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怎么了?”
梅芷菲知得妈妈已回家,十分高兴,待李逸航身体精神好了之后便缠着回家,史林二人见留不住,派一辆大车载他们上路,一直送到南门五十里外才分的手。
到汉阳木兰山时,李逸航要上山负荆请罪,梅芷菲却心急着回家见妈妈,李逸航道:“兰妹,你怎么样,随我上山还是回家呢?”张美兰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又是喝酒喝得天昏地暗,便道:“我没去过芷菲妹妹的家,我陪她先回家,你们聚完便立即过来罢。”其实张美兰知道李逸航担心梅芷菲,便提出和她一块儿回长沙。她的心意,李逸航如何不懂,握着她二人的手叮嘱路上小心。王凯森笑道:“逸航你就放心吧,现下江湖上谁不知道两位天仙般的妹妹是你的爱人,谁会敢打她们的主意?”一句话说得三人齐齐脸红,二姝粉面飞霞,心中甜蜜蜜的甚是受用。
分别后李逸航上得山,却没见到李楠,问过才知李楠一直没有回来,邱玉莲不勉有些担心,李逸航道:“嫂子不必忧虑,李大哥定是追方敏达去了,现下光复教虽差不多土崩瓦解却还有一口气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青竹帮又属光复教旗下,相信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接着又将邱维方的事告知她。邱玉莲听得爹爹没事,一颗心总算有了些安慰。
李楠不在家,李逸航打算即刻落山追上梅张二人,王凯森拉着他道:“急什么,先喝一顿酒再说,青梅一直想请你喝酒感谢你呢。”李逸航喜道:“青梅小姐在山上吗,哈哈,凯森你小子太有福气了,确是值得大大庆祝一番,那咱兄弟喝上几杯。”王凯森道:“这不是要好好多谢老弟你吗。”
王凯森与李逸航在开封郊开分手后,带着姚青梅和秋月回汉阳,将秋月安顿好,便陪着青梅回到南昌城的家里,姚父姚母见得女儿全身回来,自是高兴得合不上口,把王凯森留了下来,再听得青梅说是这小伙子救了自己,更是对他热情有加,越看越中意,青梅见父母都喜欢王凯森,心想自己曾沦为**,已失处子之身,虽然自己确有花容月貌,却也不敢再期望得到什么公子贵人的青睐,便老老实实跟了王凯森。
王凯森在姚家住了一段时间,便带着青梅回家见娘亲,随后一块儿上了木兰山,一直呆到现在。酒席上,李逸航看着二人相亲相爱的样子,很为他二人开心,而秋月这风女子也改了性子,跟一个副堂主好上,双双得了个美满姻缘。
喝完酒,夜色已深,李逸航睡上一觉,第二天一大早下山追赶梅张二人,可一路追下去,却没找到二人身影,沿路打听,没人曾见她二人,李逸航越想越害怕,难道刚一分手,两人就遭劫持了,难道是高登将她们掳了去,还是二人走得太快?
