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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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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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出门去?”马茹芬将大宝小宝交给保姆,问司徒月。

    司徒月木然地点头。

    “是去见那个和若昭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吗?”

    司徒月吃惊马茹芬的料事如神,便缄默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月疑惑地看着马茹芬。

    马茹芬淡淡地笑,颇为伤感,“你不想知道关于若昭身世的事情吗?”

    司徒月一怔,继而点点头。

第301章 和白若昭近乎一样的脸() 
    

    车子在林家厝的巷子口停下,马茹芬和司徒月下了车,一阵华丽丽的冷风吹过,司徒月打了个寒噤。马茹芬伸手拉了拉她的衣领,司徒月露出苍白而感激的笑。马茹芬看着她美丽却无神的容颜,心里一酸道:“如果当初我不反对你和若昭交往,那该多好!”

    司徒月的唇角努力上扬,她想说没关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马茹芬的这个如果太让人神往了,如果当初她不反对她和若昭交往,那么若昭就不会死,妈妈就不会死,大宝小宝就不会没有父亲,就不用寄人篱下,而她更不必嫁入季家,和季小亭从相敬如宾到反目。

    见司徒月一脸怅惘,马茹芬的负疚感就更深了,她握住司徒月的手,满眼忧伤。司徒月的手指在她的掌心冰凉如水。所有的歉意都在二人的目光流转间了然。

    “人生的河流无可逆转,你丢了一粒扣子,再找回时已经换了一件衣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谁也无法让时间倒流,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司徒月静静地诉说,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尖刺得马茹芬的心隐隐作痛。悔不当初的滋味,她算是深刻体味到了。

    “我们进去吧!”司徒月回握了马茹芬的手,她的手在这一刻极其温暖和亲切,给了司徒月一瞬的牢靠感。

    林亦风早已等候穿堂前,见到司徒月和马茹芬,他愣了愣,道:“伯母怎么也来了?”

    “她想来看看你妈妈。”司徒月看了马茹芬一眼。

    马茹芬微笑着,微仰着头,看林亦风那张和白若昭近乎一样的脸。她沉浸在这张鲜活的面孔散发出的神韵里,久久不能自拔。

    林亦风看着马茹芬愣愣失神的面孔,有些无措。司徒月推了推她,马茹芬这才回神,“我来看看你妈妈,是该我来坦诚一切的时候了。”

    林亦风将马茹芬、司徒月迎进穿堂,一边小跑着去客厅,一边唤道:“妈,妈,有人来看你了!”

    林母闻声从房间内走出来,弱不禁风的身子像一杆竹,颤巍巍地立在客厅中央。看到马茹芬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已经泪珠在滚动,当马茹芬走上台阶,走到客厅里,林母的泪珠“啪啪”落了下来。马茹芬见林母,自己也呜咽了起来。失去若昭时剜心剜肺的痛又清晰地重现。二人相对哭着,最终又搂在一起痛哭一番。哭泣在林母一阵翻江倒海的咳嗽声里结束,林母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妈!”林亦风大叫一声。众人一齐将林母扶到一张破旧的沙发上,让她半躺着。

    林母的嘴边挂一抹血迹,她被人掏尽心力般,颓然道:“亦风,给白太太她们搬两把椅子过来。”

    林亦风还没从母亲与马茹芬抱头痛哭的那一幕中缓过神来,司徒月推了推他,二人一起去搬椅子,围着林母跟前坐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马茹芬一叠连声地同林母道着歉,林母抬起沉重的手,无力地摆了摆。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林母噙着泪问。

    马茹芬看看司徒月,再看看林母,她实在说不出事实的真相,只好道:“死于意外,谁也不想的,谁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是那孩子福薄,”林母道,“不管什么原因,他这么短命都是我害他的,如果当年不是因为要给这劳什子的身体看病,他爸爸也不会忍痛将他抱养给你。他是被我和他父亲卖了的,可是我病体没有看好,他倒是享受不了有钱人家的荣华富贵,先去了……”林母说到这,再一次嚎啕大哭。

