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紧雪白的臀和后背,丝丝紧扣、不留一丝缝隙。然后,他慢慢做起活塞运动。
渐渐的,如潮□如破闸之水,再无法抑制,活塞运动从均速转成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以至于使那拱桥终于变成一叶摇摆不定的小舟,载着罗带飘摇的飞天神女和妖冶无双的红眸青蛇,一起飞过天迹、飞向欲望的天堂、飞向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巅峰时刻。
“啊~~极冰哥~~唔……慢~~~”
……
经此一夜,仿佛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除了偶然失眠,除了心底有一块地方时不时抽疼抽疼,他真是该到点上班就到点上班、该去看父母就去看父母、该哄大头儿子玩就去哄大头儿子玩,或者,时不时利用节假日,开着香车带着美人(杨极冰),游览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品尝品尝祖国的美酒佳肴……肖宸的小日子过的是那叫个红红火火,那叫个花儿一样红,那叫个心花怒放。
——直到有一天,红红火火、花儿一样红、心花怒放的肖大警官腰酸背疼的起床后,他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发现了一个特大问题。
他被这个发现惊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抱着枕头怒视着照常在窗下看书的杨极冰,“极冰哥。”
杨极冰抬头望他,见他满脸怒气,慢慢放下书,“怎么了?”
吭哧半天,肖宸才扭捏着说:“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腰疼的老是我?”
“啊?啊!哈!”三个叹感词,充分形象的表达了杨极冰现在的心情。开始他还不太明白肖宸的意思,回过味来后,竟忍不住笑起来,那笑若春暖百花,香喷喷的直喷向肖宸,喷得肖宸花中蝴蝶一样,晕头转向,从里到外的软了下来。
但惜笑如金的杨极冰只笑了一下,便快速收敛了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字说:“怎么,不愿意吗?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说罢,脸绷得积满皑皑白雪的长白山似的。
这可把肖宸吓着了,他赶紧扑愣扑愣长睫毛,蹭过来讨好人家,“那个,我没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杨极冰依旧绷着脸,并且还低下头去看书,不看他。
肖宸扔了枕头,把头靠人家美人肩上,还小狗一样摇摇无形的尾巴。那张俏脸笑得狗尾巴花似的,“什么意思都没有,真的,什么意思都没有。”
或者逗肖宸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或者是此刻摇尾巴的肖宸实在是太可爱了,杨极冰实在绷不住,扑噗一声低笑出声,顺势很慷慨的赏了肖宸一个吻,立马把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的肖宸给震住了,只见他眼冒红心、摇摇摆摆、就差半身不遂……
于是,谁腰疼谁不腰疼的问题,就被一个吻彻底搞定。
话说,人无百样好,花无百日红。
可能是老天看肖宸大警官生活的太过逍遥了,终于找了些事,让他忙,而且是让他忙得再无瑕考虑腰疼不腰疼的无聊问题。
——市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头儿的哪根神精不对,忽然下了一道严打涉黑涉毒势力的命令。
上级一句话,下级跑断腿!这可让肖宸他们着实忙得焦头烂额、人仰马翻、四脚朝天、夜不归宿、衣不解带、衣带渐宽、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三过家门而不入……(众人:扁这个骗字数的)
当然,这其中肖宸尤其费心,他不仅是打黑组的副组长,还是某黑老大的铁杆兄弟。
因此他不仅负责打黑,还负责“扶黑”……虽说林铎那片势利不归自己这片儿管,他们也不在这次打击的范围之内,但那可是省里点了名,市里挂了号,区里上了黑名单的,所以害得肖宸得天天督着这哥儿俩,契克夫一样天天叮嘱他们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可那个林铎还是个不省心的,偏挑这节骨眼和那个叫什么龙组的干起来了。
而且据说,那龙组还有日本人作后台。
这不没事找事嘛。
