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冷烟也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台上,藏心是真的无奈了,“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哈哈哈哈!”闻言,小辣椒狂笑,状似疯魔,连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既然不认得,那就废话少说,且战吧!”
“哎。”火风一叹,为小师妹而叹,深深看了一眼藏心,下了台。
说时迟那时快,火风刚一下台,红菱火舞,鞭身飞旋,一鞭出,鞭影铺天盖地而来。
“千源藏心,你不记得我,那就去死。《炎凤鞭法》——火瀑。”
鞭影火红,火瀑倒倾,怒洒人间,此招随心而发,随声而动,含怒,含愤,铺天盖地而来。
如此华丽招式,台下人皆是惊叹不已。
火羽门中几人亦是惊呼,
“火瀑,师妹竟然一上来就用火瀑,这可是我们火羽门二绝之一啊。”
“火瀑倾下,焉有完卵,真是惭愧,这招我还没练会,仅练到第一重。”
“火瀑盖天,已是第四层境界,没想到师妹已经将火瀑炼到如此程度。”
“头、头一次见师妹如此暴怒。”
“一上来,就用此招,这是要轰杀了那小子的节奏吗?”
听着师弟们的话,火风却是头轻摇,“那少年若是这么就被解决了,就不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千源藏心了。”
果不其然,台上藏心见漫天鞭影含愤而来,虽心中有疑,却是不骄不躁,踏前一步,迎鞭而上,黑刀出,正是《基础刀法》劈字诀。
刀劈下,重字真意凝于其上,一道黑芒,却含百刀之威,砰、砰、响后,火瀑两分,刀不坠,再进十寸之间,悬于红菱雪白颈脖前。
“你败了。”
这一幕来得太快,周遭人都还未从火瀑的华丽中挣脱出来,便听闻一声,你败了。
“哐当。”火羽门几位手中酒杯悄然滑落,他们不可信,他们的师妹,那个连败了四位十翘楚的师妹,竟然一招未完就败了。
“火风师兄,你掐我一下。”
“这一定不是真的。”
“他就一刀,闲庭信步一刀破了火瀑。什么招数,如此厉害?”
火风一叹,师弟们还是太稚嫩了,“没什么招数,《基础刀法》劈字诀。”
“什么?仅《基础刀法》,就能破火瀑,师兄那千源藏心一定是隐藏修为了,对不对?对不对?”
《基础刀法》,若不是修为高出他们师妹许多,如何能做到如此。
这同样也是在座所有人的心声,无数双眼睛望向火风几人,以待解答。
“哎,”又是一叹,火风摇头,看来是打醒这些可爱的师弟们的时候了,“他的气息很沉,虽然快白银三阶了,可现在依旧是白银四阶。”
“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人追问,这怎么能接受,这根本无法让人接受。
“因为,武技再强也强不过人心,现在,他的刀心之利,无坚不摧。”却是鹰杀解答,他正擦拭着血刀,已经磨刀霍霍了。
台上,看着颈脖前的刀身,红菱知道,她又败了,一如八年前一般结局,她不禁伤神。
泪已流下,心却不甘,任凭刀尖划破颈脖,
一声,“涅槃。”她周身燃炎,炎凤神通激发。
火风见状,疾呼,“师妹不可!”飞身而上,已然不及,台上燃烈之炎已席卷天地。
感受到身侧的高温,藏心也是皱眉,此为神通,神通异能伤人伤己,一如他吹雪神通,亦如白若璃道命吐血,更如情丝结,黯然伤命。
而此女神通,看样子,竟是在燃血拼命。
身前已火焰高涨,藏心再不犹豫,黑刀翻转,重压于刀身,积于一处,企图用刀背强击技,强行打断其神通激发。
此刀,不可谓不重,一刀下,红菱周身火光飘散,一口血喷出,重伤。
可小辣椒倔强,强压伤势,炯炯眼神一瞪藏心,随后竟一口咬在他手背之上。
手上剧痛,带着强烈的灼烧感,藏心却似未觉,只是定定的看着女孩脸上焦黑印痕,还有那对倔强不屈的双眼,很熟悉。
原来她是她。
第五十八章 红袖()
泪痕划过脸颊,红菱就这样狠狠咬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一如从前,
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有记忆以来,便生在雪国了,雪国贫民窟。
雪国之寒,刺骨,何况是贫民窟中。
可贫民窟中之人,乡邻间淳朴,却是热情,对她们孤儿寡母很是关爱,儿时虽苦,却也快乐。
一年,暴雪旱地,颗粒无收,人们苦不堪言,饥荒遍野,人心惶惶。
渐渐,熟悉的乡邻们,儿时玩伴们,都一个个远去,母亲也于那一年,去世了。
一天,一白衣少年来到贫民窟中,不同于脏兮兮的他们,他很干净,是那么出尘,鹤立鸡群,让人眼前一亮。
如此干净的他,与这里格格不入,这让红菱厌恶非常,恶向胆边生,女孩用母亲留下的红袖刀,接近他,一刀刺下。
刀被男孩夺走,她一口咬在男孩手背上,
看着少女倔强,男孩心下疑惑,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咬我?我不认识你。”
女孩不答,咬得更紧,他的手已渗出血来。
男孩吃痛,挣开女孩的口。
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颊,却不怒,一笑,他的话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我懂了,你的刀,我收下了,我会给你报酬。”
丢下这句,男孩走了。
至此之后,贫民窟中,每天都会有人送来粮食,人们不再孤苦无助,他们欢呼,又恢复了往日热情。
那个少年,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
那之后,她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雪国少国主千源藏心。
从此女孩心中便有一个梦,她想有一天能与这个干净的少年站在一起,并驾齐驱,她怀念那种久违的温馨之感。
台上,藏心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这一幕,太熟悉。
八年前,雪国赏刀会,
少年雪耻,邀战各门同龄天才,她是最后一人。
那时,少女舞刀,唯兴而舞。
藏心虽看得有疑,却也是刀过不留情。
红袖小刀指于女孩颈脖前,
“你败了!”
