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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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妖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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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的话,刘挷手里刚刚才收拾好的碎瓷片“砰”的落下,我抬头看着刘挷,继续说道,“当初你皇兄硬要立我为后,我嫁了,让我在皇宫里受其他妃嫔的欺辱,我也没有任何的异议,你们要杀苏家的时候,我从观景台上摔下来,失去双腿,一生都不能够再跳舞,你哥哥下旨将我废黜在筱梅园,任由我在那个地方自生自灭,这些,我都可以忍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只剩下两年的时间你们也不放过我!你们这些骗子,坏人,你皇兄是,你也是……”

    刘挷看着我,他不可置信的抓住我的肩膀,“你就是这样想我和皇兄,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我看见摔在地上的那些碎片,飞快的抓起来,慌乱中划伤了刘挷的脖子,鲜血在他的颈间如柱的成股留下,一阵刺痛,他捂住自己的伤口,异常的气愤,“你竟然伤了我……”

    我不是有意的想要伤害他,看着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还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我很害怕,可是一想到我已经被他们害成这个样子,恨意立刻充满了我的全身,我握紧手里的碎瓷片,直视着刘挷,“没错,你和你的皇兄一样,都是一样自私的人,你们以为我会是牵制相府的金牌吗,我告诉你,以前苏府的人在,或许他们还会在意我半分,可是现在,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们当成棋子一样的摆布了。”

    我扬起手腕,不必两年之后了,现在我就可以离去,离开这肮脏的尘世,瑞洵哥哥,隽儿在黄泉之下等你,如果你看到我,下辈子,你还愿意和隽儿在一起吗?

    “不————”刘挷冲上来,想要阻止,去发现早已没有了时间。

    我微笑着看着一切,静等着死亡的到来,我的命,我要自己说了算,纵然你皇室的权利再大,也休想再左右我李英阁今后的人生……

    可是,我忘记了,刘挷是不会允许我就这样死掉的,我冷冷看着刘挷叫来那位白衣的公子,为我包扎着伤口。

    刘挷看着我,沉默了半晌,说,“你的病,天炽一定会治好,你没必要这样作践你自己,至于你的丫鬟金铃,本王会派人将她接过来。”刘挷转身离开,留下了那个叫天炽的白衣公子。

    刘挷没有食言,才半日不过,就将金铃带了回来,金铃看样子是急坏了,一见到我,差一点就哭出来。

    刘挷走了,那个白衣公子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金铃,金铃将门窗都关上,悄悄地问我,“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紧闭着的门窗,幽幽的说道,“金铃,人是不是注定挣脱不了他的宿命?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金铃注意到我被割伤的手腕,焦急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茫然的看着金铃,“金铃,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注定逃不了……”

    金铃看着我,“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已经失去了能够跳舞的双腿,你现在在做什么,难道,你连你的手都不要了吗,你不想要再弹琵琶了吗?小姐,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不是说你会替夫人好好活下去吗,你如今这个样子,夫人她怎么会安心,小姐,你醒一醒啊……”

    “娘亲……”我呢喃着,随而失声痛哭。

    “娘亲可怜的英儿,好好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娘亲去世前对我说过的话,点点滴滴的浇筑在我的心上,好好活着,是她对放心不下的女儿唯一的祈望,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动了死亡的念头。

    “金铃,为什么,你来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让我和瑞洵哥哥分开,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至亲的人,我以为,至少,我还会剩下瑞洵,可是为什么,上天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留给我?”

    我用残伤的手拼命的捶打着双腿,“我什么都没有了,要这双腿,要这双手,又有何用……”

    金铃拉着我,“小姐,求你了,你别这样好吗,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金铃,还有金铃啊……”

    “金铃……”我抱住金铃,主仆二人在这个房间里哭的一塌糊涂。

    我不知道我流了多少的眼泪,一直好长好长的时间,外面又下起了雪,这一年的雪好多,一处风雪两处白头,瑞洵此刻又在哪里呢?他还是会恨我么?

    娘临走的时候要我活着,可是活着真的很难,看看我自己,没有瑞洵,没有希冀,我想不出任何能够让我继续活下去的念头,哪怕是一丁点,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几天,我不再挣扎,我沉默着所有的一切,我拒绝进食,希望可以走的快一些,我的思念,我的关心,我所爱的人,我知道,回不去了,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静等着死亡,等待着离开,命运实在太捉弄人了,下辈子,瑞洵,就算是下辈子,还是不要再遇到你了,这一生爱的好辛苦,只愿意来世,你可以找到那个比我还爱你的人,让她替我好好的爱你……

    “小姐,你还是吃一点吧……”

    天炽听到房间里边的情况,叹了一口气说道;“焃宣,你打算怎么办,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在这样下去,别说是一年,这半月,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过。”

