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剑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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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剑江湖-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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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叫道:“郑堂主,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忙。”

    那个郑堂主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汉子,一张古铜色的方脸,浓眉大眼,李逸航一见到他,不由得心中打了个颤,暗叫:“真是无比糟糕,一个冯堂主我已应付不过来,再来一个郑堂主,就想脱身也难,瞧他那一副冷峻的神色,怕是个比冯堂主更难对付的狠角色。”不由得焦躁起来,手上失误渐多,冯堂主见来了个强援,精神大振,此消彼长,连出狠招,将李逸航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郑堂主主突地抽出短刀,跳入战阵,一刀往李逸航脖上削去,李逸航见他来势凶狠,不敢破拆,急忙低头避过,此时的冯堂主有人在相帮,更是轻松了不少,边打边喝道:“小子,拿命来……”一句话没说完,眼前寒光陡闪,郑堂主短刀猛地反转,直劈自己胸口。两人相距极近,兼且这一下出招迅捷,如梦如幻,神鬼难测。

    冯堂主怎能料得同一阵线的战友,竟会调转刀头砍杀自己,大骇之下,急速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给利刀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胸口肌肉也给割伤了,受伤虽然不重,却已惊怒交集,元气尽失。还未能叫出口,短刀又已刺向自己胸口,郑堂主的突然袭击实是太过意料之外,没有丝毫的准备,冯堂主躲得了第一刀,躲不开两二刀,眼睁睁瞧着刀尖入胸,从后背穿出,短刀抽出后,冯堂主鲜血从前胸后背的伤口及口腔中急速涌出,话未能说上一句,倒在地下抽搐几下,便即不动。

    旁边激斗的陆香主看到这一幕,吓得手脚僵硬,动作慢了下来,手中峨嵋刺被少年长剑削上,登时断为两截,他不知事情起因,猜不准郑堂主此举所欲何为,稍微犹豫一下,待见他一双目光向己射来,眼光中杀气腾腾,心中猛然打了个突,大感不妙,转身便奔,郑堂主手中短刀飞也,夜色中一道寒光连闪,直向他背心射去,嚓的一声轻响,短刀自背心而入,刀尖在前胸破体而出,露在外头。陆香主中刀后仍然狂奔二十余步,最后也终于摔倒在地,几个打滚之后,终于静下来。

    李逸航和少年瞧得呆若木鸡,怔怔的既不会说话,也不会逃走。郑堂主走到陆香主尸首边,拨出短刀,在雪中擦拭数回,插回腰间,向二人望了一眼,身形微动,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李逸航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到少年身边,问道:“兄弟,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此时二人都得以静下来,李逸航见那少年身材消瘦,却穿了一身宽大长袍,肤色胜雪,一翻激战后脸上浮起了红云,五官精致如同画中人,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会说话,也正在看着自己。李逸航不由得呆了,他见过的天下美少年,以王不凡、华远、罗云为最,可他们一跟眼前少年相比,却又是大大的不如,与张美兰的哥哥张慕澜不分伯仲,这少年的俊俏当中带有一丝娇妩,令人一见之下心生爱慕之意。李逸航心中一动:“自己取向一向正确,怎地会有这种想法?”

    他连忙移开眼光,收束心神,又问道:“小哥,你怎么样,可曾伤到?幸好那郑堂主突然出现,斩杀二獠,要不然咱们都得命丧荒野,可真是险极。”那少年不语,仍直直瞧着他,眼睛不曾眨一下。李逸航被他瞧得混身不自在,暗想:“难道你也对我产生了爱感觉?”不禁有些慌乱起来,自己从他的双眼中,明明瞧出了爱意,爱情之意,而自己对他也生出爱意,如对方是个女子,那么这种感觉再正常不过,但对方却是个男子,你说他怎能不慌?