虽败,女孩却不恼,“你记得我吗?”
“不认识。”
女孩脸变,一口咬在藏心手背上,齿印深可见骨。
夺下男孩手中红袖,女孩冷脸转身,“你不记得,就将它还我,下次,我定要取你性命。”
原来她是她,她不是使刀吗?眼神下移,遽见女孩袖中,一红痕刀鞘,眼一缩,此刀他用了四年,最是熟悉,原来真是她啊。
砰,内气一运,震开红菱之口,藏心别过头去,不再看女孩眼睛。
女孩被震开,火风上台扶住师妹,玩味之色已然不再,看向别过头,不敢面对的藏心,怒声,“千源藏心,你敢伤我师妹?”
火风怒声,藏心依旧不答,沉默。
他知道,火风说的伤,不仅是伤,更是心中之伤,少女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奈何时过境迁,花已非花,仅少年心有所属罢了。
见藏心不发一言,火风更怒,
却被少女挥手打断,“师兄,我已经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吧,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少女下台,再不看台上一眼,消失于人群中。
火风看着师妹,伤神而去的背影,俊朗的面皮上,不自觉抖了抖。
师妹就是如此,倔强,火爆,却也脆弱,不擅表达。
火羽门人星凋零,他母亲早逝,父亲身为门主,整日练功,幼时,他一直孤单,后来,有了师弟师妹们,他才觉得门里,像一个家了。
他是师兄,长兄如父,便一直关爱着这群可爱的师弟妹们,看着他们从孩子,漫漫长大,他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而师妹,是派中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最小,他甚是溺爱,他很享受那种浓浓的兄妹情,或也有着其他情愫,隐藏心间,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伤他师妹,比伤他十倍还痛。
转头怒视那个握刀少年,“咔擦”,一柄火扇展开,他已有些压制不住胸中怒火了,“千源藏心,人有千种、万种死法,你想尝试哪一种?”
场中瞬息万变,红菱走,火风上台。
一声怒喝,一战落幕,又是一战开端。
情字扰人心,让藏心心绪不宁,可还有很多事他需要知晓,更有很多事要他去做,强压下心间莫名感触,握刀再战一场。
可心绪已生,压就能压得住吗?
此一战,藏心先动,心绪不宁,便唯有出刀,不断出刀,刀势沉重,带心中杂陈之感,黑刀高举,正是《基础刀法》刺字诀。
不退之刺,似要明心中之志,刀出,藏心有感,男儿在世,当不退缩,不论生死,或是感情,刚才真是太过窝囊。
“火风,此刀聊表心意,慎接了。”
黑芒乍现,刀出风云变,不退之刺裹挟百刺之击,百刺皆不退,于火风身前,刀影再变,凝于一点间。
眼见黑芒,人群纷纷退避一步,小魔君的下场,还在眼前,这一刀虽比那一刀少点什么,可一往无前,气势可怖非常。
台上,
火风眼神微咪,此招唯功,不御,是对刚才逃避的苛责,那么此刀就是对敌之刀,亦是对己之刀了。
真是人心狠,刀难御。
心中一声感慨,他眯眼带笑,既然难防,那便功取。
火光乍现,若影流风,“咔擦,”火扇再展,玄奥内气,流转与扇尖,火束激发,后发先至,一道流光,射向藏心握刀之手。
藏心心不动,任凭烈焰烧起衣袖,黑芒笔直而去。
火风面色一变,他竟真不回避,心中想,手上动作却是不慢,流光连连激发,左胸,右肋,面门。
火光灼眼,藏心闭目,黑芒一顿,刀势稍有颓唐。
见此幕,宾客散武惊讶,
“这是什么招法?好快,竟比那黑芒快了数倍。”
“而且其威力也是不小,你看那千源藏心,正以手遮面。”
“恩,似火光耀眼,他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啊?闭着眼睛我也能乱打一通。嘿嘿。”
“笑屁,你闭着眼睛走个十几步试试。”
“额,好吧,走不了,如此看来,那火风用此阴招,直取其要害,还真是阴险。”
第五十九章 厌恶()
台下,众宾散武认定此招为阴招,言辞灼灼。
火羽门众,却是眼神渺渺,对那阴招之说,嗤之以鼻。
“哼,你们懂什么,还说阴险,那是火刃流光,我们火羽门二绝之一。”
“就是,此招难练非常,需用一丝阳火点燃内气,每发动一次,就要承受阳火灼心之痛。”