他一下子没了主意,便确定先去一趟长沙再说,到了刘大夫家里,梅张二人果然没有回来,李逸航心下焦急,没有跟他们多说,把《洗髓经》留下给林菊,让他自行修炼,只取了玉女剑背在身上,出门北上。路上他改作商人打扮,沿途细细寻找,依然没有一点儿消息。到达武昌,李逸航找到以前曾一起打倭人的水蛭帮探听消息,水蛭帮帮主东方流道:“查查两位姑娘到底有没有渡江,就可知她们在那儿失踪。”当下派弟子帮众去通知另外三大水上帮派,并且到各个码头询问,两天后,有消息传来,长江北岸曾经有人瞧见过两位姑娘,但没在南岸出没,没人见得她们的身影,东方流道:“如此看来,两位姑娘是在渡江时被人劫夺了。”
李逸航不无担心的道:“会不是渡船倾翻了?”东方流道:“少侠不必担心,我们四大派常年在长江上跌爬打滚,如长江上发生沉船这样的大事,我们没理由不知道,再说这段时间长江风平浪静,两位姑娘又不可能坐小船渡江,所以此节完全不必多虑。”飞鱼帮二帮主草鱼张道:“江上的渡船都在我们管辖下的范围之内,船家都称没异常情况发生,那就可推断两位姑娘根本没上船,可能在岸上就已经被捉了去。”东方流道:“张兄弟说得不错,李少侠你到北岸打探一下,我们水上帮会一得什么消息,就立即通知你。”
李逸航更不打话,到达汉阳后立即找到张震天高达他们,张震天听得女儿失踪,自是急得如被火炙,众人立时发散消息,过得几天,有消息传来,七八天前,城门外的永宁客栈曾有倭人住宿,有些人听闻消息,过去想拿住他们换取赏金,结果全都丢了性命。
李逸航与张震天等人立时赶到永宁客栈,却见大白天里客栈大门紧闭,店内声息全无,张震天立时有不祥之感,推撞开大门,里面一片浓重的血腥腐臭味,苍蝇飞来飞去,众人顾不得呕吐,进内搜查,还好,地下并没躺得有两位姑娘的尸身。高达到:“看样子,这些人死了大概有三四天,那倭人离店后不知要去那里呢?”
张震天道:“倭人来我中国,主要是通过水路,我瞧他们要走,必然也是走水路,但水上帮派皆说没有可疑船只,那唯一可能便是他们停船在汉阳下游之地。”高达道:“张大侠所说甚是有理,那咱们赶紧追下去,瞧瞧那些王八蛋在那儿上的船。”张震天派人去通知水上四大派沿长江检查北岸,看有什么可疑的船只,自己伙同李逸航高达骑上高头大马,沿着长江边一路东行。
路上众人讨论倭人怎还如此大胆敢来中国,还公然抢夺女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震天道:“此次出来的人,怕是有比田中出生更厉害的人物。”另一长胡子老人道:“不错,他们绑架张小姐去,目的只怕就是要引李少侠出现,以报大上回大败之仇。”众人都说此言有理。李逸航则道:“神风教已然灭忙,神风五子也已到了地府报道,此次他们前来,必定不会掳太多男女回去,他们此行目的,可能真是向着我也说不定。”他摸了摸身上的两把剑,暗想:“玉女剑鱼龙剑,麻烦拿出你的真本事,把你的主人救回来。”
众人沿着长江边上走了两日一夜,来到黄州境内,皆感疲劳不堪,当晚便在江边歇息睡觉,李逸航虽然很累,但由于担心两位姑娘,竟然一直睡不着,站将在江边眺望,江风吹起衣角衣带,猎猎有声,皎洁的月色洒在大江上,闪出粼粼波光,今夜是如此风清月朗太平清明,可是这只是双眼能见到的美好平和,在双眼见不到的黑暗处,却躲藏着丑陋阴秽之物,他们正睁大恶毒的眸子紧紧盯着你,虽然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却不知他们确切在那儿,以乎无处不在,似乎又是幻觉,只是自己多心了罢。
背后传来张震天的声音:“逸航,你还没睡吗?”李逸航连忙回过身子道:“张伯父,我睡不着。”张震天道:“你也不须太过担心,现下咱们无能为力,多想无益,还不如养好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李逸航嗯了一声,默默望向江心。张震天道:“既然都睡不着,咱们便聊聊天罢。”
二人坐在江堤上,李逸航和张震天谈了谈当前的形势,便各自沉默。最后张震天道:“逸航,我想跟你聊聊咱们两家之事。”李逸航本来一副心思系在二姝身上,突然听他提起这话题,登时来了兴趣,双眼望着他,说道:“小侄恳请张伯父详谈。”
张震天抬头望着大满月,双眼迷离如有烟尘遮掩,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伯父我首先向你说声对不起,将你钉在棺材里掩埋,是我张震天一生人当中犯下最大的错误,每每想起来都是羞惭无比,真连自杀之心也有,幸好你最终没事,我的心终于能过得好些。”李逸航没有回应,要说他已经解开这个心结,那是自欺欺人,虽然他渐渐已淡化此事,也原谅了他,但心中却好像总有一根刺,一根拔不走的倒刺,并时不时给他来几下,提醒他勿忘苦难。
