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右刚开口叫一声,「少爷!」
气在上头的皇甫清狂看也不看一眼,便骂道,「滚!」
「表少爷来了!」
闻言,皇甫清狂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
看着那作儒生打扮,眼神锐利,唇上畜着两撇小胡子,气质温文成熟的英俊男子,皇甫清狂的口开合几次,好不容易才叫了一声。
「表哥……」
「清狂,我的好表弟,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自信飞扬。
他叫风飞扬,贵为北方最大的绸缎庄庄主,与皇甫清狂是表兄弟之亲,及冠之前,更一直居于侯府之中。
「清狂表弟,最近身体好吗?」
「还好,表哥难得上门,有事吗?」
皇甫清狂的回答声中带着刻意的冷淡,只有站在他右方的敖广清楚看到,他的手在桌下捏成拳头。颤颤抖抖。
微微蹙眉,风飞扬说,「听说,你府中多了一个外人,我特地来看看,就是这位公子吗?敢问尊驾名讳?」
语末,一双利眼向敖广刺去。
孤伶的敖广自然不会理睬,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脸上依然是一片冰冷无情。
他的漠视,令风飞扬的嘴角扭曲起来,再次转过头。同着皇甫清狂。
「清狂表弟,我有几句话体己话要和你说,叫外人出去吧。」
为他领路的小右早已悄悄退出,此时房内除他与皇甫清狂外,就只有敖广这个外人。
风飞扬是有意侮辱敖广,可是,他断想不到,皇甫清狂非但没有叫敖广离开,反而亲亲热热地拉起敖广的手,压在自己腰上,说,「以他和我的关系,有什么是他听不得的?」
风飞扬脸上一阵青白交加,接着,又忍了下来,刻意叹口气。
「清狂,你何必用个外人来气我……你心里想什么,表哥会不知道吗?」
就着相贴的姿势,敖广感到怀中人的身子颤抖抖,似乎忐忑至极。
心里微感怜惜之际,却听到皇甫清狂对他说,「敖广,你出去。」
敖广冷笑,动也不动,反而将环在皇甫清狂腰上的手收紧。
他是龙王,不是任人驱遣的猪狗!
却见皇甫清狂仰起头来,流盼的眼神中竟带有几分乞怜之色。
敖广心头微颤,想了想,当真向门外走去。
走出书房,却没有走远,而是驻足在书房前院的一个小水池前。
两人环抱大小的水池用彩石砌成,没有养鱼,只有一池清水,敖广提起右手,中指虚空一点,清水瞬间泛起银色光波,光芒过后,转化为一面水镜,诚实地将房内的事物显现眼前。
偷窥--无论天、地、人三界都是一种教人不齿的行为,只是,敖广心中却没有存着半分不安。
他不是好奇,只是想知道而已……想知道已经在房内搂成一团的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第四章】
敖广的身影一消失,风飞扬就扑上前,将皇甫清狂拥入怀中。
「清狂表弟……清狂……」
「走开。」皇甫清狂作状将他推开,声音却显得酥软无力。
「好表弟,我的清狂,别气表哥了,这三个月来,表哥没日没夜都在想你。」
贝齿紧咬红唇,皇甫清狂嗔道,「哼!想你未过门的妻子就行了……想我干么?」
「好表弟,她怎么及得上你?」一脸情意绵绵,风飞扬拥着他,在他的脸颊上轻亲两下。
皇甫清狂咬咬唇,别过脸说,「既然及不上,你为什么要娶她入门?」
风飞扬尴尬地顿了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拉开话题。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留他在这里?」
「他是什么人重要吗?而我……为什么留他在这儿,你又真的想知道吗?」挑起眉角,皇甫清狂向他一睨,神情既媚惑又带着彻骨的嘲弄。
不可置信地退后市步,风飞扬举起手,颤抖抖地指着他,「你……难道……你竟与他……」
他脸上的震惊令皇甫清狂勾着唇嗤笑起来,笑得前仆后继,意态若狂。
「我的好表哥!你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难道我就不可找个男人来疼我吗?你背着我找女人,背着我准备婚事,我偏偏就要光明正大地找男人给你看!」
他皇甫清狂就要教风飞扬知道,他不是没有人要的!
