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较低层次的弟子根本插不上手,只在一边呐喊助威。
光复教的代密注意到了李逸航,撇下对手,飞身而上,手腕抖动,剑花散出,笼罩李逸航全身。李逸航知其厉害,回剑挡格,瞬间二人折了数十招。
李逸航刚学精学透九阳折骨手绝学,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他练就这身短打擒拿指掌功夫后,于其它的各式各样的功夫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在剑术造旨上,李逸航虽与代密相差甚远,可他凭借着对武功武学的理解,仍能在代密眼花潦乱的快剑攻击下,尽自支撑得住。
出云掌门本以为此役必败,可不料中途竟然冒出了个大救星,将叛变方弟子打得一败涂地,力挽狂澜,他精神大振,越战气力越足。
这边玉真一个疏忽,被一名弟子打滚欺上抱住双腿,顿时移动不得,心急之下挺剑往那弟子背上插落,长剑自后心而入,前胸而出,那弟子前后伤口血如泉涌,却直到断气,双手都没有丝毫放松,其余各弟子趁机攻上,六剑齐出,一代前辈名宿,虽有通天之能,却那能抵挡得住各人冒死的一击?顷刻之间自己身上便多了十余个窟窿,最后脑袋也被割下,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边玉龙也是岌岌可危,瞧着一张张狰狞而熟悉脸孔如狼似虎般轮番攻上,双眼露出极大的惧意,心中悔恨不该被玉真师兄拉下水,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不但富贵权力转头成空,还可落得个晚节不保身败名裂的下场,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长叹一声,急使数招剑法逼退众人,横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可各个弟子那里肯让他死得体面,一拥而上,将他乱剑分尸。
李逸航与代密拆了将近一百招,身上衣裳已被他刺了数个窟窿,表皮也划伤数处,可他越战越有信心,从开始的守多攻少,逐渐发展到攻守均衡。代密久战不下,瞧得已方七人已身陷敌围,不由得焦急起来,长剑一连串精妙绝伦攻势后,左掌拍出,将李逸航全身罩在掌风下。李逸航被他逼得无处可匿,见其一掌拍来,便不假思索提掌迎去。
代密心中大喜:“臭小子和我斗掌,谅你小小年纪,内力能高得到那里去,受死吧!”嘭的一声闷响,双掌交拍在一起,双方身体都是一震,代密感觉到对手内力不弱于自己,来不及震惊,欲待收掌再拍,可掌势刚尽,左手四指已被他抓在掌心,只觉一阵剧痛传来,四指指骨似要被他捏碎。
李逸航这一下交掌抓指,乃是从九阳拆骨手中一名为“逆水行舟”的招式中化来,其意是迎难而上,在对方以为最不可能之时突出奇着,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正常两人拼斗掌力掌法,皆是打完一掌后收掌再拍,李逸航而反其道而行之,击掌后趁对方收手之际,手臂暴长,施展擒拿手法,抓住他四指。
代密大惊,挥剑急往李逸航左前臂削去,李逸航长剑指向代密双眼,左手捏着他四指收回。代密此时提剑挡格已来不及,只好把脑袋一侧,躲开刺来的一剑。可他一心不能二用,侧头躲避长剑时,自己手中的长剑去势不止,继续削落,又因左手被他拖得往前伸,右手长剑正好削在自己左腕上,待察觉到不妙欲收剑时,已然不及,最终左掌齐腕而断!代密一声惨叫,急往后弹出。
李逸航得势不铙人,挺剑追上。那边洪仁海见代密受伤吃紧,纵身跳上,拦在李逸航身前,剑尖晃动,往他身上刺去。这一剑攻其不得不防,李逸航只好停下与之缠斗。代密经洪仁海相阻,已然脱离险境,随即接上洪仁海的空档,带伤迎战多名逍遥弟子。
洪仁海交战中瞧不清李逸航的脸容,没有认出他。两人忽攻忽守,你进我退。
那边梅左使眼见形势不妙,一声唿哨,欲将众人聚在一起,朱健,邓力伟,代密,张子纬等人所受压力不大,边战边退,很快便靠在一块,可洪仁海被李逸航阻隔开来,没能往光复教众人处退去。
六人聚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梅左使对邓力伟点一点头,邓力伟拾起一张长凳往上一抛,长凳冲天而起,撞破屋顶瓦片,梅左使趁早机点燃一支烟花,飞上半空爆开。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弄巧成拙()
