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千儿嘿嘿笑了两声,问道:“姐姐样子俏,皮肤白皙,要是用姐姐的身体种蛊不知道会怎么?我们蛊苗也用活人的身体种蛊的,以活人的内脏和脑髓供给养分,不论活人如何凄厉惨叫挣扎都逃不过被蛊虫的噬咬!”苗千儿朝凤舞娘吹气,阴阳怪笑道:“你有见过虫子从活人的皮肤里钻出来吗?”
凤舞娘哽咽了两下,额头渗出了丝丝冷汗,连手都开始微微发抖。苗千儿抓着她的手把玩,轻轻她的抚摸手背,“那姐姐想不想试试?蛊虫就像蘑菇一样,一个个地冒出来,多好玩啊!”
凤舞娘直摇头,眼中泪光泛滥,“我不要!”
“不要啊!”苗千儿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少年在哪里?”
凤舞娘还未回过神,这突然一问她摸不着头脑,问道:“哪个少年?”她以为苗千儿故意刁难她,语气已经带了哭腔!
“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我记得!我记得!”凤舞娘有些语无伦次,苦思冥想了许久灵机一动道:“是姓萧的那个少年是不是?”
苗千儿点点头,“他在哪?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他被灵泓寺救走了,现在还在灵泓寺!”凤舞娘将所知道的全盘托出,半点不敢隐瞒。
“姐姐!妹妹小不懂事!你没有骗我吧?”苗千儿笑笑问道。
不懂事?哪门子的不懂事?谁轻信了苗千儿的无辜样谁可就遭殃了,她极尽心机和手段,天下谁人可比?下次要再看见她一定要绕路走,这样的人谁活腻了敢惹?
苗千儿见凤舞娘恐惧的表情,料她不敢骗人,但若是凤舞娘事后报复,她们蛊苗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那时,还不成为成为众矢之?
“你若胆敢骗我,妹妹我可是会再找上门的哦!”苗千儿盯着凤舞娘看,眼睛流露出凶光,“而且,若我发现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都算在你头上!”
苗千儿站起来挥挥手,“我们走!找我的小俊郎去喽!”
凤舞娘还愣在原地,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复。
温弼和武相凛问道,“凤舞娘?你认识他们?这些是什么人!我们不追!”
追?刚才那蛊苗小魔女放话说要是有人发现他们的身份都要算她的头上,这样明目张胆去追,到时候苗千儿铁定认为是她做的,到时候找上门还能有这次的侥幸,这不是把她玩火坑里推吗。
凤舞娘骂道:“你们两个敢追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苗千儿走的时候戴上了斗笠,苗青山向来寡言少语,此时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杀了那人?她既然跟你有仇,为何饶她一命?不怕她时候报复?”
“杀她?杀了她不就等于暴露我们的身份?兵器宗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只会将我们陷入绝境,倒不如绕她一命!至于报复,她想都不敢想!要是兵器宗的人找上我们,你认为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兵器宗的人可以杀掉我们?再说了,即便杀掉我们,兵器宗势必损兵折将,这可不是她一个区区堂主可以承担的!”
苗青山噗嗤一笑,“有见地,我倒小看了你!”
苗千儿摘下斗笠,活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往前走去,看见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一股脑扎上去,好似当苗青山等人不存在一样。
他们劝千儿把斗笠带上,苗千儿一一过去把他们的斗笠全扔了,“捂个破帽子闷都闷死了!这样的江湖行头才吸引别人注意呢!我们一人做一套当地风俗的衣服,换做谁都认不来啦!笨!”
众人点点头觉得有理,只是苗千儿什么时候又钻进哪玩去了,可急坏了他们。要把她这个活菩萨给弄丢了,可要闹出天大的事,还不把云溪镇给掀个底朝天!
