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跟着七人自西门而入,李逸航见城池里头有不少庵堂寺庙以及木石牌坊,建筑雕梁画栋,飞檐叠嶂,古色古香,构筑精美。李逸航心道:“不管在那里,寺庙建筑总是最惹眼最堂皇。七人转到育贤街上,转入一条小巷,进入一个院子里头。李逸航记好了位置,便在附近投宿,他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给了五两银子给客栈老板,让他帮忙照顾林菊。
安排妥当后,来到那条小巷当中,左右一瞧没人,施展百步梯轻功夫,轻轻跃上墙头,院内无人,跳下去后往屋后掩去。悄悄溜达了一圈,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心想:“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在休息睡觉,晚上再来。”
等到夜幕降临,李逸航又潜入院子里,见到西边一间屋子里灯火明亮,便想悄悄走到窗下,不料刚跨出一步,一只大狗突然冲了出来,朝他叫了一声,李逸航心叫糟糕,立马转身找地躲藏,不料那狗却不叫了,李逸航猛然醒悟:“这只狗和那头大白狼一样,嗅到我身上的死人味,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嘿嘿,畜生就是畜生,头脑简单智商有限。”他大着胆子,弓着身子缩到窗下,偷听里面的谈话。
只听一人说道:“冯堂主,适才说的事,你认为我们在那里下手好?”李逸航心道:“好彩头,刚好最重要的部分让我听到了。”冯堂主道:“就在你们说的那儿下手,我们对这里不熟悉,陆香主的提议必定错不了。”陆香主道:“好,那咱们就着开始着手准备,听说那小娘儿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就算功夫了得,可也用不着冯堂主你亲自出马啊?我们潼关分部的兄弟对付她已是绰绰有余。”冯堂主道:“陆香主,不是梅左使信不过你们,只因此娘儿关系重大,华山之事,成与不成,可说在此一举,左使还叮嘱咱们谨慎行事,绝对不容有失。”陆香主道:“是!”
有一人道:“把那雏儿抓到后怎么处理?”冯堂主道:“尽量不要伤她,我把她带回总部,看是否能问出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如没什么事,大家早点儿休息,明天准时出发。”李逸航一听,差点儿要吐出血来,这不相当于什么都没听到吗?听得脚步声响起,李逸航连忙钻到一棵树底下,纵身跃上树干上,躲藏起来。那些人出屋后,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睡觉。
李逸航心想:“刚刚才天黑,你们就要睡觉,太早了吧,唉,南方北方差异就是大,我该早些进来才是,现下什么也听不到,又不知他们几时出发,说不得,只好在门口守着他们。”过了一个时辰,待得众人睡熟,李逸航下了树,跃过围墙,在小巷口干等着。
此时正直大冬天,北风嗖嗖,雪花飘飘。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李逸航心想:“漫漫长夜,无事可干,只好练功打发时间。”
在太白山上一年多,得卫师伯指点,李逸航混元七星神功第四重修炼进展很快,已将近练完,别人起码要练五年才有练完,他只两年多便练完。卫天玑曾对他,像他这样二十岁年纪不到,就要开练神功第五重,就是太师父年轻时也未必能够,但欲速则不达,一定要将基本功夫练透练扎实了,才能起练第五重神功,只要练上第五重神功,自身功力就能突飞猛进,可达到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水平。
卫师伯的教导李逸航不敢稍忘,他有意放慢进度,自觉运功法门技巧滚瓜烂熟后,才更进一步的修炼。当下找了个背风之处,把神功第四重最后十余句口诀按步练习,不出两个时辰,已全部练完,他站起身来,只觉神清气爽,舒服无比。虽这一路追踪下来,足足有二日三夜没有睡觉,但此时的他却一点也困倦感觉也没有。