    马茹芬心酸地握着林母的手,一个劲地说:“是我不好,我辜负你们赠子之情,我没有好好保护我们的若昭,我害他青春早亡,死于非命。”马茹芬也泣不成声。

    司徒月一直缄默着,她仿佛麻木了一般。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她已经煎熬到一个极致了。林亦风在被绑架时听司徒月说过若昭的死,此时此刻,他也保持缄默。他不想母亲知道白若昭死的真相又迁怒司徒月。那毕竟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任谁也不愿意和杀死自己亲儿子的凶手的女儿坐在一起的。

    二人哭了一会子,终于注意到司徒月,林母说:“季少奶奶,把你忽略了,不好意思。亦风,把妈妈交代你的那个东西给季少奶奶吧!”

    司徒月狐疑着,林亦风已经去房间拿来一个存折,递给司徒月道:“这段时间,我和我妈妈住院花了季家不少钱,虽然绑架的事情是和季家有关系,但也不是季家绑架的我,所以我们的医疗费都还给你。这些钱是我妈藏了很久的,准备给我娶媳妇用呢,要不是不想对不起季家,我妈妈才不会将这些钱拿出来呢!”林亦风说着,故意呵呵地笑,想化解一下室内沉重的空气。

    司徒月当然不会接这些钱,“我公公乐善好施,更何况亦风被绑架被打杀都是被季家牵累的,所以出点医药费,没什么。”

    司徒月执意不肯收,林亦风拉住她的手,将拿过存折拍在她手里,道:“握牢了,就算寄你先,等我能找到媳妇人选,再同你借老婆本。”

    林亦风的脸让司徒月的心“咯噔”了一下,微微的醋意陡然萌生,这让她心底尤为恐慌。

    林亦风将司徒月面上那一抹凄惶之色早就收在眼底,也尴尬地隐了笑容。他知道,不知何时,他的心里开始装下司徒月这个人了。

    “白太太,可不可以带我去若昭的墓上看看?”林母提议。

    林亦风立时反对:“妈,你这身子骨怎么去?屋子外春寒料峭的。”

    “多穿点衣服就好了,妈妈这身体再不去看看他,恐怕就再也看不到了。”林母说得凄凉。

    马茹芬动容道:“我让白家的司机来接我们。”说着,马茹芬给老白打电话,老白的车子很快驶到林家厝外的巷子口,林亦风背起母亲,随马茹芬和司徒月一起上了白家的车子。

    一行人到白若昭墓前又忍不住痛哭一番。司徒月正跪在墓前哭得泪眼朦胧,猛然被谁粗蛮地拽了起来,她跌了个踉跄,等站稳了才发现是季小亭。

第302章 爱意() 
    

    季小亭望着眼前一脸梨花带雨的司徒月,心里就像有几千几万只爪子在挠抓,而司徒月回望着他生气、恼怒、阴郁的目光,心跳加速。她分明从这眼睛里看见了一丝柔肠百结的忧伤,却转瞬即逝,以致她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他对她现在只有恨、只有怨,只有恼羞成怒,没有不忍、怜惜,更不会有温柔。那个爱她的季小亭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已经死在肖伯父的枪口下。那一枪把他对她所有的眷恋、渴求全都打死了,留下的全是相爱不成反成怨的遗憾。她害怕他这样的目光,她知道接下来有一场狂风暴雨要袭击她,她像一只饿狼嘴边的小兔,想躲,想逃,却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果然,季小亭酸溜溜地说道:“哭得这样凄惨,是死了丈夫,还是死了爹?你他妈,老子还站在你面前呢!”

    一声恼羞成怒的吼叫,让司徒月整个人惊跳起来。马茹芬连忙上前,抓住盛怒的季小亭,道:“季少爷,你不要生气,是我让司徒月来陪我上坟的。”

    “滚开!”季小亭一甩手,马茹芬就跌到一边去,林亦风赶紧扶住她,季小亭道,“记住,司徒月的婆婆是已故的季太太,不是你白太太!阿姨。什么阿姨?你当我是傻瓜啊!我不拆穿,你们的戏也要适可而止!”