很长一段时间,二人耳中只清凉江风吹过时发出的啸声,张震天张于又开口道:“我和你爹爹相识十七年前,那时你五岁左右吧,嗯不错,兰儿今年也有二十一岁,女孩子最好的年龄就要过去,救回她后,你们俩该考虑考虑了。”
李逸航没想到他会转到这上面来,不禁有些尴尬,脸上突地红了,想起两个钟情于自己的女孩子,虽然都是爱得死去活来,可从来就不曾想,也不敢想如何面对这人生必须经历的婚姻大事,平常人如王凯森只爱一个姑娘,成亲拜堂之事理所当然,像孙建腾虽然风流,娶了多个老婆,但娶妻还是有先有后,可自己命中的两个女孩,年纪相仿,意气相投,难道真的要分先后大小?如不分先后,那就是一块儿娶过门,就算一块儿娶过门,难道洞房花烛夜也一块儿?那样香艳的场景可真不好去感受去幻想,每每面对这个问题,李逸航就头痛欲裂,实在不敢深入下去,如今张震天开始催促自己考虑婚事,这事便不能不提上议事日程。
张震天既然提起这事,他又知我心仪两个女孩子,不如便趁势问问他怎么办好了。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的,可是张伯父,我实不知怎么处理这事,美兰和芷菲我都喜欢,舍弃那一个都狠不下心,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张震天道:“这是你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看着办吧。”李逸航本想让他给点建议,不料他如此简单就拒绝,不禁有些懊恼。不过张震天随后道:“要是兰儿她本人没意见,我这做爹爹的还能有什么意见呢。”算是表态支持李逸航一夫多娶。
顿了一顿,张震天又道:“先不说这些,转回我和你爹爹之间的事上。我和你爹爹认识,全因为一个人,你想想那人会是谁?”李逸航道:“我对爹爹不了解,是高登吗?”张震天道:“不,不过那人和高登也有莫大的关联。”李逸航“啊”的一声道:“难道是我师父冯玉衡先生?”李逸航狱中拜师之事曾对张美兰说过,张震天早知道冯玉衡是李逸航师父。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上了贼船()
张震天脸色平静,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点的情感。他点头道:“不错,十几二十年前,我在川西青城遇着你师父冯先生,大家聊得很投契,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于是便结伴回汉,途中他跟我说,有人一直追杀他,我问他为何,冯先生开始没说,后来终于松口对我说,那人想得到冯先生熟记的北斗派至高无上的混元七星神功口诀。到了汉阳,我留冯先生在府上多住几天,期间他跟我讲了混元七星神功的厉害之处,听得我激情澎湃,心中痒痒的欲罢不能,对混元七星神功无限向往,便留多了个心思,当他告辞时我软磨硬缠陪着跟他一块儿上路,原来冯生生去的是你家。”李逸航听罢,又是大大吃一惊,虽然他心中隐隐想到,高登向父母亲逼问的,可能便是要探知师父的下落,当此刻从张震天口中得到证实,依然是一般的震惊。
他问道:“我爹爹怎认识我师父的?”张震天道:“这个我并不太清楚,到了你家,我当然不便久留,住上几天就告别回汉,几个月后再来你家,冯先生已然离去,我为了多点见他的面,拉近与他的交情,便时常到你家做客,从侧面了解熟悉他,随后就给你和兰儿订了婚约。”李逸航无比震惊道:“原来我和兰妹的婚约竟然有如此的功利私心在里面。”张震天脸上稍有愧疚之色,但在银霜之下,又那能瞧出这一细微的变化?说道:“功利私心?没错,一切皆有目的。”顿了一顿后又道:“在你家和冯先生见过两次面后他便消失不见了,我问起冯先生的去向,你爹爹始终不肯透露,时日一长,我对寻找你师父的念头就淡了下来,此后便一直没跟你家再有往来。”
李逸航默然,以前一直想不通张震天为什么愿意屈尊,自降门槛,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一个连地主也算不上的平民家庭的少年为妻,原来当中竟然蕴藏有这么一个目的,张震天想要得到混元神功的口诀,竟以女儿的终生幸福为赌注,或许这只是权宜之计,口诀得手未得手都可取消婚约,实然并没多大的损失,根本犯不着赔上一个女儿。本来这桩婚事也确如他所想那样不了了之,熟知自己误打误撞进了张家打工,被他误解,卒之惹出这么多事来。
