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
荀老爷子生三子一女，长子荀安在南方某军区任总参谋长，辖管一方军务，克己奉公、兢兢业业。他娶得是齐家的次女，齐家前几年已经败落了下来，但齐氏和荀两人是旧时同学、感情甚笃，诞有一子一女。女是荀家长孙女荀衍，子是荀家三孙荀醒，女宠了多年一朝惹了祸事出国避祸却瞧上了死对头家的儿子，子向来懂事今已定了商界孙家的闺女。
荀家次子荀定弃政从商，经营的荀氏科技在国际上也是一流的，他娶的是荀老爷子先前下属的闺女，育有荀家次孙荀遇，今也定了的孙女。荀二夫人出身不高，早年受的教育也不多，总是觉得家里的人瞧不上她，遇事总爱搅上三分。
荀家三子荀邦现在某大国作外交大臣，带着妻子林氏常年定居国外，只留独子荀溪承欢在父母膝下。荀溪自幼父母不在跟前，交的又是一群说一不二的二世祖，免不了学了不少坏习气。
荀家幼女荀靖嫁的是个韩姓不起眼的政府小官员，生有一子，而今刚刚成年。外界传言荀家女婿是先前那位韩将军的儿子，他上面还有为哥哥在国家科研院造东西。只是这传言终究是传言，从未有谁证实过。
这顾家和荀家还不同，虽说现在荀家经络遍布南方，但也是靠荀家老爷子熬资历熬出来的。这顾家从不经营人脉关系，也从未和那家联过姻，照样显赫了七八十年。顾家老爷子先前是直系，又有实打实的功劳在哪摆着，一向又是家风严谨。虽说顾老爷子早就解甲归田不问世事了，但顾家的子孙并不是做哪里吃老本儿的人。顾家几个儿子分别领着要职不说，就是孙辈儿也争气。长孙顾彦霖二十七在上面那位办公室里任秘书，次孙顾彦秋二十三刚从国外回来拿着哈佛学院的MBA创了自己的环保公司，三孙顾彦鸿而今刚毕业正在某高校历练，唯一的小孙女，一直神神秘秘的为露过面。
恣扬提醒幸灾乐祸的某人，“呵呵，别忘了除了我咱家还有你和你家那个老王八你还闲着。”他本挂念外公身体，现在这么一说倒是该担心自己了。
“我比老四好不到哪去，出了名的不着调，这方面你比我也清楚。顾家那个丫头一直没露过面，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左不过是个人罢了！”
“是不是人都不要紧，只是万一咱们两家用你们两个结亲，你那个小姑娘就只能受些委屈了。”政治联姻又有几个有感情的，有感情的大都留在外面上不得台面。
“若真没有了退路，我就不要她了，总不会委屈她做那见不得人金乌阿娇，不过我不会让她走到那一步就是了。”
荀衍转了个弯进了一个小区，在一所公寓面前停了车，“你能这么想也很好，只是万事由天由人不由己，走不走到那一步，谁又能聊得定。”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语气清淡看起来又说不清的苦涩，“只望你倒是断的利索一点儿，也不枉那姑娘喜欢你一场。”说完她就开了车门迈了出去。
恣扬抿了抿唇没说话，也跟在她后面下了车，他知道荀衍这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第77章 风波千丈（）
寒冬过去，大地阳回，南方的天气，数春光最明媚。荀家大宅在城郊的半山坡上，院子里一方春水、几棵古树。荀衍的王八就在那池子里转悠，荀衍走过去捞出来逗逗它。“小乖乖，想没想我，有没有吃肉？”
恣扬瞥一眼有半个行李箱那么大的“小乖乖”转身进了屋，家里没什么人荀老太太不知道去哪了，就连阿姨和司机大叔也不在。不过恣扬倦极了懒得管这些，放下包回房间洗了个澡就爬在床上睡着了。
暮光沉沉，恣扬做了个梦，梦里他遇见了章苏杨。如他初见她时一般，她穿了一件奶黄色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扬这眉冲他笑。他走过去唤她，“阿杨乖，叫声哥哥。”他想问她还好不好，有没有想念他，可是一张嘴说道确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她出乎意料的跑到他的跟前甜甜的唤他哥哥，她说，“哥哥，阿扬哥哥，你看我有男朋友了。”她指着身后如是说，然后恣易就从突然地出现了，苏杨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他，她说，“你看我他好不好，我喜欢他好多好多年了。”