“我门火刃流光,将内气一分为数,凝于扇中,激发一束,奇快奇烈,是用虚无缥缈的火焰虚劲,伤人于无形间的绝招,怎会是阴招,切。”
“他们不懂,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舞台之上,火风见藏心动作一顿,莞尔一笑,扇中火光再炽,正待又催流光。
可蓦然间,眼中余光一瞟,他见藏心双耳灵动,似在听风辨位,他还有余力。火风神色一变,电光石火间收扇立于胸前。
果不其然,藏心动了,他左手手指弯曲,成躬形,一掌扣在刀柄之上,双手发力,力发急催之下,不退之刺,黑芒非但未减,还更胜之前三分。
脚步移动间,刀尖已到火风身前,离他火扇不足一寸之距。
看着一抹火光裹挟着黑芒而来,火风心中一凛,此人即使忍受烈焰灼身之痛,光耀刺眼之刑,他刀之悍,也当真不退一星半点。
此刀他不想挡,因为挡下也会受伤,这不值得。身随心走,挡不了就退,火风飞身而退,险之又险,避开藏心之刀。
“哼,”一声冷哼,几个飞旋,他落于舞台边缘,“你此刀之意虽值得称道,却也直得太过愚蠢,千源藏心,让我来教教你,战斗是要用脑的。”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藏心再动,内气狂输火扇之上,抛向空中,火刃流光对着藏心所在处,狂轰乱炸一通。
他见藏心双耳不停抖动,手中黑刀连闪,刀刀劈上流光,两相碰撞之下,火星四溅,沾染于他身周,已是周身燃炎了。
“哈哈哈,”火风抚掌大笑,“千源藏心,我自创的流光火狱滋味如何?”
他声音,四面八方而来,让闭目的藏心辨不清方位。
话落便见藏心抵挡乏力,脚步稍显凌乱,他更是得意之至,“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在哪里?然后一刀斩过来?”
藏心依旧不答,只自顾自斩击流光,默运内气,身周阴阳二气并行,形成气罩阻隔炎烧。
这时,火风再笑,“千源藏心,你睁眼啊?睁眼你就能看到我在哪了?近身肉搏,我可是差你甚远,挡不下你一刀的哟。”
说道这里,人群也都是疑惑。
“对啊,为什么不睁眼,睁眼,不说能斩炎公子,至少也能逃出那个什么流光火狱了啊,也不会这么被动。”
“是啊,他这样下去,虽然以刀破去火刃,以内气抵挡炎烧,可他才白银四阶啊,内气之量哪能和黄金三阶的炎公子比啊。”
“这么拖下去,他会惨败。”
火羽门众则是暗中偷笑,
“师兄,又腹黑了。”
“哈哈,小、小林子,我可是记得,当、当初你被这种招数捉弄到吐血了。”
“别说了,口吃师兄,你又口吃了。”
人群议论正烈,
火风却神情悠闲,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把长剑,正玩得兴起。蓦然一瞟,见藏心还在闭眼抵挡。
一声“哎呀!”火风就要应声而到。
这声响得突兀,人群疑惑,纷纷转头看向他,难道他被那千源藏心伤到了?怎么伤到的?
却见他一脸满是惊恐状,大叫道:“遭了!我的计策都被看穿了,这可怎么办呢?”
“额?”人群见火风屁事没有,满头黑线,暗骂一句,听说过炎公子越是得意越爱演戏,可这演技也真是拙劣,不过他所说的计策,却是让人生疑。
火风似享受众人目光,戏谑,慢悠悠道:“千源藏心,你还不笨嘛,你也知道睁眼的那一霎,光耀刺目,就会让你动作一滞。
说道这里,戏谑变嗜血,“到时我便会栖身而上,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原来如此,睁眼的一瞬遇到强光,就会下意识的闭眼,这是明光反应,人群暗道这炎公子真是个阴险之人,以后见到,能绕着走就绕。
这时,一声“不过。”四面八方而来,人群又望向火风,他又要表演什么?
“不过,你就算不睁眼,流光火狱也会慢慢灼烧你的意志,千源藏心,横竖都是败,你该如何自处呢?哈哈哈。”
火风得色在不压制,狂笑,心中暗想,就当给师妹收些利息,我慢慢的烧,慢慢的炮制,让你绝望,让你痛苦,让你有力无处发。
台上火风得意,
台下,猴君冷笑,“这火风,嘿,真是个机关算尽之辈,没意思。”
“不爷们。”鹰杀附和。
叶尘,暗忖此人甚对他胃口,可惜不是同路人。
盈无缺叹息,“这就是火风的战斗方式,看来那小子挺不住了,哎,天骄坠落,姐姐我心中惆怅啊。”
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