    李逸航问他他不应,又见他一眼情深的瞧着自己,心中瞬间凌乱了,不知怎么面对这个局面,只好掉转了身子,背对着他。突然,那少年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虎背上!李逸航被他抱入怀里的一刻,感觉到他身体极之柔软,就如同和陈娟抱在一起时那样的感觉,一颗心怦怦乱跳,他知道这样的爱,为世人所不许,也为自己所绝对不允许,既想挣脱开,却又想被多抱一会儿。瞬时之间,他想起了彭无慧,想起了他讲的皇帝与男宠的故事,还想起了钟之汉和吴国星,难道他们之间,也有这么一种触电的感觉?当时自己知道他们之事后,觉得十分的怪异和搞笑,大感难以置信,可当自己亲身遇到这种情况时,一样的难以自拔!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轮番出现,终于,他正确的人生观占了上风:“不能这样,这种爱畸形之极!传出去被人笑话。”他身子扭动,想挣脱开少年双手,却听得背后嘤嘤咛咛的哭起来,李逸航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子,问道:“小哥,你伤到那里,痛得厉害是吧,让我看看严不严重?”那少年仍是不答,双眼瞧着他,两滴泪珠儿淌过脸庞,落了下来,滴在雪上。李逸航被他瞧得意乱神迷,不由得发起狠来,正想将他推开,忽然少年幽幽地道:“逸航哥哥,我想你想得好苦,终于在这儿见着你,我……我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逸航心中突的一跳,连忙细看那少年,这时才发现他五官脸型似乎颇为熟悉,竟如是梅芷菲的模样,听得他这么说,忙问:“你是,你是芷菲妹妹?”那少年一把扯下头发,露出长长三千青丝,李逸航见了,喜道:“芷菲妹妹,果然是你!”芷菲点头道:“是我!”说完全身颤抖,泪水又落下来,李逸航连忙以衣袖帮她擦去眼泪,说道:“傻妹妹,怎么哭了,咱们见面该高兴才对啊。”梅芷菲道:“逸航哥哥,我是欢喜得哭了,刚刚见到你之时,便觉得你很熟悉,一样的脸容,一样的侠义之心,心中猜想会不会是你,但刚才那样紧张的局面,却那能细看和细问你?还有你让我先逃,没弄清楚是不是你之前,我是说什么也走的。”说完脸上泛起了红晕,再也不敢盯着他看。

    李逸航心中颇为感动,被人惦记牵挂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温暖,心中有一丝丝甜蜜蜜的爱意,瞧着她微微耸动的双肩,晶莹的泪水还挂在精致的小脸上,心中一荡,再也忍耐不住,张臂将她搂入了怀里。梅芷菲早期待这一刻,也是紧紧地抱着他,想起这几年中柔肠百结,心神煎熬之苦,忍不住眼泪又簌簌的流下,打湿了李逸航胸前的衣襟。李逸航轻轻拍着她,说道:“芷菲妹妹,我也是很想念你,几次想去瞧你都没去成,两年前去的时候你刚好又不在家,这次我下山,就是打算去湖南找你的。”

    梅芷菲道:“是真的吗?”李逸航道:“怎不是真,不过我这次去湖南找你,可存了些私心。”梅芷菲抬头看着他道:“是什么私心?”李逸航握着她双手道:“我有个师哥,被敌人打傻了,想起你的刘叔叔是个大夫,便想带着师哥找他看病,所心不能说是专职去看望你,你会不会怪我?”梅芷菲低声道:“怎么会怪你,你心里存有我,人家欢喜还来不及呢,你今晚的一番作为,仍是那样的侠义心肠,为救旁人从不顾惜自己性命,你没有变,还是以前的你,但你又变了,变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我心里欣慰得很。”

    二人在雪中相对良久,最后李逸航怕冷着了梅芷菲,觅回大道,辨清方向,重回到馆驿过上一晚,翌日清晨,二人一大早出发到潼关,会齐林菊。

    梅芷菲受师父蒙月的吩咐,将一封重要的信件交给华山派掌门人赵双全,据梅芷菲所说,自己师父蒙月获得机密讯息,光复教将会在近日大举袭击华山派,师父便派她日夜起程,将这消息通知华山派,让他们及早做好准备。李逸航道:“光复教胃口愈来愈大,现下连华山青城这等名门大派也想吞下肚子里,事不宜迟,咱们现在立即就出发。”他想林菊虽然疯了,但却是个文疯子,只整天坐着,不惹事生非,让他留在客店里呆着,比带他上山更安全,便留下他,与梅芷菲即日西行。