第六十一章 下山()
萧峰独自一人留在房中,盘腿而坐,眉头紧皱,一副吃力的模样。他脸上忽明忽暗,忽白忽金,三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在脸上流转,相互冲撞,脑袋疼痛欲裂。
自从般若大师传了一层佛门梵气给他之后,他便觉得体内有股炽热的气息四处冲撞,无法融合。
白巫族的真气、佛家的梵气、魔灵煞骨的魔气,三者无法交融,让萧峰痛苦不已,体内的经脉不断膨胀,浑身上下如针扎的一般,刺痛无比。
般若大师传授给萧峰的佛门梵气是为了镇压他的心性,防止被邪性控制,走火入魔,没想到好心办坏事,萧峰一觉醒来内在绞痛无比,不得不运气调戏,然而一旦运气,三股真气相互碰撞,他根本无法停下来,唯有勉强调息压制,因为只要一停下来,真气极有可能失控,他必定暴毙而亡!
梵气游走在他体内,噬咬着他的骨骼。这佛门梵气与魔灵魔气相互克制,梵气炽热无比,简直是烈火焚心,他龇牙咧嘴青筋暴露,显然到了忍耐的极限!
萧峰轻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瞳孔一睁,猩红的双眼里赫然出现了万字如来印,那金光咒印正被黑气吞噬侵蚀!
萧峰身体一轻,昏厥了过去。
冥冥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梵气缓缓点亮了他识海中的隐蔽的角落,在那角落之中传来了人的声音。
“气贯三焦,三股真气各守一焦,以白气充盈经脉,隔离魔气于骨骼,将梵气逼入丹田。三分梵气走周天,三分魔气入丹田,以白气凝聚两气之间,旋转循环,生生不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相克而相生,相生亦相消,往返如斯!”
萧峰用一股白色的真气将魔气和梵气从丹田挤出,隔离魔气,把魔气凝聚在各个骨骼关节处,引导梵气进入丹田,魔气梵气两分,他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他又将梵气泄出丹田三分,汲取魔气三分注入丹田,忽然梵气和魔气相互噬咬侵蚀,几乎无法控制,赶忙用白气驱动魔气和梵气,梵气和魔气竟然自己旋转循环起来了,真气流畅顺通,比先前多了几分灵动。
萧峰猛的睁开眼,发现心头不痛了,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暗暗诧异:“神识里的那人是谁?是魔灵?不!不是他的声音!”
他想不出所以然,便不去想了,刚刚开门就看见胡水笙站在门口。
萧峰心头一颤,“师傅!你怎么来啦?”
“我放心不下我娘!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胡水笙担忧道,眉头皱起,因为轻纱遮着脸看不清表情。
萧峰思考了片刻,慎重道:“我陪你下山去找胡谷主!”
“可是我娘让我们在灵泓寺等她,嘱咐我们万万不能下山,兵器宗的势力广布修真腹地,凶险难料!况且我娘还让普慈和普济两位圣僧盯着我们,如何可以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萧峰抓了胡水笙的手,把她拉进房间,关上了门。
胡水笙感觉手上暖暖的,说不出的滋味,心头一时微微发颤,她十来年从未感受如此微妙的体验。
“我自有办法!”萧峰嘿嘿笑了两声,凑近胡水笙讲了一些话。
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这胡水笙跟她娘胡兰心一样,外表看似冰冷,实际上内心孤独寂寞,并非铁石心肠无情无欲之人!
萧峰出门后把门轻轻带上,去找云瑶和子钦帮忙。
就在萧峰离开后,胡水笙打量起他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男子的房间,十来年独来独往惯了,见到男子的背榻不由脸颊发烫。
她走进萧峰的背榻,只见枕边放了一缕长发,用红绳子打了一个精致的结。这缕青丝是他的心爱之物,否则也不会将它放在枕边。青丝寄情,唯有认定此生的爱郎,女子才会剪下自己的头发,意味女子的痴情真心,愿意一生去追随去等候!而男子对女子有情,便会收下这份信物,意味男子的承诺,至死不渝!