说也奇怪,自从一年多前,在寿州城外得长乐散人相帮打通任督二脉以后,体内的异种真气便再没有跳出来搅乱过,他曾将这事说与三师伯听,卫天玑道:“竟然有这事,可难以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又问道:“这一个长乐散人,他样子外貌如何?”李逸航细细形容一遍,顺带将他说过的话也复述出来,卫天玑道:“原来是师父一辈的人物,他认得我们,我对他可没有什么印象,想是他早已归隐,不问世事,而我那时又年轻,只一心想着练功,没去过多留心江湖上的事。”
他自己仔细琢磨过:“任督二脉通后,真气能自由游走,再加自己懂得了运气的技巧,懂得调理气息的原因所致。如果日后能够达到随心所欲地运用‘她’的真气程度,那就更是如虎添翼,无人能挡了。”
等到五更时分,李逸航听得小院内有声响发出,接着十六名光复教人员鱼贯而出,冯堂主等人已换上平常衣服。李逸航悄悄跟在后面,冯堂主领着众人骑马出南门,沿官道急驰三十里,在一个大型馆驿里停下来,李逸航也扮作是过往旅客,在馆驿里喝茶休息。瞧光复教众人脸上神情,当是在这儿接拦截那“雏儿”。
第二百二十一章 麻雀在后()
这日天上积云如铅,北风怒号,室外大雪纷飞,在馆驿里逗留的来往客商愈来愈多,大家望着外面地下厚厚的积雪,无不摇头叹气,乞望大雪早点儿止住。
黄昏时候,一骑马从漫天雪花中驰来,马上一英俊少年见到馆驿,长长吁了口气,跳将下马,立时便有驿丁上来牵马,少年揭开厚重的门帷,一阵热气袭来,只见大堂里人声鼎沸,坐满了人,不禁怔了一怔。少年走到驿将跟前,问道:“大人,还有房间吗?”那驿将道:“早没了,你瞧这场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滞留在这儿的客人是越来越多,那还会有房间,你要是不嫌弃,可跟那些粗鄙汉子们睡一屋,只要二十文钱。”那少年道:“不必了。大人,小的不喜热闹,我出多点儿钱,麻烦你给腾张小桌子出来罢。”驿将见他衣着沉光鲜,神情优雅,似是个有钱的主儿,连忙道:“公子稍等。”
不一会儿,馆丁便搬了一张矮桌一张小椅出来,少年坐下,吩咐馆丁去弄些吃的来。正喝着茶,突然一名汉子端了一杯茶及一张小登子过来,在小桌旁一坐,说道:“小哥,借个地放茶杯。”少年左右一望,馆里人虽然多,但大桌边上坐的人却不多,见那紫衣汉子已然坐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微微一笑以示同意。
过一会儿,又一名身穿青布棉袍的汉子道:“老六,原来你在这儿喝茶,可真会享受。”说完问也不问,一屁股坐在桌旁地下,和紫衣汉子聊起天来,两人说话内容粗俗,声音又大,直听得少年暗暗皱眉。
少年心想:“这馆驿里住满了人,说不得,只好漏夜赶路,吃过东西后得马上走,不知能否在城门关闭之前到得潼关城?”正思绪万千之间,又一名汉子端着个饭碗过来聊天,也是一把坐在地下,将碗筷往桌上一放,登时占去小桌的一半。少年不禁有些恼怒,那么多大桌子不坐,偏偏挤在这儿,可真是够气人的。又想须得冒雪漏夜赶路,不如现在这走吧。当下起身付钱,驿将道:“公子,你现在出发赶往潼关,到达后必然已关城门,那时候你可连个可以避雪的地方也没。”
少年一听,又有些犹豫,紫衣汉子道:“小哥,你要去潼关么,正好呆会我们也要去,我们跟守城门的士兵很熟络,他们会给我们开门的。”青袍汉子道:“对,我们做生意运输货物,经常走夜路,跟他们混得很好,要是信得过我们,呆会儿可跟在我们后面。”少年一听,道:“那好得很啊,有什么信不过的,呆会儿我就跟着你们走。”
那伙人等少年吃过东西后,就冒雪出发前往潼关。少年骑马跟着,见这十六七人全都两手空空,便问道:“咦,你们不是做生意的吗,怎地都空着两手?”一名汉子答道:“我们刚送了一批货物到前面的杜家集上,现下正往家里赶呢。”
走了十多里,天色已昏暗,风雪却是愈来愈大,那少年骑着马上走着,突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扯了下马!