肖宸坐到林铎家炕头,给他们做思想政治工作——“林哥,抗日战争那都过时好些年了,是不?你能不能发扬发扬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放他们这回,成不?你能不能别在这个节骨眼给我捅乱子成不?上级可是有人放话了,这次打黑命令专门就是针对龙组来的,你这么一掺合,将来收网时可就一块收进来了,到时候把你当汗奸和那小日本一起干掉,你说你多划不来呀。”
林老大没搭话,分头哥却先发怒了,“我呸,老子抗日还抗出毛病来了,我日他祖宗的,谁放的话呀?我日了他。这帮小日本从我当大哥那会儿就欺负我们,谁管来着……不趁这机会干掉他,老子还怎么在道上混,小林子还怎么在道上混……那个小林子,放手干你的,大哥给你撑着。”
把个林铎美得盛开的啦叭花似的,嘎嘎的笑。
把个肖宸气得,“我也不管了,是出去玩他个海阔天空,而是留下来被人打个屁滚尿流,你们、你们看着办吧。”懒得再和这俩头熊纠缠,肖宸扔下两张夏威夷的飞机票,一拍屁股回单位了。
然后一抬头,单位大门口,欧拓斜身倚在黑色宝马车旁正抽烟呢。
91
肖宸停了脚步,慢慢走过去看着他。
那人眼角瞥瞥肖宸,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继续抽他的烟。
肖宸本来就满腔怒气不处撒呢,看他这样,更来气了,一把夺过他嘴里的烟,一个抛物线,扔进了路旁的垃圾筒。“吞云吐雾的,你假神仙呀。”
“呵。”欧拓斜着眼笑他。
肖宸与他并排靠宝马车上,低着头望着自己晃动的脚,“不是说不再见面了吗,又来干嘛……我忙着呢,想请我吃饭的话,等仨月以后吧。”
欧拓呵呵笑着直起身子,把手支车上看着肖宸,“知道你忙,光电视上就见你三回了,你没事瞎显摆什么呀你?”
肖宸抖了抖肩,说:“就那三回好不好?我也没撤呀,谁叫咱是当今最受欢迎、最受关注、最可爱的人呢。”
欧拓被他的臭屁样逗得扬声大笑,伸过手来拨拉拨拉他的脑袋,“说你腰粗你还就喘上了。”
肖宸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这可是我们公安大门口。”说完,还免费丢他一眼刀。
笑够了的欧拓不笑了,他改成一幅很严肃的表情,极度认真的望着肖宸,望得那叫个仔细,肖宸觉得他那双眼睛X光一样,肯定把自己脸上有几根寒毛都数尽了……而且,一望就是小半天,肖宸不由脸烧得通通的,一挥胳膊把他拨拉到一边,“干嘛呀你……是找我不?不是的话,我可走了,本大队长忙着呢。”
欧拓又咧开薄嘴唇笑了一下,“大队长?副的吧?”
“副得怎么了?”肖宸不爱听这话。
“副的,就应该有副的样子,别什么事都往前冲,比你官大的多着呢,你这小胳膊小腿外加小白脸,就给人家那些膀大腰圆的让让路呗……搞得自己跟王成似的,就差朝人家喊向我开炮了。”欧拓眯着眼睛端详着公安大门口的那几个大字,轻描淡写、絮絮叨叨的说。
肖宸想反驳他,但又顿住了,闷了半天,才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絮叨?你一生意人懂什么,回家养你的大狗去吧。”
说完,起身往大门里头走。
“肖宸,”后头那人喊,肖宸停下来回头看他。
那人张张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直到见肖宸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说:“放心,你不用为难,以后、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你自己一定要注意,每次出去,一定要记得穿好防弹衣,打起来,就躲个子大的后面,官大的后面也成……还有,把手机开着,别老让人找不找你……”
肖宸一下子鼻子酸得什么似的,他扭过头去,没好气的回他一句,“你唐僧二世呀。”说完,快步跑进了办公大楼。
走进三楼办公室肖宸抹了把脸,然后站在窗户边上往外看。
那人没走,重新倚回车门上,又点着一根烟,一口一口抽起来。烟慢慢越来越多,远远望去,整个人都似隐在烟雾里,只显出一个酷酷的轮廓,雕塑般刻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那根烟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才被那人掐碎、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筒,然后那人朝这个窗口望了一阵,才转身,开车,进车里,开走了。转身时,身体还微微跛了一下。
望着黑色宝马渐渐消失在路的车水马龙之中,肖宸心里头灌了铅一样沉。
他忽然也很想抽一只烟,他摸遍全身每个兜兜,除了一把枪,什么都没摸出来。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不抽烟的。
一支烟自己跑到肖宸鼻子底下,肖宸回头一看,杜大队长!