他想说不好，哪里好了，你都记错了，你一直是喜欢我的呀。可是他的唇舌先是被胶给粘住了，说不出一句话，万千心思拧在眉头，成了一个川字。
恣易走过来拉着苏杨要走，他想去拦住他们可是费了半天力气确是抬起胳膊和他们挥手说再见。
恣扬醒来时额前的发都汗湿了，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点了根烟。烟头明明灭灭的一会儿就燃了个干净，他想还真的不能白白轻易放了那丫头，她和别人逍遥自在了，自己的后半生就要空落寞了。
荀衍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那里翻顾家的资料，荀衍看着半开的窗子和地板上零星的几点儿烟灰便了然了。
“下去吃点东西吧，我刚刚给小乖乖煮了肉汤，给你留了一点。”
恣扬看一眼他姐，再看脚底下那大只小乖乖，耷拉下眼皮，“把它端出去。”
荀衍见她家没出息的小乖乖一下一下的拱恣扬的臭脚，瘪瘪嘴一拽龟壳上的绳子给拉过来，都让他爷爷那只狗给教坏了。
“顾家的事暂且还不急，刚刚阿遇来电话说，上面那位走了，不过形势应该不太好。”
恣扬抬起头来，示意她继续说。
“你看新闻了吗？有人举报咱家受贿贪墨买官卖官。”
“那咱家有吗？”
“有个屁呀，爷爷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好不容易熬到这个份上，走的那一步不是谨小慎微，慎之又慎。也不知道那些崽子们。。。”
恣扬看他姐又要爆粗口赶紧拦住，“知道是谁干的吗？他们既然敢弄出来，手里的东西就不会少。”
“还没查清楚，不过这种事也只有燕家做得出。”荀衍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恣扬对面的高凳上。
提到燕家荀衍就又想起了燕莫沉，不由得又看了眼小乖乖，“上面那位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对着爷爷自是说相信咱家的话，闹得那么大也不能做做样子，私下里确是拔了不少咱这边的人，一点也没含糊。”
恣扬点点头，风波乍起，还不知具体敌人是谁，若单单是燕家倒是不足为据，只是那燕陆两家自来趴在一条线上，如今又打起舆论站来。民众摸不清真相，很容易就被拉到了所谓的正义一方。
还有那顾家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拉了他们一把，却没提要什么好处。像他们这种人家，走哪步不是反复权衡过利益的，如今这般只怕往后要的会更大。莫要说现在枪都打响了，这边还不知道开枪的是谁。
“什么时候去看外公？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燕家的段数你也知道，这次我瞧着不像。”
“下去喝了肉汤咱就去，我专门给你煮的。”
恣扬翻了个白眼，刚刚还说是给小乖乖做的，现在又是给他煮的了。
“快下来喝，我让阿姨给你盛上。”
“奥~”恣扬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恣扬整理起来放回架子上。
“换件衣服，一身的烟臭味。”荀衍走出门口喊。
那恣扬抬起胳膊嗅了嗅，那里臭了，明明很淡，不过他还是换了身衣服，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恣扬下来的时候荀衍正蹲在楼梯口摸那嶙峋的王八壳，她琢磨着恣扬说的对，这手法不像是燕家，她以前也听燕莫沉说过他的家人不似这种阴私的小人。
有些话认真不得，时间不同环境不同，戏言还是誓言不分明也说不清。荀衍她没见过阿扬的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恣扬又都喜欢她，她也捉摸不透当初这王八的主人存了多少真心。