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清狂!你--」风飞扬气得一脸铁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甫清狂仰起头,不屑地勾起唇角笑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笑!」
虽说在笑,眼角却有泪光闪闪,口中一直喃喃自语,「是你对不住我……是你错,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很公平,没有错。」
自小青梅竹马,风飞扬早知道他是个薄孔孟、无视礼教之人,却断想不到,皇甫清狂会为了报复他,在外面找个男人来糟蹋自己。
心中气愤无比,但一想起他所做所为都是出于对自己的深情爱恨,满腔怒气又不由得尽化怜惜。
想来想去,风飞扬终于忍不住上前再次拥住了他。
「清狂,我的好表弟……你说得对,千错万错都是表哥的错,你要打要骂都是对的,千万则气坏了自己。」
情话绵绵,皇甫清狂一听,脑海里不禁勾起了往日恩爱的情境,一颗心立即酥软下来,顺从地依偎着他。
抱着皇甫清狂柔软的身子,淡淡香气传来,风飞扬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清狂表弟……清狂……」
用手将皇甫清狂身上的夹袄拉开,探入淡黄长衫的衣襟内,掌心上下游移、抚动,娇嫩的红楼被指腹一夹,皇甫清狂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发出媚人的喘息。
「啊……」
笑起来,风飞扬将他的衣襟拉得更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胸口上的两点嫣红在冷风中挺立,美丽得令人眩目。
伸出手,将两颗红樱夹在双指间缓缓转动,酥麻的感觉令皇甫清狂不住细细喘气,颤抖的指尖无意识地将风飞扬的双肩抓紧。
享受快感的同时,他幷没有忘记另一件事。
「表哥,答应我。别和那个女人成亲……我不许……那个女人……不可以……」
没有停下抚弄的动作,风飞扬贴着他的耳朵儿轻声说。
「清狂,我与你不同,我上有高堂,大好青年不婚嫁生子又怎对得住列祖列宗?而且,喜帖都派出去了,这时候怎可以说不娶……丹丹她淑德贤慧,不会对我们的事加以置喙的……表哥保证,即使她过门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什么都没变?」皇甫清狂立刻清醒了大半,手在风飞扬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收紧成拳头,「不!一切都变了,你已经忘记了当年我将身子交给你的那一晚,你指着桃花树发的毒誓!你已经彻彻底底地忘记了!」
顺着他激越的声音看去,满园不合时节盛开的桃花,令风飞扬的心倏地一寒。
摇摇头,将那份异样的感声赶出脑海,风飞扬微感不耐地说,「昔日娥皇女英方可共事一夫,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忍耐一下?」
如果说皇甫清狂刚才只是失望,那这一刻就是绝望,心直坠冰窖,连指尖都冰冷起来。
用力把风飞扬推开,皇甫清狂随手一拢散乱的长发,拿起放在桌上的请帖,递到他面前。
「这张桃花宴的帖子,你拿着,三天后见,别忘了将我的表嫂带来,让我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可以将表哥你的心勾住。」
接过帖子,风飞扬的眉心蹙得很深。
「清狂,表哥最爱的人始终是你……我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放心。我会!你走吧!」说这话时,皇甫清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凤眼远远地眺望窗外。
繁花如海,红粉满目,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甚么是『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无法从那张木然的脸孔上揣测他心中所思,风飞扬只得轻轻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在长廊走了十多步,一道人影倏地挡在他面前。
诧异地抬头,看清楚来人之后,风飞扬的脸色一沉。
敖广的脸色比他更深沉,如冰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应该说,冷冷地看着他的一双手--他不屑看向这个下等人类的脸庞。
张开唇,一字一语地说,「别再碰他,否则,死!」
风飞扬冷笑,唇一动,正要还以颜色,双目不经意与敖广的一双冷眼对上,忽然感到一阵战栗。
从未经历过的可怖感觉倏地笼罩全身,那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瞬间,风飞扬生出一种错觉,如同被万箭穿心的错觉。
在无形的恐怖与仿真的剧痛下,风飞扬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只能汗流浃背地僵立原地。