他努努嘴说:“努,抽吧,抽多了,就从假神仙变成真神仙了。”
说完,又面无表情的递过来打火机,“别想让我给你点烟,我可是正的。”
“屁,你闲不闲,偷听人家说话。”肖宸歪嘴笑一下,接过打火机啪的点上,然后深深的猛吸一口……“咳咳咳……”
猛烈的烟草味冲得肖宸泪眼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整个肺都要炸了……这感觉,简直太痛苦了……“你、你这是什么破烟?也忒冲点,假的吧?”
杜大队长特鄙视的看他一眼,“你懂吗你?什么假的,这可是鬼子烟,进口的……拉不下屎来赖矛房。”
肖宸不哼声了,眯着眼睛继续抽他的鬼子烟,继续享受那种痛苦。
一会儿,不甘寂寞的杜大队长用肩膀拱拱他,“呃,刚才那位,你情儿吧?”
情儿?肖宸挑挑眉,无声回他一句,“放屁。”
杜大队长望向窗户外头,“切,你就坦白从宽吧你……那次抓变态,我见过他,他一直跟着你来着。当时抱着你,象抱个稀世宝贝儿似的,那表情……看得人直心酸。”
肖宸闷着头望着自己手里头剩下半截的烟没说话。
“那变态的猪脸,就你这情儿揍的。”杜大队长继续唠叨,“你这情儿可真是拽的不行,就同着我们这么多警察,他愣是揍得那变态直骂鸟语。他边打还边说,警察不能打人,但不代表他不能打。他还问,打死了成吗?我告诉他不成,他才摆了手,然后就抱着你跑了。后来,变态想告他,我们告诉他人跑了,一时半会儿抓不着……没想到今天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我抓不抓他?”
肖宸一直抿着嘴听着,听到这儿使劲白他一眼,“赶情闹半天,你和变态一伙的?”
杜大队长直着嗓门大笑,“哈,装吧,就知道你舍不得。”
肖宸扔了烟屁股抹抹嘴,觉得鬼子烟虽然冲虽然特痛苦一点,但真的很过瘾,把心底那股酸劲儿全冲没了。他问杜大队长:“革命队伍里忽然出来个GAY,你这当队长的就不害怕?”
杜大队长一听这话又乐了,啧着嘴说,“如果个个都你这模样儿,都成GAY我也愿意。那办起案来,别管他男的女的,只要咱一抬手就摆平了,那得多过瘾,哈哈……”
看着某人笑得异想天开的大屎脸,肖宸愤怒的火苗蹭蹭直窜,“滚!”
