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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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妖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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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思转了转,“去告诉他,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去了!”

    果然不一会,刘珩便带着一队太医宫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我的寝宫,他一见着我,便急切的问道,“阁儿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适吗?”

    我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朝着他摆摆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并非太大的事情!”

    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要让他更加烦恼罢了,他越烦恼我越感到高兴。

    这几日刘珩陪着我,朝堂上的事情又全权交予了安王爷代理。

    六月十三日,第一日,大理寺少卿赵御从张姓书生家中查出亲笔遗书,证实张姓书生乃是自杀嫁祸,后经刑部鉴定,笔迹造假,众士子哗然之余,也有三三两两的被规劝回家准备大考,剩下的人包括李自仍在死死坚守。

    六月十四日,第二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两个寒门子弟的学生在回家途中被人打断了双腿,继续在昭阳门示威的众人,听说消息后散了小半,庶族与士族的矛盾日益加剧。

    六月十五日,第三日,敕查出打断学生的凶徒是冯天照之子冯宁,大理寺羁押冯宁受审,冯宁供认不讳,但不承认张姓书生之事是自己所为,他只是打断了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书生而已。

    六月十六日,第四日,案件毫无进展,张姓书生的家书在昭阳门前拉起来白幡,烧起纸钱,进一步逼迫大理寺,言明幕后指使是冯天照,要求皇上捉拿冯天照,给众人一个交代。

    知晓外面如此杂乱复杂的境况,我在宫中悠闲的修剪着花枝,指东打西,焃宣果然明白书中的意思,先前张姓书生的例子,即便没有冯天照,也会有别人,一件僵持不下的事情,若想找到突破口解决,必须先用剪刀自己去捅个窟窿,然后你想裁剪成什么样子,才会有定数。

    这件事情中,很多人不能活,张姓书生不能活,冯天照同样也活不了。

    我看着我的手,它依旧白皙,只是不自觉中已经沾染了鲜血……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以后的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最后我自己也会讨厌我吧…

    …

    --------------------------------------------

    六月十七日,第五日,赵御搜查冯天照府邸,并未发现杀人无证,但发现了冯天照授受贿赂买官买官的账本,冯天照被压入天牢,皇上大怒,斥责门荫子弟,不思皇恩,自甘堕落。

    六月十八日,第六日李自亲自规劝聚集在照样门外的寒门子弟,既然冯天照已经入狱,众人不妨先回家安心准备大考,皇上圣明,大考之后,此事必有定夺,众弟子听闻,多数皆散去,余下小部分顽固者,仍不肯离去。

    六月十九日,赵御并未查出张姓书生究竟为何人所害,此事暂且搁置,着手调查冯天照受贿一事,李自被命为此次主考,主持此次考听公正。

    安内攘外,刘珩开始解决瓮川的灾民问题,粮草和军队同时出发,抵达地方,接应灾民,扣杀流匪。

    又过了几日,观星台小郎张痕献地龙仪,声称地动之灾可以提前防御,朝野哗然,朝臣们议论纷纷,都说张痕的地龙仪是骗人的玩意儿,甚至有人说他有意造谣生事。

    地龙仪用青铜制造,形状有点像一个酒坛,四围刻铸着八条龙,龙头向八个方向伸着。每条龙的嘴里含了一颗小铜球:龙头下面,蹲了一个铜制的蛤蟆,对准龙嘴张着嘴。哪个方向发生了地震,朝着那个方向的龙嘴就会自动张开来,把铜球吐出。铜球掉在蛤蟆的嘴里,发出响亮的声音,就给人发出地震的警报。

    李自对于张痕的地龙仪很是坚持,崶亓的京都洛城是很繁华的地方,都城里的王公贵族多数生活骄奢淫逸,张痕曾经做过一篇赋,名曰《洛城闻道》,讽刺这种现象,因此李自和张痕交好。

    这日张痕的地龙仪正对瓮川的龙嘴突然张开来,吐出了铜球。按照张痕的设计,这就是报告瓮川又发生了地动。过了几天,有人骑着快马来向朝廷报告,瓮川又发生了剧烈的地动,连山都有崩塌下来的,大臣们这才信服。

    张痕造地龙仪有功,被皇上封为太史令,加上大考时入榜封官的几个寒门子弟,朝中的庶族官僚的势头渐盛。

第十回 大刀阔斧1() 
正式分封了大考中几个较为出色的士子,今年的大考算是正式结束了,但是朝廷上庶族官僚与士族官僚之间的权力斗争并未停止。

    对于罪臣冯天照的后续处理,不少人还在暗处观望情况。李自上表恳求皇上处置冯天照,并彻查张姓书生致死一事。

    刘珩准了李自的奏本,又过半月,冯天照于天牢中畏罪自杀,其子冯宁,流放崖州,冯姓族内子弟,三代不得入仕。

    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刘珩十分的生气,冯天照的自裁,让很多人的心放到肚子里,有些事情,刘珩并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本受贿的账本上记录了太多的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扯进去的人太多了,一旦处理,朝廷内部必定会出现大乱。