他的心中已经有一个人了!而那个女子的心中也有了他!
胡水笙心头一紧,一揪一揪的感觉,如同心脏一样的跳动,从欣喜到失落,转瞬之间,情绪起起伏伏,忽阴忽晴,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可是她作为白巫族后裔深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并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过了几盏茶的功夫,萧峰带着子钦和云瑶来到了房间,一起商讨下山大计。这下山大计更外简单,子钦和云瑶一人缠住普慈一人缠住普济,然后萧峰与胡水笙就能乘机溜下山!
常有听说灵泓寺禁忌阵法遍布,他们没有胆量走侧门,但是走正门必定被普慈和普济挡着,只有缠住他们两人,他们才有机会逃脱。
子钦担忧道:“路上多有兵器宗的势力,那逍遥子和红拂可曾是飞仙门的长老,修为高深莫测!”
萧峰道:“我们去去就回,会小心避开的!”
云瑶见萧峰和胡水笙两人,颇为觉得般配,窃笑了几声。
胡水笙问道:“云瑶姑娘你笑什么?”
云瑶摇摇头,“没事!云瑶姐第一个帮你们搞定普慈!不过路上千万小心!”
云瑶和子钦先行一步,走了出去,两人穿过万象大道,远远就看见普慈和普济一左一右盘腿坐在禅垫上,闭目养神。
云瑶胆大心细,直接走了过去,普慈先开口道:“云瑶施主这是想去哪儿啊?”
“没去哪儿!普慈大师,我有心结啊!”
“什么心结!说来听听!”普慈闭幕眼神说道,一旁的普济不动声色,稳如磐石。
看样子普慈和普济确实有些难缠,他们看透世事,子钦和云瑶的心思他们多少可以猜出几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云瑶随机应变,想了各种说辞,普慈依旧稳坐不曾挪动半步。过了许久,云瑶淡然一笑,眼中氤氲着淡淡的光芒,普慈眼睛微微睁开,“我们受胡兰心施主所托,绝不能让你们下山!”
云瑶道:“既有普济圣僧,我们怎么下得了山?普慈圣僧多虑了!只是我心思难平,想让普慈圣僧为我指点迷津!”
普慈神色一动,“阿弥陀佛!为何事烦心呢?但说无妨!”普慈最为慈悲,云瑶饱含情感的语气,牵动了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师兄妹之情!我对他却是男女之爱!”云瑶声音放的很低,久久吐出了一口气、
普慈站了起来,“请随我来!”女子的心事怎能公之于众呢?这样的道理,普慈自然晓得,于是避开了普济。有普济一人,他倒也不担心!
云瑶紧随普慈大师,两人离开万象大道,身影消失在尽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等到普慈离开后,子钦走了过去,普济察觉到子钦的脚步,好奇道:“莫非你们皆是男女之情?”
子钦不明白普济的隐晦之言,问道:“普济圣僧,恕在下愚钝,还请明说!”
“不可说!不可说!”普济摇摇头,“不知子钦施主所为何事?”
没等子钦开口,普济接着问道:“贫僧可否问你一句!”
子钦点点头,“圣僧请问吧!必当知无不言!”
“你心中可有男女牵绊?”
“有!”
子钦在找普济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虽然这番说辞要伤他自己的名誉,但为了兄弟豁出去了!
“是你师妹吗?”普济这一问其实是在替云瑶在问。刚才云瑶问话的时候,普济在一旁体悟出云瑶的细微情感的变化,这如何都是骗不过他的法眼。
“不是!”子钦应道。
普济轻咦了一声,不免为云瑶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情恨一事最为难全,缘起缘灭,皆是造化,怨不得别人!
子钦轻轻靠近了普济,普济忽的睁开眼,“子钦施主你身上痒吗?”
普济见子钦的诡异无比的表情,不时将身体靠来,一副瘙痒难耐的模样,令普济脸色大变。
普济若有所悟,打了激灵!
