父亲大人,关在寿州地牢里,有人能活得超过两月的吗?那是不是等于处死,能跟‘仁义’二字扯得上边吗?”女姗姗见父亲脸色黯然,便道:“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不是好端端地活着吧?有要了你的性命吗?”
孙建腾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胆量,走到李逸航身旁,斜眼白姗姗道:“白小姐,哎哟,不对,不对,应叫你罗夫人才对,你要杀一个人却没杀成,那人逃脱后是该是向你寻仇,还是该对你杀人未遂感激涕零呢?”白姗姗那里受过这种气,鼻中闻着二人身上熏天臭气,眼中看着二人轻蔑神情,耳中听着二人讽刺语调,不禁花容大怒,想击打二人,却又生怕弄脏了手脚,正气得团团转,瞧眼周围有什么可打人的东西没有。
白如虎知道李逸航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喝道:“姗姗,快回来!这那轮得到你说话。”向李逸航道:“李少侠,咱们无谓去争那嘴皮子上的痛快,你此次上门,所谓何事,便请明说罢。”李逸航道:“好,白大人既这么说,我也不拐弯抹角,在下登门拜访,并无要为难你之处,一是请你打开这手链脚链,二呢,是想再品尝一下白府珍藏的美酒佳酿,这两个请求不算过分罢,白大人?”
白如虎松了一口气,寻思:“这两个要求确是不过分,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我若这般应承了他,以后这张老脸往那儿放?传扬开去,我白如虎在江湖上,在官场上,还能抬得起头来吗?上一年他取胜付总管,一是暗施诡计,二是付总管轻敌冒进,实际上身手远不及付总管,我此刻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要素,怎能向一个臭要饭的屈服?看他适才几脚踢倒侍卫,快捷无伦,似是本领不低,可他双手双脚被缚,便有通天本领,也是难施展!”
打定了主意,当下哈哈一笑,道:“这两个要求,确是不过分,但却不合情不合理,恕老夫不能应承,李少侠这便请罢!”说完作了个送客的手势。李逸航心下愠怒:“我要你打开锁链,实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你不请喝酒那就算了,怎地连锁也不给我开?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自己逼我动手,可怪不得了我。”也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白大人竟连这等脸子也不给,那在下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只好将白大人女儿无耻强嫁,新郎被逼逃婚,不得不找人替婚,最后恩将仇报把假新郞关进大牢之事吹了出来,还要写成演义词曲四处传唱,让普天下都来笑笑你白家才好,好,后会无期!”说完拉起孙建腾,转身佯装要走。
白如虎见他转身走人,以为他心生怯意,心中更是定了几分,喝道:“白府是你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李逸航停下来,问道:“那么请问白大人,你要怎地?”白如虎目露凶光,狞笑道:“我要你二丐留下狗命!”孙建腾一听,开始有点慌了,一把抓紧李逸航的手,李逸航轻轻捏了捏他,让他放心,回身向白姗姗笑道:“白小姐,你可听清楚了,一年多前他要杀我没杀成,现下又要取我性命,这是那门子的仁至义尽?这叫恩将仇报,白日做梦!”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下无狗()
(PS 章节发布混淆,前三章应是一百二十四章,一百二十五章,一百二十六章,上一章名称是杀心顿起,一百一十九章名称是一线生机)
早有人将白如虎的鬼头刀取来,白如虎伸手拔出,喝道:“别说白日梦,便是夜梦,你二人也休想再做!”跳至二人身前,举刀便劈,李逸航见他如此说杀便杀,不禁也是怒极,喝道:“好,我便以一套‘伏狗掌’掌法你斗一斗你这头寿州白狗!”双手一扯,大刀斩在铁链之上,闪出星星火花,李逸航以锁链卸了白如虎的五成力道,身子下坐,趁他余势未尽,双手交叉,锁链缠紧刀身,往后一拉,跟着身子后仰,抬脚便踢向他胸膛。
白如虎身子被拉向前,又见他一脚踢来,其势只有撒手躲避,这不是一招之间就被人夺去兵刃吗,如何能行?当即身子后摆侧立,躲过脚上一击,左手五指抓他脚踝,李逸航本以脚功见长,便单脚站立,以一脚斗他左手。
白如虎鬼头刀被绞,又不愿放手,能使的便只左手,手虽灵活,却又如何是他精妙脚法之敌,来回拆了几招,左臂已隐隐酸麻作痛,心道:“好强的脚力!我只有攻他支撑脚,才能摆脱困境。”当下趁着空隙,起右脚横扫对方左脚,李逸航单左腿一弹,跳将起来,摆腿直压在刀背上,跟着身子扭转,右脚大旋,借势猛攻向对方脑门。白如虎起右脚攻击,重心本已不稳,被他左腿一掿一压,身体更是往前倾,眼见对手一脚来势凶猛,左手万万抵挡不住,危急中猛地一低头,闪过了攻击。
但李逸航这一扭一旋一踢的势道极强,白如虎虽是避过,但整个人却被他旋转之势带得跟着转了起来,他还是不愿松手,便也只好随着扭转起来。李逸航如圆木般翻了个转,右脚着地之后,腰身又是一扭,再来一转。白如虎是被动翻转,转一圈后落地已然不稳,眼看着又要被带翻转,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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