    这件事情坚定了刘珩要废除门荫入仕的想法,短短不过几日的时间,李自又被提为二品御史大夫,位列副相。

    李朴正递了进宫探亲的本子,刘珩准了,翌日设家宴于正德殿。

    我抱着那个白胖的婴儿悄声哄着,这个孩子不哭也不闹,在我的怀中十分的听话,刘珩心疼怕我累着,叫出奶娘抱走了孩子。

    “皇上,不知给小皇子想好了名字没有?”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是不是国事繁忙的原因,小皇子已经过了满月,可是刘珩连满月宴都没有设,连名字也未曾起一个。

    我看着他这几日愈发忧愁的样子,心中觉得解恨,他的烦恼越多,我越高兴。

    他看了我一眼,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反正是个庶子,等过了一岁再说吧!”

    我拉住他的手,貌似关切的说道,“这几日,看你愈发的愁闷,是朝臣又出了什么事情吗?”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朝廷上的事情有父亲帮衬,若是有些地方父亲也跟着添乱,皇上不必顾忌我,臣妾位列中宫,身份地位已经足够显赫,纵然娘家门楣荣光不够,那也是没有关系的!”

    说完我在心底里暗暗冷笑,我的丑话可是说在前面了,要是有一天李朴正犯了什么罪,不必顾忌我皇后的身份,尽管按照律法处理……

    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朕这辈子,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娶到了你这样好的妻子!”

    正当我二人浓情之际,李朴正奏请觐见。

    高笑引着李朴正走入正德殿,说来这是刘珩的寝殿,平常除了我,一般的宫妃大臣是不能进来的。

    “吾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一进来,李朴正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叩拜礼。

    “平身,今日是家宴,右相无须多礼!”刘珩的声音不冷不淡,十分随意的免了李朴正的繁文缛节。

    不一会儿宫人上满了菜,刘珩将椅子拉开让我落座后,自己才又坐下。

    他和李朴正谈论着瓮川的流民问题,我细细的听着默不作声的吃自己的饭,并未插嘴。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右相,你怎么看?”刘珩顺手为我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有些别有用意的对着李朴正问道。

    瓮川事发后,朝廷免了那里的赋税,可是劳役日益严重,富者依旧“多畜奴婢,田宅无限”,奢侈挥霍,流离失所的灾民却因为天灾失去自己的土地,最后成为流民,这个问题让刘珩头疼了很久。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更何况人分三六九等。”李朴正避重就轻的回答道,说道富者田连阡陌,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手中本无多少实权,若是连最后这点土地都失去,那他们这些官僚士族吃什么喝什么!

    刘珩的手指开始习惯性的叩击桌面,我知道,他心底里已经有微微的不悦,不过我并没有提醒李朴正,倒是旁边的太监高笑,拼命的对着李朴正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李朴正得到高笑的授意,意识到刘珩不悦,立即转口说,“自先帝以来,内法外儒,很大程度上,国家已经得到了休养生息,如今瓮川地动之灾,受灾的富人不在少数,甚至部分人在匪寇夹击之下,也沦为流民,臣以为,目前应以绞杀流匪为主,随后才是考虑土地耕作的问题。”

    听闻,刘珩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目光停留在桌面,状似考虑问题,儒法作为一种政治理念当然是很好的,从孔圣以来一直到历朝历代影响也很大,都是很好的,但问题在于,儒法有时候操作层面并没有落实。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饭后,高笑提议说御花园近日海棠开的正好,于是刘珩带着我,身后跟随着李朴正,摆驾到了御花园。

    刚落脚,又有太监启奏,御史大夫李自请求觐见,刘珩准奏。

    我看着那个身着二品官府,一脸恭敬与严谨的中年人,原来,这个人就是李自。

    “臣李自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我微微笑道,“李大人不必拘礼!”又朝着刘珩点了点头,“臣妾听说李大人为此次大考的主考官,想必是才学惊人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般说辞,李自有些惊讶,随后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谬赞,臣实在不敢当!”

    “皇后说你担得起,你便是担得起!”刘珩握住了我的手,微微笑笑,示意我不必这般遵守宫礼。

    看见我和刘珩的互动,李自心思暗沉,隐去了表情,站在李朴正的身后。

第十回 大刀阔斧2() 
在前朝,曾经推行察举征辟制度,也就是由地方和中央的三公等官员负责了解、考核并征召一些人到朝廷当官。征召的对象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秀才,一种是孝廉。秀才主要是对儒法经典比较了解,而孝廉则是孝顺父母。到了前朝中期,察举征辟等制度已经非常**,于是有出现歌谣:举孝廉,不知书,举秀才,父别居。