少年大吃一惊,站定向着那人叫道:“你怎么回事,想干什么?”那汉子笑道:“我走路走得累了,想骑骑你的马。”少年怒道:“这是我的马,你怎能说骑就骑,再说,想骑人家的马,有这样态度的么?”那汉子笑道:“我是个粗野汉子,不会文绉绉说客套语,想到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还需要什么态度!”周围的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少年陡然色变,叫道:“你们想干什么?”紫衣汉子笑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请你赏脸到贺兰山上走一趟。”少年刷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叫道:“好啊,我还说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怎地每个人都能走那么快呢,原来你们是光复教的人!”一个满脸豆皮的人笑道:“现在知道也不迟,我劝你乖乖抛下长剑,跟我们到塞外走一趟吧,那儿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丽景色,包你看了不愿回中原,就在那儿找个汉子嫁了过一生。”几名汉子齐声道:“对啊,对啊,你看看我们怎么样?”
那少年又惊又怒,叫道:“好阴险可恶的奸贼,发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完挥剑住一名汉子身上刺去,待他闪开后便欲逃窜而出,那名汉子闪开长剑,却一点儿空挡也没给他留出,少年挥剑再刺,边人的人不断躲闪,可无论他怎么刺怎么砍削,十来个汉子围着他形成的圈子一点儿也没断开扩大,反而越缩越小。
那少年在昏暗的夜色下,在漫天的风雪当中,看着一张张狰狞的脸孔渐渐逼近,十多双眼睛中都发出野兽一般的光芒,耳中听着他们的调笑**之言,心中道:“与其落入他们掌中,不如一死留个清白,不成功,便在仁!”长剑圈转,使出精妙的剑招,往着一个尖脸青年急刺,在他施展剑招时,他后面边上的敌人却趁机逼上,嘻嘻哈哈毛手毛脚要来扯他衣服,少年不理会身后旁边,只一心向面前的敌人刺去。
那尖脸青年骤视之中,但见剑花点点,如流星般连刺自己七八个方位,不敢轻忽,急退一步后从背上抽出锯齿刀,往长剑上挡格,刀剑刚一触碰,嗤的一声轻响,厚背薄刃的锯齿刀刀身断为两截,长剑顺势而为,剑尖挑上,跟着“啊”了一声惨叫,尖脸青年右臂被削了下来,握着断刀的断臂被剑搅飞,落在雪地之上。
少年不给敌人逃跑之机,在尖脸青年剧痛分心之际,剑尖连点,瞬间那人身上连中数剑,倒在雪中。这一下变起俄顷,谁也没料到他手中长剑竟是削铁如泥,惊诧之下,圈子破了一个口,少年急从缺口处冲出。
一名瘦高汉子喝道:“跟你玩玩,你竟然不知好歹来真的。”飞身而起,如大鸟般扑上,单掌拍向少年后心,眼看就要得手,突然斜地里几团白球急射而出,分向自己脑袋前胸袭来。汉子吃了一惊,身在半空,躲避不易,当即一掌击向第一个白球,身子一个翻腾,闪开第二个白球,第三个白球却是避不开,大腿被击中,啪的一声,白球四散而开,原来是一团雪球,虽是雪球,但力道极猛,打在大腿上火辣辣生痛,。
其他追赶之人也吃了不少雪球,都停下来。
瘦高汉子落地站稳,只见前面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挡在道前,那名少年躲在他身后。
这名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踪着他们的李逸航,风雪弥漫的夜晚,众人都没留意身后跟得有人。李逸航见敌方人多,又有堂主身分的人押阵,自己肯定斗不过他们,便尾随着想办法,待见光复教人动手,便暗地里捏了十余枚雪球,伺机而发。