压在风飞扬身上的压力沉重得令堪称挺拔的身躯亦摇摇欲坠,直至,敖广移开目光,越过他,稔步向书房走去。
那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风飞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推门,敖广不意外地看见满地零碎。
甫踏入,一只青花缠枝的高脚水瓶就在他脚下迸裂成千百片。
毫不在乎地将碎片踢开,走过去,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掷的皇甫清狂正坐在那张用整块紫檀木雕成的长方书案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这个院落,依圆弧建成,无论身处那一间房,看出窗外,都可以看见中心的桃林,这间书房亦不例外。
窗外红影纷飞,瞌光绚烂,而窗内……
红粉倒映凤眼,眼瞳内满是花影幢幢,眉宇却尽是断肠颜色,茫茫雾影笼罩,瞬间,敖广以为他在哭,细看,却不是。
人道:伤心到尽头,没有眼泪。
在很多很多年前,敖广听过这句说话,当然,他从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亦不会去理解这种感觉。
他是龙,不是人,高高在上的东海龙王不需要多余的感情。
令敖广奇怪的是,看见皇甫清狂的悲伤让他感到不悦,特别是冰冷的眼睛滑落至皇甫清狂散开的衣衫时,那份不悦立时飙至最高点。
压下眉峰,扬手,在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中,依然沉湎在伤感中的皇甫清狂来不及反应,甚至当敖广的手抓上他胸前时,也不懂得反抗。
强而有力的指头将娇嫩的红樱夹起,粗暴地捏着揉搓。
「啊……你干什么?敖广……」痛,令皇甫清狂清醒,亦令他讶异,敖广看上去虽然冰冷阴沉,对他却一直温柔。
蹙眉,他试图将敖广推开,狼狈地挣扎,却无法将敖广推离半分。
脸沈如水的敖广将他推倒在书案上,一手扯着一颗红樱,向外拉扯,|乳尖早就被捏得肿胀,这一拉,痛得皇甫清狂眼角都红了。
「放开……放开!」
用手拉扯,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两颗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肉粒,樱红的颜色渐渐变得更加鲜艶,在白晰的胸前挺立,如同两颗坚硬的小石子。
拉扯捏弄带来的除了疼痛外,更有说不出口的酥麻快感。
「唔……」皇甫清狂咬着唇,忍住呻吟,匀净的躯体在书案上无意识地扭动。
雪白的贝齿将唇咬得充血,微微扭曲的唇线鲜艶而诱人,定眼看着,敖广只觉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剧烈。
无法自制地弯下腰,将唇重重地印下去,咬得嫣红的唇瓣被迫着张开,小小的丁香立刻就被咬着,锋利的齿列不轻不重地咬着娇嫩的舌面,摩挲吸吮。
「唔唔……」
浓烈的气息喷吐,丰润的厚唇因为被侵入而无法合上,软滑的舌头被拉出,含在利齿间玩弄,|乳尖最娇嫩的顶端亦被毫不间断地揉捏,酸麻酥痒的感觉流遍全身,皇甫清狂被挑逗得浑身抖动,不单是口腔,他只觉自己的每一寸都已被敖广的气息完全侵占。
香涎从唇角流出,一道银光沿着脖子滑落,润泽白晰的肌肤,令精瘦身躯上浅浅的肌腱纹理亦泛着凝脂的光彩。
狂野地厮磨多时,敖广终于松开皇甫清狂的唇,紧近的唇瓣分开之际,拉出长长的闪亮丝线。
皇甫清狂两片被吮咬成艶红的唇瓣张开着,自喉头发出细碎的喘息,泛红胭脂色泽的双颊秀是凌乱的长发,在书案上散开成美丽的花朵,凤眼上浓密的睫扇尽湿,神光迷离地向上轻轻勾着。
这不是人,是一只魅惑的妖精!
敖广心底里点燃着从未有过的熊熊焰火,凸出的喉头上下咽动两下,猛地撕扯皇甫清狂下身仅穿的亵裤。
薄薄的布料在他手下迸裂,光滑的足踝被紧抓着向左右拉开,骨头发出喀拉的抗议声。
「痛……啊!」
皇甫清狂蹙眉痛呼。敖广没有停下来,直将修长的双腿完全拉开。
股间的欲望已经半屹立起来滴出蜜液,而在白嫩臀瓣间深藏的花蕾亦被显露出来。
「……不要……唔!」
身躯完全暴露于敖广眼前的认知令皇甫清狂羞涩不已,无助地扭摆腰肢,被拉开的双腿微微颤抖。
将手指按上欲望的顶端,稍为沾湿后,敖广将指尖放到紧凑的花蕾口,揉搓抚弄。
花绉渐渐松开,露出娇艶的媚肉,贪婪地蠕动收缩,将指头吞噬。
「啊呀……唔唔……」
体内的媚肉被压按着,早已熟知的快感在身体深处升起,皇甫清狂喘息着、呻吟着,在快乐之中放弃了挣扎,泛着红粉的肉体柔软地扭动,浑身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快点……」
放浪的要求令敖广的下身立即坚硬如铁,不过,亦令他隐藏心中的怒涛更加翻腾。
这样的放荡,是由那个男人调教出来的!
抽出指头,拉起袍,泄恨地将巨大的欲望直贯到底。
「啊啊--」仿佛连内脏都要被捣碎的穿刺,令皇甫清狂的五官难受地扭曲。
「呀……唔……啊呀……」
在恍惚之中,体内的坚挺就像依然在不断膨胀,将花蕾内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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