    上得华山,梅芷菲向掌门人赵双全说明来意,将信件交在他手上,赵双全细读书信后,脸色凝重,说道:“梅贤侄,你冒险突破光复教的重重阻截,告知此条关系我派生死存亡的重要信息,赵某及华山派对你师徒二人的侠心十分感激,在此向你二人说声多谢了。”梅芷菲道:“赵伯伯不必如此说,我师父她老人家言道,抗击强大的光复教,我中原武林须得团结起来,人心向齐,人人尽力,这才有希望。”

    赵双全道:“说得好,我中原武林派系林立,武功高强之士虽多,但分散各地,人人自我,私心严重,形如一团散沙,正如蒙女侠在信中主道,我中土仁人志士、热血男儿,若不摒弃各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的陋习陈见,那能与异域的光复邪教相抗衡?光复邪教虽是突厥教派,但派中人却以汉人为主,深谙我辈心理,利用我们不齐心,各自为战的缺点,逐一攻破,让他们吞并了不小中小门派。”

    梅芷菲道:“赵伯伯,你说的太对了,我与师父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跟许多门派商量共同对付光复教的大计,可众多掌门人都不愿起来响应,一是怕惹恼了光复教,丢了性命,二是江湖上没大派出来牵头,众派都不愿充当出头鸟,以致人心涣散,可惜可叹。”赵双全道:“正是!幸好江湖上还有不少热心之士,你师父蒙女侠在信中说道,过几日她将会同江湖上十余名好手齐上华山,共同抗击异教,芷菲贤侄,你要不要在这儿等你师父?”

    梅芷菲向李逸航望了一眼,道:“我们留在这儿等师父,一齐相助赵伯伯,与光复教歹人拼个高下。”赵双全道:“好,都是我大宋的热血儿女,有你们这等热心的少年英侠相助,定能把异教徒的勃勃野心打碎搞乱成镜花水月。赵伯伯要召集门人商量应对外敌之策,不能陪伴你们,二位自己在华山上随处游玩罢。”梅芷菲道:“赵伯伯处理正事要紧,不用理会咱们二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玉女宝剑() 
二人见华山山势险峻,虽是极寒之时,仍树木幽深清华,泉水淙淙响,雉鸟萧萧叫,与别处银装素裹萧然一片的景色大不相同。

    李逸航携着梅芷菲的手,在山间小路上漫步,问道:“菲妹,那次你和蒙女侠有没有去成黄山?”梅芷菲道:“去了,但听师父的意思,北斗派的钟掌门并不愿意出头,对抗击光复教倡议也并不热心,无功而返。”李逸航道:“北斗派自恃势大,以为光复教不敢打他们主意,须不知唇亡齿寒,等其它派别都落入光复教手中时,他北斗派也就岌岌可危了。”梅芷菲道:“对啊,师父也这么说,但他们的态度就是模棱两可,或是他们另有打算吧。”

    二人在一处悬崖上坐下,梅芷菲道:“北斗派虽没应承共同举事,令师父好生失望,但那个叫范摇光的却传了一套剑法给我,也算是不虚些行。”李逸航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剑法?噢,先不说,我来猜猜。”梅芷菲道:“逸航哥哥,你难道也知道北斗派的剑法吗?”李逸航笑了一笑:“我只听说过四套剑法,看看其中有没有一套是你所学。”梅芷菲拍手道:“好啊,你快说。”李逸航道:“我不说,我把四套剑法都演出来。”梅芷菲大为惊喜,道:“你不但听过北斗剑法,还会使,那直是太好太神奇,难道你投入了北斗派么”