在英勇神武的“福尔魔斯。杜”的带领下,肖宸他们一忙就是一个来月。
由于警察方面的强大攻势,以及林铎的前后加击,那个龙组活动的嚣张气焰受到严重的打击,太阳底下的活动越来越少,人员也好象在秘密外迁。
林大老大是个没长毛的猴子,精得全身都是心眼儿……他从中劳了不少甜头,又怕警察真的把他和那龙组一起一网打尽,终于见好就收,带着他的“小分头”老婆飞往夏威夷海阔天空去了。
事态看上去正往人们向往的方向发展,洪湖水浪打浪的热闹劲也渐渐趋于平静,可有经验的人们比如杜大队长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风平浪静下的暗涛汹涌罢了。
而早在维和队伍里见惯暴风骤雨的肖宸,自是不会象那些小警察一样,天天紧张的枪不离手。他照例,天天与极冰哥通个电话聊聊天,顺便训训大头儿子拍拍纪雨绚同志的马屁……日子过的有张有驰、自在逍遥。
只是多日没有回家,肖宸对杨极冰多少有些愧疚,话里话外带着歉意。到是极冰哥,那人自来清冷,并不在乎这聚少离多的日子,想从他嘴里听到甜言蜜语不大可能,但偶然叮嘱,却也是有的。
而欧拓,自那次见过,再没有什么消息。闲下来,肖宸总会想:那人,一定是在他四合院那间有着变态大床的屋子里,抱着他的宝贝大狗,坐在电视前,等待着再看到自己的光辉形象吧?
肖宸非常不愿意再被那人从电视上看到,就如自己非常不愿意那人一直的等待一样。
或者,那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吧?一如之前的六年。
肖宸觉得他是够拽的,只用简单的“等待”二字,就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腐蚀成千疮百孔。
不见血,只觉得疼!
有时候,肖宸甚至奢望,两个人不再相爱该多好,这样,就失去了能够伤害对方的能力。
可惜,这世上假如太少,现实太残酷。
**********************************
这天忙里偷闲,肖宸决定去看看那个流产后一直赖在家里不上班的千年老妖。
自打那天把自己痛骂一顿之后,这老妖一改之前死缠滥打的作风,竟再没打过电话骚扰自己,这让肖宸很不舒服,也很不放心,千挑万选的买了个一人高的小熊努比给她抱家去。
门打开的时候,熊先进门,然后才是人。
于是胡大精妖坐回沙发上乐,“这是谁家熊呀,没报个名就自己溜达进来啦?”
肖宸知道她在损自己,从熊后头露出那张帅脸,“一句话,你要不要吧,不要,我立马给我家大头抱回去。”
“别介,千年都等不来你一只熊……再说了,谁见过我胡媛吃进的骨头又吐出来过?给我放那儿,对,就那儿,乖,真孝顺!”
肖宸不理她,一屁股坐沙发上,东看看西看看问:“姐夫呢?”
“别提那混蛋,”胡媛不高兴的嘟着嘴,“明知道人家需要照顾,他还出差,他就死在外边别回来。去,给我倒杯水。”
肖宸任劳任怨的给老妖倒了杯水,毕恭毕敬的递上去,说: “您慢点喝,千万别噎着。”
收到白眼一枚。
肖宸打量着极其豪放的咕嗵咕嗵喝水的、腰明显见粗的某老妖,不由想起中学的时候学的一篇文章,里面是怎么形容可怜的已婚妇女来着?对了,“乱挽着头发,歪歪地系着裙子,露着一双发红的手,高声说话,大盆水洗地板。”
肖宸忍不住笑了,问胡媛:“是不是女人一结婚,都你这模样儿?”
一靠枕扑面飞过来,肖宸面不改色的随手抄住,直接垫自己腰上。
92
“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肖宸不敢再逗老妖,怕她真急了挠自己,于是开始用食物诱惑她。
一提吃,老妖立马奋兴起来,翻眼睛想想,极快速的回答:“干锅鸭头!”
肖宸一愣,然后抓抓脑袋,“干锅鸭子是什么东西……我对你们这块儿不熟,这东西也没吃过,哪里有?”
“我知道一店,百年老号,那味道简直是……”她一吐鲁嘴唇咽口唾沫,“哇,忍不住了……快快,现在咱就走,那店火着呢,去晚了就没地儿了。”说罢,直奔卧室,边跑边脱着家居服,末了,还跑丢一只拖鞋。
哭笑不得的肖宸一捂眼睛,“进去再脱!”
那丫头在里屋笑得咯咯的。“臭小子,真是长大了。”
肖宸翻翻眼,心道:什么眼神儿,我儿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好吗。但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