    “季小亭,你讲不讲理?”林亦风大声呵斥。

    季小亭抬起血红的眼睛斜睨着他,“你勾引有夫之妇就讲理了?”季小亭话刚说完,就挨了林亦风一拳,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腥,指着林亦风道,“你有种!有种,你娶她!”

    “如果你肯放手,我当然愿意娶她!”林亦风不假思索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诧地落在他身上,而他只是笃定地,温柔地看着司徒月。

    司徒月眉头紧蹙,她不敢和他俨然萌生爱意的目光相对接,莫说她现在是季公馆的少奶奶,就算她单身,她也未必会接受林亦风。她爱的人是白若昭,她不能把他当做若昭的替身,这样对林亦风不公平。

    就在司徒月内心千回百转的时候,季小亭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对林亦风得意地挑衅地挑挑眉,道:“你觉得你的美梦会实现吗?你觉得我会轻易放手吗?”

    “季小亭,既然你不爱她,既然你不愿意珍惜她,为什么不放她一条生路?”

    季小亭可笑地看着林亦风,冷笑道:“我就是要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她,让你心碎。”季小亭甩下一句话,拉了司徒月就走。

    “司徒月!”林亦风喊了“司徒月”一声。司徒月的背脊一僵,立刻站住了脚步,但是季小亭回头恶狠狠看了她一眼,她瑟缩了一下,终没有回过头去,而是低了头随季小亭离开墓园。

    一路无话,季小亭始终黑沉着脸。而司徒月的思绪纷飞着,胸腔里那颗心突突直跳,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在翻腾,她就这么混沌着,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理不出头绪。

    回到季公馆,季小亭几乎怒冲冲将司徒月连拖带拽往卧房走去,一脚踹开房门,季小亭一甩手,司徒月就摔到地上去。季小亭指着司徒月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吼着:“贱人,我让你背叛我,现在我也背叛给你看!”季小亭直起身子寻找莎莎,却发现莎莎瑟缩在床上,一脸惊慌。季小亭狐疑地用目光询问莎莎,莎莎战战兢兢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季小亭回过身去,惊跳了起来,不知何时,季庆仁双手紧握住手杖扶手,脸气到涨红,浑身都在发抖。

    “爸……”季小亭刚喊了一声,就被季庆仁劈头盖了一巴掌,他趔趄了一跟头,季庆仁的拐杖又重重落在他身上。

    “逆子!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季庆仁怒吼着,还要举起拐杖打向季小亭,突然觉得心口一闷,他连忙放下拐杖,一手紧紧抓在心口上。

    见季庆仁脸色乌青,摇摇欲坠,司徒月和季小亭都慌了,他们一齐扑向季庆仁,唤着:“爸爸,爸爸——”

    季庆仁被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抢救。季小亭在急救室外痛哭流涕,司徒月也默默流泪。季庆仁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脑溢血,起病急骤,病情凶险,医生垂头丧气走出急救室,对季小亭和司徒月摇了摇头。季小亭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臂摇晃:“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啊!”医生被他摇晃得站立不稳,说了句“季少爷,我尽力了”就飞也似的逃走。

    司徒月已经奔进急救室,扑在病床前,紧握住季庆仁的手,哭着喊着:“爸,爸……”司徒月的泪洪水一样泻在季庆仁干皱的手背上,季庆仁使劲地微微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哝着:“小亭……”

    “爸,我在这儿!”季小亭已经跪在病床前,握住季庆仁另一只手,泪如雨下。

    “善待司徒月……大宝小宝永远姓季……”季庆仁说着,双眼一闭,双手就从司徒月和季小亭的手里垂了下去,霎时,哭声震天动地。

    季小亭哭得睁不开眼睛,他好悔,他好恨!