洪仁海心急,连使狠招,将李逸航逼得急退数步后,欲往人堆里靠去。李逸航瞧出他的心意,持剑封堵,突听得背后风声急响,心知有人发暗器偷袭,急忙往边上闪去,只听得嘭啪一声,一只茶杯猛撞在柱子上,碎片飞溅,李逸航本能低头护眼,洪仁海本可趁此机会抢到光复教众人身边,但他见李逸航低头躲碎片,认为机不可失,挺剑抢刺,欲制其死命。
李逸航看不到长剑,却测知到凶险,往后急退数步,不成想背后是打翻的桌椅,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下。洪仁海跃上,提剑往他身上猛刺,李逸航挥剑格档躲避之余,左手抓到一碟菜肴,不知是何物,抬手便往他脸上扬去,他抓到的是一把油麦菜,扔在人脸上一点儿攻击力也没有,可洪仁海刹那间那里能看清迎面而来之物,当即往旁微微侧身。机会稍纵即逝,李逸航当即使出脚上绝学“平沙莽莽黄入天”,挺身而起,双腿急踢对手胸首。
洪仁海对这招“泥鳅打滚”印象极为深刻,陡见他使出,大吃一惊,手中长剑来不急提起护身,急忙后跃。
左脚就要踢到洪仁海脑袋时,李逸航突然觉得身子收紧,竟是被一条长索拦腰捆上,跃势受阻,给硬生生从半空拉下来。长索乃梅左使挥出,本想将洪仁海拉过来,恰好李逸航跃身腾起,长索误打误撞便缠绕上他。出尘道人提剑往索上斩落,长索不知是何物制成,韧性极好,竟然没能斩断,梅左使左手挥出,数枚铁丸向出尘道人飞去,右手一拖长索收紧,李逸航凌空而起,往光复教人堆里摔落。李逸航在空中瞧见几把长剑竖起正等着他跌落,心念电闪:“落入人堆里非死不可。”没有多想,扔掉长剑探手入怀掏出鱼龙匕首,连套也来不及取下,猛然往索上挥去。
鱼龙锋芒所向披靡,将长索连着皮套一块儿削断割破,虽是摆脱了束缚,但在空中无处借力,身子仍往剑尖上撞落。李逸航心中暗道:“我命休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云掌门腾空飞上,抓住他背心往另一个方向跃去,此时代密的长剑已然划上李逸航大腿,拉出一大条口子,张子纬眼见敌人要逃出生天,心中不甘,冒险双足一点弹起,长剑闪出,往他胸口刺去。出叶道人激战中右臂被废,见状当即左手持刀跃上,朝张子纬肋下戳去。
长剑刺出在先,单刀戳出在后,张子纬心道:“先取了小子性命后再来防这一刀。”手中长剑径刺。李逸航手中鱼龙急挥向剑身,嚓的一声轻响,长剑剑头被削下来六寸长一截,剑首虽断,去势不止,长剑断口仍直直刺在他胸口上,幸好没了剑尖,断剑插在胸口只感一阵剧痛,却终于脱离危险,捡回一条小命。
张子纬一剑未能刺死他,心中暗叫可恶,急回剑格档出叶道人戳来的一刀,可他没想到长剑已短了六寸,这一下竟然挡一个空,长刀已戳到腰上。又是梅左使长索挥出,卷上张子纬的足踝,冒死拉他回来。张子纬腋下至肋下被划开一大道口子,深可见骨,但总算保住了性命。洪仁海也趁着机会回入自己阵中。
突然大厅中各人感到一阵阵热浪袭来,举头张望,发现四周已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知有谁叫道:“有人放火!”出尘道人叫道:“众弟子听令,先退出大厅,在前院集合。”此时火势迅猛,谁也不敢多呆,纷纷撇下敌人,往厅外涌去。
梅左使也领着众属下,趁乱逃了出去。
这场大火是埋伏在山上的少数光复教弟子所放,他们见到了火箭信号,便带上火油等易燃之物在山顶上四处放火,只因逍遥派发生内乱及外敌入侵,所有弟子都涌到大厅花厅偏厅上参加战斗,竟被他们轻而易举放火烧屋。
众幸存的逍遥人众逃到空地上,只见山顶上所有建筑都陷在一片火海里,火势更向下漫延,连得山上的灌木丛也燃将起来,形成火烧山的态势,现下虽是夜晚,但火光照得四周犹如白昼一般。出云等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瞧着大火将逍遥派两百年的基业毁之一旦。
火势虽大,却也困不住梅左使等七人,各人施展轻功,几下纵跃便跃过火场,逃下了山。
这场大火一直烧到第二日天亮,山顶上的大火已熄,可山腰山脚却还有数处火点。出云掌门领着众弟子下山,在山脚聚集清点人数,逍遥派原有一千二百而余人,幸存下来的不足四百人,这一役战损可谓惨重之极。众弟子望着已烧成一片废墟的山顶,想起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转眼已是阴阳相隔,有人禁不住哭起来,哭声传出,其它的弟子也跟着哭了起来,瞬时间白云山飞鹅岭下哭声一片。出云掌门没有阻止弟子哭泣,只有哭过后,各人的心情才会得舒畅好转。