张震天续道:“虽然后来我得知你并不知情,但当年你在我家出现并认出你之时,那是相当的震惊,其实将兰儿许配给你,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不但兰儿不知道,就连她娘亲也不清楚这件事。”
李逸航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张震天啊张震天,你怎能做出如此欺骗伤人之事,先不说活埋我,就单纯这骗婚的所作所为,还称得上一个“侠”字么?
“因为心中歉疚,当我认出你时,就误以为你是来提婚约之事,当时兰儿和王不凡公子正如胶如漆,如得知真相,必然不肯迁情于你,若用家长威严来压制她屈服,只怕她会与王公子私奔或以死抗争,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极端局面。我和王远山员外商量对策,本来只是想让兰儿装死,让你死却求婚之心,却一时糊涂之下良心瞒昧,恶向胆边生,做出了一个人神共愤之举,实是大大的对不起你。”
事实真相与自己所想差不多,李逸航举目远眺,并未接口说话。困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团终得解开,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唯一一点不明白之处是爹爹为什么会和师父有交集,不过这事算不了什么,知道与不知道真没有区别。
张震天道:“后来你问我原因,我便是放不下面子,心中不愿正视自身犯下的罪恶,以致一错再错,如今想起当年的所作所为,深感寒心,一个人要冷血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如此泯灭良心,善与恶,正与邪,其实就是一张白纸的间隔,一个行差踏错,或是一个侥幸心理,都可使人走上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逸航道:“江湖上的善恶正邪是非,从来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明了,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个人不管他名声如何良好,如何为人交口称赞,他的一生当中,也难免犯下各种各样错误甚至罪恶,张伯父你也不须太介怀。”
心下寻思:“我接触的江湖人士,有那个完全是正正派完全无一丝污点,就如是自己师父,他不将白如虎派进牢里去接近他的人全杀了么,难道那些人都该死?并且还打算杀了我,我虽然和他顶嘴惹怒了他,但罪不至死,如果给他安上一个罪名,滥杀无辜其实挺合适,而三师伯呢,华远辣手行凶,灭人家门,他却包庇护短,还欲杀了可说是正义化身的蓝捕头,这又算什么?再如鼎鼎大名的所谓名门正派北斗派,不也犯下凶残冷血,视人命如草芥的屠杀,掌门人钟天璇更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威迫利诱芷菲嫁给他儿子,说来说去,江湖就是江湖,一只大染缸,各色人等皆有,无谓名门正派,邪魔外道,行善作恶,究其源头,无非是一个‘利’字,正如范摇光所说,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做每一件事,首先考虑的便是自己所得的利,有利则无事不可做。”
张震天听他如是说,显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得很开,说道:“你说得很对,每个人都有两面性,有善也有恶,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我和你父亲的故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三言二语便讲清楚了,不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李逸航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张伯父,这个追杀我师父的高登,他是什么来头?”张震天道:“此人我还未和他打过照面,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