    “天炽,你是有办法的,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刘挷望着阁儿在的那个方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阁儿,为何你的心总是这样的倔强,若你可以放下,那该有多好……

    “焃宣,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天炽很严肃的向刘挷问道。

    听到天炽的问话,刘挷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沉吟了半晌说道,“天炽,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焃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天炽确定,刘挷肯定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子,也或许,比喜欢更加深刻,或许,会是爱,“焃宣,我了解你,在这世界上,你还不曾为谁而这样子过,你会担忧,你会害怕,担忧她撑不过,害怕失去,你却又不敢面对,焃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个你。”

    会是喜欢么?刘挷回望着阁儿居住的那个小屋子,天炽的问题他也想知道,众人皆知,她是右相家的小姐,是刘珩的结发妻子,崶亓身份尊贵的皇后,如果他喜欢上了她……

    “焃宣,我从未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尤其还是一个女子……”天炽淡淡的叹了口气,“你应当明白她的身份,你不应当去喜欢一个棋子。”

    棋子……刘挷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他想起了小时候的李英阁,很久以前他就认识她了,或许比苏瑞洵还要早,等他知道刘珩娶的是她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她,可是她却可能忘记了。

    明明她是那个叫英儿的女娃娃,却成了右相的女儿,三年前本来就应该弃掉的棋子,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你应该知道,刘珩并不是一个昏庸的君主,她,只能是一个棋子。”言尽于此,天炽转身离去。

    天炽走后,刘挷孤立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

    少时喃物不可究,尘世沧桑,锦绣凋敝,故人相逢却是前情尽去,沉吟良久,如鲠在喉。

    “你不吃东西,也不说话,是不想要再活下去了么?”刘挷的话音骤起,到让我没有防备,不知他什么时候进来了。

    他手上拿着一碗清粥,坐到我身旁,舀起一勺粥放到我的嘴边,“吃下去……”

    我紧闭嘴巴,将头扭到一边,十分抗拒,他也不再说话,只是僵僵的举着手臂,似乎打算和我硬抗到底。

    “果然……”他将粥放下,“既然你不吃,那你的婢女也不要吃了,从今天起我会断了你们两个的米粮。”

    “你……”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拿金铃来要挟我就范。

    “这世上不是还有你在乎的东西么……”刘挷幽幽的说道,“粥一会儿就凉了,赶快吃吧。”

    我看着刘挷,他脖子上的伤还未好,缠绕了一圈白白的纱布,伤口似乎渗出了血,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让我就这样死去,又或许可能是刘珩的授意吧。

    我开始正常的吃东西,可是身体却依旧一天比一天虚弱,而自那天起一连过去许多天刘挷再没来过。我就那样子浑浑噩噩的活着,金铃又哭了好几次。

    “小姐,这几日天好,我推你出去转转吧,老闷在屋子里不好。”金铃哭肿着的一双眼睛还红红的,我看着金铃,恍惚中点了点头。

    金铃推着我出了屋门,来到这里这几日,还没曾好好的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倒是金铃她每日为我的事情对这了解了一点。

    妙医馆,我抬头看见了这庄子的名字,妙手神医,看来天炽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这样延续着我为数不多的日子,难为他了吧。

    我还是没看见刘挷,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吧应该,刘珩的意思是什么呢?或许就是让他的臣子,他的兄弟,让刘挷把我放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第八回 似曾相识() 
刘挷派了他身边的哑奴来接我,金铃跑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正拿着瑞洵的鸿雁印章,将印章收好,金铃又收拾了些衣物,这才出门。

    天炽出来送别,“这几日叨扰了,天炽公子。”我忍着疼痛给天炽福了一身。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他的语气是满满的疏离,倒是一如既往。

    金铃扶着我上了马车,车内准备的东西倒是不少,不知道又要向何处驶去呢,应该是回宫吧。

    记不清楚马车行驶了多久,到了地方,却并不是宫门,而是是一方宅邸,虽然迟疑这是什么地方,也还是进去了,若是我知道这个地方让我的早就已经不堪的人生更加肮脏,当初一死了之,许着后来,不会那般痛苦。

    宅子的大门并不是太显眼,匾额上书“云隐松林”,左右是两方并不大的石狮子,入门之后是曲径通幽的长廊,两旁尽是假山绿植,金铃推着我缓缓行与长廊之上,已经是入冬的季节,路过一处荷花湖时,荷花已经尽数凋敝,徒留枯黄的荷叶混着白凄凄的冰渣冻在湖面上。

    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哑奴在前面导引着,三个人就静静的前行着。

    穿过门厅,弄堂,哑奴退下,一旁已有丫鬟婆子开始随行侍候,等到了厢房安歇的时候,有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还泛着热气。