在飞鹅岭上,出云掌门和一干师弟师叔已向李逸航表达深深的谢意。这时他对李逸航道:“李少侠,咱们现在去逍遥派别院麓湖山庄,先住上一段时间再说,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咱们好好聊上一聊。”李逸航大腿和胸口上受的创伤不算轻,便道:“好,那我就住上几日,养好伤再走。”
逍遥派在广州城内的名声并不是许得旺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相反口碑还好得很,当地市民听说逍遥派遭到外劫内患,总部被焚,元气大伤,都纷纷携物带药前来麓湖山庄探望。李逸航大感奇怪,向出云掌门说起许得旺之事。出云掌门寻思片刻道:“我派从来没有许得旺许铁生其人,你所说的各种法术巫术更是子虚乌有,是不是那人故意骗你?”出尘道:“只怕老太婆的死也是那许得旺的苦肉计,使你更恨我们逍遥派。”出云掌门道:“根本算不上是苦肉计,那老太婆只不是他们随手找来的人而已,害死她,在他们眼中犹如是踩死一只蝼蚁。”
第二百五十七章 竖起大旗()
李逸航道:“他们演这出戏来骗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出云掌门道:“我瞧这是光复教为你设下的圈套。”李逸航啊了一声道:“出云掌门,你说光复教是想让我来跟你们自相残杀,然后他们再来坐收渔利之利?”出云掌门道:“我心中猜想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迟了十数天过来,误打误撞赶上光复教这一阴谋吞并举动,反而将我逍遥派挽救于危险之中,当真是天意,可说我逍遥派命不该绝啊!”出叶道:“要是那设下圈套之人知得如此结果,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捶心口拍春袋。”出云掌门望了一眼出叶道:“咱们修道之人,出言怎可如此粗俗?”出叶身子微微一缩道:“是,是,师兄教训得是。”
李逸航将许得旺之事前后想了一遍,说道:“出云掌门说得不错,光复教为吞并中原武林门派,确实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这次虽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但他们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而咱们却是死伤过半,两相对照之下,差距更是明显,我们中原武林须得改变一下思路,不能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出尘道:“不错,咱们确实太被动,总是他们来打咱们的主意,我们该是时候反攻清算光复教了。”李逸航道:“对,浙江杭州的武林同道几年前就上演过一出好戏,将光复教在杭州的分部一举歼灭,咱们逍遥派得好好借鉴一下。出云掌门,这事便由你出面来牵头,联系组织湘闽粤桂的大小门派,共商大计拔掉光复教在湖南天门山的据点。”
出云掌门没想到他如此热心对抗光复教的大举,站起身来高声说道:“面对光复教的蚕食,老道本来还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经此一役,才发没自己大错特错,你不犯人,人家可要来犯你,好,就按李少侠所说,出我出头来组织南方地区抗衡光复教之事。”
李逸航将当年杭州抗光之事详细说了一遍,道:“出云掌门,目前最要紧之事是要派人打入光复教天门山据点内部,随时了解他们的动态,要是安插不了自己人进去,那就从他们的弟子中发展眼线,为达目的,各种手段皆可施为,不必顾忌名声道义之流。”出尘道人拍手道:“李少侠说得好,对付邪魔外道,相本不必讲什么道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叶道人道:“强大的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咱们这次差点全军覆没,便是由于派内出现叛徒之故,发展眼线与内应,确是咱们对付光复教的重中之重。”出云掌门道:“李少侠和二位师弟说得极是!”