    李逸航道:“别出声。”他拿了梅芷菲的长剑,笑问:“菲妹,这把长剑顺手吗?”梅芷菲道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说道:“很顺手,重量刚刚好,就好似是专门为我打造似的,我一握上手,就舍不得放开。”李逸航笑道:“这把宝剑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梅芷菲道:“是真的吗?”李逸航道:“怎不是真,这柄宝剑打造时,我还有份扯风箱送风呢。”梅芷菲一脸的惊喜,说道:“逸航哥哥,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专门为我打造这样一把绝世宝剑。”李逸航道:“有什么好谢,你不也送了我鱼龙宝剑吧,这叫礼尚往来。对了,这柄长剑你起了名字没有?”梅芷菲道:“这剑还没名号吗,我可没给它安名字哦。”

    李逸航笑道:“那你现在给它安一个名号。”梅芷菲道:“好啊!我想出来了名字,你可不准笑。”李逸航含笑点头道:“不笑,不笑。”

    梅芷菲侧头想了一会,道:“我想了二个名字,看你喜欢那个,第一是李梅剑,第二是逸飞剑。”李逸航忍不住笑道:“李梅剑,这好像一个人名哦,逸飞剑还马马虎虎,不过文绉绉的,跟这把杀人见血的宝剑太不相称。”梅芷菲见他发笑,嗔道:“这个嫌俗那个嫌文,我不会起了呢。”李逸航道:“这里是华山的玉女峰,这柄剑咱们就叫玉女剑好不好?”梅芷菲道:“玉女剑,古意盎然,好名字,那就叫玉女剑。”李逸航道:“玉女剑由你来使,那是再相称不过。”梅芷菲道:“就不知我能不能驾驭得了这把玉女剑?”

    为薄剑起好名字,李逸航便耍起剑法来,“桃花剑”“逍遥剑”“蓬莱剑”以及“五绝剑”四套剑法相继演示出来,梅芷菲拍手道:“逸航哥哥,我练的正是黄山五绝剑。”李逸航道:“我演得像不像?”梅芷菲道:“什么像不像,简直把黄山五绝之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的神韵完美展现出来呢。”

    李逸航笑道:“咱们在玉女峰上赞美黄山奇绝,不知道箫史和弄玉有没有意见?”梅芷菲道:“箫史和弄玉公主都是志趣高雅之人,风韵幽远,怎会去争这虚名?”只见她脸色悠然痴痴,想是十分神往箫史和弄玉笙箫引凤的神仙生活。

    他抬头望着天上飘过的白云,云朵百变,世事亦百变,却那有这神仙传说中的美好?梅芷菲见他出了神,问道:“逸航哥哥,你在想些什么?”李逸航道:“没想什么,芷菲,你要不要学另外的三套剑法?”梅芷菲跳起来道:“好啊,我正想开口向你讨教呢,不过我人笨得很,学什么都慢,你可不要心急骂人哦。”李逸航道:“打骂出高徒,我不但骂人,还要打人。”梅芷菲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我骂我。”

    在华山上闲来无事,李逸航便把桃花剑教会了梅芷菲。他笑道:“你学剑比我学得还快,那里有一点儿笨了?”梅芷菲道:“主是你这个师父教得好,方法正确,我才学得快,在黄山上学那五绝剑,可用了好长时间,师父还专门等了我一个多月呢。”正要再传逍遥剑,蒙月与十多名各地前辈名宿齐齐上了华山,李逸航和梅芷菲连忙赶去拜见。

    蒙月见到李逸航,很是高兴,梅芷菲添油加醋,把两人相逢经过说了出来。李梅二人曾商讨过光复教郑堂主反水杀死冯堂主和陆香主之事,皆认为郑堂主是友非敌,出于保密及保护郑堂主的目的,略去了他出现这一节,蒙月听后更加的赞叹,说道:“李少侠,你竟然能将光复教‘黑虎追风’冯自观诛杀,武功已达深不可测的地步,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令人不胜欣喜!”

    她将李逸航在杭州通风报信、奇袭安逸谷,一举歼灭光复教浙江分部之事说与各人知晓,各个江湖上的高人包括赵双全在内,对此事已早有所闻,见他竟然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弱冠青年,无不大感觉惊讶,对他称赞有加,纷纷说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一个少年人,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功夫和侠义心肠,当真是我中原武林之大幸,此次华山上迎战光复教,我等信心又增加不少。”

    李逸航一边敷衍各人的赞赏,一边思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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