    等到一切安置好的时候,随行的仆从便都退下了,金铃也被屏退了,我好奇会不会是刘挷的作为,同时心里也有一丝的不安,这种不安愈演愈烈甚至甚于那点好奇。

    我忐忑不安的握住手中的荷包,不知所措,想要呼唤金铃,却发现没人应答。

    许久,进来一个人。

    “阁儿,是朕!”是刘珩的声音,“朕很想你……”

    知道来人是谁,本应该放下防备,可是我却莫名的越来越害怕,握着荷包的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在害怕朕?”刘珩望着我,眼中本是一片欣喜与深情,可是此刻见着我的反应却被一丝愠怒替代,“你是朕的皇后,朕的正妻,你现在竟然在害怕朕?”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目光自然流离到我手中的荷包上。

    “这东西,你还留着……”刘珩一把夺过荷包,我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

    “你既然敢留着,你就不怕朕对你身后的李家做出什么事情……”

    我瘫倒在刘珩的手下,一言不发的流着眼泪,出宫那几天还是让我忘记了,我是他的皇后,可是我已经不会活太久,哪怕是自生自灭,我都可以,只是不要让我再回去,看到他,哪怕一辈子不会见到瑞洵,哪怕瑞洵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你哭了……”刘珩慢慢的将手放下,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挫败。

    “你知道么,朕很想你……”刘珩再次伸手抚上我的额头。

    我和他曾经是朋友,他亦曾经是我信赖的兄长,可是自从他娶了我,我就知道我们从此之后什么都不是。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大婚那一夜那一夜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如同现在,之后我并不在乎他冷落我,一直到苏家被灭门,我失去双腿,我恨他,可是我没办法更加也没有手段去恨他。

    “皇上,求您把它还给我。”我看着刘珩,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那枚荷包和它里面的东西,是我最后的信念。

    刘珩盯着我,手指慢慢滑到我的眉眼处,柔声说道:“它对你很重要,是么?”

    “求您把它还给我……求您把它还给我……”我不断呢喃反复同一句话,已然是陷入了魔怔,刘珩却不自知。

    “回答朕……”他向我吼道,无奈我只是不断的呢喃,气急之下他甩开我的手走远,随后便将荷包丢掷到我的头上,荷包不是很厚,刘珩不知道那里边是一方石刻的印章,立时被砸中,血便接连不断的流了下来。

    “还给我……”这是我最后的念头,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严重,终于承受不住的时候,我昏了过去。

    “阁儿……”刘珩摇晃着阁儿的身子,“血……,对不起,朕不是有心的……来人……叫太医……”他紧紧地抱住英阁,从未想到他会将她伤的如此深。

    很快来了人,太医为她把头上的伤处理好,刘珩守护在阁儿的身旁,只是她却未醒过来。

    刘珩望着床榻之上昏迷的阁儿,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嘴角微动,“你恨朕”他睁开眼睛,伸手抚上阁儿清瘦的脸庞,他曾无数次想对她做的动作,他不敢想象她会这般的虚弱,他知道她命不久矣,他没想同她发脾气,没想伤害她。

    刘珩记起同阁儿初见的日子,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吟诗作对把酒言欢,同江湖人之豪饮,她曾认他为兄长,做知己,便是如此,到后来却形同路人,他下了旨娶她,她知道之后曾劝他甚至跪下来求他,她心里只有一个苏瑞洵,是他执迷不悟了吗?

    大婚之日她眼角的疏离与漠然,她的倔强让他帝王的尊严无处可放,他只能冷落她,可是心里却还是有她,苏瑞洵……她心里就只有一个苏瑞洵,夺了苏家的兵权,灭了苏家的满门,为了保住苏瑞洵的一条贱命她不惜失去自己的双腿。

    刘珩将手放到阁儿的双腿,那双腿上几乎没有肉就连骨头也是碎掉的,“你就那么放不下他,从未看到过朕……”如若一开始存着利用制衡右相和将军府的心思,那么他何须立她为后?

    “你如何这么倔强?”朕知道自己做错了,朕从来未想过要去伤害你。

    “还给我……”似乎是刘珩的话吵醒了阁儿,她呢喃不清的叨念着,刘珩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俯身探耳,待到听清时,明明声如细蚊却犹当头棒喝。

    刘珩打开那枚荷包,里边有一方缺了角的石刻印章和几枚似乎是玉佩的碎片,刘珩拿出那方印章,上面篆刻着一句话让他滞在当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白首不相离……这是你同苏瑞洵的誓言么……”

    “你……爱他……”刘珩痴痴地看着阁儿,要将她看进眼睛一般。

    “皇兄何故如此……”在刘珩未曾发觉的时候刘挷走了进来,他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阁儿,“皇嫂受伤了?”

    刘珩转过身面对着刘挷似若无力的说道,“朕,伤了她……”

    看着刘珩失魂落魄的样子,刘挷心底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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