其实这次说来还真是冤枉燕家了，荀家在这边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燕家那边更是觉得不明就里。这不燕家老爷子就把儿孙们叫到了书房。
“都到齐了？”燕老爷子闭着目坐在那把紫檀高椅上捻手里的佛珠。
燕家独子燕封瞧了一眼四周道，“除了莫沉都到了。”
燕家老爷子一向专横，底下的儿孙们在外面怎么胡闹，一回家便定是规规矩矩的。
“行了！”燕老爷子有些不耐，“都来说说，这次南边那事是怎么回事吧。”
关于燕莫沉燕老爷子不愿提起，作为家里的长孙他不知倾注了多少心血，到头来却为了死多头的孙女和家里过不去。孙子不听话燕老爷子自是糟心，攀扯上荀家他就更糟心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得罪了人被搞了。”说话的是杜观燕家长女燕宴的丈夫，北城杜家未来的接班人，年轻的时候不着调，现在年纪大了没成器。
杜家是前几年靠房地产发的家，那时候燕家存亡之际急需用钱，杜家刚刚兴起又需一个进入这个新圈子的敲门砖。两家就理所应当的联姻，燕家长女嫁予杜家独子，几日便定亲成了婚。
燕家长女垂下眼帘，深深地厌恶落在眼底。燕家大小姐心高气傲瞧不上‘土财主’出身的杜家更瞧不上草包杜观，杜观也瞧不上这个整日里端着假正经的‘破落户’小姐。两人感情不睦，一直不是什么秘密，成婚二十多载至今没个一子半女。
燕老爷子没搭理他，缓缓睁开眼精光一闪看向次孙燕庭莫。
“至今还没什么消息，外面传言是咱们下的手。”燕庭莫应着头皮迎上那目光，他还真是怀念大哥在的时候。
第78章 尘沙起（）
燕封瞧着老父亲脸色不愉，赶紧替小儿子解围，“咱们虽然不清楚，我瞧着那边也没摸清什么情况。这次下手的人神秘的很，一直没漏什么马脚。”
燕老爷子听了这话又把缓缓把眼睛闭上，心里失望得很到底是不如莫沉，若是莫沉在定能瞧出些端倪。
老爷子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气氛沉闷，杜观沉不住气开口道，“管这些干什么！反正和咱家也没什么妨碍，那荀家倒了对咱家来说不是更好。”
“你闭嘴。”燕宴低声呵住他。
杜观瞧了她媳妇儿脸色阴沉，悻悻的闭了嘴。燕老爷子把手里的佛珠往桌子上一放，“明天还是把沉儿给我找回来吧！若是荀家这次倒了，那咱家也就活不了多久了，我劝你们啊都收收心。”
燕封蹙了蹙眉有些不以为然，一南一北两家又向来不对付，他瞧不出荀家倒了和他们燕家有什么关系。燕老爷子把儿子的态度尽收眼底，其他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不欲再多解释，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二哥，父亲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荀家还能倒打一耙不成。”一出了那道门，燕家小女燕璐就转头问了出来。
燕封皱着眉摇摇头，燕璐看一眼自己大哥转头看向丈夫，陆汝知抿嘴一笑，“时间不早了，二哥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燕封点点头，杜观也赶紧辞行，他可是不想在这里多带一分钟，“那二弟，我和燕宴也回去了。”说罢摆摆手抬脚便往外走，燕宴瞥了他一眼朝自家弟弟点点头也走了。
“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看出来了？”路上陆太太燕璐问丈夫陆汝知，陆汝知展眉一笑，望向前面副驾上的儿子，“儿子你说。”
陆容肃放下手里的手机，“荀家在南边这些年早就根基深固，平常人家哪有这个捋虎须的胆子，可那人不仅捋了还要拔下来，可不是有足够的底气或者说做足了后手。既然动了能荀家，难保就不会动别人，他这次可是拿燕家当得衣服。
荀家摸出是谁来还好，若是不自知那就。。。。。
荀家若是倒了这南北格局便又要大变一番了，燕家这几年本就式微，难保不成了别人的下酒菜。”
陆容肃缓缓地给她妈解释，燕璐确是听得一知半解。“暂时出不了乱子，不是顾家出手了吗。”陆汝知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顾伯伯家？”