    一些地方官宦子弟,为了出仕,用尽种种手段为自己谋取名声,秀才比较容易考察出真才实学,于是大多数人都是从孝廉出身,只要是对父母比较好,就可以出来当官,渐渐的,推荐出来的人,品质变得比较差。还有,一些真正有才学,但是门第低下没有办法得到官员的赏识,就只能默默无闻了。

    到前朝后期,官场**,于是当朝皇帝曹元毅然下令“唯才是举”,开创了选官制度的一个辉煌时代。在曹元手上,不需要你有什么出身名望,只需要你有才华,就可以得到任用。于是,在曹元时代,人才是最多,也是品质最好的。

    但是,曹元的唯才是举制度,也有许多的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引起了很多世家大族的不满,原来朝廷大权都由他们把持,现在却有一些寒门士子出入其中,夺走他们的权力。并且,随着势力的强大和稳固,昔日的寒门,渐渐的变成了新的豪门,也衍生出了新的弊端。

    曹元之后太子曹必即位,曹必的母家宣卞太后是当时最大的世家魏家,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希望废除曹元的唯才是举命令。由尚书陈钧提议,开始推行九品中正制度。

    其内容即在州郡置中正,择本地之贤而有识鉴者为之。

    区别人物,定为九品(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上)。然后由吏部选用。

    但九品中正之制,并非曹必一人突然决定施行,早在曹元当权时,太子师何献即向曹元建议:

    自军兴以来,制度草创,用人未详其本,是以各引其类,时忘道德,……以为自今所用,必先核之乡闾,使长幼顺叙,无相踰越……又可修保举故不以实之令,使有司别受其负。在朝之臣,时受教与曹并选者,各任其责,上以观朝臣之节,下以塞竞争之源。”

    曹元对以上建议,已经表示“称善”,只是未及推行。曹元死后死,曹必即位不过两三个月,即颁布了九品官人之法。

    曹必推行九品中正制之目的与结果:第一,为了让世族官僚拥护他为帝,故推行了有利于世族的门荫仕进制度;第二,设中正官以品评人物,如选用后发现名实不符,尚可治以保举不实之罪,以避免选官好坏无人负责;第三,由吏部选用人才,即意味着减少公卿二千石辟用属员名额,有助于加强皇权;第四,从史料上看,九品官人之法推行后,旧有察举征辟等制度,并未因之废除。

    不过,曹必的这项制度也存在严重的弊端,因为对官员品级的划分,使得豪门更加强势,逐渐演化成我朝的士族阶层,形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情形,严重影响了人才的引进。

    到我朝昭帝刘陵,门荫入仕的同时,每年举行大考,选前五十名,各司所用。

    李自提出,取消门荫入仕,改为完全由科举制度征选人才,设立取士权归于中央所有,允许自由报考,士子应举,原则上允许‘投牒自进’,不必非得由公卿大臣或州郡长官特别推荐。一切以程文为去留,以进士科为主要取士科目,士人定期赴试。每一年一次的大考,也定为两次,分春闱和秋闱。

    听到李自的建议,我不由得在内心拍手叫好,不过只可惜,现阶段他这样做,恐怕很难以实行。

    刘珩看样子是听进去了李自的意见,沉思良久。

    这时李朴正开始着急起来,连说了三句不可,“皇上,我朝中众臣大多皆依靠祖上的福荫庇佑才有今天的境况,这么做,恐怕不妥!”

    刘珩似没听到李朴正的话语一样,又接着问李自,“爱卿对于瓮川的流民事件怎么看?”

    李自身子正了正,微微颔首,说道,“臣提议,建立府兵制!”

    刘珩有些疑惑的问道,“何为府兵制?”

    李自又接着说,“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百姓,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握住器和马匹自备,最重要的是兵农合一,因此臣建议,设立府兵选拔训练的折冲府,保持军队训练强度,同时又最大限度不违农时。”

    “此次瓮川流匪严重,可让我军提供粮草训练灾民,军民一心,流匪当不攻自破!”

    “不可,粮草有限,若是误了军机,李自你该当何罪!”李朴正急的跳脚。

第十回 大刀阔斧3() 
李自听闻,冷静沉声说道,“押往灾区的粮草,大部分本就是为赈灾所用,右相多虑了……”

    “荒唐,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岂容你放肆!”李朴正突然声音变得大了起来,胸脯上下起伏着,面色红涨,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李自,“尔等一介麻衣,尊位底下,敢胡乱议论祖宗之法,你个庶子!”

    “啪!”刘珩一拍桌子,“放肆!”

    李自和李朴正二人见刘珩发怒,急忙跪下,“皇上息怒!”

    “李自,李朴正妄论朝廷纲常法纪,藐视皇恩,责二人一百大板,即刻执行!”刘珩拉起我,有些生气的走了。

    高笑愣在原地,没料到皇上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旁执行的小太监小声问道,“高公公,这,是一人一百大板,还是两个人一百大板啊?!”

    高笑打了小太监一脑瓜,“个笨小子,一人五十大板就行了……”说完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起追赶皇上去了。

    见刘珩走的匆忙,我赶紧拽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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