冯堂主不敢相信力道劲猛的雪球竟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青年人发出,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李逸航道:“我早活得不耐烦,死也死过几次,见你们十余人欺负一个少年,便是再多死一次,也要出来管管。”
冯堂主喝道:“好!那便满足你心愿,瞧瞧阎王爷还记不记得你。”一挥手,众人纷纷抽出兵刃,将二人团团围绕。
李逸航心想:“我至多能和眼前的冯堂主斗个平手,少年手中虽有宝剑,面对十余人,却如何能脱得了重围?说不得,只好先下脚为强。”见众敌逼近,陡然一个转身,右脚在脚踝深的积雪里猛地划挑一个圈子,脚气激荡之下,雪屑扬起,直扑众人脸面,在各人或闭眼或扭头躲避的一瞬间,铁脚铜腿第五式“四边伐鼓雪海涌”应景而出,双腿无影,交替连踢,迅捷无伦转了一个圈子之后,围绕着他二人的十五个人,有七人中腿飞了去,两人被踢倒,六人退出几步,闪了开去。
虽是一样的脚法,相同的招式,此时李逸航内功已是今非昔比,这第五式施展出来威力之大,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飞出去的七人摔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倒地的二人爬不起身,余下的六人脸色陡变。陆香主见得敌人身手如此厉害,不禁生了怯意,喝道:“阁下是谁,胆敢来管我光复教之事,难道不知道我们光复教大名吗?”
李逸航道:“踢的正是你们光复教的人!”说完向一人攻去,他的想法是尽早将武功较弱之人除去,好让少年减轻压力。冯堂主对众人喝道:“捉那少年。”自己飞身而上,挡在李逸航身前,拳脚连击。李逸航听得对方每拳之出,皆带风声,不敢疏忽,使出太白山所学的“转掌十八式”与之周旋。
要在一年多前,李逸航面对光复教堂主身份之人,是必输无疑,但在太白山上一年多时光里,得卫天玑悉心调教与指点,于临敌应变、料敌机先、武学道理等意识方面有很大提高,再加自身功力提高,信心大增,与眼前的冯堂主交起手来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但那边的少年在五人围攻下,虽有宝剑护身,形势仍是岌岌可危,险象环生,李逸航余光中瞥见,使出伏虎掌猛攻敌手,随后身子弹出,向围攻少年的众人扑去。陆香主对他心有惧意,当先避开,另一人见机稍慢,被一拳击倒在地,其他四人慌忙退开。李逸航一把扯住少年的手,拉着他狂奔。冯堂主等人岂容他们逃离,纷纷展开轻功急追。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奇妙感觉()
冒着风雪奔得一程,那少年不胜体力,脚步慢下来,眼瞧着追兵渐近,李逸航道:“得罪了。”拦腰抱起少年,展开百步梯轻功,在雪地里急奔。百步梯轻功虽然极高明,但怀中多有一人,时间一长,又被敌人追上。冯堂主急提一口气,追上李逸航,举掌拍向他背心,李逸航听得背后异响,知道不妙,急忙向斜刺里奔逃,躲过一击。知道再也逃不了,放下少年喝道:“你快逃,我来挡住他们。”回身迎战,那少年却那里肯独自奔逃,话不多说,挺剑刺向陆香主,冯堂主叫道:“,陆香主,尽快杀死他,别让他走脱了!”陆香主应道:“是!”此时只冯陆二人得跟追上来,其余四名光复教弟子在漫天风雪当中跟丢了方向,不知跑那去了。少年面对着陆香主一人,却也不处下风。
李逸航对阵冯堂主,少年对阵陆香主,均是打了个平手,可时间一长,少年疲态渐显,每剑之出已是力不从心,若不是陆香主畏惧他手中宝剑,手中峨嵋刺早已将他刺出几个孔洞。不知在什么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四人身旁,冷眼旁观他们打斗,四人也都发现了了他的存在,冯堂主喜叫:“郑堂主,你也来了,你怎么在这里?”陆香主也是一脸欢喜,叫道:“郑堂主,你来得正好,快过来帮忙。”
那个郑堂主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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