陆汝知点头，燕璐这才松了口气，“顾伯伯出手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她叹了口气又道，“哎~你们爷俩也是，既然瞧出来了怎么先前父亲问你们不说，看吧父亲气的。”
陆家父子静静地听她念叨，谁也没插嘴，陆家的人要是在燕家盖住燕庭莫父子俩的风头，那他们还能乐意，他们终究还是外人。
“陆叔，先送我去火车站，再送他们回家。”陆容宿对司机大叔如是说。
司机大叔笑眯眯的点点头，在前面路口掉了头。
燕璐见没人搭理她，又絮叨到，“肃肃怎么又要走，刚回来！我还想让陆婶给你煮粉蒸团，你不是一直想吃吗。”
陆容肃笑，“过几天有场考试要回去准备着，你和我爸先吃吧。”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回家吃个饭让陆叔送你回去不好吗？”燕璐久不见，现在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要走，她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陆汝知劝妻子给儿子解围，“孩子有上进心不是好事，现在多学点东西以后就省能多腾出些空来陪你。”
燕璐撇撇嘴，“也不能整日里学啊！累着孩子多不好！肃肃啊，有时间就交个女朋友，不用太好了，温和的，漂亮的，成绩好点儿的，家里比咱家差点也行。”
一说女朋友陆容肃一下就想到了火车上的那个姑娘，看起来她应该是个倔脾气不怎么温和，好看倒是真的好看，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也不能太差了，要是真的找不到，妈妈也可以给你找一下的啊，我听说顾伯伯家的苏苏回来了。有空我带你去见见，那孩子是个好孩子，长得好、脾气也温和、顾伯伯家也不错。”燕璐转了一大半圈儿终于绕到了正题上。
陆汝知皱眉，“你何时见过那孩子？”
被丈夫当面揭穿燕璐有些尴尬，她干咳一声反驳道，“我虽然没见过，但还是能猜的出七八分的，顾伯伯家的基因一直都好，家教也不差，教出来闺女肯定错不了。”
“行了你就消停消停吧，这事还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陆汝知有些不耐烦，他的妻子便是当初老父给寻得，倒也是相敬如宾，终究还是见识短浅了些，少了些共同语言。
陆容肃一直未言语，直到到站下车才和父母告别，买票回了学校。
他到学校时已经是傍晚了，簌簌的北风吹得稍绿的柳树头胡乱的舞动，尘沙扬起，迷人眼。章苏杨刚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买了个烤红薯，捧在手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咬一口，笑眯了双眼。
晚饭时间，人流量最多，但陆容肃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今天她穿了一件半旧的米色大衣，头发随意的披散着，走在人堆里散漫又不起眼。陆容肃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她身侧，偷偷觑她一眼尽量摆出一副路人的样子。
章苏杨的注意力，都在那块烤红薯上，压根儿就没注意突然多出来的‘路人’。
“嗡嗡嗡”陆容肃的手机一直在响，他心不在焉的一点都没察觉。章苏杨觉得奇怪，歪头看那个离她有两三步远的人，“你手机是不是响了？”
陆容肃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按下接听键，“喂。”
“儿子，到了吗？怎么这么久才接。”是他妈妈挂念他到学校了否。
“已经在学校了，在会宿舍的路上没注意听。”陆妈妈又交代几句什么，陆容肃胡乱的应着，“蒽蒽，知道了。”
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