子钦正直勾勾盯着他,缓缓走进,普济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躲去了,子钦追了上去,远远传来普济的呼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子钦施主请自重!贫僧乃是修行中人!对女子尘心已然了却,更别说是男子了!”
普济也离开后,万象大道空空如也,萧峰和胡兰心偷偷从一个角落探出头,两人运气轻功,不动声色地掠了过去,飞出了山门!
他们踏风飞驰,只觉得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胡水笙与胡兰心一致,皆是白巫族传人,精通鬼神之术,她自然能够感应到她母亲的位置,此乃白巫族代代相传的用于“寻物”的法术,寻人远比寻物简单多了!
不知为何,萧峰突然觉得胡水笙有意跟她保持距离,自己方才靠近,胡水笙便加快了一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胡水笙的性情忽冷忽热的,时而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亲近,待人也有几分用心。
他手上原有一处伤口,是胡水笙特意菜肴捣碎给他包扎的,对比现在的她,萧峰诧异极了,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心海底针,说的可真是!
萧峰忍不住问道:“师傅,你怎么了?何事让你不高兴了吗?”
胡水笙许久答道:“没事,我想我娘了!”
萧峰吃了一碗闭门羹冷,原本是想关心问候一番,怎就换来了冷冰冰的回答。他失落的很,抬头望望她脸上的面纱,心头遐想纷飞:她要是不带面纱,会是什么样子?
萧峰思绪飘飞想了好些事情,慢慢回忆起小狐狸的模样,嘴角洋溢几分甜腻。可他叹了口气,表情耷拉下来,不知道现在小狐狸怎么样了!过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她的消息,或许此后当真再无相见的时刻了吧!若有相见的时刻,我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呢?站在师傅的立场吗?还是站在小狐狸的立场?
第六十二章 南湘古镇()
胡水笙和萧峰御空飞行,远远望见了云溪镇。
云溪镇盘踞各大门派的势力,门派明里暗里多有纷争。此地南北贯通,东西相接,是修真腹地的物资和势力往来的聚集处。
他们为了隐蔽身份,绕过了云溪镇,落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稍作歇息再往龙池山进发。
萧峰戴着斗笠,身穿劲装,后背负有一把古剑,此剑正是嗜血剑,嗜血剑此时插在一副剑鞘之中,俨然一副江湖侠客的气质。
胡水笙依旧白纱蒙面,看不清样子,长衣飘飘,淡雅脱俗,引来无数惊艳的目光,给小镇的水乡风光平添了几分靓丽。
此镇唤作南湘镇,毗邻云溪镇,是附近一带最具有水国风光的民俗之地。一条南湘古河弯弯曲曲穿过此镇,两岸的街摊和人影倒映在河中,河边不知何时开了几株红药,绰影斑驳,和着天光云影,颇有几分水乡画廊的恬静浪漫。
南湘镇的长街与南湘河紧挨,胡水笙和萧峰走在街上,不时被河中的形态精巧的小舟所吸引,舟上挂着形形色色的灯笼,有飞鸟、有游鱼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动物和图案。
他们再往前面走去,近处的一些房屋的屋檐也挂着各色的纸糊灯笼,就连街旁的摊子都堆满了类似的花灯,不少当地的孩子开始摆弄着花灯。
忽然一个小孩撞到了萧峰,摸了摸头,抬起脸望了望萧峰一眼,绕过他继续嬉闹跑去,这小毛孩时不时还回头朝萧峰扮鬼脸。
萧峰噗嗤一声被小孩子逗笑了,他揣思着那些孩子手中的花灯,又看看四周的花灯布置所洋溢出来的节庆气氛,诧异道:“奇怪,历来花灯庙会要迟一个月啊!今年怎么提前了?”
此时,走出来一批当地人,其中一个人捧着一颗龙头模样的大花灯,其余人则捧着龙的其他部位,刚好能凑成一条长龙。
萧峰问了其中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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