    “爸,你醒过来,小亭知道错了!我是爱司徒月的,我是因为妒忌才会蒙蔽心智,爸,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你不要离开我们,爸,爸!”一声声“爸”却再也唤不回这个善良宽厚胸襟气度卓尔不凡的老人了。

    司徒月也哭得肝肠寸断,泪眼模糊中,她望着季庆仁永远地闭上眼睛的面庞,心里就像油煎一样:这么好的公公为什么就死了?我还来不及报答您对司徒月,还有大宝小宝的恩情啊!你怎么可以死?让司徒月这一生该如何自处?为什么要让司徒月遗憾?为什么不让司徒月好好孝顺您?为什么不能等大宝小宝长大,他们还来不及喊“爷爷”……司徒月越想越伤心,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季小亭已经转过身,一把将司徒月揽在怀中,紧紧紧紧地抱住,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爸爸,我罪该万死,司徒月,司徒月,我该怎么办啊?”

    季小亭的悔恨听在司徒月耳里倍感凄凉。失去季庆仁,对于季小亭来说打击无疑是致命的,他一向是个无用的少爷,一下子失去父亲这座靠山,他当然会着慌,会不知所措。可是现在,司徒月也慌乱,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寄生虫,一下失去顶梁柱,他们只会手足无措。司徒月伸出手轻抚在季小亭的肩上,哭到身子痉挛。

    季庆仁的丧礼在季公馆内持续近半个月终于落下帷幕。悲伤的气氛还是没有散去。季小亭胡茬乱渣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周管家将农庄里一堆事务摆到他跟前,他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无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让佣人把客厅的灯调到灰暗,他就躲在那一片灰暗中,形容枯槁。

    司徒月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声道:“陪我去农庄看看吧!”

    二人驱车到农庄时,夜很深,幸好风清月白,整个农庄都静谧安详。季小亭站在田野上,远远地看着那幢沐浴在月华中的小洋楼。他的眼前一幕幕划过过往青春年少的快乐无忧的时光,直至今夜,他方才发现人生就这样过了大半了。

    “司徒月,”他唤站在身边容颜姣好、神情娴静的女子,心很痛,“对不起。”道歉的同时伴着一声叹息。

    司徒月把手伸进他的胳膊肘,轻轻道:“我从来没有怪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配合肖伯父绑架你。”

    “能告诉我,当时那么做的原因吗?”

    “小亭,我那么做不是因为我爱上林亦风,而是觉得不该牵累他。肖家要绑架的人是我和你,林亦风只是替身,我们不应该拖累他。”

    “真的只是因为不想牵累,而不是因为……”季小亭咬了咬唇,“不是因为……爱他?”

    司徒月坚决地摇头。或许她心里曾经为林亦风动摇过,动荡过,他毕竟长了一张和白若昭一模一样的脸,尤其在季小亭对她冷落的这段日子,她的心更是不由自主趋向一个关心她体贴她的人,可是季庆仁的死给她和季小亭的震动太大了。她对季小亭在父亲弥留之际痛苦的追悔声记忆犹新,他说:他是爱她的,他只是因为嫉妒蒙蔽了双眼。今夜,站在季家一望无垠的农庄上,看着清粼粼的月光,她的心仿佛也被洗涤了一番,她抬头郑重地看着季小亭,郑重地说道:“我曾经的爱人叫白若昭,林亦风只是他的孪生兄弟,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他是大宝小宝的叔叔啊!我现在的身份是季家少奶奶,我唯一能爱也必须要爱的人是你——季小亭,我的丈夫!你才是大宝小宝的父亲,你才是我们的避风港湾,所以从今往后都不要再质疑我,请相信我!”

    “司徒月!”司徒月的话就像是给季小亭吃了一颗接一颗的定心丸,他欣喜若狂着,一下就将司徒月紧紧拥在怀中。蓦地,他又想起在白若昭墓前,林亦风同他挑衅他的话:“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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