商量好大方向后,李逸航道:“出云掌门,你们的弟子个个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是怕死懦弱之徒,要不是众弟子奋不顾身的抢攻拼杀,咱们这一役还未必能取胜。”出云掌门叹道:“正是!广府子弟个个都是勇猛精悍之辈,他们骨子里天生就一股狠劲,于生死看得极轻,若不是玉真玉龙图谋不轨,勾结外敌,我派又怎么会损失那么多的热血男儿?”
休息了七八天,李逸航身上的伤已然全好,在广州城内游玩数天后,便向出云掌门告辞,出云掌门对他道:“这几日我联系广州城内城外的大小帮派,听得要组织对付光复教的联盟,个个门派都十分踊跃,李少侠,你就回湖南等我们的好消息罢。”李逸航道:“有劳出云掌门费心费力,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之处,逸航必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迟。”
离开广州一路北上,这一日经岭南韶州(韶关),眼下没什么事,李逸航不着急赶路,便在街市上闲步,突然发现前面一人身影甚是熟悉,追上几步,待看清楚那人后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装作路人左顾右盼,从那人身边经过。行在李逸航前面的正是白云山上打过交道光复教左使梅先生!好在李逸航并未正面面对他,梅左使未留意到,否则他的小命就冻过水了。
李逸航改变方向行走,寻思:“白云山上一场恶战距今已有十来天,怎地梅左使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儿逛街,难道他想收几个韶州门派?此人在这里,今晚就不在这儿过夜,早早离开他为妙。”待梅左使消失后,李逸航连忙出了北门,漏夜翻山越岭通过岭南山脉。
四日后。李逸航回到长沙。还未见着梅芷菲与罗云等人,他便急匆匆跑去看望林菊。
林菊正在花园里呆坐,李逸航离远叫道:“林师哥,林师哥!”林菊听得叫声,回过头来,他结结巴巴的道:“李……师……弟。”李逸航大喜,奔上前一把抱住他,叫道:“林师哥,你能认出我来,还能叫我名字,你恢复得很好啊!”林菊道:“是的,他们说……我……说我有……好转。”这时一名姑娘从屋里走过来,笑道:“逸航,你回来了,怎地不先去见芷菲,她对你可担心得很。”正是刘德兴的妹妹刘欣桃。
李逸航颇不好意思,说道:“刘妹妹,我挂念林师哥,因此先来见他。林师哥在你悉心照料之下,已经好了很多,真是得好好谢谢你。”林菊道:“对,小桃对……我很……好。”刘欣桃脸上微微一红,道:“我对谁都很好。”林菊表情像是个孩子,道:“对我特……特别好。”刘欣桃脸更红了,道:“才没有呢。”
李逸航看着二人,会心的笑了笑,问林菊道:“师哥,你脑子已清醒了不少,武功方面可捡起些了吗?”刘欣桃道:“他手脚还不够灵活,那里能练功,可不要心急,等头脑完全清醒后再考虑别的。”李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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